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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忍俊不禁,既好气又好笑,将法收了,去了她的小屋子,门上还挂了“谢绝见客”的牌子,他摇摇头,身子直接穿过门进了屋子里,坐到了她的床边,看她皱着小小的眉头,脸上还挂着泪痕,便用手指给她擦拭。
她动了动,嘤嘤哭了两声,但眼睛还闭着,嘴里嘟囔着:“坏爹爹,臭师傅。”
他看的好笑,给她盖了盖被子,突然发现她好像又长了,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身量里有了少女的姿态,让他皱起了眉头。
随即扬手,蓝色光罩将他和床上的小人罩在里边,将手指摁在她的眉心处,探寻到她体内的能量似乎波动了一下,躁动不安的寻找突破口,这让他眉目深沉起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幻化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她的心口。
被剧痛惊醒的她,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她最亲近,最信任,最喜欢的人,面无表情的拿着插在她心口的匕首,鲜血从体内流失的冰冷也抵不过他眉目之间的寒冰,更让她寒心彻骨。
“爹爹……”她怔怔的看着让她最熟悉不过的脸,却是最陌生的表情,眼泪毫无征兆的滑落到枕头里,转瞬不见。
为什么……?她伸出手去,想去碰碰他,让他抱抱自己,她好痛,好冷,虽然她不大懂,但是她好像要死了,书上说的,是他杀了她,为什么呢?
她强撑着艰难的用手指触碰到他的那一片青色的衣角,但好像胸口的匕首又深入了几分,那短短的一指距离竟格外遥远,好似她永远也触及不到了。
最终,她低下头,发出不符合年龄的冷笑,脸色阴凄惨厉:“我恨你!”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能化作实体刺伤所恨之人。
她体内的力量有如暴风狂卷而出,整个人被怨气包围,漆黑的烟雾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好像有生命一样,扭曲着袭向他。
他沉默看着她挣扎,她绝望,她愤怒,无动于衷,直到他轻轻一拂,化解她的攻击,将她心口的匕首拔出,单手捏诀击在她的额头上。
她身体被定住,两眼一翻,晕倒在床上,身上的烟雾惧怕了他,也全都缩回她体内,伤口也随即愈合,而她的模样已有了十三四岁的豆蔻少女。
他像剥白菜一样把她剥干净,全身上下□□,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液在她身上写下了符咒,意在禁制她体内的能量。
待他写完,符咒由红色变成金色,光芒一闪,隐在她身体里了。看着她脸色由苍白变得红润,紧皱的眉头也伸展开来,他松了一口气,施法给她穿上衣服。
果然,普通法器根本杀不死她,只要她有任何负面情绪,那份力量便强大一分,吸收她本身的精气,直到她堆积爆发,有了这份禁制,将那份力量封存禁锢,只要不解开,她便永远是这十三四岁的模样,如果有一天,禁制解开,那么……
☆、青檀与豆蔻
他恍惚的摸了摸她已经及腰的发,眼神深远坚毅,如果禁制解开,那他与她之间必有一战,届时,不是她死,便是他亡,亦或同是矣。
拂袖在她头上挥过,消去了她的记忆,转身路过书桌上,她画的一幅画,上面有三个小人,她站在中间笑着牵着两边都是他的手,两个他一个标注着娘亲,一个标注着爹爹。
他拿起来,眉眼温柔,刚刚弯起唇角又仿佛想到什么面色冷淡的将画捏进手里,走出房间后松开手,粉末飘洒,转眼消弭。
等她醒来过后,已经过了几日,而且那个记忆也被消去,她对他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愈发女儿娇气,喜欢穿漂亮裙子戴一些配饰了。
他又提了一句,她叫他爹爹显然不合适了,他的面貌也不过二十岁的青年模样,一身青衣,唇红齿白,丰神俊朗,哪里有十三四岁大的女儿。
她想想也是,便改口叫他师傅了。
有日,她又想起了名字的事儿,吵吵嚷嚷的缠着他还是要取一个顶好听的名字。
他见她面若桃李,凤眼勾人,相貌虽越发明艳,但眼神澄澈,时常古灵精怪的调皮,也削去了些靡丽之色,多了几分灵气。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心头一动,脱口而出:“就叫豆蔻吧。”
“豆蔻,豆蔻,好,就叫豆蔻!”她有了名字,心下欢喜的打了一个响指。
见她笑容洋溢,他也忍不住跟她一同弯了唇角,
“对了,师傅的名字是什么?”她带着好奇目光发问,让他愣住了,他的名字?他没甚名字,本来就孑然一人,千千万万年都这样过来的,哪里有什么名字。
叫他这幅样子,她恍然大悟一般的偷笑:“原来师傅你也没有名字。”
见她调侃他,心中有些恼羞,耳根烫红,第一次觉得没有名字就好像人间那种被游街了的感觉一样。
表情冷了冷,她吐了吐舌头,快速的跑出了书房,他的表情就有些垮了,微微苦恼,果然名字很重要吗。踌躇中翻开书典,认认真真的翻找起来,发现除了他之外,天道中其他神都有名记载,而他没有名字,也没有记载,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偷偷摸摸给自己找名字的时候,她又折了回来,笑嘻嘻的给了他一张纸,他打开来看,上面有二字。
青檀
他怔了怔,看向她,后者脸颊微红,佯装咳了两声:“落叶乔木,木质坚硬,香气芬芳永恒,色彩绚丽多变,万古不朽,驱邪庇佑。”
“师傅,愿你我万古不朽,芬芳永恒。”
这个名字,包含了她单纯又美好的愿望。
青檀,青檀
他心中默念两遍这个名字,心中窜过难以言喻的感觉,暖暖麻麻。
看着她巧笑倩兮的模样,他喉结动了动,找回自己的声音。
“丫头,要不要,出去走走。”
“出去?出哪儿去?”她有些茫然。
“人界。”他站起身来,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笑意。
☆、人界
前段时间想做吃食来着,却被突发事件给打断了,不如,去人界走走,让她看看人界通一通人情,以前想着将她与他一同囚在这虚空里,似乎,这个想法有些改动了。
见她眼神越来越亮,神色越来越飞扬,激动的跳了起来。
“师傅!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兴高采烈的冲出了书房。
“慢着点!”他叮嘱了她一句,见她头也不回的给他挥手,无奈的摇头,好像淑女二字与她无缘了,不禁让他质疑自己,是他管教不严么?
待她收拾完,气喘吁吁的向他走来,他见她小小的人背后一人高的包袱,十分吃力,不由得笑出声来:“丫头,你带这么多东西作甚?”
“当然是行李啊!”她擦了擦留下的汗水,上气不接下气的回他,眼神看着他好像他问了多么白痴的问题一样。
“用不到这么多的。”他笑着摇摇头,伸手给她用手绢儿擦去汗水,动作轻柔。
然后手一挥,那些行李都不见了。
“咦?师傅!你把我行李变哪儿去了?”她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大眼睛瞪着他嘟嘴表示不满。
“这个给你,你的东西都在里面。”他将一个荷包递给她。
这个荷包被他施过法了,跟他的空间连在一起,只有他和她才能从里面拿出想要的东西来,别人打开里面只是空荷包。
“师傅,你不是说法术不是万能的,不能什么都用法术的么?”她颠了颠荷包,挑眉看他。
从小她就知道师傅不是普通人,他不说,她也懂事的不问,而且他只从一开始使用过法术,那些花草树木都是他手把手教她用水精心浇灌起来的,甚至后来的一些家具也是两人动手做的。
“傻孩子。”他眼神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摇头往前走。
等她回过味儿来愤愤的跺了跺脚追了上去:“师糊~”
几乎是眨眼间,两人就落在了人界的一个繁华都城里、的一个无人小巷里……
“嗷嗷嗷嗷!”她脚一落地就眼神放光的往外冲,她在虚空里只在书上见过描写人界的文字图画,已然神往,如今身在人界,恨不得一猛子扎进去啊啊啊啊!嗷呜!
然而不论她如何冲,都是原地踏步,回过头来,师傅正笑吟吟的拎着她的领子,眼神有些许警告。
她立刻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她知道师傅最受不了她这样了,几乎有求必应。
果然,他叹了口气,捏诀给了她一个防身法器,一个银簪,扶住她的头给她插上。
她伸手去摸,笑嘻嘻的道:“谢谢师傅!”
“别乱跑,要小心。”他嘱咐一声后,只听到“知道了,师傅!”的声音,人却已经不见了,然后就听见了她好大的惊奇声。
“哇!”
“哇!!”
“哇!!!”
唉……他失笑的摇头,随着她走出小巷。
☆、护花使者
这个都城异常繁华,逢人间四月天,现下正值黄昏斜阳,透过枝繁叶茂照射到河边水面上,过了桥,人家参差数十万,街边各种各样的小吃摊贩,不见头的青石长街叫卖声络绎不绝,甚至还有增加摊位的趋势。
“师傅!你看!”
清脆欢喜的叫声让他停在桥上,看着桥下的人身着青色罗裙清新淡雅,身姿婷婷袅袅,笑容灿若桃李,旋转着裙摆,笑如银铃,此番,人间绝色。
引来无数人的瞩目和赞叹,有些人看的痴了居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就连喧闹的声音都远了些,时光慢了下来。
他看着她面上有了清浅的笑意,眼神愈发柔和。
“师傅,好看吗?”她笑着唤他,给他展示自己的新衣服,眼神有些期待。
“好看,丫头自然是好看的。”他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毕竟这一刻,最珍贵的是她的笑颜。
听到他这样夸她,立刻满眼欢喜,藏也藏不住,好像有阳光落在了里面。
“最喜欢师傅了!”说完,她蹦蹦跳跳的去寻找下一个好玩的了。
他听了笑着摇头,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这丫头,喜欢是什么她都不知道吧,不过,他顿了顿身子思考了一下,他好像也不怎么知道,然后便抛之脑后,寻那一抹青色去了。
她刚见这些事物,对什么都好奇,这儿瞧瞧那儿看看,甚至直接拿起来看看,咬一咬,小摊贩儿们也不阻止,见她生的美丽,性情率真,动作并不做作,像初入世间的精灵仙子,便笑眯眯的看她动作。
跟在她后面的人见她这样,也不忍责备,只是一边叹息一边拿出银钱来给她擦屁股。
总归他比她要强,见过的世面比她多,比她通人情,然后,一粒金豆子给了摊贩儿,在后者惊诧的神色中还说了一句:“莫要见怪。”把摊贩堵的面颊通红,全然不知这四字给人听到与他表达的意思差异有多大。
然后他把她所有停过的地方都给了一粒金豆子,附带一句:“莫要见怪。”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甘心付出的模样,一时间赢得周围一些年轻姑娘小姐的目光。
虽然一身朴素青衣,却气度非凡,身姿修长挺拔,面容丰神俊朗,笑如四月微风,眼神专注温和却带着无法触及的疏离。
“师糊,唔们今晚住哪儿啊?”她抱着一堆的东西朝他走过来,嘴里还吃着什么含糊不清,眼里的兴奋丝毫丝毫没有褪去。
他摸了摸她的头,看天色也晚了,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街市也越来越热闹,人也越来越多。
“我去问问,你在这儿等我,不要乱跑。”他叮嘱好她后,才转身向旁边的小贩儿问最近的店家在哪儿。
问好后,他转身去找她,却发现刚才还乖乖等着的人不见了。
当下他就心神一凛,掐指捏诀,正南方,刚要追去,又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又重新掐指一算,面上出现了不可思议神色。
情劫
☆、初遇
她看着师傅去问路,眼珠儿就滴溜溜的转着,想着一会儿一定还要再跟师傅出来。
“姐姐……”突然一个穿着光鲜的小孩儿怯生生的叫她。
“嗯?”她看见小孩子,眼睛也放光,吓的这孩子后退两步。
然后又踌躇的问她:“姐姐,能不能带我去找娘亲,我跟她走丢了……”孩子看着她,眼神殷切。
“你跟娘亲走丢了?”她有些难受,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娘亲是谁,是什么样的,她一直以来,只有师傅。
“你可不可以带我去那边……”孩子似乎有些急切,眼神一直往旁边看。
“好!”她答应的爽快,她想帮他找娘亲,看了一眼师傅,想着他神通广大,会找到她的,便任由这孩子扯着自己走了。
一直走到人烟稀少的河边,远离了灯笼烛火的光亮。
“还没到吗?”她出声询问。
突然小孩松开她的手,快速跑走了,黑暗里她看不真切没有追上。
“喂?”她叫了一声,不禁有些郁闷,这和书上说的不一样啊。
正要转身回去,迎面几个穿着锦袍的富家公子笑嘻嘻的走过来。
“小娘子是要往哪里去?”声音油腻猥琐。
她听了皱起眉头,这个情形倒是跟书上的相似。
并不回那人话,直接绕过就要回去,却被其中一人抓住了手腕,并发出调笑声,她心下恼怒,刚要叫师傅时,抓着她的那人突然一声惨叫,瞬间被甩飞出去。
她一喜,刚要叫师傅,便看见一身玄黑色衣袍的华贵公子,面容冷酷的吐了一句:“滚!”
那几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纷纷灰溜溜的离开。
“没事吧。”那个公子约么十七八岁,低头看着她,虽然声音偏冷,表情也算不上温和,但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好心。
“嗯!谢谢你!”她飞快的咽下嘴里的蜜饯,对他甜甜一笑,即便天色昏暗,却也乍亮了一方天色,如绽放的烟花,让那公子看的怔愣。
见他看她许久不说话,她疑惑的看他,却又飞快的往嘴里塞了什么吃,让他突然回神。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脸色微红,将手握成拳在嘴边轻咳两声。
“在下,谢临渊。”他自报姓名,谢是世族门贵第一大家,这个国里无人不知。
“嗯。”她看着他点点头,然后又飞快吃了一颗蜜饯。
谢临渊:……
见她无动于衷,眼神澄澈不像装的,难道,他眼睛盯着她手里的包裹蜜饯,他还抵不过一颗蜜饯么……
见他盯着蜜饯,她以为他也想吃,立刻笑呵呵的从里面拿出一颗来递给他,献宝似的:“你想吃,我分给你,可好吃了!”
他看了看面前软若无骨的小手里的蜜饯,又看了看她的笑脸,他不喜吃甜,这,他刚犹豫着要拒绝。
结果那小手毫不客气的塞进了他嘴里,他身后的护卫见了脸色一变,斥了一声:“大胆!”
她却不怕似的笑着回他:“没事的没事的!很好吃的!你试试嘛!”
眼含期待的看着他,那眼睛灿若星辰,美不胜收,让他无法拒绝,缓缓的调动自己的舌头咀嚼着那个蜜饯,酸酸甜甜,没想象中的那么甜腻难以忍受。
见他吃下去,她高兴的不得了,这可是她发现的第一个好吃的东西,他又是她第一个朋友。
“呐!都给你!”她将怀里的几包蜜饯都送给了他。
“丫头。”
身后传来的温润的声音,让她回过头去,见到熟悉的青衣人影,大叫着奔了过去:“师傅!师傅!我交了第一个朋友!”
朋友……?
☆、谢临渊
谢临渊听了看着她的背影出神,世上真的有如此纯真之人?想到她澄澈的眼神与灿烂的笑容,他也忍不住有了期待,她也是他第一个纯粹的朋友。
“奥?为师想见见。”他摸着她的脑袋,眼神却已经看向了她身后站着的华贵公子。
“好啊好啊,那个,朋友,你叫什么来着?”她对着谢临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谢临渊向他作揖:“前辈,晚辈谢临渊。”语气虽然说不出有多恭敬,也并没有傲意。
毕竟能让他谢家未来继承人作揖的人并不多,也不过是因为他是她的师傅。
“不用多礼。”他的声音虽然温润却带着淡漠疏离,语气虽轻可威严之势却压的他低了低脑袋,谢临渊身子僵了僵,心下大惊的抬头看去,当今圣上也不一定有让他谢临渊低头的威压,这人!
入目的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一身朴素的青衣,檀木簪随意束发,唇红齿白,面若冠玉,表情温和,眼神淡漠,临江而立,宁静致远,飘然若仙。
那身体里好像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只要他在,就能撑起一方天地一样,让人忍不住膜拜。
谢临渊在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谢临渊。
十七八岁的样子,剑眉星目,俊朗非凡,衣衫华贵,气度雍容,此人非是池中物,必是人间龙凤。
两人对视许久不语,她在两人见看来看去,一边往嘴里塞糕点。
“师糊?”
“走吧,已经问好客栈了。”他笑着低头看她,眼神温柔的不像话,好像天下只有她一人。
“好!那个,谢、临渊,再见!”她回头笑着朝他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