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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职人员,这种事就是放在整个南江省,乃至全国,都不多见,却发生在了自己管辖的白阳市,陈志军怎能不清楚这件事的性质有多恶劣。
“这是在向我们的人民政府挑战。”廖天华怒不可遏,“对于这种极恶分子,公安机关必须出重拳、出铁拳,给予坚决的打击,将其彻底粉碎。”
“是。”陈志军一个立正。
廖天华单手叉腰,指着陈志军,道:“不光是这次的个案,整个白阳市,你都要给我梳理一遍,把所有可能会危害我们党员干部性命的坏分子,给我揪出来、打下去,绝不留任何一个隐患,将这股不良势头从白阳的土地上给我连根拔起。”
“是。”陈志军的汗又出来了,他还从没见廖天华有如此气急败坏的时候呢,“我们公安机关坚决执行市委的指示,保证……”
“我不听保证。”廖天华一甩手,道:“省委方书记给我的话,是干不好这个市委书记就主动请辞,现在我把这句话送给你,完不成任务,我第一个撤了你。”
陈志军心中一凛,终于知道廖天华为何雷霆震怒了,方老板都要让廖书记主动请辞了,廖书记又岂能对那些害自己丢了乌纱帽的人客气,他就是要下台,也肯定会先把给自己捅出娄子的那些人都收拾下去。
想到这里,陈志军就知道廖天华这次绝不是说着玩的,是真急了,自己要是干不出什么成果,到时候肯定就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请廖书记放心,请市委领导放心,我们公安机关一定会让那些胆敢挑衅人民政府的坏分子,见识到我们人民专政机关的威力和决心。”
廖天华训完话,才想起更重要的一件事:“曾毅同志的情况,现在如何?”
陈志军道:“还不清楚,只知道被送到了省人民医院。”
廖天华就坐不住了,对李建新道:“秘书长同志,请你马上安排,曾毅同志是为我们白阳市受的伤,我要亲自前去医院探望慰问。”
李建新立刻在记事本上记下,道:“还需要通知哪位市领导?”
“通知一下赵市长……”廖天华说完这句,想了一下,道:“不用准备什么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李建新就收起笔记本,道:“那我马上去安排车子。”说完,就快步出了廖天华的办公室。
廖天华没有多耽搁,从桌上拿起一盒烟,就迈步朝楼下走去,陈志军紧跟其后。
下楼的时候,廖天华显得有些忧心忡忡,他原本是想先弄清楚曾毅的伤势,这样自己过去的时候心里也有个底,可一想,就决定立即过去。曾毅是方老板的心腹爱将,发生这种事情,已经让方老板很是不悦了,这时候如果自己还不能在第一时间到医院进行探望,表明态度立场,那怕是等不到你主动请辞,就要被“请”上冷板凳了。
廖天华认为自己这不是在白担忧,从方老板刚才那极其严厉的措辞中,就知道方老板绝不只是在说说而已。
下了楼,白阳市一号车早已停在那里,还碰到了前来汇报工作的胡开文。
胡开文几步抢上前,给廖天华打开车门,笑道:“廖书记,我正要向您汇报星星湖项目的最新进展呢,那我改时间再来吧。”
廖天华理都没理,径自就上了自己的车,他现在哪有工夫听这事,如果曾毅的事情处理不好,星星湖项目再好,也都跟自己无关了。
胡开文一时有些愣神,怎么回事,廖书记这是跟谁生气呢,平时廖书记对星星湖的事可是非常关心的啊。
在愣神的工夫,陈志军就给廖天华合上车门,然后准备到前面的警车上亲自开道。
“志军同志,你留下。”廖天华补了一句。
陈志军就站住了脚,他知道廖天华的意思,这是要自己马上展开行动,在全市范围内部署一次专题严打。
看着廖天华的车子疾速驶出市委大院,胡开文就道:“陈局长,下面谁又惹廖书记生气了吗?”
陈志军冷眼看了一眼胡开文,道:“还能有谁,胡市长,这次我可帮不上你的忙了。”说完,陈志军也不理胡开文,警帽一戴,就进了自己的座驾,快速离去。
胡开文让陈志军的话给弄得七上八下,心道我有什么忙要你帮,上次让你把我堂侄放了,你一点都不痛快,推三阻四的,硬是给我关了快两个月才放人,害我在一众市领导面前丢尽了面子。
老子以后就是有什么事,也不会找你帮忙胡开文掉头往回走,走了两步,又觉着不对,陈志军那话分明有所指,难道这次惹廖书记生气的人,还跟自己有关?
这么一想,胡开文就有点忐忑。
正在琢磨呢,李建新面色匆匆地走了出来,他按照廖天华的指示,给市里其他几位领导打过电话,正要去追上廖天华的车子。
胡开文赶紧上前,道:“秘书长,我刚才看到廖书记的车子很快地出了市委大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李建新看到是胡开文,就道:“上车吧,你是曾毅同志的直接领导,跟我一起去医院看望他。”
胡开文很吃惊,道:“曾毅同志这是……昨天我还看到他了……”
“昭阳集团的那个项目,高新园区不是强拆了一户养猪场吗?那人怀恨在心,昨晚持械袭击了曾毅同志……”李建新也不想多做解释,“先上车吧。”
胡开文在另外一边刚拉开车门,就是眼前一黑,要不是有车门扶着,他当时就要跌倒在地。
第二六七章挑战
“曾主任,你这是……”
李伟才一进病房的门,就奔曾毅病床而来,把手上提着的营养品一放,就关切地打量着曾毅的情形,脸色焦急,比自己的亲人生病住院还要紧张,“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伤到哪里了,医生怎么讲的,严不严重?”
曾毅笑道:“皮外伤,不要紧的。”
“你说这是怎么搞的。”李伟才搓着手,道:“昨天下班走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今天就住院了,早上我听到这消息,都惊得要六神无主了。”
“李主任,坐管委会的工作那么忙,你还来看我,谢谢。”
李伟才就道:“这是应该的。曾主任平时对我们大家都很关照,听说您住院,同志们都很揪心,都要过来看望你,是我好说歹说才给按住了。不是我要阻止同志们来看望曾主任,这是同志们的一片心,是我想着这么多人一下子都过来,会影响到曾主任的休息养病。”
曾毅让李伟才赶紧坐下,不然他一定会说个没完没了的,“李主任,我估计是要在医院住上几天了,管委会的工作,你要多担着点。”
“一些小的事情,我和大家商量着就能做主,但重大的事情,还是一定要曾主任来定夺。”李伟才表了态,道:“在不影响曾主任养病的前提下,我会把管委会的重大事情,及时向曾主任汇报。”
韦向南在一旁削着水果,心道这李伟才倒是个有趣的人,大概是曾毅在高新园区的铁杆支持者吧。
高新园区今后这段时间最大的项目,就是星星湖开发的事情了,曾毅就把自己在这件事上的态度,向李伟才交代了一番。
正说着呢,廖天华等人就到了,几位市领导紧赶慢赶,还跑在了李伟才的后面。
“廖书记、赵市长……”曾毅就要从床上起来。
“躺着,躺着。”廖天华上前两步,按住了曾毅,“你现在受了伤,还搞这些客套干什么,要是牵动伤口就不好了。”
看到曾毅被包扎成这个样子,廖天华的心立时悬了起来。
曾毅也就顺势又趴下了,道:“领导们有市里的重要公务要处理,还为我这么一点小伤特意到医院一趟,让我心里实在是惶恐。”
“是我这个做市委书记的,心里惭愧才对,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同志,让同志们流了汗又流血。”廖天华抓住曾毅的手,轻轻拍了两下,“曾毅同志,你受苦了。”
有廖天华在场,赵占兵不好多表什么态,只是关切着曾毅的伤势,“小曾,你现在感觉如何?要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就一定要讲出来。”
自从诸葛谋被赶出高新园区后,赵占兵就对曾毅没有什么好感,不过现在看到曾毅这个样子,他还是有些感同身受,毕竟都是做干部的,就算平时再怎么为权势明争暗斗,但谁也不想摊上这种丢掉性命的事。
“谢谢领导的关心,这点小伤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休养几天,我就可以重新工作了。”曾毅说着。
廖天华道:“就是怕你在医院里躺不住,不肯好好地养伤,我们几个才专程过来一趟。”
“是啊。”李建新接过廖天华的话头,道:“你对工作有热情、有干劲,这一点市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目前的工作,就是在医院好好地养伤。”
李建新不愧是做秘书长的人,这话说得比李伟才有水平多了,表面上是在给曾毅布置工作,实际上却是很隐晦地表扬了曾毅一把,又把自己的关切之意,表达得非常清楚明白。
刚才方南国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李建新听得一清二楚,以方南国的地位身份,一般是不可能讲那么重的话,他要是对谁不满意,往往什么都不需说,就已经让下面胆战心惊了。今天之所以会对廖天华发那么大的脾气,只有一种可能,说明方书记着急了,所谓的“爱之深、关之切”,就是如此了。
廖天华此时问道:“医院的大夫在哪里?要是不了解清楚具体的情况,我始终是放心不下。”
李伟才一直站在旁边,在庞大的市领导阵容面前,他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现在听廖天华这么讲,才赶紧道:“廖书记请稍等,我这就去把医院的大夫请过来。”
“不用了,真的没有那么严重。”曾毅说着。
李伟才还是跑了出去,过了一会,领着一位大夫进来,道:“廖书记,这位是省人民医院外科的梁主任。”
廖天华伸出手,道:“梁主任,辛苦你了。曾毅同志的伤情,还需要你多多费心,如果有什么困难,就请尽管提出来。”
梁主任客气了一下,道:“那我就把情况简单得讲一讲吧。”说完,他打开随身携带的病案夹,“唰”地抽出一张照片,“这就是曾主任的伤情照片了。”
在场的白阳市领导,在看清那张照片之后,无不倒抽一口冷气,这伤口也太恐怖了,完全就是皮开肉绽,大半个背部都紫青红肿。
胡开文一阵头晕目眩,胡三家啊胡三家,你这是要老子的命啊。
“伤口非常大,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这只能说是曾主任的运气好,要是歹徒把钢棍换成砍刀,这一刀下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梁主任指着那道七八寸长的伤口,脸色严峻,他知道曾毅是邵海波的师弟,那在曾毅的一众领导面前,肯定是要往大了说。
廖天华暗道一声侥幸,真如这医生所言的话,可不就真是不堪设想了嘛,现在想起方南国刚才电话里的口气,他还心有余悸呢,“梁主任,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让曾毅同志尽快痊愈。”
“这一点请放心,我们医院已经这样做了,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梁主任收起病案本,往胳膊下一夹,道:“不过,有些事情就不是我们医生能保证的了,听说那个袭击曾主任的凶手,目前还在潜逃?”
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挤兑了。
廖天华有些难堪,也有些恼火,回头看着曾毅,斩钉截铁道:“小曾,你尽管放心养伤,这次就是挖地三尺,我们也绝不会放过这个凶手他胆敢向国家公职人员寻仇,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赵占兵此时也道:“廖书记,我看有必要成立一个专案抓捕小组,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为自己的同志讨回这个公道。”
廖天华瞥了一眼赵占兵,心道这还用你来建议吗,人家省厅早就成立抓捕小组了,不过他还是道:“既要为小曾同志讨回公道,更要以儆效尤,狠狠震慑一下这股坏分子。”
“有领导这句话,以后我们下面的人干起工作来,也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市里一二把手,都表示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曾毅自然也要表示一下感激。
廖天华仔细问过曾毅的伤情,咨询了医院的治疗方案,然后又讲了一些慰问之类的话,才领着白阳市的一众领导返回。
胡开文没有走,刚才几位重要领导在场,根本没有他讲话的资格,他心里早就着急得不行了,他必须把这件事向曾毅解释一下。
胡三家只关了不到两个月就被释放,这件事确实是胡开文在使了力,毕竟也是位副市长,自己堂侄被抓起来,这让胡开文脸上很不好看,白阳市的上上下下,也因此都在讲一件事,说胡开文这位堂堂的副市长,还按不住一个小小的副主任。
但胡三家敢对曾毅打击报复,这是胡开文怎么都没有想到的,他要是知道胡三家放出去之后会做这事,就宁可自己丢点面子,也绝不会让胡三家出来。
“小曾同志,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我痛心疾首。”胡开文看着曾毅,脸上有些自责的神情,道:“这事要怪我,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胡三家他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胡市长不必这么讲。”曾毅摆了摆手,道:“人心隔肚皮,胡三家肚子里藏了什么歹毒的主意,也不会讲给胡市长听的。”
胡开文可不想跟曾毅有任何的误会,一是曾毅背景深厚,二是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自己接管星星湖的项目,“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曾毅知道这件事跟胡开文无关,胡开文现在一心想接管星星湖开发的事情,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搞这种事情出来。只是曾毅也不相信这件事情会是胡三家搞出来的,一个有正常思维能力的人,都不会傻到在刚被放出来的时候,就去向一位国家公职人员寻仇。
“我的这个伤,怕是要休养一段时间了,管委会的具体工作,我刚才已经向李主任交接过了,我休息的这一段时间,就由李主任来配合胡市长的工作。”曾毅给胡开文吃了一颗定心丸。
胡开文一听,着实松了口气,看来自己以前对曾毅是存在一些偏见的。从这件事情上看,曾毅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一码归一码,并没有因为胡三家的恶意寻仇,就搞盲目扩大。
“你放心养病,高新园区的工作,离了谁,也不能离了你。早日养好伤,也好早日投入到工作之中来。”
自从那天看到常俊龙向曾毅道歉后,胡开文掌控高新园区的念头就淡了很多,他只想好好地把星星湖的事情做好,等扎扎实实的政绩到手,自己完全可以冲击一下常委的位子,那时候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市领导了,跟曾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了,何必现在搞得你死我活呢。
把事情解释开,胡开文才离开了省人民医院。李伟才还耽搁了一会,他把病房的卫生情况仔细检查了一遍,叫来护士把桌椅摆设都擦拭干净,才放心离去。
“这个李伟才,很有意思。”韦向南笑了笑,把削好的水果递给曾毅。
“官场上最多的,就是这种人,其实人不坏,只是环境使然罢了,官场中的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官场生活法则。”曾毅说到。
“中午想吃点什么?”韦向南问到,一上午,这一拨一拨的人进进出出,曾毅别说是养病了,饭都快被耽搁了。
“我想想看……”曾毅笑着,“现在一提吃饭,我就头疼,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话音刚落,叶清菡走了进来,双手各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进来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说着,她把饭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道:“南姐,曾毅这里就由我来守着吧,你回去休息。”
韦向南看着曾毅,笑道:“这下好了,你不用发愁吃什么了。”
叶清菡就去打开饭盒,一个里面装的是菜和米饭,另外一个里面是炖好的鸡汤,盖子一拧开,满屋子都是香味,叶清菡道:“本来一早就要过来换南姐回家休息的,谁知我们那个经理不给批假,我一生气,把他给炒了,耽搁了一会,顺便就做好午饭再过来。”
“辞了最好。”韦向南说到。
叶清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不是个轻易开口求人的性格,虽然曾毅和韦向南都曾表示过会帮她安排工作,但她还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试一试。结果正如曾毅所说,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想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实在是非常困难。
“你不是整天把领导两个字挂在嘴边吗?”韦向南看着曾毅,“怎么样,清菡的工作,曾领导是不是给过问一下?”
曾毅哈哈一笑,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谁让我今天吃了清菡做的饭呢。”说着,曾毅从床上坐起来,道:“不过,我要多吃一点才行。”
叶清菡看曾毅从床上坐起,心里一紧张,差点把手里的饭盒弄翻,急声道:“你躺着就行了。”
曾毅笑呵呵一摆手,“没事,现在一没外人,二没医生,不用演什么重度伤残人士。”
韦向南站起来,道:“那我就回去了,晚上我再过来。”
叶清菡就道:“南姐要是忙的话,就不用来回跑了,反正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一个,正好留在这里照顾曾毅。”
“行,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