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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瓶记-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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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没说完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
  旁边的侍女急忙端来清水,拿了粒丸药给他服下;这粒丸药服下不久,他才喘顺了气,勉强笑着继续道:“只是我偶感风寒,身子不大舒服,所以不能亲自招待诸位了。”
  向南霄见夜昱脸泛病态的潮红,猜想他的病绝非“风寒”这么简单,于是道:“陛下盛情,在下不胜惶恐。陛下龙体欠安,不知可否准许在下开门见山?”
  夜昱用手捂着口,似在强忍咳喘,缓缓点头道:“好,你说。”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初见夜燳

  向南霄与北陵国君夜昱在蓬山万重岭的明台寺会面,商讨联手镇压起义军的事。
  向南霄开门见山道:“群真会愿与朝廷联手,但有两个恳请,望陛下能够恩准。”
  夜昱问道:“是什么?”
  “第一,领兵将军的委派须得双方商议而定;第二,待陛下平叛军、定天下之后,还请陛下协助我群真会出兵东陵。”
  夜昱听罢,缓缓拿起一块丝绸手帕按了按嘴角,背靠着宝座沉思半晌,说道:“第一条没有问题,但这第二条么……”他放下丝帕,“当年先皇流落东陵,东陵对先皇有礼遇善待之恩,因此先皇曾经立誓,除非东陵主动发难、侵我国土,则永世不与东陵为敌。这第二条有悖先皇誓言,寡人若答应了你,便是陷先皇于不义,向总舵主再换个别的要求吧。”
  向南霄没想到夜昱一口回绝,缓声道:“陛下既想联手,为何又不肯拿些诚意出来?”
  夜昱道:“信守承诺便是寡人最大的诚意,寡人若是背信弃义之人,你还愿意与北陵联手抗敌么?”他这番话说得虽然好似气若游丝,但语气却甚是坚决。
  向南霄没想到夜昱一副病怏怏的软弱之态,却将道义看得甚重,反而让他有些另眼看待。但他却故意不动声色道:“若是双方能够取长补短、各取所需,也并非不能考虑。”
  他想借此试探下夜昱的反应,但夜昱这时又猛烈地咳嗽起来,这一次他咳得根本停不下来,脸色都发紫了。
  总管太监赵英急忙上前搀扶住夜昱,对堂下高声道:“宣太医!”
  夜昱咳得说不出话来,却伸出颤抖的手摆了摆。
  赵英急道:“陛下,你的病犯了,必须得叫太医来看看了!”
  夜昱还没来得及答话,后堂忽然蹿出一个人来。这人眉清目秀,容貌俊雅,他哇哇大叫着奔到夜昱身边,抓住夜昱的肩膀就开始拼命摇晃,一边摇还一边使劲拍打他的后背,大叫道:“昱儿,昱儿!陪我玩!”
  夜昱让这人拍得眼冒金星,险些昏厥在地。
  赵英大惊失色:“王爷,王爷!快住手!陛下要被你拍死了!”
  那人笑道:“你要不要一起来玩?”忽然抬脚一脚把赵英从台上踹下去了。
  赵英像滚皮球一样栽倒在地上,摔得满脸乌青,也顾不上疼,高声呼叫道:“来人,快来人,把王爷带走!”
  那人却双手不停,在夜昱胸前背后噼里啪啦一顿乱拍,边拍边笑:“你也拍我,拍我!咱们一起玩!”夜昱已经被他拍昏了过去,哪里还能跟他玩儿?
  夜昱的六个贴身侍卫这时疾步走了进来,对那人先行了个礼道:“燳王爷,多有得罪了!”上前架住夜燳就往下拖,夜燳怒道:“你们这群蠢货,竟敢动我?”那几名侍卫似是听惯了,继续架着夜燳往出走。
  夜燳忽然放声大哭:“你们都欺负我!昱儿,你不管管他们么?”他这么一哭,夜昱居然悠悠地醒了,他伸手拦道:“放下他,让他回来。”
  那些侍卫一听,只好放下夜燳,夜燳立刻跟个孩子似的跑回到夜昱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抹着眼泪哭道:“你要跟他们说,以后再不许这么对我。”
  夜昱擦着头上的汗,温言道:“好,但你也要听话,我之前说,我谈事的时候你不能出来,为什么不听?”他说话的中气似乎比一早足了许多,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也退去了。
  陈天河看在眼里,心中忽然一动,默默扫了一眼正坐在地上哭闹的夜燳。
  夜燳哭了片刻,忽然不哭了,自语道:“我饿了。”起身就往堂后走,但经过向南霄身边时,他停了下来,直直地瞅了向南霄半晌,忽问:“你是谁?”
  向南霄看到刚才一幕,已经猜到此人就是传说中的疯王爷,他起身行礼道:“在下向南霄,参见王爷。”
  夜燳也不回应,只道:“你站近些。”
  向南霄略一迟疑,往前跨了一步。夜燳却忽然凑到他脸旁闻了起来,向南霄甚是尴尬,往后一躲:“王爷你这是做什么……”他话音刚落,夜燳却突然惊叫道:“你是一只梅花鹿!”
  向南霄一怔,就这瞬间的功夫,夜燳双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向南霄的上衣给扒下来了。
  这回堂上众人均都大惊,夜昱厉声道:“皇兄,不得胡闹!”但向南霄未等夜昱出声却早已身形轻转,把衣服套了回去。他望着夜燳,眼中既是诧异又是迷茫。
  夜燳见他这么快把衣服穿上了,气得捶胸顿足:“你干么穿回去了!”他伸手又要去扯向南霄的衣服,却被侍卫们及时拦住了。
  夜昱面有尴尬,吩咐两边道:“快把王爷带回去喝药。”
  夜燳满脸委屈地大叫道:“不喝不喝!我不喝药!”但这回夜昱下了旨,不管他怎么喊叫,还是被架走了。
  众人经过这荒诞的一出,堂上一时无人讲话。
  夜昱擦着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道:“惊扰诸位了。……刚才是寡人的皇兄燳亲王。”
  向南霄勉强一笑:“不妨事。”
  夜昱沉思了片刻,继续刚才的事情说道:“寡人虽不能违背誓言攻打东陵,但你若有此打算,寡人却并不会拦着。况且打仗打的并不是兵马,而是粮草,寡人虽不能帮你“役不再籍”,但“粮不三载”却不成问题。此事只有寡人能做到,魏连江不行。”他握拳凑近嘴边,掩口轻咳了几声,轻声道:“但是寡人今日困乏了,你们也回去商量商量,明日再谈可好?”
  向南霄等人听罢,只有起身行礼恭送夜昱。
  待夜昱离开,向南霄跟陈天河、沈瀚亭回到自己房中,关上门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陈天河道:“昱王最后说的确实不错,打仗是考验财力人力的事。”
  向南霄颔首道:“粮食是重物,千里运粮需要人运牛拉,人畜都要吃。出发时两万一千钟的粮,去的路上吃掉一万三,到前线交割一千,再带七千回来路上吃 — 把一钟粮送上前线,要耗掉二十钟的成本。如今咱们背井离乡,家产虽有剩余,但这些都不能不考虑。”
  顿了顿,向南霄似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他沉思了下然后说道:“不过这位昱王却比我想的有主意。”
  沈瀚亭听罢忽道:“有主意的怕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向南霄眉头一挑,“哦?”
  陈天河问道:“沈左堂,你说的是谁?”
  沈瀚亭道:“不知陈长老可曾注意到那位燳亲王,我看他像有些功夫。”
  陈天河微微颔首:“我也有这种感觉。”
  向南霄问道:“你们说那个疯王爷?何以见得?”
  沈瀚亭道:“他对昱王胡拍一通,看似毫无章法,但昱王却气色回转,症状明显有所缓和,我看着不像是巧合。”
  向南霄微有差异:“你是说他并不是个疯子?”他想起夜燳撕扯他衣服的情景,摇头道:“可是他说话颠三倒四,行为毫无常理可言,而且看似已经疯癫多年,若是装疯,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陈天河道:“个中原因我现在也还未想明白。不过昱王的病我看像是肺痨,而且只怕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听说他没有子嗣,若有什么不测,按规矩应是燳亲王继位。如此,那燳亲王到底是否真的疯疯傻傻,就十分重要了。”
  向南霄道:“你的意思是若他确有疯症,那么北陵朝臣可能会趁机作乱犯上;但他若神志正常……”说到这里,他似没有想好,一时陷入了沉思。
  沈瀚亭接道:“他若神志正常,魏连江所说的那个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人也许是他,那他可就比他弟弟昱王城府深得多、也有作为得多了。若是这样,咱们跟魏连江联手或许就是下策。”
  陈天河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他见向南霄沉默不语,问道:“总舵主是什么想法?”
  向南霄微喟道:“只是我父亲与魏连江交情甚好,这么做总令我于心不安。”
  陈天河和沈瀚亭对视了一眼,陈天河缓声道:“总舵主,成大事不可拘小节。你身负大任,万不可只顾交情而误了大事。”
  向南霄轻轻摆了摆手:“我知道。……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
  云小鱼单独住在明台寺的一个小院里。
  这院子原本是供游僧和香客借宿的地方,所以比向南霄等人的房间简陋。因为云小鱼还在服罪,陈天河不许她在他们讨论事情时旁听,所以便把她自己安排在了这里。阮青衣则跟向南霄他们住在主院,就在沈瀚亭的隔壁。
  云小鱼却觉得自己住的这个小院很好,虽然简陋了些,却打扫得很干净。四下无人,推开窗外面就是青山绿水、白云飞鸟,有种极简的舒心感。
  向南霄和陈天河自然不会去看望她,而沈瀚亭除了整日商议要事,其它时间也都被阮青衣占了,因此云小鱼反而落得一身自在,每日里爬爬山、摘摘花、喂喂小动物,自己跟自己玩,过得倒是满惬意。
  只不过每到夜晚,当她自己一个人躺在简陋的房中时,就会忍不住地思绪暗涌、辗转难眠。
  她想去皇城,想去找袁长志,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想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还想知道他是否想念她。
  她不是没有想过溜走,她甚至想过周密地策划一个逃跑方案:现在群真会忙于跟北陵朝廷谈判,就算她真的跑了,也没人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大动干戈地去找她。
  可是每当这时,她就会想起于锦堂,然后就不能不把逃跑的念头压抑下去。他是为了她才领的军令状,她不能把自己擅自逃跑所可能带来的后果,都不管不顾地让他来替自己承担。
  每次她想到这里,这一晚的辗转反侧就又变成了一次又一次徒劳无功的臆想,所有的计划和念头只能不了了之,最终变成她梦里的一个期盼。
  她在心中暗暗祈盼于锦堂能带着图纸平安归来,等到那时她就真的可以认真地考虑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明台除夕

  圣祖562年的春节来得早,向南霄等人到了明台寺后没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夜昱说他身体不适改日再谈之后的第二天,他的病情却忽然恶化,每日狂咳不止,到后来大口大口地吐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夜昱身边的人给向南霄等人的说法是昱王身体欠佳,想挽留他们多住几日,待身体好转后再谈。
  可眼见除夕就要到了,夜昱作为一国之君却不声不响地静卧在明台寺,既不提回去的事,也不提谈判的事,接连数日拒不见人,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他的身体不行了。
  陈天河早就知道夜昱病入膏肓,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变得命在旦夕。
  而没想到此事的不止是陈天河,跟着夜昱一起来到明台寺的北陵内阁大学士徐志鸿此刻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夜昱能否撑过这个月底都已说不好,倘若他真的驾崩在了明台寺,那这消息绝对不能传回皇城。
  他们远离皇城且现在手中无兵,禁军都在皇城内几个大将的调派之中,若有人想趁机作乱犯上,则局势难以控制。万全之计就是把天子驾崩的消息按下不发,立即让燳亲王继位,等回到皇城后再昭告天下。
  可是燳亲王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他的王位能坐稳么?
  徐志鸿一想到这件事就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但他也知道现在已顾不上这许多 — 让燳亲王继位无论如何是名正言顺的。……还有群真会,如果他们知道继位的是疯疯癫癫的燳亲王,会作何打算?是否会立刻联手起义军对抗朝廷,打算跟起义军一起平分天下?……这些都是让徐志鸿坐立不安的事,他不得不同时小心防范两边,生怕一丝大意便会让局势变得难以挽回。
  在陈天河看来,夜昱命悬一线、远离皇城,而且没有带兵,这简直是个控制北陵朝廷的绝好机会。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向南霄之后,向南霄起初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控制住燳亲王?”
  陈天河道:“不错,他们一定会扶正燳亲王,按下昱王驾崩的消息不发。那时谁控制住燳亲王,就等于控制住了北陵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此时不为,更待何时?”
  向南霄眼中浮现出一丝疑虑:“可谁也不知道那燳亲王是否确有疯症。若他是装疯,则此人城府颇深,只怕在朝中早有安排,那时该怎么办?”
  陈天河答道:“我有一计可试探出他是不是装疯。咱们派人暗中给魏连江散播消息,说总舵主要跟朝廷联手,我猜以魏连江的性格绝不会立刻与咱们反目为仇,而是会派说客来说服咱们不要与朝廷联手。如果夜燳知道此事后毫无反应,则说明他是真疯;如果他有所动作,则说明他是装的。”
  陈天河见向南霄面沉如水,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前日我已派沈瀚亭回凌云寨调兵前来,到时见机行事。”
  向南霄此时方才颔首道:“那便按照陈长老说的做吧。”
  ——————
  今日便是除夕了。
  云小鱼还从来过过这么冷清的除夕。
  早上她一睁开眼,整个明台寺一片寂静,不仅没有一丝节日的喜庆,就连寺院中的人都比平时少了许多。
  佛堂上古佛青灯、香烟袅袅,就好像今日和一年中的任何一天一样,没有任何特别。
  几日前沈瀚亭临时赶回了凌云寨,阮青衣也跟着回去了。云小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感觉到沈瀚亭要办的事甚是急迫。
  明台寺的空气中凝结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沉闷,似乎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什么,而这种等待的焦虑完全掩盖了节日的喜庆,以至于已经没人关心到底今天是不是除夕了。
  清晨吃完早饭后,云小鱼照例自己去山中散步。
  她顺着山间小路拾阶而上,一路摘了些软梗的长叶草,装在篮里带了回来,打算用这些草梗编几个花篮。
  她坐在房中编了整整一上午,终于编好了两个精致的小花篮,自己很是心满意足,又放了些素净淡雅的干花干草进去,把两只花篮精心妆点了一番,打算挂到屋外的门上。
  谁知她刚推开门,就看见有个人坐在门阶上,正望着远处蓬山间的云雾出神。
  云小鱼起初吓了一跳,随即快速打量了那人两眼,见他锦衣华服,只看侧脸的话眉眼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质,只是肤色惨白,像是久不出户,没有什么血色。
  云小鱼试探着问道:“请问你是……?”
  那人听见,转头看了看云小鱼。他这一转脸云小鱼才看清他的长相:容貌俊秀,双眸清亮似水,只是神色略有淡淡的忧郁。
  那人不答话,反问道:“你是谁?”
  云小鱼答道:“我是跟向总舵主一块的。”
  那人“哦”了一声,接着好似并不想再跟云小鱼说话了,转回头继续眺望远处群山。
  云小鱼见他像有心事,本不想再追问,可他这样坐在自己的门口,出出进进不方便不说,重要的是不知他是谁、有何用意,让人怪不踏实的,只好又问道:“你住在哪里?”
  那人这次连头也没回:“你住在哪里?”
  云小鱼微微一怔,答道:“我就住在这里。”
  那人不再说话。
  云小鱼只好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再次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下云小鱼真觉得他有些怪了,但她犹豫了半晌,还是老实答道:“我叫云小鱼。”
  那人又不吭声了。
  云小鱼实在不知道再该说什么了,但她见这人又不像歹人,略一思索后,她转身回到房间里,拿着剩下的长叶草出来,找了块垫子垫在地上,在台阶上坐下,不声不响地编起了花篮。她想着等一会儿这人坐够了,大概自己就走了。
  谁知等她手里第三个花篮都编完了,这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屋外很冷,云小鱼冻得手都僵了,她把花篮拴在身旁的门柱上,往手中哈了几口气,使劲地搓着双手,又瞟了一眼这人,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心想:“他如果还不走,我只能跟他直说,请他走了。”
  谁知这次还没等她开口,那人忽然先开口说道:“我饿了。”他扭头看向她,问道:“你有没有吃的?”
  云小鱼愣了愣:“我也是借住在这里,到了饭点才有饭吃。但我有些野果,你想吃的话我拿给你。”
  那人好似忽然生气了,站起身来怒气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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