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了,嫁衣,她的嫁衣,那身嫁衣根本不是为了那个什么谢临渊穿的,本就是为了他才,那是他给她买的嫁衣。
从荷包里翻出那件嫁衣,放置在床上。
“真漂亮……”她忍不住抚摸着凤冠霞帔,可惜,他已经见过自己穿它的样子了。
将衣衫褪尽,把自己浸泡在热水里,美美的洗了个花瓣澡,又将熏香点上熏着那嫁衣。
等嫁衣上沾染了香气,她才一层一层的将它穿在身上,坐到梳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人。
墨发披肩,眉秀美有型,凤眼斜飞柔情含春,丹唇嗪笑,肌白如雪,脸颊红润娇羞动人,一颦一笑风情全在眉梢。
她拿起眉黛,轻轻描着眉,将胭脂涂在唇上,又沾染些在两颊和眼尾做点缀。
“呦,瞧瞧,这是作甚么?”
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房间里,她立刻放下胭脂站起身来,四处警惕:“谁?”
“是我呀,你忘了?”那个声音就在房间里。
“出来!别装神弄鬼!”她呵斥着,摸到他给她的银簪,紧紧握在手心里。
“别紧张,我在这儿。”那声音从铜镜里传出来。
她后退几步去看,镜子里有个女人正娇媚的看着她,令她吃惊的是那女人与她长的一般无二!
☆、记起
“怎么?害怕了?”那女人变成一团黑雾从镜子里出来,又幻成她的模样站在她面前,笑着看她。
“你到底是谁,变成我的模样想作甚么?”她提醒自己要冷静,一定要拖到他回来。
“我就是你,豆蔻,你忘了吗?”女人往前走了两步,很是伤心的模样。
“开什么玩笑!”她冷喝着捏紧银簪。
“我可没有开玩笑,是你将一切都忘了!竟然还要跟我们的敌人成亲!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笑声尖利,眼神魅惑的看着她,黑雾四散,她身上竟也穿了与她一样的嫁衣。
“你可知你是谁?豆蔻,不,你不叫豆蔻,豆蔻不过是他给你的名字罢了,你是煞神!是怨煞之气凝聚的邪神!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他养你不过是为了控制你,囚着你,不让你成为煞神为祸苍生,将真正的你,也就是我封印了起来。”
“他是神!你是邪!正邪不两立,他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他不告诉你真相,不教你法术,甚至将你的记忆都抹去,就是为了让你忘记,他曾经,差点杀了你!”
女人围着她转着,说着,那些话像魔咒一样钻进她的脑海里。
“胡说!他不会这样的!”
她举起银簪对着她,反驳她。
“奥?真的吗?那你敢不敢去看看,看看你被封起来的记忆?”女人诱哄着她,眼神邪恶。
“看看他是否真的爱你,在意你,还是只是为了将一无所知的你,将是他生死威胁的你困在身边,以保全六界和他自己!”
“不,我不会相信你的!”
她冷冷的打断她,眼神坚定。她信他,他绝对不会是这个女人说的那样。
“哈哈哈哈哈哈,愚蠢!实在愚蠢!”女人尖笑着,声音几乎要刺破她的耳膜,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心里不停的呼唤他。
师傅。
“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记忆!”女人笑声停止,化作一团黑雾冲进她的体内,将她包裹住。
杂乱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闪现。
从她还是怨灵的时候,战争四起,她死于战乱,目睹国破家亡,亲人与自己无辜惨死,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放过,她从一开始的嘶声力竭,到麻木,她不止一次的祈祷神能听见她的声音。
不知经过了多久,神从未回复过她,她开始怨恨,愤怒,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神!他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为什么救救她们!
她的怨恨日积月累,越来越深,身边的怨灵们也越来越多,有年轻的母亲,有老弱妇孺,有婴孩,有士兵。
她开始吸收这些怨灵的怨气,她要去见神!她要去质问他!
等到她终于将身边的怨灵吸收殆尽,她有了与神一见的能力,却成为了为祸苍生的煞神,不!不是这样的!她不是要伤害别人的,她只是,只是要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她自己却不受控制,她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邪恶的自己,她不止吸收死人,她开始吸食活人。
不!
她奋力抵抗,终于,神召唤了她,只是,她变成了不能说话的婴儿,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原来这么年轻吗?
一身青衣,手拿□□,冷漠的指着她。
她伸手想去碰他,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咿呀的声音,她本以为就要死在他的枪下,最终,他却抱起了她,将她养了起来,当做人间的婴儿,他愿意给她一次机会为何不能给人间那些苦苦受难的人机会。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能显露真实的自己,可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太美好了,美好的她都要忘记一切。
直到她吻了他,他发现自己体内波动的邪恶力量,他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进她的胸口。
“为什么……”她茫然的看着他,他要杀了自己吗?她不懂,为什么?就因为她吻了他,还是因为他认定自己会成为为祸苍生的煞神。
她恨!她真的好恨!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夺走!为什么他是神而她是怨煞!
等她再睁开眼时,便忘却了一切。
☆、就这样,守着你的天道
看完脑海里属于另一个她的记忆,她紧紧的攥紧胸前的衣服,泪水已经沾湿了衣服,感同身受的怨恨将她紧紧缠绕住。
“啊!”她大叫哭喊,声音凄厉。
“啊!!!”胸口还能感受的到那匕首的冰冷,以及那人真实的杀意。
“现在你可知道了,他杀不死你我,历来神与怨煞大战,要么同归于尽,要么一起被封印,他是最后一个神,你我便是他的劫,他若死了,天地六界便再无神迹了,他不能死,便抹了你的记忆,将你囚着,他便不用神陨了。”
黑雾在她耳边说着,她跪倒在地上,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哭叫着,她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曾想杀了她,他并不爱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六界苍生。
他是正,她是邪,他是神,她是煞,他与她,永远也不会有终老的一天!
“啊!”她痛哭着,发疯的捶打自己的心口,想让那里的疼痛减少几分。
错的,一开始,就是错的,什么都是错的,她与他,也是错的。
正在认真选着喜被和喜服的人突然心口一痛,似有所感的拧起眉头来。
“客人?这些你还要吗?”店铺老板拿着喜被看他。
“包起来吧。”他点点头,心头的不安萦绕不去。
“那,您身上这喜服?”
“也一并要了。”这件喜服与她那件嫁衣很配。
“好的,好的。”店铺老板立刻叫人将喜被包起来。
付了金豆子,他直接穿着喜服,瞬身回了野鹤居,却不见她在。
环视一圈后,发现放在床榻上的凤冠,下面压着一张字条:
我在虚空等你
他将手指捏紧,字条化为飞灰,眼神深沉。
这一天,还是到了。
“你来了。”
他回到虚空,她一身嫁衣背对着他,站在玄华镜前。
施的术法已经全被破除,巨大的星空里,红色的星光渐盛。
她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两人皆是一身红衣,本是共结连理,拜堂成亲时,却在此刻相对而立,即将你死我活。
“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她先开口打破寂静。
“喜被已经买好了,是你喜欢的鸳鸯花样,红烛很大,可以烧许久,红枣那些寓意的东西喜庆,我也在床上铺好了……”
他语气温和的说着。
“闭嘴!”她眼圈发红。
“还买了果味的合欢酒,你第一次喝酒不能太烈……”
“闭嘴!”她低吼着。
“你爱吃的蜜饯和点心也都准备了些,万一行礼的时候你饿了,就可以吃到,新房我已经布置好了,我们回去成亲……”
“闭嘴!闭嘴!我叫你闭嘴!”她怒吼着,身上黑色雾气扭曲着向他袭去。在距离他一尺的地方消散,再难近分毫。
她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圈殷红,死死的盯着他,眼神爱恨交织,满满的复杂。
“为何要抹掉我的记忆?”
“为了能让你留在我身边。”他回答的干脆。
“留在你身边?凭什么?”她笑中带泪,往前走了两步,指着一旁巨大的星盘。
“因为我是怨煞?因为你想控制我?还是因为你想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杀了我!?”她一声声的质问着。
“不是,我想让你永远陪着我。”他往前走了两步,眼神扫过运转的星浩瀚星空,红光越来越盛。
“你不该来这里。”他眼底闪过一丝悲戚与决绝。
“我若不来这里,怎会知道真相。”她闭上眼,不想再看他身上的红衣。
“我想问问你,人界战乱,你既为神,为何不救!?”
“这是他们自己的命数,我插不得手。”这便是他的使命,确保六界按着天道命数正常运转,他手中唯一的变数,只有她而已。
“所以你便看着刽子手屠戮无辜是吗?你们神仙不都是将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吗?你们不去消除真正的祸源,却跟我说这都是命数?难道那些被杀的人都该死!杀人的都可以逍遥法外!助纣为虐的诸天神佛都受人膜拜却见死不救!?”她声嘶力竭的质问他,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来。
她曾经最信任的人,就是她曾苦苦哀求却仍见死不救的神。
“对不起,谁都无法违背天道,即便我是神,也无可奈何。”
“别哭,你现在想救谁,我都去救。”
“跟我回野鹤居。”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眼神温柔的醉人,手里却闪着金色的光。
“够了!别再想消除我的记忆!”
她疾步后退着远离他,身上怨煞之气渐浓,似有冤魂尖叫哭嚎着要冲出来。
在她身后幻化成一个与她样貌一般无二的女子,身披黑纱,妩媚妖娆。正笑看他。
“是你。”他手腕翻转,幻化出通体漆黑的红缨□□,指向那怨煞。
“瞧啊,他正指着你,要杀你呢!”怨煞仿佛害怕一般的躲在她身后,在她耳边蛊惑着。
“杀了她,我便会死。”
她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最终,还是这样,一如开始,一如结束,他与她兜兜转转,他还是将枪指向了她。
“你不会死。”他不会让她死。看了一眼天道里的红光,他眼底越来越深邃,他若不以□□义顺应天道杀她,那杀她的就会是天道,四十九道天雷劫已经受过,接下来便是六十四道,他可以替她挡了。
他凝神聚气,枪身与他共鸣发出阵阵鸣声,锋利的枪头寒光闪过,直直刺向了她。
她含泪笑着闭上了眼。
就这样,守着你的天道。
☆、我不服!
尖锐刺入肉体的声音传来,但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与冰冷,她睁开双眼,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青年,怔怔的叫出声来:“于……修好?”
“仙子……”青年笑着从她身上滑了下去。
她手忙脚乱的跪坐在地,将他抱在怀里。
“为……什么?”她颤抖着手去捂他腹部的伤口,那枪是神器,他怎么受得住,她已经不想看到任何死亡与分离了,任何!
“仙子,小妖承蒙大恩,没齿难忘……”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像风一样温和。别哭,这是我自愿的,从见到仙子你的那一刻起,我这条愚笨的鲤鱼精才开了百年的灵智,顿悟了情字,便再也忘不了仙子。
只是情到深处却爱不得,有人要比他苦得多了。
他用最后的力气侧头看向那穿着喜服脸色平静却苍白的男人,身上盈盈金光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
“不!别!”她伸手去抓那些光点,什么都没能抓住,她呆滞的坐在地上,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她想起来了,山林中,温泉里的那尾黑鲤鱼,便是在闲云山时常常游到她光脚踢水地方的黑鲤鱼,也是听她诉说喜怒、秘密的黑鲤鱼。
他一直在她身边,只是她忘记了,将他当做普通的鱼儿。
那一夜的相逢,竟耗尽了他毕生福泽,换得今日魂飞魄散。
是她的错……
片刻后,她缓缓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站立的人。
“这便是你说的命数?”
他没有回答。
“你的天道、你的命数可曾告诉你有人会挡在我前面?可曾告诉你他何时死去!又可曾告诉你他会死在你的枪下!??”她笑的凄厉,大声质问他。
“还是你知道一切却不去改变,任由悲剧发生?”往前紧逼一步,她眼底黑暗浓稠,语气暴戾。
“天道是什么?命数又是什么!?若天道命数不可违,那你当初为何不杀了我!将我留下给了我生的希望如今又要尽数夺去杀了我给我绝望!难道你所谓的天道便是所有人的命数都捏在你的手中,任其捏扁搓圆!?这是什么狗屁天道!这都是神的自以为是!自大狂妄!是神的阴谋!”
她振臂大吼着,脚下踉跄往后退了两步,指向了前方站立不做声的人,讽刺的冷笑两声,眼底流转着的泪珠硬是又逼了回去。
“那我告诉你……我不服!天道,我不服!命,我也不服!”
她甩袖欲将离去。
“丫头……”他站在原地,将背在身后的拳头收紧,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眼神有些模糊的看着她的背影,哑着嗓子唤她。似是挽留又似绝望。
“呵!你我正邪不两立,从此恩断义绝,此簪为证!”她声音凄冷转过身来将袖中的红豆银簪狠狠摔在他面前,珰的一声,银簪段成两截儿,红豆也掉落下来,滚到他脚边,裂开。像摔的破碎的泪珠。
她再也不看他一眼,在浓郁的黑雾中消失。
他静站了许久,久到他眼都酸涩了,才弯下腰,捡起两截银簪和碎裂的红豆。
轰隆一声
天雷鞭击打在他背上,瞬间皮开肉绽,伤口焦黑。
他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簪子,生生受了,脚下一个踉跄不稳,单膝跪在地上,直到六十四道雷鞭劈完,他才缓缓的站了起来。
☆、谢临渊有难
她该去哪儿?
浑浑噩噩的游走在街上,无视着别人对她异样的目光。
“你不去找谢临渊?我看他有大难当头了。”黑雾的声音在脑海里传来。
“他有什么难?”她听见黑雾的声音,蹙起眉。
“他与你有□□愉,你可是怨煞之身,他一个凡人,碰了你,煞气未除,而他又刚死了双亲才当上皇帝,眼下又要去打仗。”黑雾诱哄着她。
“你怎么知道这些?”她冷冷的问着。
“诺,你旁边墙上就贴着告示。”黑雾示意她看旁边的墙。
“……”她转身去看。上面写着谢临渊父亲造反,谢临渊劝降其父,父悔畏罪自杀,母亲也随之去了,皇室全灭,国家正值打仗,便拥立他为新君,并且打了许多胜仗,如今要御驾亲征。
“你是说,他有难了?”
“没错。”
一想到那个华贵公子对她说她是他的妻,又想到方才于修好为救她而死,还有那人说的什劳子天道、命数,她偏不信!她偏要逆天而行!
巡城军营
“陛下,我们粮草不够了。”
营帐中,一名少将向谢临渊进言。
“还能支撑多久?”上座穿着黑色铠甲的人气质尊贵,沉着的看着手中的信件。
“不到十天。”少将如实回答。
“粮草还有多久送到?”谢临渊头也不抬的发问。
“回陛下,还要二十天才能送到。”另一名穿铠甲的人回答。
“今夜让所有的将士燃起篝火,大声唱歌,宰杀几匹不能用的战马熬肉,越香越好。另外让今晚的哨兵在下半夜加强警戒。”谢临渊吩咐下去后,那名将士便得令下去了。
“洪少将,你带一队轻兵摸进对方营帐,给我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
“是!”洪少将领命就要下去。
“等等。”谢临渊叫住了他。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不管成功与否,你要带着兄弟们,一个不少的平安回来!拜托了!”谢临渊郑重的向他点头。
洪少将惊讶中心里对这个年轻的帝王更加衷心,眼眶热烈:“是!属下定不辱命。”
“去吧。”
少将去执行自己的命令了。
到了晚上,谢临渊这一方的军营点着篝火,唱着家长的歌,肉香飘得远远的。
敌方军营的将士们正被蚊虫叮咬,苦不堪言,听见对面围着篝火,放声高歌大笑,还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肉香,勾人馋虫。
“这是怎么回事?卫兵!快去查看!” 敌方主将立刻派人去看。
片刻后,卫兵回来向他报告
“将军!敌营正在唱歌作乐……”
“什么!他们这是认为自己赢定了!找死!”竟然敢看不起他们。
正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