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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之后我从老头变成了绝世大美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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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本密规,翻开的第一条,却写得十分奇怪。
  那条密规写的便是——“铁钗令出,莫有不从”。是说整个持正府行事时若是见了铁钗令,便是那铁钗令的主人要求的事情与密规上其他规定有所冲突,也定然是以铁钗令为先。接下来便细细将那铁钗的模样与暗印描绘得清清楚楚,同时还定下了密语,正是林茂先前说的那一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铁钗与密语若是同时出现,便说得上是铁钗令出了。
  除此之外,但凡是铁钗令令主要求,全府上下,也必须得不计代价全力为其驱使——寻常人尚且不知,可是但凡是与这持正府打过交道的人,便能知晓这铁钗令背后代表着多可怕的滔天权力。一定要举个例子来说的话:若是铁钗令令主乐意,即便是武林盟亦或者是极乐宫这等大派,也能在三日之间,在江湖中再留不下任何痕迹。幸而几十年过去了,持正府便如同老树一般盘踞于世,整个江湖已是股掌之中,绝无风浪。可那密令中提到的铁钗令,却从未现世。久而久之,这持正府中的众人心中,倒只觉得这铁钗令便像是个传说一般,毫无现实之感。
  而如今叶年骤然见了这传闻中可以驱动持正府全派上下所有人的铁钗令,又怎么可能不惶恐,不慌张?
  叶年两股战战,想起之前自己待这位公子态度很是倨傲,简直是要魂飞魄散,连忙将林茂毕恭毕敬请入内室,殷切道:“不知这位公子又何吩咐?只要公子您说,小的叶年定然为您办到!”
  林茂到了内室,只见房间里四处都用夜明珠照光,家具陈设更是无一不精美绝伦,与外间那阴沉幽暗的模样大不相同。他也并不揭帷帽,不落座,而是站在房间一角,低声道:“……我只想请那凌空寺的和尚伽若去我那一趟,将他无意间伤到的那人治好便是。”
  结果等听到凌空寺三个字,之前还满脸谄媚,信誓旦旦什么都能为林茂办到的叶年脸上的表情刷刷定住,露出了一个极为难看和奇怪的模样。
  “凌空寺……公子是说,伤了您哪位亲近之人的人,竟然是凌空寺的和尚?”
  “正是。”林茂点头,然后又加上了一句,“他说……他叫伽若。”
  叶年的脸瞬间便垮了,虽说他想要在林茂面前强行挤出个笑容来,可是这笑容看上去,却比哭还要难看。
  “这,这……这可……真是有些麻烦了。”
  那老头儿异常虚弱的说道。
  林茂脸前的垂帘微微地飘荡了一下。
  “这是怎么说?”
  林茂道。
  叶年哭丧着脸,噗通一下又在林茂面前跪了下来。
  “求公子恕罪,若是其他事情,小的便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定当为公子办妥。可,可是……那凌空寺中人,虽然已纳入了持正府中,却,却实在与我们这些人不太一样。”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
  听着那人悠悠的问话,叶年的话却是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林茂解释。
  不久之前,持正府府主,他们那位在朝廷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龚宁紫龚大人,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竟然在房间呕血不止,然后便大病昏迷了许多时日。
  这期间,持正府与朝廷中的一切事物,却都是由龚宁紫的一位极为宠爱的弟子操持。
  其他门派之中,也不乏类似的事情发生。一派掌门重病之后,徒儿接手门派中事,多多少少便也算得上是为之后掌权而做个训练,并无甚惊奇。
  偏偏持正府中,情况又很是微妙——原来龚宁紫身边,仅有这一位弟子,这位弟子唤作“白若林”,却是多年前龚宁紫从风月之地救出来的一位美艳少年,之后还与龚宁紫闹出了不少惹人遐思的绯闻逸事。
  之后这些年来,虽说白若林在龚宁紫的教导下,已很是能独当一面,可是在持正府老人看来,这少年也无非就是个聪明些的男宠娈童之流。
  如今龚宁紫病重,竟让白若林这等身份下贱之人掌管了持正府,府内几位位高权重的长老,便已经很是不满了。可白若林也不亏是龚宁紫悉心教导出来的弟子,这些年下来也在持正府中很是有了一些势力。
  也就是因为这样,这持正府自龚宁紫吐血之后,虽说外部依然波澜不惊,可是内里,却已经是一分为二了。


第82章 
  就在林茂缓步踏入来福当铺的那个时间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却是下了一场雨。
  再没有什么比冬日里细细密密的雨更烦人的了; 习惯了冬雪的京城人先是因为这罕见的冬雨而感到稀罕; 但也不过是半日的功夫; 他们便开始因为这雨而叫苦不迭起来。
  “……我算是第一次见着下雨比下雪还要冷的; 待在屋子里还好,先前只是出了一趟府,我这还是坐在轿子里呢; 那冷气竟然是飕飕地往身上钻。我都已经将父皇先前赐给我的那条白狸子皮裹上了; 还觉得像是有人那小锥子往我骨头上扎一样,真是难受死了。而且那雨落在地上立马就结了冰; 冰上又在淌水; 别提多滑了……李妈妈说; 看着天气,估计地窖里屯上的那点儿东青菜怕是都要冻坏; 这京城里不需要几天,怕是要没菜吃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细细密密; 宛若一片银灰色雾气一般的细雨浸润着宰相府的雍容华贵的一砖一石和一草一木。
  金色的屋檐——上面铺着的琉璃瓦是云皇特意知会了内务府和宗人府,违例用上的——在阴暗潮湿的灰色天际的衬托下; 愈发显得金碧荧煌; 朱红的墙,在沾湿之后,便化为了一种古怪而暗沉的殷红之色; 据说是因为此间主人在刷墙的朱砂里混了祭祀后的牲畜放出的生血,好镇压滔天权势之下的他人怨气。
  干枯,枯槁的枯树与草木,黑沉沉地立在墙角,潮湿,散发出草木特有的霉腥味。
  这相爷府中住着的,是当朝第一人。然而在这一场冬雨之中,那层楼叠榭,玉阶彤庭之中,却显出一股不一般的死气沉沉。
  在相府正房后面的一间小院中,有一间修得十分简朴的小屋,大抵是江南那边的修法,乌檐白墙,显得格外素净。
  而此时,一个年轻妇人柔和轻快的嗓音,正从这小屋精美的雕花窗栏中传出了少许。守在房门与窗下的仆妇们各个都已经冻得满脸青白,不自觉地稍稍瑟缩了些脖子,神色却都一派平静,像是全然未曾听到房内那妇人说的半句话一般。
  那妇人笑语嫣然,妙语连珠,将自个儿一早上进宫请安,又跟云皇吃了便饭,回府路上遇到了什么好玩的好吃的……种种琐事都说得兴趣盎然,偏生这么一大段话说下来,却未曾等到另外一人的半句回应。
  终于,那妇人的音调越说越低,片刻后,房内才静了下来。
  “啪啦——”
  然而紧接着,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陡然响了起来。
  那门口的仆妇之中,有个新来的丫头脸色一变,下意识便想要抬步,手腕却被另外一个老成的丫头死死拽住了。后者瞪了那迷迷瞪瞪的傻丫头一眼,微不可见地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又垂下眼帘,做出那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来。
  果然,下一刻,便听着屋内忽然又传出来一声长长的抽泣之声来。
  “龚宁紫!你,你——你好狠的心!”
  这悲鸣的,依旧是之前那个声音甜润的妇人。
  这间书房之之内,满地狼藉。
  价值连城的同洲玉雕,已化为了地上片片碎屑,而站在这碎屑之中的,却是一个生得十分貌美,身材窈窕的女子。
  “呵……那个男人一死,你倒是连话都懒得再跟我说一句了是吗?”
  那女子看着床上面色死灰,形容枯槁却难掩英俊的中年男人,哽咽着说道。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一块石头,放在怀里也该焐热了。可是,龚宁紫,你为了他竟然真的同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戏,他一死,你竟然是连一点面子情都不留给我了吗……你的心,你的心倒是比石头还要冷……”
  女人哭泣之时,头上一只三叠金凤钗颤颤巍巍,口中一颗硕大的珍珠,在房间里倒像是能发光一般,光华流转。这样的凤钗,举天之下,只有皇室中直系女眷才可佩戴,而这般华贵的凤钗,更是只有一人有资格戴上。
  没错,这站在相爷府书房之中哀戚出声的女人,正是当年唯一在伪王刀下逃得性命的皇室女眷,大公主永彤。
  她同时也是云皇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三应书生龚宁紫的正室夫人。真要说得起来,是如今这世上最最尊贵不过的女人。
  她生得十分美貌,地位又是那样崇高,这般哀伤哭泣之时,便愈发惹人怜爱。
  然而,面对那泣血啼哭,龚宁紫却是靠在床头,身披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袍,手持一卷书卷,佁然不动,眼底面上一派平静,未曾有半点动容。
  虽说已是不惑之年,这在江湖与朝堂之上可称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却有一张与人想像不同的,极为英俊的脸。龚宁紫此人生得面白无须,柳眉凤眼,微微上挑的眼角倒让他看上去似乎总是在眯眼微笑一般,便是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纹路,额角也有几挑微白,也只显得他愈发温文尔雅,亲近可人。
  他的气息生得很是柔和,目有澄光,风采奕奕,好端端一个权臣,骤然看过去,却更像是个京城里常见的吃贵妇人软饭的小白脸一般。唯独此人嘴唇却生得极薄,抿嘴时嘴角便会呈出两条弯弯鱼钩般的细小纹路——面相上看,有这样嘴角的人,难免有些薄情寡义,心如铁石之嫌。
  他如今大病一场,脸颊也是瘦得凹陷了下去,如今这样不言不语的模样,那副掩在柔和气象下的冷酷之意,便愈发显得鲜明起来。
  永彤公主掩面哭了一小会儿,见他也没有别的反应,终究是叹了一声气,抽抽噎噎用袖口将眼泪抹掉了,重新往龚宁紫的床边坐了过来。
  之前明明还哭得让人揪心,可是这一刻再看她的脸,纵然依旧是峨眉微蹙,之前骂人铁石心肠的那些话,反倒像是一个字都未曾出口一样。
  “……龚郎,是我错了,我不该随便发脾气。”
  永彤公主柔声道,眼眶里两颗眼珠子宛若两点幽幽鬼火,目光直直地钉在了龚宁紫的脸颊上。
  “我实在是太担心你,你如今为了避开我,竟要到这等书房里搭着铺来养病……我实在难过。〃她又道,“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拆散了你与那人,可是这世间正道原本便应当是阴阳调和才对,你与他之间那般关系,实在是太过污秽不堪了……”
  “啪——”
  那永彤公主一句话尚未说完,整个人便在在一个巴掌声中远远地飞了出去。
  “以后,若是让我听到你嘴巴里再提到他一个字……公主殿下,你应当是不会喜欢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
  至永彤公主入得房门以来,龚宁紫终于是开口对她说了一句话。
  而之前让女人直接飞出去的,便是他随手的这一掌——女人直接摔在了之前被自己砸得粉碎的玉雕碎屑之中,顷刻间手掌与脸颊上便被刮出了道道血痕,鲜血顿时染红了她那华丽的衣裳,看上去好不可怖。
  普通女子若是遭此虐待,恐怕性子再横硬的女子也是要哀嚎出声才对,可是到了这个时候,这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永彤公主反倒是滴泪未流,不仅如此,她被打到满脸血痕之后,却仰着头痴痴看着龚宁紫,惊喜笑道。
  “龚郎——你总算是要理我了!你总算是……总算是……”
  龚宁紫这才缓缓从床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来到了公主的面前。
  “你一再在我面前提到他,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龚宁紫的声音便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也是十分柔和好听,柔声细气的腔调,听上去,愈发显出一种奇异的真诚与关切。
  “是啊,是啊……龚郎不愧是当世第一奇才,倒是连我心里在想写什么都知道。”
  永彤公主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身上那道道伤口的痛苦一般,看着龚宁紫的时候,眼中实打实的,满溢着近乎病态的狂热与痴恋。
  “哪怕是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不在意,我只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丢下我不管……”
  她又伸手去攀扯龚宁紫的裤脚,龚宁紫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尽管这一刻的他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在瞥见永彤公主的痴态之后,他的眼底还是呈现出了一抹控制不住的嫌恶之意。
  “龚郎……”
  那永彤公主也顾不得地上尖锐的玉雕碎屑,一见着龚宁紫往后退的这一步,便往前猛然一趴,匍匐在地上伸着手,想要去碰触龚宁紫,而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从门外传来。
  “师父,忘忧谷那边有机密传来,不知师父此时是否——”
  他的声音忽然又顿了顿,然后才像是意识到房内竟然还有他人一般,开口道,“是若林鲁莽了。若林稍后再来——”
  “不用。”
  龚宁紫道,在听到“忘忧谷”三个字之后,他的身形却是微微一震,随即他猛然用手捂住嘴,原地定了一会儿。等他再将手放下来的时候,之前发白的嘴唇上,却多了一抹殷红之色。
  淡淡的血气在冰冷的房间里稍纵即逝,龚宁紫浑不在意地将掌心中的血痕擦在身上,而眼见着龚宁紫的这番反应,永彤公主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你先在院外候着,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就唤你进来。”
  龚宁紫对着门外的少年柔声说道,目光虽然是落在门口,眼神却像是已经穿过了那薄薄的木门,投向了很远的地方。
  再回头看向自己的妻子时,他毫不意外地在那妇人的脸上,看见了满脸的嫉恨与怨毒。
  “你那个徒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永彤公主见龚宁紫朝着自己望过来,连忙强行掩去脸上的扭曲神情,挤出了一个极为僵硬的笑容来——只是她之前死死咬住嘴唇时候,那口脂已经染到了牙齿之上,这时笑起来便更像是恶鬼一般,满嘴狰狞之相。
  龚宁紫神情平静,默然不语。
  永彤公主愈发焦急,呜咽道:“龚郎,你这般聪明的人,为何还看不出那人的歹毒?那等下流地方出来的人,最是忘恩负义不过。你待他那样好,然而不过是病了这么一段时间,那人不知道用了什么花言巧语,竟哄得我皇兄愿意破开祖宗严令,让那凌空寺中人下山……有了我皇兄的支持,你呕心沥血好不容易才创下的这些基业,可是要全部被那白眼狼给夺走了啊!”


第83章 
  听到永彤公主这番发自肺腑的劝慰,龚宁紫却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半晌; 那张淡漠的脸上忽然划出一道笑容来。
  “忘恩负义……这世界上; 竟还有人比你这等人更忘恩负义的吗?”
  话音落下; 永彤公主登时一怔; 而龚宁紫抬起手,轻轻抓住了女人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来。
  “时间不早了; 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身; 应当早些去歇息了——”龚宁紫放软了声音,缓慢地说道。在他的手中; 永通公主瑟瑟地淌下了一滴眼泪。
  “龚郎……”
  她颤声开口; 然而自唤出前面两个字; 便觉龚宁紫双手用力,像是要将她的下巴就这样直接捏碎; 剧痛之下,永彤公主没说完的话,便全部换做了一声隐忍的痛呼。
  “唉; 殿下就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看; 总是要将自己弄得这般伤痕累累; 又是何苦呢。”
  龚宁紫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只是那笑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
  他伸出手指,指腹轻轻地划过了公主脸颊上一道浅浅的刮痕; 将一滴残血轻轻地抹掉。
  “听话,殿下该离开了。”
  龚宁紫道。
  ……
  书房的门打开了,面无表情地仆妇们看见了自己的女主人,永彤公主,面覆纱巾,快步地从房内走了出来。
  而等着所有下人们都随着她的离开而浩浩荡荡地从院子里撤走,白若林才从院门后探出身来。
  便像是其他人说的那般,白若林年少时,确实因为某些缘由,身不由己堕入风尘之地,后来是当时已经颇有权势的龚宁紫伸手,才将他从那等脏污之地拖了出来。
  然而若是无人指出,便是再慧眼的人看到白若林时,也绝对想不到此人过往竟然会是那般不堪——实在是因为白若林如今看上去,与那锦衣玉食,光容绰约的世家公子并无两样。
  他确实是个相当好看的青年,面如冠玉,肤白胜雪,红润的嘴唇旁边点着两颗甜滋滋的酒窝,平日里便总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样——这点,却与那龚宁紫很是有些神似。一身雪白的杭绸长袍,腰间佩着美玉与金珠,这般珠光宝气的装扮落在他身上,却只显得他愈发贵气逼人而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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