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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楚轻。楚轻过来这一趟,不过是想要看看刘水知道自己就要死的时候,会不会流露出半点的后悔,可对方根本就没有半点神情,怕是根本就从来没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她直接转身就要走。这时,刘水终于出了
声:“你要走了吗?”
楚轻没有回头,不过步子听了下来。
刘水道:“我到现在都不后悔我做的事情,只是……你的知遇之恩,怕是报不了了。”
楚轻面无表情,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不舒服:“……”知遇之恩?亏他还记得,他用这么多条人命设计想要害她的时候,可从未想过这个吗?刘水想必也没想过楚轻会回答他,自顾继续道:“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我的生父,说实话,我也很讨厌他,可谁让母亲爱他呢?她无意间知道我说的话,知道了你是凶手,就要让我杀你。我不是狡辩,
可我还是动了手,可我从没有后悔,所以,如今这个结局,我也认了,只是……我能最后求你一件事吗?”
楚轻冷酷无情道:“不可能。她从起了心思,到指使你杀人,已经算是同谋,知情不报,隐瞒不言,她的罪,该是由她自己承担。”
刘水眯眼:“如果……我告诉刘国舅你是楚轻呢?你是那个被他害死的跛子张的徒弟呢?用这个来换我母亲一条命,也不可以吗?”楚轻慢慢转身,眼神冷酷无情:“一则,她是共犯,手上并未沾血,不一定会死;二则,你若是想说那就去说,可是她犯的罪,该是什么就要承担什么。你真当我会怕是说出去?”不过是报仇更难一些罢了
,可那又如何?她既然能用一次假身份,必然还能再次卷土从来。
可想要让她替韩姨娘求情甚至放过她,绝对不可能,如此,她如何告慰那死去的八条人命!刘水望着楚轻许久都未说出一句话,对方身上的正气是他从未见过的,他脑海里闪过过往的一幕幕,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得他弯下腰,久久都未说出一句话,他从出生是庶子不被重视,只能那么卑微的
苟且偷生,偏偏他的母亲还带有幻想,想要跟他的生父举案齐眉,可她去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妾室,只是一个姨娘……那人不过是贪了新鲜,新鲜没了,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她?想到过往的一幕幕,被逼着去主院,被欺凌辱骂,那些一次次积压在心里,早就扭曲了他的心灵,他冷酷又无情,除了他自己除了他的母亲,他从未在意过任何人的性命。可对方竟然为了那些不认识的人
,竟然不怕死?
他们已经死了,已经救不活了,难道为他们报仇,真的比她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他不懂……真的不懂……
可对方身上的正气,却又让他自己其实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楚轻懒得再理会他,直接转身就离开了,许久,刘水才停止了笑声,静静坐在那里,很久之后,才哑着声音低低喃喃:“如果……我早点遇到她就好了……”如果,从一开始他身边不是只有韩姨娘,一直对他
灌输那些仇恨,那些扭曲的东西,也许,他是不是也是这般浩然正气,是不是也不这么畜生?
可他的这一生……却是就这么完了。
楚轻走出牢房心里依然不怎么舒服,钟宣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问完了?”
楚轻点点头:“嗯。”
钟宣看她脸色不好:“那小子有悔过之心没有?”
楚轻摇摇头。
钟宣气得朝着牢房骂了句小畜生,不过还是宽慰了楚轻几句:“行了,以后这件案子你就别管了,我会交代下去,很快就会处理了。”
楚轻本来想告诉钟宣刘水知道自己是楚轻的事,想想还是沉默了下来,对方如果真的想说,也不一定会有人信,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眯了眯眼,想了想,从北镇抚司出来之后,就进了宫。
这次楚轻倒是光明正大的进了御书房。
李天啸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主动来见他,强压下心头的喜色,挥了挥刘福:“你先下去吧,朕与余卿家说几句。”
刘福规规矩矩退下了,李天啸不敢多瞧楚轻,怕是会忍不住暴露出自己的心思,于是,不动声色地翻开了一本奏折:“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楚轻老老实实上前,把自己先前与刘水的对话与李天啸说了一遍。李天啸听的是心惊的同时又忍不住心里涌上一股甜意,她现在遇到事,终于第一时间先想到他了,冷峻的面容上带着沉稳的安抚道:“朕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他知道了就知道了,只要在此期间,不让他
乱说话即可。”
楚轻道:“可到时候需要当庭审问认罪,刑部闵大人那里……”李天啸道:“他罪有余辜,朕让天一在暗处瞧着,如果他有说的苗头,朕就让天一把他直接结果了,只是这样就让他死了,倒是便宜他了。”如今证据确凿,刘水无法狡辩,只是这样一来,便宜他了。可为
了楚轻的安危着想,也只能如此。
楚轻也知道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了,因为刘水不一定真的会说,毕竟他说了首先别人会不会信,如果不是怕连累了钟大哥,刘水说不说她真的不在意。
楚轻也相信天一的本事,毕竟是皇帝身边御用的第一高手,能力自然不错。李天啸看她还是担心,站起身,走到了她身边,俯身温声宽慰道:“他不是说吓唬你,他自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保不住韩姨娘,更何况,韩姨娘不过是指使,却并未动手,并无性命之忧,顶多是牢底坐穿
,可他若是轻举妄动,到时候就不只是牢底坐穿这么简单了。”楚轻被李天啸这么一说,心思一定,抬起头,却发现李天啸不知何时离她极近,对方比她高了大半个头,此刻站在她对面只有一步的距离,因为低头的缘故,两人之间靠得极近,几乎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
。楚轻反应过来,脸上微热,朝后退了一步,怕被发现什么,垂目:“臣想起来府衙还有事,就先行一步,就……就按照皇上说的办好了。”
说罢,压根不等李天啸说什么,连忙转身离开了。
李天啸本来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吓到了对方,可目光所及对上拉门时三次才拉开的动作,眼底一怔之后,露出一抹缱绻的笑容,她看来也并不是没有感觉到,还是说,并非只有自己一个人动了心思?
可楚轻平日里又着实太过稳重,他到现在也看不清对方的心思,又怕冒然惊吓到了对方,只能继续耐心的按下心思,徐徐而图。楚轻几乎是脚下不停的出了宫,坐在轿子里脸还带着余热,没办法,李天啸那张脸太具有危险性了,好好的一个皇帝,怎么就长了那么一张脸呢,多看几眼都忍不住腻在对方的温柔黑眸里。直到外面传来
轿夫说“到了”的声音,楚轻才回过神,只是一下软轿,却被提刑府衙外热闹哄哄的情景给震住了:这、这怎么回事?
楚轻抬眼,发现府衙台阶上几乎府里所有的衙役都出来了维持秩序,而府衙门前的鸣冤的鼓前却是排了长长一个队。
楚轻:“……”
有衙役看到楚轻,眼睛瞬间就亮了:“大人你终于回来了!”
只是楚轻还未上前,原本正排队的众人听到这,唰的一下齐齐看过来,眼睛发着绿光,楚轻莫名有种自己被当成了砧板上的肉,或者被当猴儿一样那么紧盯着。
虽然众人很热情也很激动,可大概天生对大官有畏惧,只是热情洋溢得盯着楚轻瞧,却没有人敢上来。
一时间,府衙外倒是一片死寂。
楚轻穿过一长条的队伍到了府衙前,看向一旁倒是老神在在的应振兴:“应衙头,这是怎么回事?”
应振兴倒是没有像往日一般当没听到,规规矩矩站直了,手按在腰刀上,回道:“大人,这些是前来报案的苦主。”
楚轻扭头,一脸的怪异:“这些都是?”
前几日还是门可罗雀,今天就恍若菜市了?不过她想到孟大那件案子,早上她离开府衙前,让把公告贴了出去,经过一个白日的发酵,看来大家这是想着看看自己是不是破案真这么神速?看来,她这还是个猴儿啊。
第201章 一路护送
应振兴难得看到一直沉稳的不行的提刑大人愁皱了一张脸,肃穆的眼底竟是多了分笑意:“回大人,是的。”楚轻揉了揉脖子,看到主簿,挥挥手道:“这样一个个升堂也麻烦,你且拿了纸笔,在这里弄个台子,把这些人的案子都一一简单登记下来,若是升堂,本官会提前通知他们前来。”否则,这些人一直这样
等着,怕是再等两日自己也审不完。
主簿眼睛一亮:“是大人!”
他怎么没想到,完全可以先登记下来,到时候分清楚轻重缓急,大人也省事,这速度也快。
毕竟哪里可能这么多大案,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事,有些他们这些衙役跟主簿都能处理的。在主簿的心里,大人这是办大事的,哪能让这些小案子劳累她?
于是,主簿办事效率倒是好,因为有应振兴坐镇,也没人敢闹事,几乎只是一个时辰,府衙门前再次清净了。
主簿拿着厚厚的一扎记录在案的案子,忍不住朝应振兴感慨:“应衙头,这可比我们先前府衙一个月的案子都多啊。”不是一个月,甚至两个月三个月都多。
只是主簿刚要往楚轻的书房走,就被应振兴给拦住了:“我去吧。”
“诶?”主簿愣了下:“可……可我还要跟大人详细禀告。”
应振兴道:“这天色已经黑了,大人忙碌了这么多日,今天早点歇了,案子明天再审。”
主簿想想也是:“还是应衙头考虑周到,那就麻烦应衙头了。”只是等应振兴接了往楚轻那边去,他摸了摸头,“可大人明天审案,应衙头这时候过去干什么?”楚轻难得的在书房里发呆,提笔瞧着面前的这本卷宗,好半天都没心思写下去,脑海里时不时闪过李天啸靠近时的俊脸,她拼命摇头,隐约听到了敲门声。她还以为是错觉,随后应振兴低沉的声音在外面
响起:“大人,属下来送记录的案子。”嗯?楚轻愣了下,把脑海里先前旖旎的情绪都给强行压了下去,清了清喉咙:“进来吧。”冷漠的嗓音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让门外应振兴推门的动作莫名一僵,也忍不住绷紧了神经,挺直了背脊。他先前回去把余提刑的事与父亲说了,父亲好生把他说教了一番,可他不后悔,不过,他的确是先入为主了,觉得刘国舅的人,那铁定是没本事的,铁定是个恶人,可对方这些时日表现出来的从容、淡定,以及
那些嫉恶如仇的神情,让他头一次为自己先前的事感觉到羞耻。
不是说他做的是错的,可对方太过淡定,甚至对他们这些小动作视而不见,就像是站在高处,俯瞰着他们这些人做这些幼稚的事情,平白的,自己愣是被压下了一头。
明明对方是女子来的……记起这一点,难得应振兴有些不知所措。
他僵着身体踏进去,面无表情地把记录本放下:“大人,这些是先前记录在案的报案录。”
楚轻头也未抬:“嗯,本官知道了,时辰不早了,应衙头先回去吧。”
应振兴立刻转身,像是身后有猛兽在追赶,只是走到一半,步伐又硬生生僵了下来:“大人还不回去?”
楚轻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回去也无事可做,本官把这些分类一下,明日一早,我整理个单子给你,接下来三天,你就按照这单子来传唤报案人前来。”
应振兴望着那厚厚一砸,难以置信道:“大人你今晚上要把所有的都整理完?”楚轻奇怪他的语气,抬起头,就对上应振兴眼底的惊讶,道:“很快的。”她在现代本来就学过管理,这些年跟着师父,很容易就区分出哪些案子重要,再加上平日里没什么大案,鸡毛蒜皮的事,只要心细
一些,耐心一些,很容易侦破的。她刚才在应衙头放下时,随手翻了一下,就发现主簿虽然为人木讷,做事却挺牢靠的,记得很详细,她更容易区分开来。
应振兴望入对方眼底的理所当然,竟是信了,只是到了外面,想了想,让衙役留了几个回去,他则是等在了外面。不到一个时辰,他就看到书房的烛火一灭,随后听到门响了一下,随即楚轻的身影出现在应振兴的视线里,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不过因为穿着男式的袍子,除了单薄些,倒是身材颀长,很有气度。大概
是今晚的月色很好,应振兴在楚轻转过身时,竟是有些愣神。
楚轻看到应振兴也是一愣:“应衙头怎么还未回去?”
应振兴回神,黑脸一红,好在被夜色遮掩,倒是不明显:“属下护送大人回去。”
楚轻拒绝:“不必了,我自己一人即可。”
“不行,如今已是亥时,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属下怕大人出事。”应振兴说的一本正经,听得楚轻一愣。
“你担心有人谋杀我?你想多了,我又未得罪人……”楚轻后面这句话刚出口,就是一怔,她哪里没得罪人?先前不还不知不觉得罪了刘水,差点把小命都给丢了。如果她不是女子,怕是当真是百口莫辩了。应振兴大概也想到了先前那场连环杀人案,更加坚定了要护送楚轻回去的想法:“大人,一切以安全为重,属下身为府衙的衙头,最重要的职责就是要保护大人的安全,否则,若是大人出了事,属下良心难
安。”
楚轻:“……”应衙头,你这么咒我真的好吗?不过对方也是一方好心,楚轻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应衙头的话,她买的宅子离府衙不远,本来她是打算走回去的,现在想想,骑马的话,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到时候,让应衙头把马再迁回来好了,或者,
直接带回家明天再带回来也不错。想通了之后,楚轻就朝着马厩走去,走了几步,看应衙头还在发愣:“怎么不走?”
应振兴脸色有些奇怪:“大人你要骑马?”其实他是想问大人你会骑马?楚轻揉揉眉心,伸开手臂,广袖微动,无论是气度还是风采,都不会让人觉得她有女子的娇弱气息,否则,她也不会装扮男子从未被发现过,除非她后来自己说了出来。楚轻道:“我除了是女的这点没法改
变之外,应衙头……其实完全可以把我当男的。”
应衙头:“……”这能是说当就能当的。楚轻抬步往马厩走,应振兴很快回过神,只是等楚轻选了马出来,真的利落的翻身上了马,随后一夹马肚子飞驰而出了衙门,应振兴眼睛一亮,迅速翻身上马,开始紧追而上。楚轻出了府衙,因为时辰的
确是完了,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楚轻甩着马鞭,速度越来越快,时不时回头看眼应振兴,俯身趴在马背上,动作越来越速度,应振兴紧追其上,后来竟然发现竟然怎么都追不上。应振兴眼底的亮光越来越浓,到了最后,几乎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只想要超过对方,不过很可惜,还没等他超过对方,楚轻就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因为楚轻对回家的路熟悉,占了优势,应振兴更是
难追上去了,最后差点把应振兴给甩掉了。应振兴终于追上了之后,激动之余,难得兴致极高,一双厉眸亮得精神,追上楚轻,并排停下马,却看到对方竟然瞧着前方在发呆,他顺着对方的视线朝着前方看过去。发现巷子的最末尾此刻停着一辆马
车,四周并无人看守,只是他自小习武,警惕心极高,能感觉到马车里是有人的,眉头紧皱,提高了警惕心:“大人,你且退后,当心危险。”
楚轻刚开始看到马车的时候,完全愣住了,所以应振兴踢马上前护在她身前时,她完全没有回过神,等清醒过来,连忙走过去,拍了应振兴的肩膀一下:“你先回去吧,我认识的,是来找我的。”“啊?”应振兴一愣,“可……”他看看楚轻,又看了看马车,可楚轻的视线还落在马车上,眸底平静,显然是真的认识对方,应振兴听对方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了。随后就看到楚轻翻身下了马,把马缰交给他,仰着头,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子,因为男子的装扮,对方整个青丝都束缚了起来,月光下,愈发显得面容清秀好看,应振兴忍不住喉结滚动两下,从她手里接过马缰,迅速调转马头开始往巷
子外走。楚轻所有的思绪都在“为什么宫禁已经过了李天啸还在”的念头里,自然没有看出应振兴的异样,只是马车不知何时撩起一道帷幕,露出里面的人,一双锐利的眸仁紧迫地盯着应振兴先前垂下头瞧着楚轻的
模样,瞳仁更加黑沉,显然心情很是不好。
楚轻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过去,到了近前,听到动静的周叔走了出来,楚轻点点头。
只是李天啸不知闹什么别扭,竟然是半天没出来。难道等的太久睡着了?
第202章 皇上醋了
楚轻抬起手扣了扣车壁:“李大哥?”
半晌,才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你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