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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曾毅笑着接了过来,道:“可惜我没什么礼物送你,下次一起补上吧。”
翟浩辉斜着眼往袋子里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件名牌的风衣,另外还有一条毛围巾、一双毛手套,他的眼睛顿时一亮,手直接伸过来,把围巾和手套拿了起来,道:“我说,龙大小姐你送的这都是什么啊,太没有诚意了嘛。”
龙美心眼里顿时充满杀气,死死盯着翟浩辉,“你皮痒了是吧。”
翟浩辉把围巾和手套提在手里,使劲抖了两抖,道:“你好歹想清楚再送啊,南江那地方四季如春,怎么可能用得着这东西,这也就是京城用得着。”
龙美心的脸上窘红一片,她挑这几件礼物,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希望曾毅能够用得着,而不是拿回去就束之高阁,谁知偏偏忘了考虑南江的气候,她此时都恨死了翟浩辉,你知道就行了,为什么要讲出来?
曾毅笑呵呵把围巾和手套拿回来,直接当场就披挂起来,道:“龙大小姐送礼物,这是多大的荣幸啊。我看挺好,飞机上会有点冷,刚好用得着。”
翟浩辉笑着直摇头,一个脑子被烧坏了,另外一个看来也不远了。
龙美心这才释然,朝着曾毅一摆手,道:“什么好东西穿在你的身上,就看不下去了,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撑我的眼睛了。”
曾毅呵呵一笑,提着袋子就上了舷梯。等坐到里面,透过小小的窗户往外看,龙美心正在收拾翟浩辉,翟浩辉抵挡不住,落荒而逃,开车一溜烟跑了,只剩下龙美心站在那里跺脚。
方南国和冯玉琴看到这一幕,微笑着对视一眼,大概是又想起了之前要撮合两人的事情。
等飞机在南江降落,机场的停机坪上已是彩旗飘扬,众人以省委秘书长为首,摆出一个盛大的欢迎阵势。
曾毅现在不单纯是保健局的专家,所以不方便出现在这种场合,他故意拖在后面,等方南国一行人登车离开,才慢悠悠地下了飞机。
走出机场大厅,就看到了汤卫国的车子。
“听说你在京城又搞出大事来了?”汤卫国哈哈大笑,打开车子后备箱,帮着曾毅把行李放进去。
“你这警备区什么时候都警备到京城去了?”曾毅反问。
汤卫国不以为意,拍拍曾毅的肩膀,道:“上次喝酒,陈龙说你是‘衙内杀手’,我看一点没说错。走吧,上车,你姐在家呢,要给你接风。”
曾毅就知道汤卫国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了,韦向南的消息一向灵通,而且跟京城的龙美心等人都是有联系的,“我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就是再忙,过中秋也得回来吧。”汤卫国笑道。
曾毅有些失落,就连一年难得有几天在家的韦向南,过中秋也需要回家,看来也就自己过中秋不需要和家人团圆了。
进城的路上,曾毅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康德来的,他就赶紧接了起来,道:“老领导,你好啊。”
康德来电话里笑着,“回到南江了吧?”
“刚落地。”曾毅笑着,心道刚回到南江,这事就上门了。
“我在荣城开会,你晚上有空吗,好久不见了,咱们见个面,聚一聚。”
曾毅就道:“老领导难得来荣城一趟,我这个过去的部下、现在的东道主,于情于理,都要给你接风洗尘,晚上我来安排吧。”
康德来笑着,“那我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汤卫国就问道:“谁啊?”
“南云县的康书记。”
汤卫国就直摇头,道:“还说给你接风呢,现在你倒要给别人接风了。交游满天下,有好处,也有坏处啊。”
“谁说不是呢。”曾毅也是摇头,他还想回来后歇上几天呢,看来是不用想了,康德来因为什么事来找自己,曾毅也能想得到,多半还是为了龙山市的机场项目。
回到家,韦向南已经准备好了饭,进门洗手,大家就上了餐桌。
曾毅席间提起康德来的事,道:“南云县的康书记来荣城开会,晚上约我见一面。”
韦向南就点了点头,“那我来安排吧,康书记难得来一次省城,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现在将军茶厂的收益,已经超过了韦向南的奢侈品生意,她也开始要把业务的重心,放在将军茶上,康德来是南云县的一把手,跟他搞好关系,绝对没有坏处。
“这次在家能待多久?”曾毅又问。
韦向南道:“说不准,要看有没有业务。”
曾毅就道:“老是这样飞来飞去也不是个办法。钱这东西,永远都不可能赚到尽头的,有可能的话,我觉得还是把皓麟和颖心接到身边才好。”
韦向南微微颔首,笑道:“我也在考虑这件事了,今后出去的时间会少一些,生意上的事,我打算交给别人来打理。”韦向南也确实觉得没必要像以前那样拼命了,自己跑来跑去,最后赚的钱相当有数,反而不如将军茶,只要坐在家里,卖茶的人就自动找上门了。
晚上韦向南定在了君悦饭店,曾毅到的时候,康德来已经先到了,正坐在里面喝茶。
“老领导,实在是失礼,我这个东道主,反而是迟到了。”曾毅拱手说到。
康德来一摆手,站起来笑道:“你哪里迟到了?分明还早到了嘛,是我开完会没事情做,索性就先过来了。”
曾毅就请康德来坐了,然后吩咐饭店上菜,康德来今天就一个人,连秘书也没有带,偌大的房间,就两个人。
“将军茶厂投资方的韦总稍后就到,咱们先吃,不用等她。”曾毅给康德来倒了杯酒,道:“自从离开南云县,可是有大半年没有见到老领导了,今天要好好喝几杯。”
康德来笑呵呵捂住杯口,道:“不急,还是等韦总到了之后,一起喝。”说完,康德来又道:“这次见面,也是想跟你一起探讨一下将军茶后续运作上事情,正好你也约了韦总,这就再好不过。”
曾毅有些意外,看来自己猜错了康德来的来意,他问道:“将军茶的运作,出什么问题了吗?”
康德来摆了摆手,点着一根烟,“将军茶的运作,目前非常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
曾毅就纳闷了,既然很好,那要探讨什么啊。
“这个项目是你做起来的,情况你比我要清楚,出产将军茶的地方,不是只有南云县,周边临近南云的山里,也都出产将军茶。”康德来弹了弹烟灰,“现在南云县的茶业做大了,可周边几个县却没有共享到茶业大发展带来的好处,意见很是不小。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争取拿出个解决的办法。虽然你现在不在南云县了,可在这件事上,我相信你是最有发言权的,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第二四二章指点
任何事情做大了,必然会有觊觎者,以前的儒子牛、白家树,为了抢夺将军茶中的利益,甚至连一丝表面的掩饰都不愿意去做。曾毅早料到还会有后来者,但毕竟大半年不在南云县了,对情况不太了解,所以就道:“康书记是什么想法?”
康德来也不作伪,道:“我有两个初步的想法,说给你听听,你帮我参谋参谋:第一个,申请将军茶的产地认证;第二,让更多的人来经营将军茶,做大这个品牌。”
曾毅一听就摇头,这不是一下要把将军茶做死吗?
康德来开门见山,就是想试探曾毅的态度,当下道:“当然,这只是个想法。”
“第一条由康书记提出来,我可以理解,毕竟将军茶一日不跟南云县绑定,南云县就不算是茶业大县。但第二条由康书记提出来,我就很难理解了,在我看来,南云县应该比将军茶厂更抵制多方经营才对。”曾毅说到。
康德来也不跟曾毅正面辩驳,而是旁敲侧击道:“周边几个县的茶农,每天大车小车,把炒好的将军茶送到南云县出售,可当地政府却没有因此增加财政收入,已经很有意见了。今年外县的茶叶产量毕竟有限,但茶农看到经济效益,明年茶叶产量必然会大增,到时候就难保不产生摩擦了。我收到消息,几个县准备联合起来,明年不让茶农把茶叶送到南云县了,要另起炉灶。”
曾毅心道先不管这件事合不合法,有没有可行性,单说这些人的逻辑,就已经是狗屁不通了。常见一些领导,屁股一拍,就上什么“十万亩油菜花致富工程”、“家家养羊脱贫计划”,口号都很响亮,全是为了帮助农民脱贫致富,可最后呢,却大多因为市场不对路,让农民的投资打了水漂,非但没脱贫,反而是负债累累。
现在真有个合适的项目能让茶农致富,这些人倒这不情愿,那不乐意,你说他到底是想让农民致富,还是不想让农民致富?
说到底,无非还是“名、利”二字,损人利己的事都做了,却见不得别人吃肉、自己喝汤。
曾毅笑了笑,问康德来,“如果北云县打出一口油井,康书记前去要求共享经营权,你认为北云县会不会同意?”
康德来没有说话,使劲抽了一口烟,曾毅的这个问题,是话糙理不糙。
“将军茶现在供不应求,属于是一种稀缺资源。有一些行业,只有多方经营才会促进竞争和发展,但那仅限于服务业和创新企业,而对于稀缺资源的经营,多方竞争的后果只能导致良莠不齐,最后谁也赚不到钱。”曾毅给康德来的茶杯续了水,“市场的问题,还是交给市场去解决,过多的干预和平衡,只会限制住自己,将优势变成劣势。”
康德来点了点头,曾毅在这个问题上,比自己更有原则,以前自己也是坚决不肯放手的,只是这当了市委常委,成为了市领导后,心里的想法又跟以前不一样了。
“小曾,你具体说说你的想法。”康德来问到。
曾毅想了想,道:“我想,既然我们可以在老熊乡的将军岭投资建立一家生产基地,那么自然也可以在周边几个县,都建立生产基地。”
康德来眼神一亮,妙啊,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老熊乡将军岭的基地,其实并不叫生产基地,而叫特级将军茶专供基地,曾毅只是换了一种说法,却一下将这件事变得简单了。如果把将军茶看作是一件商业产品,那么设立生产基地,只不过为这件产品寻找一家代工企业进行生产罢了。
如此一来,既保住了将军茶独立经营的局面不变,又解决了周边几个县要财政要政绩的需求,一举两得。
康德来想不到这个办法,是因为他在宦海待得太久了,思维僵化,无时无刻不是在按照官场的逻辑在思考问题,眼中所见,也都是平衡、妥协、利益均沾;但商业有自己的逻辑,两者根本就不是一道辙上的车。
按照官场的逻辑去解决市场的问题,从来都不会得到真正的解决,只是市场暂时臣服于官场罢了。
“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啊,脑子活,点子多。”康德来爽声一笑,“不服老是不行了。”
“年轻也有自己的不足,毛躁,易冲动,在重大的决策上,还是需要康书记这样经验丰富、眼光老辣的领导来把关。”曾毅投桃报李。
康德来呵呵一笑,道:“咱们之间,就不用互相吹捧了吧。既然你也认同将军茶产地认证的事,那这件事还需要你跟韦总沟通一下,一定要讲清楚,南云县这绝不是过河拆桥,而是为了南云县的百年大计。”
将军茶只是个商业注册品牌,这让南云县上上下下都不是很放心,换句话讲,今天要是县里和茶厂一拍两散了,人家茶厂只要再找个地方种茶,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而南云县却付不起这个代价,茶业一旦衰退,整个县的经济立马就会陷入困境。
“老领导既然开口了,我岂敢不从,等会韦总来了,我就跟她讲。”曾毅笑着。
曾毅完全没有康德来的那种忧虑,这根本就是杞人忧天。或许刚一开始,将军茶还可以脱离南云县,但随着时间的增长,将军茶产在南云县,南云县产将军茶,就会成为一种常识存在,两者会慢慢融为一体,届时就算不做产地认证,也已经无法把两者分开了。
康德来这才放下心来,跟曾毅闲聊着南云县现在的情况,道:“我跟中岳同志商量过了,从明年开始,将会从县财政收入里拿出一部分资金,用来补贴教育、医疗,争取三到五年的时间,实现全补贴,现在正在着手制订规划。”
顿了一下,康德来又道:“现在南云县的经济,只是刚起步,老百姓的荷包里,也不过刚有了一点钱而已,如何防止百姓因病返贫、因学返贫,是我们接下来必须要解决的一个大问题。”
曾毅笑着,倒没想到康德来会有如此大的魄力,道:“如果能够实现,那康书记对南云的百姓,可真是功德无量了。”
康德来一摆手,并不想贪这个功劳,官场上最忌讳的是,就是树大招风。
常言说得好,出头的椽子先烂,康德来久历宦海,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是没有官员因为搞这种事而下台,但他还是要去做这件事。他以前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做到市领导退休,理想虽好,但现实非常残酷,只是到处一级,就已经耗光了康德来所有的青春。在一年前,康德来都以为自己是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了,谁知曾毅的发力,让他连跳数级,从县里的宣传部长,一跃成为龙山市的市委常委。
康德来定下的目标已经实现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能走到这一步,运气占了很大的成分,想要再进一步,几乎是没有可能了,所以他在仕途上已经没有什么份外的要求了,只想在退休之前,实实在在地干上一件事。
官场上最多的两种人:“千里来做官,只为吃和穿,做官不发财,请我也不来。”说的就是其中一种,这种人只要手中有权,就大有大的捞法,小有小的捞法,总之是拼命捞钱发财;另外一种是有比较抱负的官员,不贪不腐,只敢收一些人情往来的小红包,他们求的,是更大的权力。
康德来属于是后者,但他无疑是幸运的,因为这部分人中的大多数,在熬了一辈子后,求权无望,也选择了跟第一种人同流合污。
曾毅以为康德来会跟自己谈机场项目的事,谁知到韦向南过来,康德来也始终没谈这件事。
韦向南对康德来的到来很重视,是跟汤卫国一起出现的,进门就道:“常听曾毅提起康书记,说您是爱民如子的好领导,早该去拜访您了。”
康德来哈哈一笑,爽快地伸出大手,道:“韦总客气了,要说也应该是我拜访你才对,你可是我们南云县的大财神爷。”
韦向南笑盈盈一握手,向康德来介绍了汤卫国,就道:“康书记快请坐,咱们坐下说话。”
席间曾毅就把康德来提的事讲了一遍。
韦向南只是稍稍一沉眉,随后就道:“要想把将军茶做大,离不开我们双方的共同努力,从这点讲,我们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我很愿意向合作伙伴展示自己的诚意。关于将军茶产地认证的事情,如果县里有需要的话,我会全力配合。”
康德来松了口气,没想到韦向南会答应得如此痛快,竟然不讲任何条件。
在这点上,韦向南也比康德来看得透,要想通过产地认证,没有两三年是办不下来的,其实到那个时候,认不认证的,都已经毫无意义了,所以她并不吝于卖给康德来这份人情。就算将军茶跟南云县绑定了,但将军茶的品牌还在自己手里,产品的订单也全部握在自己手里,就算将来南云县硬要插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个生意自己做个五到八年,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如果南云县能维持现状,韦向南就会一直把这个生意做下来,把将军茶像龙井、茅台一样,做成一个永久性的品牌。
这件事谈妥,剩下的事就更好谈了,韦向南答应会在年底之前,和周边几个县达成投资协议,在几个县分别设立生产基地,运作的模式和将军岭差不多,委托当地政府组织生产,将军茶厂负责验收和销售。
吃完酒,曾毅送康德来回去,他这次是来荣城开会的,就住在南云县驻省城的办事处。
到了办事处门口,康德来向曾毅一摆手,“就送到这里吧,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康德来就朝办事处里走去。
曾毅看着康德来走上了办事处的台阶,就转身要抬脚上车,突然此时康德来又站住了脚,回身说道:“小曾,时间还早,你陪我下盘棋吧。”
曾毅就知道康德来还有事要说,就跟着进了办事处。
进了房间,康德来换上舒服的拖鞋,却没有让服务员拿棋盘过来,而是示意曾毅去合上房间的门。
曾毅合好房间的门,康德来就已经点燃了一根烟,坐在沙发里吞云吐雾,他道:“小曾,坐。”
这一下倒把曾毅弄得一头雾水了,不知道康德来到底要找自己说什么事。
“听招商局的小晏讲,她在京城遇到你了?”康德来问到。
曾毅心道果然还是这件事,便点头道:“是有这回事,老朋友约我一起吃饭,正好碰上了来京城办事的晏市长和小晏。”
康德来微微颔首,吐出一大团烟雾,道:“现在只有你和我,关上门,我这话也只对你一个人讲。有些人做事,喜欢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其实复杂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