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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毅跟着陆少将绕到另外一边坐上车,陆少将合上车门,很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翟万林随后放下窗子跟笑笑微微一点头然后抬手示意开车,车子就朝山下驶去。
等下了山,在曾毅的要求下,翟万林就在一个僻静的路口把曾毅给放下车了,能够捎这么一段路,对于很多人来讲,已经是天大的荣幸,难道你还指望翟总长把你亲自送到京城医院门口吗?那就未免也太托大了,太不识趣了!
在路边找了一家卖早点的摊子,等曾毅吃过早饭,京城医院的司机就开着车子来接他了。
到了医院,按照这段时间的习惯,曾毅先去住院部转了一圈,看看前一天有没有收容什么疑难的病案。
刚翻完昨天的收诊记录,荣坚行过来了,道:“曾助理,在查床?”
“荣主任早!”曾毅笑着点点头,跟荣坚行打了个招呼。
荣坚行就道:“昨天住院部来通知,说是今天要对孙友胜再进行一次会诊,上次的手术效果不太好,可能还需要再进行一次手术,不知道曾助理对这个病案有什么看法?”
曾毅摆摆手,道:“我是做行政工作的,具体的病案我就不插手了!”
荣坚行有些意外,如果曾毅不想插手,那这么早到住院部来做什么呢,这段时间,曾毅可没少插手医院的一些疑难病案,他已经用自己的医术完全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消灭了医院所有方面的怀疑,荣坚行道:“曾助理,这……”
“啪!”
曾毅合上面前的收诊记录,道:“我今天还有个重要的保健任务,需要外出,荣主任忙吧!”说完,曾毅又朝荣坚行点点头,就转身出了住院部。
荣坚行站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不知道曾毅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好像这位孙友胜的病,曾助理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过。
曾毅根本没兴致去给孙友胜看病,何况他也知道孙友胜在提防自己,何必自惹嫌疑呢,就让孙大少慢慢恢复吧。黑脸张少和安少过来刺激孙友胜的事情,曾毅知道,也默认了,这时候不踩孙友胜,那实在对不住这个天赐良机!
越刺激,孙友胜对周振培的仇恨就越大,要不是周振培那几脚,自己何至于如此啊!
可以想象,以孙友胜那种阴险的性格,今后只要找到机会,他必然会狠狠地报复周振培,就算没有机会,这小子也会拼命制造机会去对付周振培。曾毅对孙友胜实在是太了解了,这才是他的目的,曾毅就是要让孙友胜跟周振培不死不休,你们敢鼓动挑唆邱大军来羞辱老子,老子就让你们窝里斗狠。
曾毅只是稍稍地挑动了一下,孙友胜和周振培就杀红眼了,这比亲自动手收拾他们,不知道爽了多少倍,曾毅就是坐山观鼠斗,谁不斗,我就上去撩拨两下!
回到办公室,曾毅打开柜子,拿出两盒礼品,然后就迈步下楼去了,他今天要去中央党校看望董老,这是董老助理提前约好的事情,至于礼品,是梁老给的,这些日子来看望梁老的人实在太多,病房攒了很多礼品,曾毅每次去给梁老复诊,梁老总要塞给曾毅一两件。
对于曾毅来说,今天来中央党校算是故地重游了,他在这里可以生活学习了三个月的,党校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在门口的保卫室递上工作证,说明了来意,然后做了登记,保卫就把曾毅放进去了。
车子穿过端前的大广场,然后在综合楼前向左一转,很快就来到一座旧式小楼前,楼是红色的楼,外观带着很典型的苏式建筑风格,估计这栋楼的年龄已经很久了。
曾毅让司机在楼下等着,然后提着礼品盒进了楼,刚登上台阶,董老的助理就出来了。
“曾助理,你好!”董老的助理很热情,上前跟曾毅握手,道:“估摸着时间你也该到了,我来楼下迎一迎!”
“劳你大驾,实在是惶恐啊!”曾毅笑着。
董老的助理道:“曾助理客气了,你我都是助理,应该彼此多关照才是!”
曾毅就笑了起来,道:“虽然都是助理,但含金量可大不相同,你是真金,我顶多就是个镀金货。”
两人说着笑,通过小楼的警卫,就进入了大楼。董老的办公室就在一楼,进来右边一拐,第二间办公室就是。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音,助理就带曾毅推门进去,道:“董老,京城医院的曾助理到了!”
董老此时正在看今天的经济内参,抬头看到曾毅,就把手上的内参放下,然后摘了老花镜,指了指会客沙发,道:“小曾坐。”
助理给曾毅沏了杯茶,然后又给董老的杯子里续满水,就退出了办公室,把门给带上。
“在京城医院的工作怎么样?”董老开门见山,直接就道:“把一个好好的综合管理人才,放在京城医院里做助理,这是大材小用,是人才的浪费!”
曾毅笑了笑,董老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提这个问题了,曾毅也有点感激,这证明董老对自己是很看重的,否则不会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葛。他道:“我在京城医院只是挂职,上级部门可能也是希望我能够多方面了解吧!”
“该用的人才不敢用,不该用的庸才却乱用!”董老很不客气地道了一声,显然对目前的用人体制很不满,不过他没有深入这个话题,而是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然后站起身来。
曾毅就跟着站了起来,目视董老。
董老一压手,道:“你坐!”随后坐到曾毅对面的另外一张沙发里,把文件往中间的茶几上一放,道:“这是你在党校写的论文,现在交还给你!”
曾毅有些意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的论文又还给自己呢,董老今天把自己叫过来,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你先看看!”董老往沙发里一靠,脸上又露出笑容,道:“上次你送我的那个香料,很不错,效果很好!”
“有用我就放心了,董老精力充沛,那就是民生经济之福!”曾毅道了一声,然后拿起桌上的那份文件。
打开看,果然就是自己写的那篇论文,洋洋洒洒二十多页,现在很多段落已经被圈注过了,甚至圈注的字体都大不同,看来有很多人看过这篇论文,而且注上了各自的看法,有些段落被圈注了“有新意”,有的被圈注了“有深度,可行度高”,这是好的褒赞,但也有批评的意见,比如“以偏概全”、“危言耸听”、“右的步子大了”。
在论文的最后,有一行工整的批示:“数据详实,事实清楚,论点论据有一定的道理,但仍需实践检验。”
这个批示的落款,是三个大字:任振华!
虽然之前董老已经说过任副总理批示的事情了,但亲眼看到,曾毅还是吃了一惊,任副总理不但看过自己的这份论文,竟然还是亲自写了批示,还落了款,这是曾毅没有想到的。
董老见曾毅看完了论文上的圈注,道:“说说你的想法吧!”
曾毅道:“我只是根据自己的调研结果,写出了自己的结论和思考,属于是一家之见,谬误之处也是在所难免的!”曾毅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因为上面的褒赞就激动,也没有因为批评就失落。
董老扫了一眼,心道此子不错,至少在学术方面,他有自己的见解,同样也包容的胸怀,不像某些人,圈注的时候不是针对论文的实际内容,而是上来就扣“大右”、“大左”的帽子,那场大风波已经结束很多年了,但一些人仍旧沉迷于这种上纲上线的老套路。不尊重事实,不结合实际情况,反而以左右来定正误,这能搞好学术,还是能搞好经济啊?
“对于任总理的批示,你怎么看?”董老又问。
“实践永远都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点毋庸置疑!”曾毅说到。
董老点点头,道:“任副总理对于民营经济的重要性,有着深刻的认识,对于民营企业所存在的问题,也非常关注。是骡是马,那得拉出来溜了之后才能知道,这份论文既然是你写的,那你有没有兴趣用实践去检验一下呢?”
曾毅就有些愣住了,董老的话是什么意思,让自己用实践去检验一下论文的正确与否,难道是要派自己下去搞民营企业的工作,或者是搞一个试点?
“不经实践检验,谁的看法都不能作准,也不能称之为正确!”董老看着曾毅,道:“东江的民营经济做得最好,但按照你的论文来讲,危机同样也最大。如何保证东江的民营经济持续发展,并且升级转型,是一项艰巨的挑战,我很看好你!”
曾毅就有点明白了,很可能是任副总理想在东江搞个试点,于是董老就推荐了自己,董老今天来找自己谈,说明这事董老有很大的把握,现在不过是想听听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从内心讲,曾毅当然是想下去干点实事,但来京城工作,是方南国方书记的意思,这让曾毅一时难以回复董老。
“这有点太突然了,我需要认真思考一下!”曾毅只好实话实讲,但还是道:“谢谢董老的赏识,我很感激!”
董老对曾毅的这个表态有点小失望,不过他也能理解曾毅的苦衷,这件事肯定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做好了,就能获得任副总理的大力赏识,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但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好的,任何的改革改良,都会触动很多方面的利益,尤其曾毅还这么年轻,想把事情办好就更难了,一旦失败,非但赏识没有了,还会搭上原本的好前程。
从这个角度讲,曾毅需要慎重思考,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董老说道:“希望你考虑的时间不会很久,我等着你的答案!”
这就是要曾毅告辞了,曾毅知道董老有所误会了,但也不想多做解释了,他并不是怕事情难做,也不是怕耽搁前程,而是想着该如何对方南国做出一个交代。
曾毅站起身来,朝董老鞠了一躬,道:“董老,那我就先告辞了,我会认真思考的!”
第五一零章要低调
从党校回来,曾毅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在京城医院能做的事情很少,一个“以老带新”的方案,执行起来都是千难万难,要不是周耀明的儿子吃了教训,这件事很可能还不能如此顺利,再大一点的事情,曾毅连建议权都没有了,除非曾毅自己能做到京城医院的院长,在医院里,厅级干部一走廊,处级干部一礼堂,曾毅想要做到院长,还不知道哪年哪月了。
而下去干的话,以曾毅现在的正处级别,至少可以做个开发区的一把手,或者是县里的一、二把手,那都是具有拍板决策权的实权位置,可以利用手里的权力做很多事情。
曾毅今天很想直接就答应了董老,但考虑到方南国这面不好交代,所以才说自己需要思考一下。
想了一下午,曾毅也没想好怎么对方南国开口,下了班之后,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山上。
进门之后,就看翟老坐在那张老躺椅里,闭着眼不停地摇动。屋里没有一个人,就连寸步不离的张杰雄也不在,这种安静的气氛,让曾毅有些不适应,平时翟老可是很喜欢热闹的,这个时候应该在逗小谦高才对。
难道是今天去参加老人家的寿礼不太顺利?
曾毅想到这里,就轻手轻脚,准备朝里面自己的房间走去,免得打扰了翟老。
“小曾回来了?”翟老眼睛也没睁开,依旧躺在椅子里摇动着。
曾毅只好站住,道:“老爷子,我回来了!”
翟老抬手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没有开口说话,但意思很明白,是让曾毅在旁边坐下,他有话要讲。
曾毅觉得翟老今天有点不对劲,只是也从翟老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异常,就走过去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等着翟老开口。
“最近这段时间,你要注意一下,下了班就直接回来,不要去参加那些不必要的应酬,不要跟不必要的人接触,要低调!”翟老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看着曾毅,道:“我说的话,你明白吗?”
曾毅一时有些发愣,住进翟宅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看翟老用如此严肃的语气讲话呢,那眼神和口气,完全就是一位统帅在下达命令,令人不敢抗拒。曾毅的头皮顿时一紧,心道不会是自己暗中搞孙友胜的事情被翟老知道了吧,翟老这是在警告自己?
“翟老,出什么事情了?”曾毅小心问到,他觉得应该不会是孙友胜的事,自己暗中搞孙友胜是没错,但丑事毕竟是孙友胜先做的。
翟老拿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大口,然后叹息一声,靠在了椅背里,道:“今天老人家没有办寿宴,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
曾毅大吃了一惊,老人家的寿礼已经筹办很久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取消呢,这不符合常理。就算取消,翟老也应该事先得到消息才对,今天一大早翟老就赶了过去,兴致很高,这说明翟老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低头一看,曾毅就看到了早上张杰雄搬出去的那个坛子了,此时就放在躺椅的后面,这可是翟老为老人家准备的寿礼,是老人家最喜欢吃的东西,看来不光没办寿宴,连寿礼都没收。
曾毅可是很清楚翟老和老人家的关系,这两位老爷子一直以来都是同进共退的,老人家自从卸任之后,从没有参加过任何人的喜宴,但翟浩辉结婚的时候,老人家不请自来,还带了很多的老同志,老人家和翟老的交情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就算老人家不办寿宴了,但也应该收下翟老的礼物,如今礼物都没收,说明问题很严重。
曾毅稍作思考,想到了两个可能:第一,老人家的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无法举办这个寿宴,老人家岁数大了,最大的可能就是如此了;第二,老人家的身体没有任何的问题,只是发出一种烟雾弹,从而观察各方的表现和动作。
曾毅不能确定究竟是哪种可能,但明白了翟老让自己低调的原因,在这种节骨眼上,别说是自己了,比自己厉害无数倍的人,也都要保持低调了,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
“老爷子,有件事我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见!”曾毅看着翟老。
翟老微微颔首,淡淡道:“你说吧!”今天老人家没能举办寿宴,这让翟老的情绪有些不高。
“今天我碰到了中央党校的经济学大师董老。在党校学习期间,我有一篇关于民营经济调研的论文被董老看中了,他建议我去东江搞一搞民营经济的试点工作,我还没有正式答复董老,现在拿不定主意。”曾毅就说到。
“是董老亲口对你讲的?”翟老问到。
曾毅就从公文包里掏出那篇论文,递了过去,道:“这是我的那篇论文,今天董老还给我了,上面有很多经济人士的圈注,任副总理还做了批示。”
翟老稍稍来了点兴致,接过曾毅的论文看了起来,十分钟不到翟老就看完了,他对经济工作不是很有研究,但也觉得曾毅这篇论文写得很有道理,想了片刻,他放下论文,道:“既然如此,你就去试试吧!”
“我要是到下面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老爷子的身体!”曾毅说着,“每次浩辉打电话的时候,叮嘱的也都是这一件事。”
翟老呵呵一笑,道:“你们能有这份孝心,我就很满足了。这将来,毕竟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尽管放心去干吧,我这把老骨头,相信还是能为你们再遮风挡雨个好几年的!”
曾毅鼻头一酸,有些情绪起伏,翟老没有因为身体健康的需要,就把自己留在京城,甚至还在话里隐含地表了态:你到下面尽管放手去干,就是捅出天大的篓子,也不要怕,我这把老骨头会为你撑腰的。
这让一直是形单影孤,单打独斗的曾毅,心里有些感动,在翟宅住了这么久,他和翟老一番相处下来,已经有了一种亲人才有的亲情,曾毅说自己下去最放心不下的是翟老的身体,那也是由衷之言。在整个京城里,让曾毅真正牵挂的人并不多,翟老是排在第一位的。
“老爷子……”曾毅有些冲动,他准备说自己不下东江去了,道:“我看这次就……”
翟老此时一抬手,打断了曾毅的话,道:“记住,下去之后一定要行得正、走得直,要挺起胸膛为老百姓做几件大实事、大好事!你做得好,我这个老骨头为你请功;做的不好,就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曾毅的话就讲不出来了,他知道翟老的脾气,翟老既然定了,自己再讲,就显得矫情了,他道:“老爷子放心,我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给您丢脸的!”
“你人也不小了,遇事不能再冲动了!”翟老又交代了一句,然后就重新躺回椅子里,闭眼养神去了。
曾毅就知道自己搞孙友胜的事情,老爷子多半是知道了,只是一直装作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孙友胜受伤,翟家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张杰雄一番调查之后,就向老爷子做了汇报。那两个光头的反侦察能力超强,张杰雄什么实在的把柄都没抓住,但老爷子是个明眼人,一生经历无数风浪,自然一眼就看出这里面肯定是有人在故意设计的,他猜了一圈,就猜到多半是曾毅干的,只是懒得来管这件事了。
如果真要管,以老爷子的刚烈脾气,肯定还要先把做出丑事的孙友胜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