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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民航局,马平江他们虽然把话说得很绝对,但曾毅知道,事实并没有马平江说得那么严重。
进离场航线,不同于真正的航道,它只是为了提高机场飞机的起降效率、避免飞机对头穿越时发生安全事故而设的短道航线,短则十几公里,长则数十公里,专门用来让飞机爬升和降落。而飞机起飞之后,最终还是要回到固定的航道上去完成飞行的。
这就有点像是进出高速公路时那些上下匝道,兜兜绕绕,最终目的是要让车子进入自己要走的那条高速公路。
而荣城机场这次修改的就是进离场航线,让飞机从星星湖方向的这条匝道进行升空。
一般来讲,固定航道确定下来之后,就不可能再变动了,但进离场航线却不同,它是可以进行临时变动的,所以张处长在勘测时,就为荣城机场总共勘定了八条进离场航线。平时飞机都走固定的进离场航线,但比如遇到突发的雷雨、大雾,那么机场就可以临时开启其它方向的进离场航线,让飞机从没有雷击大雾的方向进出。
这不新鲜,在国内某些地方,就有机场为保障高考的顺利进行,而临时改变进离场航线的事情发生。
曾毅能量再大,关系再深,也不可能去改变一条固定的航道,但要想在这些进离场航线上动动脑子,还是可以的。
回白阳的路上,顾宪坤打来了电话,道:“听说星星湖的招拍会上,所有项目都流拍了?”
曾毅便道:“我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很高兴似的。”
“我有什么可高兴的。”顾宪坤呵呵笑着,“今天真该听你的,到现场去看一看,这样也能欣赏到孙大少当时的那副尊容啊。”
“你现在去找孙少,怕是也不晚啊。”曾毅笑着。
“原本是打算要去参加招拍会的,结果母亲大人要去灵觉寺听禅,我只好陪着过去。”顾宪坤解释了一句,道:“今天没能去成,真是终生遗憾啊。”
顾宪坤这么讲,是有原因的,以他对曾毅的了解,今天这一招逼停,绝不会是在无的放矢,而曾毅的目的,也不会是搞黄星星湖项目,只怕是在斗垮孙翊、教训常俊龙之后,星星湖的项目还会在曾毅的主持下,重新启动上马。
那天曾毅通知自己去参加招拍会,估计就是在点醒自己,可惜自己理解错了,否则在今天的招拍会上,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松拿下几块最具优势的地段,而且价格也肯定是最便宜的。
现在时机错过,等这个项目再次重启之时,怕就没有这等好事了,所以顾宪坤是真后悔,而不是嘴上说说。
“以后还有机会的。”曾毅淡淡道了一句,道:“我现在要回市里去收拾这个烂摊子,就先不跟你讲了。”
“行,你先忙。”顾宪坤笑着挂了电话,“以后再有这机会,我可绝不会错过了。”
“咔嚓。”
孙翊一下摔了电话,气得叉腰在办公室里踱了两圈,他得到的答复,跟刚才马平江说的是一模一样,什么军地合作,什么空域改革,总之一句话,这是上面定的事情,民航西部管理局方面没有丝毫变动的权力。
常俊龙走近了几分,问道:“孙少,怎么讲?”
“还能怎么讲。”孙翊更是没什么好气,道:“让我们找总局,找总参去解决,马匹的。”
常俊龙心中黯然,他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个突然变故,完全就是被人一下掐住了七寸要害,他道:“会不会是曾毅捣的鬼?”
“除了他,还会有谁。”孙翊说到,但他很纳闷,曾毅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能影响到民航方面的空域调整方案。
常俊龙倒是很清楚,曾毅是影响不了航线变动的事,但这对于翟家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早上常俊龙还在钦佩孙翊的手段,利用环保部叫停龙山机场,完全就是把曾毅给“将”死了,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啊。谁知一转眼的工夫,曾毅就来了个反“将”。比起孙翊的手段,曾毅这一招又高了不止一截。
环保部毕竟是出尔反尔,他们是先通过了龙山机场的审核,然后再找借口给叫停的,多少有些故意刁难的意思。而民航局的空域调整,则是早就在进行之中的事情了,曾毅不过是一个顺势推动,就在不动声色之间,让自己这边陷入了绝境,而且还让你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就是那些深知内幕的人,现在怕是都有些迷糊了,龙山机场被叫停,明明就是曾毅和孙翊之间的一次交锋,而今天民航局的加入,却让局势一下变得扑朔迷离了,从表面看,这完全就是民航局对自己项目被叫停的一种不满和发泄。
这里面能有曾毅什么事呢?你就是从鸡蛋缝里挑骨头,也很难挑到曾毅的头上。
别说是其他人,就是常俊龙本人,虽然心里觉得这事肯定是曾毅捣鬼,但也对自己的这个结论不是那么很有信心。
常俊龙此时又有些埋怨孙翊,你要对曾毅下手,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吧,至少等招拍会结束你再下手啊,现在可倒好,没搞定曾毅,反而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孙少,要不龙山机场的事,就放它一马?”常俊龙说到。
孙翊忍不住要破口大骂,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那个项目叫停,现在又要让自己去放它一马,别说外人会怎么看,就是环保部的人,也得把我孙翊给看扁了。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去给曾毅磕头赔罪算了,老子要是连一个小小的龙山机场都搞不定,那今后在南江还怎么混。
“那星星湖的项目……”
常俊龙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龙山机场那边你要是不放手的话,那星星湖的项目就会因此夭折,这个项目如果停了的话,面子丢得更大,谁都知道这个项目是你孙大少一力推动的。何况大家前期的投入,大大小小也有好几个亿了,总不能彻底打了水漂吧。
孙翊掏出一支香烟,塞进嘴里想去摸打火机,谁知没有摸到,就恨恨地把烟一把掐成了几截,在南江的这片地盘上,自己这位省长公子,竟然屡屡让一个小人物给拿得死死的,真是奇耻大辱啊。
先是龙山机场的叫停,再是星星湖项目的逼停,接踵而至的两件事,让南江省的政局一下变得异常敏感。
而事处事件中心的曾毅,此时却身在省人民医院的病房,查看劳伦的病情进展。
“目前我们已经分三次进行了坏死组织的清除手术,摘除了绝大多数的坏死组织,而且恢复的情况非常良好,伤口愈合速度正常,肌肉新生状况也很好。”邵海波一边说着,心中有些感慨,对于糖尿病足,目前西医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谁知当年被自己扔掉的中医,却在这方面有着起死回生的功效,谁也不敢接的病,到了曾毅这里,几副药就彻底扭转了,他道:“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如果不再反复的话,就可以确认痊愈了。”
曾毅点了点头,劳伦这个病的最大问题,就在于她的双腿失去了愈合能力,坏死的组织其实并不难摘除,只是小手术,难的是如何解决手术后的愈合问题。现在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了,那病就算是好了。
“我同意师哥的观点,继续观察一段时间吧。”曾毅就合上了病历夹,准备离开。
小戴维此时上前两步,道:“曾先生,我还有个问题要请教。”
曾毅站住脚,道:“你说。”
“现在前两个阶段的治疗效果都已经达到了,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进入第三个阶段了?”戴维一直记着这件事呢,当时曾毅接下劳伦这个病的时候,只讲了前两个阶段的治疗方案,而对于第三阶段,曾毅倒是提了,不过只是一句“看情况再说吧”。
这话听在耳中,像是曾毅对前两个阶段的治疗并没有多大的信心,才会这么说的,但戴维相信,对于曾毅这样的神医来说,只要敢接病案,那绝对就是有把握的,而之后的治疗,也证明了戴维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就让戴维有些无法理解了,为什么曾毅不讲第三个阶段的治疗方案呢,是不是还藏了什么绝招不愿意让人知道。
这才是戴维关心的重点,前面两个阶段的治疗,确实治好了劳伦的双腿坏疽,让她不用再面对截肢和生命的威胁了,但双腿坏疽只是糖尿病引发的并发症,如果不彻底治愈劳伦的糖尿病,那么这个双腿坏疽的情况,可能还会再次发生。
戴维可不想自己这次的“偷师”,只偷了一半。
“第三阶段的治疗,其实可以回到美国去进行,治疗的效果都差不多。”曾毅说到。
这一下,不光戴维急了,就连病床上的劳伦,也都有些着急了,这怎么能差不多呢,自己在美国接受了近二十年的糖尿病治疗,而治疗的后果,就是让自己差点截肢送命,让自己回国美国去接着治疗糖尿病,这不让自己去找死吗?
邵海波看着曾毅,他也是有点不怎么明白这个道理。
“曾先生,我现在最信任你的医术,也更愿意接受你的治疗。”劳伦说到。
戴维也道:“是啊,曾先生,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救人救到底。劳伦女士的病,还要麻烦你接着亲自治疗啊。”
曾毅摆了摆手,“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不是我不肯治,而是按照我的治疗方案,劳伦女士的身体会继续存在于高血糖的状态之中,这个情况,怕是你们无法接受啊。”
小戴维就有点无法理解了,什么叫做继续存在于高血糖状态之中,治疗糖尿病的唯一目的,不就是要把血糖降下来吗。
“曾先生,要不你先讲一下你的治疗方案?”戴维请教到。
曾毅想了想,道:“这样吧,戴维你也不是医学上的外行,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吧。”
戴维抬手道:“曾先生先请坐,咱们坐下慢慢说。”
曾毅也没客气,过去在沙发上坐下,一边道:“师哥,你也坐,关于劳伦女士的下一步治疗方案,咱们共同讨论一下。”
邵海波当然要坐下,他还想知道曾毅关于这个病有什么高见呢。
众人坐下,劳伦的助手倒了几杯水,然后就站在一旁,脸色倨傲,心道这个可恶的中国大夫又要故技重施了。
戴维很厌恶地盯着这个助手一眼,他不止一次听到这位助手背地里讲曾毅的坏话,这简直是莫名其妙,医生故意拿捏病人,必然是有榨取钱财的目的,但曾毅从劳伦身上捞过一分钱吗,所有的治疗费用,都是由省人院按照标准收取,曾毅非但一分钱没捞到,还为此惹一身骚,差点被人骂为是“洋奴”。
劳伦说是捐助南云医学院一笔资金,可到现在还八字没一撇呢,就算这件事成了,那政绩也记不到曾毅的头上,因为曾毅并不负责南云医学院的具体运营,他负责的是筹建,只要把南云医学院盖起来,曾毅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再说了,谁都治不好的病,人家给你治好了,若非如此,你小子现在估计都失业了,最没有资格诋毁曾毅的,就是你小子了。
“曾先生,你请说。”戴维按下心中的不爽,扭头看着曾毅。
“第一个问题:对于疾病,西医上是如何定义的?”曾毅问到。
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戴维却有些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迄今为止,西医对于疾病似乎还没有一个能让人满意的定义,以前西医认为除物理以外的原因,其余疾病都是由病菌引起的,但很快就被推翻了,比如劳伦的这个糖尿病,它是病,但你能说血糖是病菌吗,非但不是,血糖还是人体的能量来源呢。
想了想,戴维道:“由于某些原因,导致人体正常形态和功能发生了偏离,就可以称之为疾病了。”
曾毅一听,只是笑着摇头,却不搭话。
戴维只好又道:“但这个定义也不准确,比如心跳,正常人每分钟跳动七十次左右,这属于正常,但运动员可能就只有四十,也属于正常;再比如智商,低智商是病,但高智商就是天才了。”
曾毅就道:“糖尿病,就是人体内血糖超过了标准?”
戴维点头:“高血糖是糖尿病的主要特征。”
曾毅又道:“第二个问题:1921年,加拿大人班庭发现了胰岛素,当时医学界认为胰岛素的发现,将彻底消灭糖尿病,现在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世纪,结果如何?”
戴维直摇头,不可否认班庭当时的贡献,那是人类首次发明一种药物,专门用来治疗一种疾病,意义极其重大,然而站在现在看过去的话,胰岛素本身的贡献,却没有那么大。在胰岛素没有发现之前,糖尿病只是一种先天性的遗传病,存在于少数人之间;然而在胰岛素发现之后,糖尿病非但没有彻底消失,反而愈演愈烈,成为了一种流行病,患者群体暴增了千倍都不止。
现在医学界将糖尿病分为两个类型,一种因为胰岛素分泌缺失引起的,一种是胰岛素对抗引起的。而完全适用于胰岛素治疗的第一个类型,才占据了整个患者群体百分之五不到的比例。
时至今日,糖尿病仍然是西方医学无法治愈的一种疾病,其发病的真正机理,依旧是一团迷雾,医生能做到的,只是控制血糖。
“劳伦女士的糖尿病,属于是第二种类型。”曾毅看着戴维,“人体具有免疫机制,会自发抵抗外来的侵袭物质,但胰岛素作为人体自己分泌出来的一种物质,为什么也会被人体抵抗呢?”
戴维摇头,自己要是能知道原因的话,那戴维家族早就发大财了,全球的糖尿病患者有将近四亿,这比美国的总人口还要多。
第三二五章本
躺在病床上的劳伦,在听到曾毅和戴维的对话之后,也是若有所思,她接受了这么多年的治疗,但从未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得这个病,高血糖又到底算不算是一种病呢。
邵海波轻声咳嗽了一下,他虽然也很想聆听曾毅的见解,但还是通过这种方式提醒曾毅,可别信口开河,再闹出什么国际玩笑来。
曾毅笑了笑,道:“原因其实很简单,胰岛素之所以会受到对抗,就是因为人体自身需要高血糖,所以压抑了胰岛素调节血糖高低的功能。”
戴维有些傻眼,这个答案,似乎跟没有回答是一样的。
“相对于人体这部大机器而言,胰腺只能算是一个很小的局部,当人体绝大多数器官都需要高血糖时,胰腺这个局部只能服从于整体,否则它就会被排斥、压制。”曾毅继续解释了几句,然后还看了一眼邵海波,道:“这跟咱们官场的道理是一样的。”
邵海波无奈苦笑,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这跟糖尿病有什么关系呢?
戴维问道:“高血糖明明对人体是有害的,为什么人体不去降低血糖,反而是去对抗胰岛素的调节功能呢。”
“因为需要。”曾毅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劳伦,道:“准确地说,是劳伦女士的身体,需要更多的血糖来支撑她去战斗。”
邵海波又咳嗽了一声,曾毅的这个说法,已经脱离了中医,也脱离了西医,怎么还扯出战斗来了呢?
“曾先生,你不必有所顾忌,有什么话,直说无妨。”那边劳伦说到,她是个很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曾毅只把话说了一半,她很想知道自己的血糖为什么就降不下去,或许曾毅能告诉自己答案。
“既然劳伦女士愿意听,那么我就简单说一下吧。”曾毅放下水杯,道:“人在打架、或者是愤怒的时候,血糖就会升高,这一点,相信是毋庸置疑的吧?”
众人都是点头,这是事实,人在打架和愤怒的时候,体内血糖含量确实会迅速升高。
“血糖是人体的能量来源,人在打架之前,血糖会迅速升高,目的是生产出大量的能量,以帮助身体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取得胜利,这一点,你们也不怀疑吧?”曾毅又问。
大家又是点头,这也是事实,不光是人,动物亦是如此,只要一处于攻击状态,体内的血糖就会迅速升高,为身体制造出大量的能量。
曾毅一摊手,道:“既然你们不怀疑,那为什么刚才我说劳伦女士的高血糖是身体需要,你们却又不相信呢?”
这一下,大家全都有些发愣,曾毅兜了这一大圈,把大家给绕懵了,道理听起来似乎是这个道理,但劳伦女士也没有跟人去战斗啊。
劳伦就道:“曾先生,我有些不太明白。”
曾毅解释道:“其实未必需要真正的战斗,只要人处于了战斗的这种意识之中,身体被紧急动员起来,开始加班加点地生产血糖。但战斗只是一个很短暂的状态,当危险信号解除后,人就会释放掉这种戒备信号,身体会放松,血糖就会重新恢复正常。而不同于真正战斗的是,人的某些情绪,却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戴维有点明白了,问道:“曾先生的意思,是人体之所以会产生胰岛素对抗的现象,是因为人的情绪?”
曾毅点了点头,道:“准确地说,这是一种状态病。当人处于一种状态中而无法自拔时,身体就会为了配合这种状态而做出相应的回应。”
“曾先生请具体讲一讲?”戴维来了兴趣,曾毅的说法有些道理。
“比如说,一个人处于这种环境中:他可能随时会面临着残酷的竞争、失业、不被认知、被房东赶出家门、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