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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村瞅了眼站立在不远处的赤司，再看了看灰崎，独自叹了口气。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啊，他不求灰崎能有赤司的十分之一好，只要灰崎能像紫原一样听话。能够按时参加部活，别再惹是生非了，他就立刻去东京最好的神社祭拜神明们。
“嗨嗨，我下次注意点就是啦。”灰崎向前走着，微笑着伸手向虹村摆了摆手，丝毫没有迟到被罚的愧疚感。这点小事情什么的就不要在意啦。
还没等灰崎走几步，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啊，不对，是什么东西撞到了自己。“啊，痛。”灰崎捂着自己被撞到的地方。
“对不起。”因为是自己毫无存在感的原因，黑子弱弱的道歉。
“啊？啊！你…你是谁啊？”听到道歉的声音灰崎才真正注意到眼前的人，猛地出现这么个人灰崎表示自己严重受到了惊吓。
“灰崎，你玩够了吗？”眼看场面要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虹村连忙出声制止了灰崎的下一步动作。
“够了，够了。”灰崎讪讪的笑着。开什么玩笑，老好人的虹村发起火来那是绝对的恐怖。这不是他叛逆不叛逆的问题，而是他这种自以为邪恶的人根本就能招架的住虹村。
篮球部里除了虹村能让灰崎听话外，大概就只剩下赤司能让灰崎听话了。在灰崎仅有的绝不敢惹的人名单里，赤司是稳坐第一的存在。这不是灰崎骗人，而是灰崎曾经亲身感受过赤司那不经意间泄露的几分气场。尽管只是一点点，灰崎还是被震慑了，仅仅是气场这一点就让他自惭形愧。
“他是今天升入一军的黑子，你还是先热身吧。”虹村指着黑子向灰崎介绍着。
‘就这样的人也能进一军？这到底在开哪门子国际玩笑啊。’灰崎觉得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点不真实，这么弱的人一看就不是运动的料啊。
“好了，现在基础训练开始。”虹村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私语，也打断了灰崎的猜想。
不过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灰崎的猜测是正确的。基础训练还没有完成三分之一，黑子就已经支撑不住了。
一军的训练程度比三军的练习量大这不必多说，就连训练速度也比三军要快很多，花费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三军训练量的黑子面对一军如此高强度的练习肯定吃不消。
部活结束后，各人都在休息室换着自己的衣服。赤司的速度稍微慢了一点，迅速换下衣服的紫原忙着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零食，以此来抚慰自己因为消耗太多而空空的肚子。
“那个黑仔好弱，就算是第一天他也弱过头了吧，有好几次我都想要不要捏爆他算了。”取出美味棒的紫原狠狠的说。
‘这种人哪里好了，要不是因为赤仔，我早就捏爆了。’这么想着的紫原哀怨的看了眼赤司。最近赤司让他觉得两人的关系好像越来越淡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啊，我也是。看到他就让人觉得火大。”好不容易有人和自己产生共鸣，灰崎也赶紧附和。
“可是我刚才又不是在跟灰仔你说话~”嘴里叼着一个美味棒的紫原懒懒的回答着，尾音拖得好长。
“你是想吵架吧。”被紫原语言加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刺激到的灰崎也不爽了，站起身就跟紫原面对面的准备单挑。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吧。”看着两人那种毫无营养式的争吵模式，忍不下去的绿间出声制止了。
可惜紫原和灰崎两人默契的看了绿间一眼：
‘赤仔又没有说什么，凭什么听你的。’
‘队长都默认了，你算那根葱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舌战。
“赤司，我也赞成他们的意见，黑子这件事…”虹村松着自己的领带，向赤司说这话。说道后面他还认真的想着措辞，该怎样说才能不打击到旁边那个自尊心极高的后辈。
“黑子不用担心，关于训练这一点无论怎样还是要让他跟上最低限度的练习。我明天会排好计划出来，其他的话就看实战了。”系好最后一颗钮扣的赤司接上了虹村的话。
黑子的训练计划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之所以没有拿出来给黑子用是因为他要让黑子明白一军和三军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进入一军则意味着有可能会成为首发球员上场，必须确保比赛的胜利。更重要的进入一军并不代表着可以放松，可以轻视他人。
他们表面看似风光，可是为了有机会成为首发，稳固自己现有的位置不被人踢下去，他们要付出比其他人多几倍的努力。
“赤司，你也不知道管管他们。”看自己的制止并不管用，被灰崎和紫原吵得不耐烦的绿间终于炸毛了，朝赤司喊了一声。
紫原和灰崎被绿间这一声喊的被迫停了下来，两人一致的看了眼并没有做任何反应的赤司、眼中暗含警告看向他们的虹村以及怒火中烧光荣炸毛的绿间，然后又转回头对视着，准备进行新一轮的争吵，反正赤司也没说什么。
“敦。”赤司淡定的吐出紫原的名字。
“好的，赤仔。我很听话，我马上去吃零食。”听着赤司清冷的声音，紫原呈乖宝宝站好。说完后就转身走到自己的柜子前，拿出一包装袋的美味棒‘咔嚓’‘咔嚓’的吃起来。
看看紫原一连串的动作，虹村扶额，无力吐槽。‘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从哪一字里解读出来这种意思呢！’
而灰崎早在紫原说那句话时，就知道自己自讨没趣了、所以在赤司看向自己还没来得及叫自己名字的时候，灰崎就扔下一句：“我还要去约会，先走一步了。”
“我还有学生会的工作，先走了。”收拾完的赤司也提前离开了，诺大的休息室只剩下了虹村、紫原、绿间、青峰四个人。
赤司从休息室出来，坐在板凳上等赤司的崇夜站了起来。等赤司走到了跟前才搭话：“小征，我刚看到一个存在感很低很弱的人从一军走出，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人居然会是篮球部的？”
“黑子哲也，就是上次给你说过的那个人。”赤司停下来向崇夜解释着。
“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啊。”先前的紫原、绿间、青峰还有虹村都不必说了，现又加上这么一个黑子，他实在搞不明白赤司究竟要做什么。
“他可是要打败我的人呢，怎么会让人不在意呢。”赤司的语气极为平静也极为冷淡，就好似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哈？小征你是在开玩笑吧。”崇夜以为自己听错了，那种弱到不行的人怎么可能会打败赤司呢。
“算是吧。”赤司抿嘴不再多说，而是握紧了双手。‘这一次不会了，不会再失败了。’
尽管崇夜依旧无所谓的和赤司聊着天，可是赤司那句话还是在他心里掀起了波涛，赤司是不会骗他的。这不仅仅是赤司对他的信任，而他的存在对赤司来说也是一种依靠。
‘小征到底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啊，黑子哲也吗？要不就调查调查这个人吧。’崇夜暗自决定，扭头看了眼赤司。‘毕竟是为了小征嘛。’
第45章 chapter 45
chapter 45
崇夜拿着调查出来的结果，翻阅完才发现黑子是极其普通路人般的存在，家庭也是极为普通。学习成绩也不好不坏，就像大多数国中生一样。除了存在感特别低下，吓到不少人之外，完全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唉，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打的败小征，又不是什么热血小说里开挂的男主角。”躺着在床上的崇夜把手中从眼前移开，然后手一松，本来拿在手里的那两三页纸随着引力飘落在了地面上。
“不过，彭格列这种存在也是开了挂的吧。要是那个黑子真是什么热血小说的男主角的话，和小征对上也是小征更胜一筹才对，毕竟有指环和死气之炎这种不符合科学的存在。”望着天花板的崇夜若有所思的说。
经过几次黑子参与的练习赛后，喜欢在篮球部等赤司的崇夜才知道赤司这么培养黑子的原因。“真是有趣的能力，不过这种能力也只存在于篮球上而已。”崇夜勾着嘴角。也就是说除了篮球之外，黑子还是普普通通的路人。
“就算是这样，小征也不会输的。”崇夜重新看着卖力传球的黑子轻笑。比起篮球部的这些人，他才是最了解也最理解赤司的人。无论是赤司内在的性格还是外界众人注视的目光都不允许那种状况出现在他身上。
而在练习赛的时候，紫原和绿间也慢慢认同了黑子，与黑子的相处也不如之前那样疏远。反观赤司，则是在黑子到来之后有明显疏远他们的意味。这种表现并不是特别明显，只有陪在赤司身边时间最长的崇夜看了出来。
赤司的疏远并不存在于态度或者是相处的人际关系上，而是心的疏远。对于这种情况，崇夜是一半欣喜一半忧虑。欣喜的是赤司的目光不着注意他们，肯主动远离他们。担忧的却是赤司的朋友太少，理解赤司的人更是微乎其微。当然了，以赤司的性格是不会在乎有人理解不理解自己这样的事情。毕竟对他来说，他身上所承担的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当象征着生命的樱花再一次盛满枝头，整个大街小巷都笼罩在那粉意中的时候，赤司等人也升入了二年级。每天大多都是学校、家里这样的两点一线式的生活，刨除周末时的任务以及赤司财团一小部分工作外，赤司和其他学生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差别。
新的一学年开始，帝光中学送走了一批毕业生的同时也迎来了新的一批学生。篮球部的招新也和往常一样，不过这次招新的数量却比往年多出了一倍。虹村几位升入三年级的前辈们叫苦不迭，忙着新生入部的相关工作。
经过两天的测试，才有了结果。进三军的人数远比进二军的人数要多，一军除了去年入部的赤司等人再也没有人打破，顺势就成了帝光传奇般的存在。新入部的队员们光是听到名字都抑制不住自己的崇拜之情，也更加加深了对一军的向往。
看着场地中央黑子和几名一军队员的练习，打出那种出乎人意料的传球时，虹村突然对着赤司感叹：“赤司，你果真没有看错啊。”
等不到赤司回答的虹村疑惑的侧头看着赤司，不由的再次喊了一声：“赤司？”
“赤司。”依旧没有得对方回答的虹村加重了音量。‘真少见啊，赤司居然在发呆啊。’
“嗯？”总算听到虹村声音的赤司疑惑的抬头看着虹村。
看着赤司难得一见的疑惑的表情，虹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呆呆愣愣的注视着赤司。脑海中涌现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好可爱啊，好想抱回家。’
虹村的呆愣让赤司有种犯了花痴女孩子的错觉，可是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和虹村的关系也算比较亲近，不可能存在这样的错觉。所以赤司重新叫了一声：“虹村前辈？”
“啊？哦，赤司啊。”虹村赶紧把视线从赤司的身上移开，眼神飘忽就是不敢去看赤司。‘后辈的娃娃脸确实是可爱的没话说，平时里待人也很亲切，性格也很好，和那种飞扬跋扈的富二代简直是两个极端。但是也不至于生出这种把人抱回家的奇怪想法啊。’
“前辈是想说什么呢？”感觉到虹村在自己叫了他之后的不自然，赤司也没有戳破。
“哦，对了，你刚才在想什么啊？”一直奇怪赤司还有发呆的时候，虹村不由担心的问了出来。
“并没有在想什么。”赤司移开自己的目光回答。
“唉～算了，说起来你挑选的人还挺棒的。”听到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虹村这才想起自己之前想要问的问题，忙转移了话题。虽说这种转移话题的水平算不上高，甚至可以说是很差，但效果却是很好，最起码赤司有愿意说下去的意愿。
“前辈，你说错了。”赤司微不可察觉的顿了一下，这件事情本身的认知就是一个错误性的存在，继而又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我只不过是放下了绳子而已，现在发展成这样只不过是他当时的决心罢了。所以，这并不是我的功劳。”
“我说赤司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虹村无奈的侧头看着赤司，他在面对赤司的时候远比面对总喜欢捣蛋的灰崎还要无力。此时的他好想敲开赤司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灰崎的话，他直接武力就可以解决。面对赤司这么个特殊的存在，武力显然不在虹村的考虑范围之内。
“再怎么说那个机会也是你给他的。”虹村无力的说。如果不是赤司不刻意给黑子那个机会，去点醒黑子，给他指明前进的道路，恐怕黑子终其一生也无法有上场比赛的可能。
“那前辈的意思就是黑子就该对我感恩戴德？”赤司轻笑，他从没有想过黑子他们对他怀有这种心态。高校冬季杯对黑子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是因为让黑子明白双方彼此实力的差距。黑子是他发掘的，所以黑子所拥有的能力他最为清楚不过了。
“哎诶？不是！不是！”虹村连忙摆手，他只不过是感叹一下黑子的能力和赤司那种发掘人的能力而已，怎么突然扯到这种感恩戴德的话题上了。和高智商的人交谈果真很费力啊，虹村再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我的意思就是嗯，怎么说黑子的能力也是你发掘出来的，或多或少也是因为你的影响才成就了他吧。不是说什么感恩戴德之类，至少感谢也是一定的啊。”虹村解释着。
“谢谢的话他已经说过了。我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这支队伍而已，所以并不值得前辈你这么说。”面对虹村那一大堆话和的略带烦恼的神情，赤司却回答的轻描淡写。
“呃，赤司啊，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虹村此刻彻底败下了阵，无力感爆棚的他索性把他想要说的话全部倒出来。不仅是崇夜感觉到了赤司的心态，就连一直旁观着的虹村也感觉到了。
“明明你对他们很在意，对他们也比对你自己还要好，却也在刻意疏远着他们。从黑子进入一军起就是这样，总觉得你对待他们的方式很矛盾。”从去年赤司他们进入一军开始，他就把目光放在了赤司他们身上，特意培养着他们，赤司他们之间的相处他是最明显不过了。
‘明明给了他们足够的信任和关怀，却硬要把彼此的关系控制在普通队员的层面上。’他却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这种局面毫无办法。如果赤司再继续这样下去，他怎么能当好一个队长呢？虹村此刻万分忧伤。
“我说过的，我只是为了这一支队伍而已。前辈是队长，应该明白我所说的话了吧。”赤司平静的目光直直对视着虹村，并没有因为虹村的话而被影响。双眸里映着虹村的样子，却看不出任何情感。
“赤司，你啊…”虹村想要反驳赤司的说法，想要告诉他不必这个样子，可是看到面前的那双犹如红宝石一样夺目的双眸，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赤司太平静了，平静的不像这个年纪所该有的样子。他很想问问赤司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想，可是即使问了，赤司也不会回答的吧。赤司藏得太深了，如果不是他特意注视着赤司，恐怕也会忽略掉的。
“虹村前辈。”
“什么？”
“灰崎还没有来。”不想继续和虹村交谈下去的赤司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啊？啊，这臭小子又没来！真是的，说了多少次了总是听不进去。你先等着，我现在就去找他。”环视了一圈进行练习的众人之后，没有搜寻到灰崎的身影，虹村彻底的爆发了，大踏步的就往外走去。
“赤司…呃…算了，我还是先找灰崎了。”走了几步的虹村停了下来，回头叫住赤司，开了口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他又转回了头，走出了练习室。
“赤司，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啊。”走出去的虹村仰头望着晴朗的天空，叹了口气。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开始在意起赤司的情绪来，现在的一切好像都是顺理成章的样子，这种情况让虹村也颇为苦恼：“就算是为了队伍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啊，好歹也要为自己想想啊。”
直到虹村的背影消失不见，赤司才微微低下头。崇夜察觉到他的举动他没有意外，毕竟他和崇夜对彼此都了解，崇夜暗地里调查黑子他也知道。虹村的察觉还是让他觉得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已经够深了，可是没想到没有被黑子他们察觉反而被虹村察觉到了。该说他太大意了吗？可见现在这种安逸的生活还是让他掉以轻心了，而他从不需要别人反过来关心。
‘赤司啊，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
‘明明你对他们很在意，对他们也比对你自己还要好，却也在刻意疏远着他们。从黑子进入一军起就是这样，总觉得你对待他们的方式很矛盾。’虹村的话还回响在赤司的耳边。
在意吗？当然在意了。毕竟是因为遇到了他们，有他们陪伴着自己打篮球，自己才从失去母亲的悲伤里解脱了出来。也因为他们存在，他才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