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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惨死,仇家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成为悬案,穿越成一个仵作的法医楚轻,一路破案,一路烂桃花不断。
那个谁,别以为你是皇帝就了不起,后宫为妃?不去!女提刑?这个倒可以考虑看看!
他是最年轻的帝王,个性冷漠,生性凉薄,却被一个“男子”吸引,他一路提携“他”成为左右手,封官重用,却一朝发现,“他”竟是个女红妆?
标签:古言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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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雨夜验尸
天色如墨,暴雨滂沱,浓墨般的乌云将夜空遮蔽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也没有。
“这鬼天气!”
听得风把门窗吹得啪啪作响,一直习惯于女扮男装的的楚轻从房里走出来,却被带着雨丝的冷风吹得狠狠打了个哆嗦,忍不住骂了一句。
来古代七年了,她还没完全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每到这种下雨天,她就会无比随闷!
只可惜,今非昔比。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且又杂乱的声响。
楚轻条件反射般地竖起了耳朵,自语道:“这大雨天的,不会又出事了吧?”
“楚轻,楚轻!你在家吗?”
是小满的声音!
小满是住在她家隔壁的一十六七岁小男生,从楚轻穿越而来后,每天除了师傅外便是小满不断的在她耳边叨哔。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持续,而且有越敲越重的趋势,再这么敲下去,楚轻觉得那个年久失修的破院门肯定就要以身殉职了。
“来了!”她随手拿起窗下的油纸伞撑开,快步走了过去。
院子外头,楚轻的青梅竹马加邻居小满同学正趴在院门上的缝隙往院子里张望着,待看到楚轻出来,顿时提高了声音。
“大爷们,看吧,我都说屋子里有人嘛。”小满扭过头去望着身那几个人,白净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地道。
“什么事啊?”楚轻开了门,顺便查看了门板,确定它还没碎,这才放下心。招头望向小满,这才发现小满还带了不少人来。
“好事,大好事!”小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她拽到一边来,在她耳旁嘀咕道,“赵府的梅姨娘死了!”
看到小满喜气洋洋的表情,楚轻不禁满头黑线。
“梅姨娘?”她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这个名字,确定这个人跟她和小满都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更加满头雾水了,“她死了,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难不成小满和那个什么姨娘有仇?
“你傻呀?”小满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那,“现在是赵府的管事亲自来请你去殓尸呢!你不还想修揖房子吗?这赵府给的赏金必定不少。”
“叫我去……验尸!?”
楚轻一愣,下意识地转身望向小满带来的那些人。
而看到楚轻的正脸,外头几个人不由得一愣。
大雨中,执伞的小哥儿身姿纤秀,鸦鬓雪肌,一袭最寻常的青衣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令人眼前一亮。
世上竟有男子生如如此俊秀!
可是这小哥儿说话的口吻,跟他清秀的外表却实在是格格不入。
“那个……”为首的男子最先回过神来,立刻说道,“我们府上出了事,想请你们去验看一下尸首。”
说话间,楚轻已经看清了他们的衣饰。
他们的衣裳布料倒是不错,却是大户人家下人的款式。
这大下雨天的,楚轻本来就不想出门,一见不是官府中人,就更没了耐心。
“我家师傅外出几日,县衙的案子还压着没去看呢,抱歉让几位白跑一趟了。”白了一眼小满,楚轻礼貌地拒绝了他们,说着就要关上院门。
贵人后院的事情,且又是这种绕过县衙直接来找他们的私活儿,怎么也不能接。
谁知那领头的管家却十分机敏,见她要关门,竟然眼疾手快地伸了胳膊进来,硬是将门撑开一条缝。
“张师傅不在,那劳请楚小哥走一趟吧!”
楚轻关门的力道不小,那管家的胳膊夹在门缝里,疼得声音都变了调。
瞅着门缝里那条被夹得直抽抽的胳膊,楚轻却没什么怜悯之心,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将门板再次推紧了些。
“死者是女子?”她的声音丝毫没有祸害人的内疚,而是带着几分冷静。
“是……是……”管家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无奈有求于人,连求饶都不敢。
“既是女子,自有稳婆验看,为何来找我?”
按照正常的流程,若是有女子尸首需要验看,不便之处都是找稳婆代劳,怎么会找到她头上来?
管家的胳膊被越夹越紧,此刻已经疼得死去活来,一个大男人,声音都带了哭腔:“这事……实在因为内有隐情,我们老爷发了话,请您还是走一趟吧!”
楚轻冷笑,大户人家能有什么隐情,无非都是些龌蹉肮脏的事,她可不想淌这种浑水,她又不是来古代学雷锋做好事的。
眼看着她不出声应允,管家心急如焚,冲身后的小厮怒道:“你们几个是死人啊?还不赶紧求求楚小哥?”
几个小厮面面相觑,只得硬着头皮上前。
“楚小哥,您就行行好吧!”
“我们几个一辈子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说话的声音参差不齐,生硬干涩,一听就是没排练过的。
想想也是,他们这种在大户人家的世仆,跟着主人家也有些脸面,何曾对出身贱籍的人开口相求过?
带头的管家倒是能屈能伸,竟然顾不得胳膊还被夹在门里,一下子跪倒在门口的泥水里。
“事关我们府里上下一干人等的性命,还请楚小哥无论如何也要走一趟!”
破旧不堪的门板松了松,管家还当楚轻改变了主意,顿时大喜过望。
他站起身,揉着获得解放的胳膊上前几步,正要说些好话,却见门砰地一下重新合拢,差点儿撞上他堆满笑容的脸。
“验尸要县衙出具的验状,拿到了再来吧!”
管家愣愣地盯着几乎贴在他鼻尖上的门板,一时竟没回过神来。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小哥难不成真是铁石心肠?
常年跟死人打交道的人,果然不是常理可以推测的。
听到楚轻离去的脚步声,管家急了,顾不得怕人听见,忙高声道:“我们赵老爷和县令大人是至交好友,定不会为难楚小哥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小满露出一张喜悦的笑脸,一把拉了楚轻就往外走:“别愣着了,快走吧!这可是个肥差,若是做好了,赏钱肯定少不了你的,比你平日里辛辛苦苦上山采药强多了!”
楚轻怔怔地被小满半拖着走,一边听着小满喋喋不休的唠叨。
虽则她前世是资深的法医专家,来这里以后也跟着师傅做一些殓尸验尸的事情,想来赵府的这件事情也难不倒她,但像赵府这种高门大家后院之事,她内心必然是不想参与其中的。
只是在小满的半拖半拉之下,很快,就到了赵府的后门。
除了在电视上看过,楚轻还是第一次亲身走进这种大宅门。
过了大门是二门,过了二门进内院,楚轻走的头晕脑胀,深恨当年没有选修古代建筑结构这门课。刚过了二门,小满便被大院里的下人给拦住了。
与小满交流了下眼神,楚轻便被管事交给了后院的李婆子。
赵府的宅院在古桥村是数一数二的大宅子,即使是勘验过无数现场的楚轻,也不禁有些惊讶。
小桥流水,白石栏杆,精致的亭阁,嶙峋的奇石,要不是楚轻在古水村生活了七年,她还以为自己正身处京城里的大户人家。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甬路走出后花园,绕过几处院落,李婆子在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子前停下了脚步。
“……人就在西厢房,你自己进去吧。”说完,李婆子像是躲避什么似的,快步离开了。
前脚才迈进院门,她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下着大雨的院子里齐刷刷跪着数十个人,要不是楚轻早已习惯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她还当又不小心进了西安的兵马俑坑呢。
楚轻瞅了一眼管事妈妈,对方双眉紧蹙,轻轻摇了摇头。
这哑语打的是什么意思,楚轻有些不解。
楚轻皱了皱眉,心里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红漆的院门虚掩着,她试探地推开门,还没等看见院子里的情形,就听见一声霹雳般的怒吼。
还没等她开口,就听见上房传来一阵哗啦啦的脆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你给老子闭嘴!”一个男人雄浑的咆哮声传了出来,即使隔着滂沱的雨声,那声音依然很震耳,“梅娘的死因老子一定要查清楚,就算是毁了尸首也在所不惜!谁再敢劝,老子就把她当凶手,拖出去打死!”
回应他的,是一阵呜呜咽咽的女人哭声。
管事妈妈带楚轻来到门外,轻声说道:“启禀老爷,忤作到了。”
“给老子进来!”浑厚的男人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余怒未消。
楚轻拍了拍衣角的雨滴,挺了挺没啥料的胸,迈过了门槛。
正屋里的情形跟外面查不到,同样是跪了一地的人,只是这里头跪着的女子们明显比外面的档次高一点,一溜儿的莺莺燕燕,花红柳绿的倒是好看。
楚轻踩过一路的绫罗绸缎,目不斜视地走到这屋里唯一的男人面前。
或许是武官出身的原因,赵老爷的身材很是魁梧,若不是鬓角的白发和脸上的风霜皱纹,倒看不出来是个五十多岁的人。
第002章 死尸刨婴
从楚轻一进屋,赵老爷的眼神就一直盯着她,待她走近,看清她那张年轻得过分的小脸,赵老爷的脸色更黑了。
“你就是跛子张的徒弟?”
“是。”楚轻不卑不亢地说道。
质疑的目光她见得多了,前世就经历过不少,如今更是见惯不怪。
赵老爷的目光如鹰隼,锐利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在楚轻以为他要出言考验自己的时候,却听见他开了口。
“人停在西厢房,你给老子验准了!”说这句话的时候,赵老爷刚硬的脸上带了几分掩不住的虚弱但却仍掩不住他威胁的意味。
看得出来,死者定是个他十分在乎的人。
楚轻一言不发,没有再看那几个满身鲜血的女子一眼,径直进了厢房。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管的别管,不该问的别问,这是她两世为人的处事准则。
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银子,这是楚轻两世为人始终都信奉的座右铭。有说废话的功夫,还不如多看几眼尸首。
推开西厢的房门,一股带着雨丝的风吹了进去,房间里的烛火顿时摇曳不定,变得忽明忽暗起来,透出几分阴森森的气息。
楚轻推开厢房的门,看清床上的尸体,脸色顿时变了。
女尸的腹部高高隆起,明显与身体其他部位不成比例,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尸体看起来又是新死不久,绝不可能是腐败之气聚集在腹部导致的。
片刻之后,她就有了结论。
“她怀孕了!?”
不敢看楚轻陡然犀利的目光,更不敢看房内那死相恐怖的尸首,站在门外的管事妈妈别过了脸。
“是……已经快足月了。”
一尸两命,楚轻此刻终于理解了赵老爷的愤怒。
顾不得多想,她一把拉开房门,冲院子里高声说道:“我需要一把刀,还要剪子,快!”
刀?剪子?
院子里的众人愣住了。
殓尸不就是擦洗尸体,整容穿戴之类的吗?要刀剪干什么?
赵老爷最先回过神来,原本难看的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楚轻抿紧嘴唇,一字一顿地说道:“剖、尸。”
听到这两个字,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赵老爷更是怒容满面。
“不知好歹的小贱种!”积蓄许久的怒火,终于被楚轻这个惊世骇俗的要求彻底点燃,赵老爷扬起手中的鞭子,唰地朝楚轻抽了过来。
眼看着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鞭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楚轻脚步轻移,身形灵巧地避开了那雷霆般的一击。
看着暴怒的赵老爷,楚轻俏脸含霜,冷声道:“你还想不想要孩子!?”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符咒,让已经扬起第二鞭的赵老爷硬生生收回了手。
“你……你说什么?”他满脸的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楚轻。
楚轻不愿再多废话,只是重复了一遍她的要求:“我需要刀和剪子,要快。”
赵老爷死死盯着她的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可以信任的东西,又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抉择,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去拿给她!”
顾不得多问,快速检查了一番,楚轻猛然回头,冲门外说道:“快去准备热水!”
“热水?”管事妈妈一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验尸吗,要热水干什么?
可是看楚轻又回头去摆弄尸体了,管事妈妈不敢再问,赶紧转身去了。
西厢房内,楚轻从工具箱里抽出一柄造型奇特的锋利小刀,沿着尸首肚脐与耻骨联合之间的正中线,稳稳地切了下去。
剖腹产竖切,是取出婴儿最快的方式。
皮下脂肪、肌膜、腹肌、腹膜层、子宫肌肉层,最后是羊水腔,每向下划开一层,楚轻的手都越发稳健小心,因为此时此刻,每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有可能会划伤婴儿。
管事妈妈取了热水才刚进院,就听见西厢房传出一声极微弱的嘤嗯声。
渐渐变小的雨声中,但房中这微秒的声响,使得那些原本跪在院子里如泥塑木偶般的下人,此刻齐刷刷地盯着厢房,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震惊和错愕。
赵老爷大步走了出来,走到门口却有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房门,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所有人错愕震惊的目光中,她神色平淡地看向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管事妈妈。
而楚轻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旁人紧张的心情,全副注意力都放在手中正在做的事情上。
似乎过了许久,一个小小的,周身沾满淤血的婴儿,终于从女尸的腹部取了出来。
众人紧紧盯着楚轻手中的婴儿,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院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如果费尽周折取出来的却是个死胎,老爷肯定饶不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
这时,只见楚轻握住婴孩的脚腕,将婴儿倒提起来,抬手就朝孩子的后背重重拍了几下。
“把孩子好好洗洗,免得过了尸气。”
房间内外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即使是那几个备受折磨的女子也忘记了呻吟,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楚轻的动作。
赵老爷顿时变了脸色。
眼看孩子已没了气息,怎么还要如此重手地拍打婴儿?这女子难不成是个疯子吗?
他刚要开口怒骂,却见那浑身青紫的婴儿动了动,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婴儿脸色青紫,小嘴却大大地张着,一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一边发出阵阵的哭声,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世界的方式是何等的惊悚。
洪亮的哭声打破了院子里那死一般的静谧,所有人的神色都为之一松,更有几个仆妇喜极而泣。
“活了!竟然真的活了!”
“还是个小少爷呢!”
“呜呜,梅姨娘在天有灵,佑护小少爷平安降生啊!”
众人中神情最激动的,自然是赵老爷,但此激动却并没有半分当父亲的喜悦,反倒像是……带着绝处逢生的激动。
他微微颤抖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一个周身戾气的大男人,此刻眼中竟然带着点点的水光。
楚轻找了块干净的布,将孩子包裹起来,递给赵老爷。
“给孩子洗干净,免得过了尸气。”
赵老爷低下头,看着襁褓中哇哇啼哭的婴儿,神情激动又喜悦。
“是男孩儿!老天自不亡我!”赵老爷说了句让人费解的话。
他贪婪地盯着婴儿小小的脸庞,好一会儿才不舍地将孩子递给一旁的管事妈妈:“听见楚小哥儿的话了吧?去给孩子好好洗洗。”
楚轻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到尸体身边。
从小贱种到楚小哥,这转变也真够快的,不过她没心情跟赵老爷计较,孩子取出来了,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赵老爷望着她忙碌的背影,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沉声问道:“楚小哥,你能否验出梅姨娘是中了什么毒?”
“中毒?”楚轻收拾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地看向还没完全整理好的尸首,“你怎么知道她是中毒而死?”
赵老爷仿佛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低声说道:“老夫正室早亡,几个小妾一直不睦,自从梅姨娘怀孕后接连出过几次事,不是偷偷下巴豆就是暗地里给饮食里加红花的,所幸没闹出什么大事来,谁知这次……”
话一开了头,后面就好说了。
赵老爷沉重地叹了口气:“这次若不是楚小哥出手,这个孩子怕是就跟梅娘去了。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这事若是不查个清楚,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