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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抖着手,伸开又握紧,反复挣扎几次后,两步上前握住那人的肩膀。
突然被人抓住,她以为是师傅来寻她,开心的转过头去唤了一声师傅,却发现那不是师傅,是个陌生男子,眼神是惊喜、是痛苦、是内疚、是深情?近乎贪婪的紧紧盯着她,将她抓得死死的。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放手!”她警惕的挣扎起来。
“豆蔻……你、不记得我了?”
他唤她的名字,声音颤抖的让她以为他要哭出来,表情痛苦复杂。
“你知道我的名字?可我确实不记得你,一年多以前我生过一场大病,忘了许多事,我们以前认识?”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她狐疑的问着。
青年将她面前的白纱撩了起来,看见熟悉的脸,依旧极美,眼神澄澈。他伸出手去碰她的眉眼,然后,她听见他说。
“我们当然认识,豆蔻,你是我的妻。”
什么!?她怔愣在原地,看着面前陌生又深情的男子,觉得可笑又荒谬,开什么玩笑?她是他的妻,她明明和师傅成了亲的,她在自己记忆中见过的!
“等,等等等等等等,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说,我是你的妻子,这,这也太荒谬了,我不信!”她立刻推开他,眼神惊慌。
“我没有骗你,豆蔻,我是谢临渊,你是我的妻,一年多以前,你我还未成亲就有了夫妻之实,然后你就失踪了,我一直找寻无果,觉得定是青檀将你藏了起来,豆蔻,现在我找到你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谁也不能让你离开我了。”
谢临渊紧紧的将她拥进怀里。
她听了他的话有如晴天霹雳,还未成亲就有了夫妻之实?师傅将她藏起来?
“慢着!”她大力的推开他,眼神认真的看着他说:“我已经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你最好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我会告诉你。”谢临渊握住她的手。
☆、往事
两人找了一个清静的茶楼,在雅间里,谢临渊将两人的相遇到相识,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
她一边听着,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心也一点儿点儿的沉了下去。
“……自打那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你了,先生他气我没有保护好你,将我全身骨头都快打断了,在床上将养了半年。”说来也怪,他修养的那半年不知为何,朝野上大肆整顿,他若是完好就已经入仕了,偏偏陛下盯紧了谢家,那他与父亲定会收到波及,不过还好,父亲虽被削了官,但谢家根基还在。
听了谢临渊的话,她觉的自己的心坠入了无底的冰潭。
他对她好,真的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师傅,把她当成孩子一样照顾,她的嫁衣不是为他而穿的,她还……将自己送给了这个人……那他为何,为何要将她带走,不告诉她以前的事情,不告诉她,他是什劳子仙人?
她闭上眼,心乱如麻。
“豆蔻,跟我回去吧,我一直在等你。”谢临渊握住她的手,眼神柔情。
“不,抱歉,我没有以前的记忆,并不完全相信你说的。”她抽出自己的手,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她与师傅的感情是她与他两人的事情,她有心,会自己去感受,她不会听信任何人对他或好或不好的言论,尤其是,另一个喜欢她的男人嘴里说出的话。
谢临渊一愣,仔仔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以前的豆蔻单纯绵软,像一朵需要人随时呵护的娇花,并且对什么都没有戒心,他曾无比向往这样的她。
如今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依旧纯净,但在这纯净中有了坚韧的生命力,懂得了自我保护,她知道自己容貌会引来麻烦便头戴纱帽,知道自己不会伤害她所以会跟他来,却又不信自己的话坦诚相告。
越来越有意思了,青檀,真的是教了一个好徒弟……
谢临渊低下头,遮住眼底的情绪,抬起头来是,看着豆蔻的眼中只有赞赏:“豆蔻,你变了。”
“应该是变得更美了。”她淡定的往自己脸上贴金。
“哈哈,是,没错,更美了。”谢临渊大笑两声,他又何尝没变呢。“可是,豆蔻,我与你有夫妻之实,是真的。”他紧盯着她的脸,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是吗,我已经忘了。”她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茶,眼神不退缩的直视他的双眼,似是在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她已经忘了,那他也不必再执着。
“方才我还在不解,先生怎么会让你独自一人。”谢临渊放下茶杯轻笑着道:“若是以往,他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现下看来是不必了。”
“为何?”她看向他。
“唉,你与他学了多少本事我是不知晓,但这噎人的能力,确实学了十足十,足以出师了。”谢临渊调侃她。
“奥,你这么说来,以前是吃了他不少亏了。”豆蔻挑眉敬他一杯茶。
“你还真是寸步不让。”谢临渊无奈的看她,眼带笑意。
“过奖过奖。”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谢临渊的手下就找来了。
“爷。”怀生站在雅间门口。
“知道了。”谢临渊说着看向对面的豆蔻。
“你一个女子路上诸多不便,要不要与我同行。”
“不了,我一个女子与两个男子同行才会诸多不便。”她耸耸肩拒绝了他。
“好,如果遇到什么事,就拿着这个令牌到府衙去,我自会找你。”谢临渊将身上一块铁质的令牌放在桌上。
“谢了。”她毫不客气的收下。
谢临渊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再怎么变也不会如此判若两人,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了?”她见他盯着自己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只是觉得与你重逢,而你也已经离开了他,真的很好。”谢临渊眯着眼睛语气飘渺,似是想起往事。
她眉头一蹙,刚想说话却突然被人打断。
“丫头。”
一把温润却带冷漠疏离的嗓音将两人的视线拉了过去
☆、红豆银簪
一身青衣的男子由远至近行来,面容清俊,气质高远,柔和的眉宇之间有超脱一切的从容。
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以往,她只是觉得他好看,整个人都是柔和的,如今却越发觉得自己没能真正认识他。
“师傅……”她眼神惊讶又迷茫的看他走近。
“收拾花园的时候见一株红豆生的甚好,便取了几粒做了一个银簪,你看适不适用?”他声音温润,眼神柔和的看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支簪子,静静的躺在手心里。
簪身银光流转,上面嵌着一粒颜色鲜艳的红豆,简单,却很美。
她从他手心里拿起那根簪子,仔细端详顶端的那颗红豆,才发现,那颗红豆是被细细雕刻空的,里面还躺着一颗红豆,也不知他是如何办到的,如此玲珑精巧。
红豆最相思,红豆里来安红豆,这份相思,他已经传达到了。
“真好看。”她笑着看他。
“你喜欢就好。”他唇角沾染了点点笑意,从她手里拿回簪子,插进她的发间。
“咳咳。”在一旁被完全忽视的谢临渊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忍不住咳了两声。
“奥?谢公子也在。”他仿佛才发现有旁人在似的,冷淡的看着谢临渊,连惊讶的语气也都懒得装。
“……”谢临渊觉得,这人一如既往的可恶,并且,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呵呵,许是先生眼高于顶,瞧不见临渊吧。”谢临渊不甘示弱的回怼。
“看来谢公子很有自知之明,我比你高上寸许,眼睛自然在你头顶之上,看不见实属正常。”他眼神淡淡的扫过谢临渊的头顶,语气听起来有些,骄傲……
……
整个雅间里有瞬间的静寂。雅间外的怀生努力憋笑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谢临渊冰冷的与他淡然的双眼对视,暗流涌动,男人之间无声的争斗,此时高下立现。
她抚了抚额,有些无奈,天呐,这两个幼稚的男人。
“爷……时间不早了。”
现在门口的怀生硬着头皮打破了僵局。
“嗯。”谢临渊应了一声,瞬间冰解,语气温柔的对豆蔻道:“你若来找我,随时欢迎。”说着又瞬间冰封冷视着对面比他高了只有那么一丢丢的男人,冷哼一声甩袖离开,怀生即刻跟上。
现在雅间里只有他与她两人,他一转头,便撞上她意味深长的双眼,轻轻咳了两声,笑容满面的对她说:“不如,坐下再谈。”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送一支簪子?”她坐下,挑眉看向他。
他摸了摸鼻子眼珠四处转着不敢看向她那边,直到她危险的眯起眼,他才苦哈哈的笑了两声。
“丫头,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便是了,不必去问一个外人。”
“我若是问你,你什么都会告诉我吗?”她看着他。
“不会。”他十分坦诚的告诉了她答案。
她听了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会骗你,更不会害你,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其他的都不重要。”他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你是谁?”她问他。
“世上最后一个神。”他回答的很轻松。
“那你干嘛还让我做这做那?你直接用仙法一挥不就得了!”她想起之前被他压榨的日子,向他瞪眼。
“神也有做不到的事,而且,我想与你过平凡人的生活。”他抿了一口清茶,眼神定定的看着她。
“哼。”她哼了一声,眼睛看向窗外,耳根却是红了一片。
“走吗?”他站起身来。
“去哪?回野鹤居?”她随他一同站了起来,既然知道他是想同她一起的,想同她一起过平凡人的生活,那在野鹤居的日子对她而言就是世外桃源。
“都已经出来了,你不是觉得在闲云山无聊,逛一逛再回去吧。”他手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荷包递给她:“这是你的。”
“嗯。”她接过来后疑惑的打开看了看:“空的?”
“你把手伸到里面去。”他笑着哄她。
她把手顺着荷包伸进去,觉得里面很大,而且还摸到好多东西,一抓便抓出来许多衣服、肚兜,零嘴儿,金豆子,等等。
“这这这!”她脸通红的往里塞回去,狠狠的瞪对面人一眼。
“这就是空间储物袋,与我空间连着,只有我和你才能从里面拿出东西来。”他向她解释。
“变态!流氓!”她冲他大喊两声走出了雅间。
“这……丫头!”他傻眼的追了出去。
☆、那晚
“爷,方才那两人就是之前您和小姐要找的那两个人啊……”怀生跟在谢临渊身后小声问着,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谢临渊听了顿住脚,眼神斜向他,怀生赶紧低下头去,往后退了一步。
“怀生就是觉得,爷好像很喜欢那个姑娘,便一时好奇,爷不是已经定亲了吗,要是被夫人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您了。”
“是,我喜欢方才那个姑娘,并且以前下定决心一定要娶她,对她好,就算她不是正妻也绝不冷落了她,让别人欺负了她。”说着,他苦笑的摇了摇头,是当初的自己太傻,觉得只要两人互相喜欢便能与她终老,即便她不喜欢他,他也会待她好,不会因此便怨恨她,
可终究,谢家容不下她,母亲也容不下她,她也并不喜欢他,他还没有对那份懵懂的感情付出努力便被人生生阻断,是他的错,若不是那晚。
“豆蔻?”他惊讶的看向来人。
“临渊……”她推门进来,眼含柔情的看着他关上身后的门。
“豆蔻,你,这是怎么了?”他放下手里的剑,走过去问她。
“临渊哥哥……我……我是心悦你的。”她红着脸颊,娇羞的模样好看极了,眼神闪躲着低头不敢看他。
“你,你说什么……”他也红了脸,像被人踩了一脚的兔子,吓了一跳,心里彭彭直跳,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他也是情窦初开,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
“临渊哥哥,你我身份有别,有缘无分,看来,你我是做不成夫妻了。”她很是伤心的样子,美目含泪,娇弱动人。
说罢,那滴泪顺着她面颊划落,她欲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却又休止,只是悲伤的看他,转身离开。
“别走!别走!豆蔻,我、我也喜欢你的!”谢临渊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临渊哥哥,别这样……我们、我们不能在一起。”她伸手去推他,惊慌又痛苦。
“不会的,我会向先生求娶你,会告诉母亲要你做我的妻子。”他将她拥在怀里,向她许诺。
“真的吗?”她将头靠在他的胸口。
“嗯,真的,你相信我,明天我就去。”他被突如其来的爱情冲昏了头。
“我不求日日夜夜与你一起,就算是一夜夫妻,我也愿意。”她说着吻上了他的唇。
当时,他也动了情的,一时没有控制住,梦寐以求的女子向他求爱。
如今,她却说,她全都忘了。忘得那么干脆,她不是寻常女子,也不在意与他那一夜的欢晌,可他牢牢记在心底早已将她看做妻子。
不是没有怀疑过那天晚上豆蔻的异常,怀疑过是不是不是她,或者,那只是个梦,是上天开的玩笑,可那确实是她,不然青檀知道以后不可能会如此生气,他感受得到他当时的杀意。
但他宁愿,宁愿那晚,她说的是真的。
“爷?”怀生见他眼神悠远的站了半晌,忍不住唤他。
“走吧。”他又恢复了平时冰冷的样子,走进了客栈。
怀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纠结的挠了挠头:“爷,你说话倒是说完啊,说一半让人多难受啊!”
说着,也追进了客栈里。
☆、谢汝
晚上,两人漫步在长街的人流里。
“师傅,今晚我们宿在哪里?”
她手里提着嫦娥奔月的花灯问他。
“前面有家客栈,就那里吧。”他指着那家客栈,她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
“好啊,就那吧。”她点点头。
两人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待到第二日,两人出了客栈门口,看到从对门客栈走出的两人时,她惊讶的指着对面的人:“你,你住对面啊!”
“缘分。”华贵公子眼前一亮,笑着回她。
“不是说想吃小米糕,走吧。”她身旁一身青衣的男子完全无视对面的人,拉了她的手就要走。
“豆蔻,我们好久未见,我也无事,不如同行?”谢临渊上前一步邀请她。
“呃,我、”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身边的人往嘴里塞了一颗蜜饯,她的嘴就自动停了话眯着眼专心吃起蜜饯来了,刚咽下去就又被塞了一颗。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谢临渊笑的危险。
“你看到的意思。”他头也不抬的怼着。
“先生是修道界的前辈,想必已是高龄,与豆蔻姑娘这样的貌美少女举止亲密,实有不妥。”谢临渊说的义正言辞。
她听了也探究的看向他,说起来,她确实不知道他到底多大了,该不会真身真的是个老头儿吧,她立刻恶寒。
“我既是修道之人,必定是芳华永驻,容颜不老,此生都是这等模样。”他看着她,让她安心。
“不过,我家丫头修道的本事不精,我现在用法术维持她的容貌,若是哪日我也法术不精了,说不定……”他语气凝重,眼神认真。
“啊!?”她听了立刻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脸。
谢临渊也心里一咯噔,沉默的看向豆蔻,眼神复杂,心中五味杂陈,他……貌似……从未……问过豆蔻的年龄。
“那我到底多大了!”她忘了一切自然也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如果真像师傅说的自己是个老太太了已经,而他容颜不老,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十三岁。”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谢临渊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突然上空传来一声鹰啸,怀生立刻吹了一声口哨,在空中盘旋的鹰立刻飞下来落到怀生肩上,他从鹰的腿上取下一个小小的信筒,鹰便飞走了。
“爷!”怀生将信递给谢临渊。
他打开一看,神情立刻凌厉起来,将信用内里震成粉末,而后表情凝重的向豆蔻告辞:“出来一些事情,豆蔻,后会有期。”
“好,一路小心。”她点了点头。
“是谢汝的信?”一旁的青檀开口问道。
“是。”谢临渊听了看了他一眼,没有否认,他既然问他,那信的内容,他应该也知道了。
只见那人未动,他与怀生脚下出现了一个阵法。
“想着你们要去的地方。”他表情寡淡,手中捏诀。
“多谢。”
谢临渊眉头松开,心中的焦灼感也少了许多。
“那就请你们想的地方越远越好,或者再也别回来。”说罢,不等谢临渊说些什么,金光一闪,两人就消失了,街上的人也仿佛没看到似的,各自忙着手中的事。
“谢汝是谁?”她挑眉问他,这名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