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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出了南云县,就没人听过野茶的名字,外地客户的订单,也都是冲着将军茶来的,你用那么高的价格收购南云县野茶,到时候你卖给谁去啊。
“白总不妨再考虑考虑,现在做野茶的风险,可是非常大啊。”曾毅说到。
白家树当然明白这一点,做野茶的风险又何止是大啊,现在一斤明前茶的收购成本,都要平均七百块了,到时候自己倒腾不出去,可就全砸在手里了。要想倒腾出去,也很容易,除非你是假冒将军茶的名字往外卖,可一旦被查出的话,那罚款直接都能让自己破产。
但白家树不愿意放弃,自己有这份协议在手,走到哪里,都能占住一个理字。自己就是要去搅局,只要能在将军茶市场上撬开一个口子,那利润可就是好几倍了,现在订购将军茶的客户,拿着钞票可都找不到茶叶啊,根本就不愁销路。
退一步说,就算最后无法分一羹,自己也要用这份合同,来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白家树是不想跟曾毅做对头,如果这生意曾毅自己的,白家树可能就放弃了,天底下能来钱的道多了,自己犯不着从这个煞星的嘴里去夺食。
但眼下不同,犯错的是南云县政府,曾毅也是代表南云县政府来跟自己协商的,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公事,曾毅他不可能因为公事来难为自己,而南云县想为难自己,也是鞭长莫及。再说了,自己还占着理,合同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别人也挑不出半个刺来。
“这件事确实让我为难啊。”白家树一脸无奈的神色,“当初决定投资将军茶,是公司董事集体的决定,我得为公司负责啊。”
“可以理解。”曾毅就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如果白总打算在南云县投资野茶的话,我们欢迎之至,不管是将军茶,还是南云野茶,只要能做大,最终受益的都是南云县的老百姓。”
白家树就傻眼了,没想到曾毅完全就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讲了,他是想用搅局的办法,来施加压力,逼迫南云县给自己放开一个口子,没想到曾毅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的目的,反而是欢迎自己搅局,美其名曰“让老百姓受益”。
曾毅拿出那份协议,“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我们只需把协议重新更正一下就行,把开发将军茶,变作开发南云野茶。”
白家树有点措手不及,自己傻啊,真要是更正了协议,自己还拿什么来要挟南云县政府啊,他道:“这个……如果是别人来谈的话,这件事完全没有商量,不过既然是曾局长来谈,这件事还是有商量的。”
曾毅当即脸色一肃,道:“看来白总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诚意啊。”
白家树看曾毅变了脸色,心里就是一咯噔,道:“曾局长不要误会,我推掉别的事情,专门坐在这里和你商量,不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吗?”
曾毅微微颔首,脸色随即一松,白家树顿时感觉松了口气,他感觉面对曾毅太有压力,比面对自己老子还紧张啊。
“那就是白总还没想好该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曾毅问到。
白家树点头,“是啊,公司有一大帮董事,意见很难统一。”白家树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我今天卖人情答应了你,事后也有可能在董事会无法通过。
曾毅知道白家树这都是借口,便道:“来之前,县里已经给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第一,解除合同,县里归还云帆集团先期五百万的投资,并以银行贷款利率为准,赔偿云帆集团的损失,这笔钱就算县里借云帆集团的;第二,县里跟将军茶厂协调,允许云帆集团从事将军茶的收储业务,并按照收储的规模给付服务费。”
曾毅看着白家树:“我知道白总平时非常繁忙,所以也不想浪费你的宝贵时间,现在我把底交给你,白总可以召开董事会进行商议,如果同意,咱们就立即执行,如果不同意,就请白总也拿出解决问题的底线来。”
白家树不知道曾毅谈判完全就是一副快刀斩乱麻的态度,根本不玩虚的,和平时那些喜欢打太极的官僚完全不同,从心里讲,这两个解决办法都是非常可行,并且考虑到了各方利益的,但白家树志在将军茶的开发权,这点小小利益,他根本看不在眼里。
“曾局长这么痛快,那我也不能拖泥带水。”白家树脸上笑着,“这样吧,回头我就召开董事会,研究一下。”
曾毅就站了起来,“好,那我就回去等白总的结果了。”
白家树笑道:“曾局长办事可真是雷厉风行啊,我送送你。”
曾毅摆了摆手,道:“不用送了,白总忙吧。”曾毅知道白家树全都是托词,但也不着急,搅局那也是要钱来搅局的,白家树能搅一天两天,甚至是一个月两个月,但时间再长一点,白家树他就是再有钱,也会吃不住的,等他的钱全变成了茶叶砸在手里,我就不信他到时候还能像今天这样笑着脸打哈哈。
白家树觉得自己有协议在手,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实在是很冤枉。但韦向南去年砸了两个亿,全部无息贷给茶农,这需要多大的魄力,其中又冒了多大的风险,风险都是别人的,桃子却都是自己的,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要送的,要送的。”白家树客气着。
两人刚出会议室,漂亮的秘书走了过来,道:“白总,樊总说他先走一步,等到了荣城再汇合,车子已经给您备好了,就在楼下。”
白家树点了点头,“知道了。”然后在前面领路往电梯去了,“曾局长,请。”
下楼一出大厅,白家树的那辆保时捷就停在当前,白家树就道:“曾局长,那咱们回头再联系?”
曾毅微微颔首:“请白总抓紧时间,尽快拿出个结论。”
“会的,会的。”白家树就客气两句,然后上了自己的车,追樊亮亮去了。
曾毅朝自己的车走了过去,快到跟前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车玻璃被砸碎了,当即赶紧上前去查看后备箱,却发现后备箱也被人撬了,打开一看,自己放在里面的行医箱竟然不见了。曾毅顿时脸色一变,这个箱子就是他的命。
“保安。”曾毅大喊一声,就拿出电话,准备要报警。
保安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有没有看见谁在这边晃动了?”曾毅问到。
保安摇头,道:“没看见,刚才我一直都站在大厅里,怎么了?”说着他上前一看,道:“啊,车子被撬了啊,那你快报警吧,前几天就有一辆车在这里被撬了。”
曾毅心里恼火至极,恨不得把撬自己车的人抓住一把揍死,同时也是心里后悔,自己出来办事,为什么要把行医箱放在后备箱呢?曾毅养成了随身带着行医箱的习惯,这样如果遇到什么突然的状况,自己也好帮忙或者处理,没想到却是把箱子给弄丢了。
报了警,曾毅问那保安:“砸玻璃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你一点都没发觉?”
“马路上这么吵,我怎么可能听得到呢?再说了,这里人来人往的,看起来全都是好人,我也不知道会有人来撬车啊。”保安推脱着,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他还指着旁边竖着的一块牌子,道:“你看看,我们牌子上早就写得很清楚了,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曾毅去看,发现旁边墙上钉了一块牌子,写道:“楼前停车请妥善保管自己的财物,如有丢失本公司概不负责。”
“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这里走动过。”曾毅又问。
保安很不耐烦地摇头,“都说了没看见,你等警察来了处理。”说着,就要往楼里去走。
曾毅顿时火了,马匹的,楼前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又没有任何遮挡视线的东西,我就不信砸玻璃那么大的动静,你一点都没发觉,他一把拽住保安的衣领,“我再问一句,有没有看到?”
保安一瞪眼,道:“怎么着,你还想动手不成?我告诉你,这里可是云帆集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给我放老实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你敢包庇撬车的人,老子一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曾毅满脸杀气地看着保安。
保安被曾毅的眼神吓住了,愣了半晌,才跳着脚道:“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告诉你,老子就是没看见,你能怎样。”
“不要逼我动粗。”曾毅的眼睛已经红了,那箱子是爷爷留给他唯一的物件,绝对不能丢。
保安一甩胳膊,想挣脱曾毅,结果没挣脱,他就喊了起来:“来人啊,都给我出来,有人在咱们这里闹事了。”
听到保安的喊叫,云帆集团的大楼就跑出来四个保安,把曾毅一围,喝道:“放手听见没有,赶紧给我放手。”
“来的正好。”
曾毅此时愤怒异常,但思维还是很冷静的,云帆集团的保安各个都这么横,寻常撬车的蟊贼,哪里敢来这里作案,要说这其中没有保安的配合和默许,曾毅打死也不信。再说了,曾毅是被白家树客客气气请到楼上去的,这保安亲眼所见,他现在敢这样对自己说话,本身就不对劲,“说,到底是谁撬了我的车,不要逼我动手。”
保安们就抽出了警棍,指着曾毅,“马匹的,爱谁撬谁撬去,关老子们屁事告诉你,赶紧把我兄弟放开,不要让我们动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你小子能撒野的地方吗?”
“老子今天就撒回野。”曾毅手上一使劲,就把保安按倒在地,顺势一脚踩住,道:“告诉你们,今天我丢的东西要是找不回来,你们全都得给我倒霉。”
“动手,动手啊。”被按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保安疯狂叫嚣着,“狠狠地教训这小子,叫马所长过来,今天非给这小子一点苦头不可。”
曾毅脚下一使劲,那保安顿时像杀猪一样嚎了起来,“说,到底是谁撬了我的车?”
“妈的,你找死。”保安们就挥着棍子冲了上来,平时还真没人敢在云帆集团的楼前闹事呢,这小子是吃了豹子胆啊。
“啪。”曾毅一掌拍飞一个棍子,顺势一提溜,就把那保安也放到在地,像叠罗汉一样摞了起来。
不一会,五名保安全被摞在了一块,最下面的那名保安被压得吱哇乱叫,可谁也起不来。
“我最后问一遍,有没有看见是谁撬了我的车。”曾毅手一使劲,保安们各个哭爹喊娘。
“小子,你给老子们记住了,今天别想善了了。”保安们还是很嘴硬。
“住手!”
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就看见一名五大三粗的胖警察从警车上走了下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马所长,您快来看啊,这小子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打人啊。”保安们像是看到了就行,一个个喊叫了起来。
第一六八章白白白
曾毅这时候都红了眼,哪管什么马所长,今天箱子要是找不回来,就是牛所长来了,曾毅也照样不认,当下他手下再发力,道:“都没有看见是吧,那老子就帮你们回忆回忆。”
几个保安顿时又是鬼哭狼嚎,曾毅这一使劲,他们就感觉像是大山压顶,连五脏六腑都快压成一坨了。
“马所长,救命啊。”保安们哭爹喊娘,“我们快被打死了。”
马所长上前双手叉腰,他处理这种打架事件太有经验了,当下气势汹汹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啊,大庭广众之下就敢打架滋事,不想蹲局子的,都给我住手。”说着,他上前两步,指着曾毅道:“你还不松手。”
曾毅只得先放开了手,他只是怀疑保安捣鬼,但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警察来了,他也不好再继续给这几个保安上手段,交给警察来处理吧,只要能尽快找回箱子就行。
马所长就问道:“为什么打架啊?”
保安们立刻叫道:“马所长,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小子的车被人撬了,我们好心提醒他报警,他反赖是我们撬的车!你看看,我们都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
马所长就打量了曾毅一番,“是你报的警?”
曾毅道:“是。”
马所长踱到曾毅的车跟前,左右看了看,抬手招手来一名小民警:“拍照,取证,保护现场。”说完,马所长抬头看了看,发现停车场有摄像头,就道:“小王,你去把监控录像调出来,拿回所里分析。”
一个民警快速进入云帆大厦,到监控室调录像去了。
马所长此时一背手,对曾毅道:“跟我们回所里做一个报案记录,我们也好早日立案,争取尽快找回你的失物。”
几个保安此时追上马所长,道:“马所长,他的车子被撬了是没错,但也不能打我们啊,我们要求验伤。”
“少废话。”马所长大眼一瞪,“车是在你们停车场被撬的,不问你们问谁,跟我一起带回去录口供。”
就上来两名民警,带着保安和曾毅一起回派出所录口供。
刚上警车,曾毅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之后,里面传来张杰雄的声音:“曾毅,事情办得如何,可不要耽误了下午的治疗啊。另外,老首长明天打算在南云县走走看看,还得辛苦你一趟,明天就当个随行的医生吧。你办完事早点回来,提前做一做准备,相关的注意事项,我会一一嘱咐给你的。”
曾毅就道:“我这边出了点事,正要去派出所录口供,我争取尽快解决完事情就回。”
张杰雄立刻就道:“出了什么事。”张杰雄对曾毅是心怀愧疚,正愁没机会偿还呢,一听出事,反而心中暗乐。
“我的车被撬了,别的东西没有丢,就是行医箱让人给偷了,给浩辉治病的那种特制银针,就在里面装着呢,所以必须得尽快找回来。”曾毅把情况简单一说。
张杰雄顿时一激灵,随后是又惊又怒,曾毅已经说了,用完今天这一次药,翟浩辉就能恢复神智,翟老现在可是眼巴巴地盼着呢,今天一上午就提了好几次,可现在竟然出了这岔子,要是耽搁了治疗,可怎么向翟老交代啊。王八羔子的,是什么狗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把给浩辉治病的家伙给偷了,他到底有何目的,受什么人指派。
“停车场的那几个保安,嫌疑很大,就算不是他们偷的,也跟他们有着极大的关系,现在警察要带保安和我一起回去录口供,停车场有监控,相信很快就能破案。”曾毅说到,“你放心,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找回箱子,绝不会耽搁了给浩辉治病。”
“哪个派出所?”张杰雄就问到,这让自己怎么放心啊,指望那帮子狗屁没用的警察,屎都吃不上一口热的。
曾毅抬眼看了一下警车里的标识,道:“观音庙派出所。”
张杰雄立刻就挂了电话,拿起将军帽冲了出去,这要是找不回箱子,那可就是天大的事了,等抓到那个偷药箱的王八蛋,老子非活剐了他不可。
曾毅倒是松了口气,如果有中央警卫团的人参与,那么找回箱子的概率就会大增,这帮人可以调动的资源,强大到你根本都无法想象。
观音庙派出所并不远,也就几百米的路程,不到两分钟就到了。进去之后,值班室出来一个民警,领着保安去录口供,让曾毅先等一会。
曾毅等了十几分钟,看那边还没消息,心里就只想骂娘,早知警察办案效率这么低,还不如自己直接动手呢,一指头戳下去,看你母亲的交代不交代。
曾毅现在根本耗不起,每多耗一秒,箱子被损毁和丢弃的概率就大一分,这箱子是爷爷丢给曾毅的唯一遗物,曾毅平时看它比性命还重要,绝对不能丢,真要是丢了,曾毅杀人的心思都有。
再者,这箱子现在压根就不能丢,里面有曾毅治病的全部家当,那几根银针更是下午还要给翟浩辉治病用呢,那都是特制的,一旦丢失,一时半会很难找到同样的。要是耽误了给翟浩辉治病,别说是自己负不起这个责任,就是方南国,甚至是大军区司令员楚振邦,也扛不住翟老的雷霆震怒啊。
曾毅就拿出手机,想着是不是把这个突发事件,向方南国做一个汇报。
马所长此时踱了出来,看了一眼曾毅,道:“你跟我来。”
曾毅站起来,道:“马所长,那几个保安有没有讲是谁撬了我的车?我丢的东西很重要,必须马上找回来,耽误不得。”
“那是当然,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是我们警察的义不容辞的职责,你的事情,我们已经派人在调查了,但你也要给我们一点时间吧,警察又不是三头六臂,不可能说找就立刻找回来的。”马所长说得很客气,不过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那几个保安现在也报案了,要追究你打人的事情,你把这件事向我们交代一下。”
曾毅顿时怒上心头,马匹的,让你找东西,你就说要调查要时间,说是带保安进去录口供,一转眼就变成了报案,而且是立马就办,亲自来办。老子的案到现在都还没报上呢,保安的案子倒先报了,摆明了就是警匪一家,是在糊弄老子的啊。
“你干什么。”马所长看曾毅眼神恐怖,一拍桌子,喝道:“这里是派出所。”
“我打人,我自然会负责。”曾毅的肺都快炸了,老子等了半天,你就给我这么一个结果,他喝道:“那几个保安在哪,我要亲自找他们问话。”
“该找的东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