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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赠药。这样的事,一做就是十多年,夫妻恩爱相敬如宾,没有比和大夫更好的人了。
秦捕头听了,也道:“我也听过这和大夫,在龙门镇是出了名的好人。”
楚轻点点头:“嗯。”却并未发表意见,当初老徐头也是个好人,可依然杀了人。
好人不等同于无罪。
有没有杀人,还要看具体的证据。
四人一踏进祥和药铺,就看到堂上一俊雅的男子身着白色锦袍,正耐心的帮一位大爷正骨。他全程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笑起来如沐春风,让人心生好感。楚轻观其面相,并未觉得不妥的地方。药童看到楚轻几人,连忙走出来,问道:“几位官爷,可是有事?”
楚轻道:“我们找和大夫。你先去忙吧。”
那药童不解地看看,一步三回头地回到了柜台后。
楚轻突然朝秦捕头问道:“杨柳儿死亡时间当时验的具体时辰是何时?”
秦捕头愣了下,想了想,道:“接近傍晚。”
楚轻若有所思道:“陈有才说杨柳儿出门时是寅时,离日暮有两个时辰,那么这两个时辰足以让她买完药,那么,死亡的地方,可有找到药?”
秦捕头怔了下,摇头道:“没有。”要是有药,他们早就来查祥和药铺了。
楚轻眉峰轻拢,没说话。
若是杨柳儿拿了药往回走遇害的,那么药包去哪儿了?是凶手拿的,还是出了什么别的意外?若是杨柳儿没拿药,那么这两个时辰她去了哪儿?
楚轻等和大夫送走了病人,才上前唤了声:“和大夫。”
“你是……?”和大夫愣了下,视线在楚轻身上疑惑地落了下,又看她身后的秦捕头,眼底的疑惑更浓了:“不知几位官爷找我可是有事?”
“是有些事想问问。”楚轻道:“二十天前寅时三刻左右,不知可有一位年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着一件杏黄色的襦裙,前来买红花?”从杨家到祥和药铺,大概也只需要三刻的路程。陈有才说杨柳儿寅时出门,若是路上没有耽搁,大概也就是这个时辰到祥和药铺。
“二十天前?”和大夫想了想,道:“有的。”
“和大夫记得听清楚的。”楚轻意味不明地笑笑,她眼神带了些微妙,情绪太过明显,让和大夫嘴角的笑意淡了些。
“这位官爷是何意?本来买红花这种堕胎药的就不多,一个月也就那么两三个,不过是二十天,就是半年之内,和某也记得。”和大夫脾气再好,也被楚轻这态度气到了。
楚轻观他面容,的确并无异样,才赔礼道:“是楚某失礼了,毕竟是个连环杀人案,谨慎些好,刚刚冒犯了,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并无恶意。”
和大夫张张嘴想说什么,听到连环杀人案,皱眉道:“死的是我铺子里来的人?”
第024章 死的蹊跷
楚轻点点头道:“第一位死者,就是我说的那位小姑娘,叫杨柳儿,既然和大夫记得,那么,可否告知一下当日杨柳儿买完药之后,你又在哪里?可是在这里坐堂?还是有外出?为了和大夫你自己洗脱嫌疑,还是事无巨细的说出来的好。”
和大夫显然也听说过那连环杀人案,表情凝重地想了想,才道:“我们这里都有记录。长生,把账本拿过来。”
名唤长生的药童很快拿了账本过来,和大夫接过来,认真找了一番,最后打开落在一处,指给楚轻及秦捕头来看,道:“这里就是二十天前当日的记录,寅时三刻时,售出堕胎药三包,三钱银子,结清。卯时,临县有一位急症的病患,我立刻出诊,当时有铺子里的药童可以作证,还有当时临县的那位先生一直陪同前往的临县,若是几位官爷不信,可以去临县查看。那家姓刘,住在巷尾,一问就知道。”和大夫说的条理清楚,上面记录的也的确清清楚楚,并无任何异样。
楚轻皱眉,事情似乎又迈进了死胡同,杨柳儿既然拿了堕胎药,她之后为何会死在与杨家完全相反的巷子里?
“哦,对了。”和大夫突然想起什么,把账本翻得哗啦啦作响,道:“这个月一共看诊了四位需要堕胎的女子,几位官爷看看可否对的上?”
楚轻把账本接过来,望着那上面记录的日期,心里咯噔一下。
朝秦捕头看了眼。
秦捕头也赶紧拿来一看:“……十一天前,三天前,昨日。”他愣愣的,竟然真的都是在祥和药铺看诊过的女子。
和大夫一看他们的表情,脸色也微微变了变,道:“除了二十天前那次,其余几次,我都继续在看诊,一直到药铺关门都未离开过,药铺的药童是可以作证的。”
楚轻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和大夫可以把这四位拿的药方写一下吗?”
和大夫不明所以,可还是颌首道:“好。”他坐下来就开始写了起来,很快就写好了,递给了楚轻。
楚轻接过来笑笑道:“没事儿了,若是还有问题,我们会再来查问。”她转过头,朝秦捕头看了眼,“走。”
“可……可就这样走了?不是他?”秦捕头追上两步,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他更不明白的是,这楚公子让和大夫写药方做什么?
“不是他。”楚轻扬了扬手里的药方,道:“我让他写几个字,不过是看看他惯常用的是什么手。”
“嗯?”秦捕头不解,这是何意?
“那个凶手是左撇子。”楚轻面无表情地把药方给叠了起来,眸底的神情却并不轻松。
这件案子,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不是和大夫,可受害人都是从祥和药铺出去之后死的,那么必然跟祥和药铺有关系,可凶手可能是谁?是不是就躲在暗处?也在观察着他们?
“楚公子你是如何知道的?”秦捕头愣住了。
“四位死者腹部的伤口都偏右,凶手又是从身后击杀的,若是右撇子,刀刃刺过去时,幅度会向右倾斜,可四位死者的伤口却是向左,说明对方是惯用左手的。”楚轻边走边道,他们已经走到了祥和药铺门口。楚轻忍不住又回了一下头,就看到一位妇人挺着肚子走出来,和大夫连忙迎了上去,温柔地看着她笑:“你怎么出来了?也不当心着自己的身子。”
妇人眉眼温润,眼眸含笑,望着和大夫情意绵绵:“躺的身子骨乏了,起来走走。”
和大夫搀扶着她坐下,两人相处融洽和睦,楚轻猜想,这位大概就是那位和夫人了,十几年相敬如宾,看来的确是感情很是深厚。
“可是饿了,我稍后让长生去买些你爱吃的。”和大夫的掌心贴着妇人的肚子,神情温柔不可思议,丝毫看不出任何异样。
楚轻想,要么他就是个惯常隐藏的,要么,他真的是无辜的。
妇人低着头,也摸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温柔,道:“这两日嘴里淡得很,想吃夫君你做的桂圆乌鸡汤与鳗鱼,可以吗?”
和大夫轻笑一声道:“这有什么不可以?我等下就让长生去买……”
楚轻转身继续往前走,道:“回去吧。”
只是她走到门外,脑海里有什么一闪,可等她再想,却又不见了。
出门的时候,那卖画人估计听到了,忍不住道:“和大夫可是个好人,你们肯定差错人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啦,更何况,听说死得都是怀了孕的,和大夫最喜欢小孩子了,只可惜他们夫妻十几年次啊怀上,如今怀上了,也真是好人有好报了。”
楚轻笑笑:“例行查问罢了。”说罢,抬步就走了,那卖画人还在身后夸着,楚轻却都没有听进去了。
难道她查证的方向出了问题?
线索再次在祥和药铺断了,他们又去了一趟第三个受害人的家中,不难查出孩子是谁的,最后指向的还是祥和药铺,楚轻最后让两个衙役留在了祥和药铺外,如果看到有可疑人,速度回衙门禀告。
既然这里行不通,那就只能从别的方向来察看了。
楚轻想到了那些在三个受害人指甲缝里找到的酱红色粉末。
楚轻回了验尸房,重新把四具尸体摆放到一起,拿着四张验尸单,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尸体的表象,还真让她又发现了一个先前被忽略的小细节。
这四名死者,前三个口鼻间有些微的红色粉末,因为与口鼻中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加上尸体有些时日,又腐败了些,所以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当时因为第四具尸体口鼻中并无这些酱红色粉末,她倒是没太注意,如今她紧盯着那些粉末。
看来,这些粉末也许能成为破案的关键也说不准。
她把这些粉末凑到鼻息间闻了闻,只闻到了一股很淡的香味,具体是什么却闻不出来。她又能确定这些东西并没有毒,因为这四名死者都没有中毒的迹象。
她绕着四张停尸床走来走去,脑海里快速以还原的形式演示当时可能的案发现场。
死者走在路上,天色已经黑了,或者天色尚早,却因为位置很偏僻,只有死者与凶手两个人。死者在前面走着,凶手却是在其身后。突然,凶手就从身后用东西捂住了死者的鼻息……如果这里是现代的话,她毫不犹豫的确定,对方用了乙醚来迷晕对方。
可这里是古代,并没有这么个东西,可对方既然一刀把死者给杀死了,也就没必要把地方给迷晕倒了。
假设死者没有被迷晕,而是被凶手用手捂住了嘴,那么,这些酱红色的粉末就是对方手上的;可假设对方用的是别的东西,那么这东西,就是对方挣扎之下留下的,才会残留在口鼻以及指甲缝隙里。
楚轻想到这,停了下来:酱红色的粉末,她若是记得不错的话,曼陀罗花就是红色的。
曼陀罗花的确是有麻醉的效果,可是她跟着师傅验了这么多的尸体,却没见过曼陀罗花,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这种东西的效果?
若是能证实这四个死者死之前都被迷晕过就好了。
可惜不能解剖尸体,并不能查证。
楚轻望着那些酱红色的粉末,闭了闭眼,如今只能希望这些东西是曼陀罗花。
楚轻在宣纸上把曼陀罗花给画了下来,递给了一旁也急得不行的秦捕头,眼看着时辰就剩下一个时辰,若是再找不到凶手,怕是……
“楚公子,这是什么?”秦捕头问道。
“先让人去查何处种得有这种药草,若是找到了,也许案子能破了也说不定。”楚轻揉了揉眉心,这件案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困难得多。
“可何大人那里……”
“先去查吧,我再想想办法。”楚轻这么说了,秦捕头只能强按下心底的着急,拿着画有曼珠沙华的宣纸走了出去。楚轻站在四具尸体前,头疼得揉了揉眉心,若是在这一个时辰内找不到有种植曼陀罗花的人,那么只能说服何大人延缓一天了。
可如何才能说服何大人答应?
楚轻的目光一转,不经意落在了远处白布盖着的一具新鲜尸体上——何成。
导致这件案子如今不可收拾的诱因。
因为这几位死者都曾经跟何成有过密切的接触,所以何成才会被当成疑凶,只是,何成一进牢房就死了,死得是不是太过凑巧了一些?
更何况,这四名死者跟何成死前都有接触。
楚轻眯了眯眼,朝何成的尸体走了过去,伸手揭开了上面的白布。
楚轻又重新检验了一遍何成的尸体,让她意外的是,她竟然也在何成尸体的指甲缝隙里发现了酱红色的粉末,若是说那四名死者跟凶手有过接触,那么何成呢?
他也跟死者有过接触?
楚轻怀疑何成怕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猝死,怕是不简单。
一个时辰后,秦捕头匆匆走了进来,浑身都透着颓败:“楚公子,有结果了吗?”
楚轻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能说服何大人多宽限一日。”
第025章 立军令状
大堂。
徐县令坐在上首,却是不住地摸着额头,战战兢兢的去看下首第一个位置上身着官袍的男子。
男子掐着点,冷冷朝徐县令看了眼,道:“时辰已到,徐大人,不知凶手可捉拿住了?”
“这、这个……”徐县令朝师爷看过去。
师爷也着急,却无奈只能摇摇头。
徐县令脸一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何府尹,“大人,你看这个……这么短的时间,一时之间……”
“嘭”的一声,何府尹重重拍了一下扶手,脸色黑沉:“这个本官不管,你答应了本官今日天黑之前给本官一个交代,阿成无缘无故死在你这县衙里,难道就要白死不成?”
徐县令急得一脸的冷汗:“这……这……”
“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本官无情了……”何府尹站起身:“这件事,本官会呈报上去,徐县令,你办案不利,枉顾人命,本官定要告你个……”
“何府尹若是真这么做了,何公子就真的死不瞑目了。”楚轻踏进大堂,面无表情地看向何府尹。
“你是何人?”何府尹的视线转到楚轻身上,眉头皱紧。
“我不是什么人,只是来告知何府尹一声,这桩连环杀人案,不仅仅只是四位受害人,而是五位。”楚轻的话一落,不仅何府尹,连徐县令也愣在了原地,五位?不是只死了四个孕妇吗?
“这是何意?另外一个是谁?”何府尹问道。
“正是何公子。”楚轻缓缓道:“我在何公子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这种粉末,而另外四位死者中的三位都有。”
“这能说明什么?”
“这四位死者都接触过死者,这些粉末绝对不简单。而何公子按理说,不会与凶手有接触,可身上也发现了这个,我怀疑,何公子也是被凶手所害。不过是恰好借了这个机会,专门让衙门的人去调查与何公子曾经接触过的三位死者,从而让人怀疑何公子,把何公子作为嫌疑人抓了起来。他再掐着药量发作的时间,触发了何公子的心绞痛,伪装成猝死。”楚轻抬步迈进去,静静地瞧着何府尹。
“你这些也不过是猜测。”何府尹眸色沉沉。
“可我的确发现了这些粉末,当然,若是何大人你觉得无所谓,即使何公子死不瞑目也无所谓的话,尽管把这件事情拍棺定论,去追究所有人的罪责,最后不过是让凶手得逞罢了。”楚轻面无表情开口道。
“你……威胁本官?”何府尹脸色黑下来。
“这不是威胁,只是告知大人而已。”楚轻面不畏惧,平静地开口。
“……”何府尹面色黑沉地坐回到了位置上。
大堂里死寂一片,徐县令是半个字都不敢说,生怕触怒了何府尹,这只要一上报上去,他这乌纱帽保不住是一回事,怕是整个衙门都要受牵扯。毕竟是一桩命案,还死了这么多人,人死在了衙门牢房里,他这锅是背定了啊。
许久,何府尹才冷冷看向楚轻:“你道如何?”
楚轻道:“再宽限一日,楚某必定查出凶手,给何公子以及那四位受害人一个交代。”
何府尹冷笑一声:“若是再查不出来呢?”
楚轻沉默了下,眯着眼,冷冷道:“楚某愿意一力承担。”
“这可是你说的。”何府尹一摆手,“来人,去那笔墨来,让他立军令状,若是明日这时再查不到凶手,就拿他开刀,给阿成抵命。”
“大人……”秦捕头脸一变,这件事本来就与楚轻无关,怎么能连累了他。
楚轻摇摇头道:“好。我签。”
楚轻走过去,一挥而就写下了军令状。
“来人,把他给本官压进大牢。”何府尹看过军令状,突然命令道。
“大人这是何意?”楚轻眯了眯眼。
“本官是说了再宽限你一日,可既然立了军令状,万一你跑了怎么办?本官上哪儿抓人去?今晚上你就老老实实待在牢房里,明日天一亮,本官自然会放你出去。这才算是一日,一个白日的时间,足够了。”何府尹猛地一摆手,直接让人把楚轻带走。
秦捕头想上前,被楚轻制止住了,“秦捕头,记得去查曼陀罗花。”
秦捕头被衙役给拉住了,最终还是猛地一摆手,偏过头不忍心看楚轻再次被扔进了地牢。
地牢的门一关上,这次牢头对楚轻的态度好了很多:“楚公子,你也别怪大人,这是实在是没办法,等明日天一亮,肯定就放公子出去了。”
楚轻点点头:“劳烦。”
等牢头一走,隔壁的栏杆就探过来一个脑袋:“咦,你又回来了?上次不是出去了?”
楚轻靠墙坐了下来,看向上次见到的那个囚友:“关一晚上,明日就放出去了。”不过若是天黑之前再查不出凶手,怕是又要被关进来了。
“咦,只关一晚上,这是犯了什么事儿了?”那男子难得逮住一个囚友,忍不住八卦道。
“……没什么。”楚轻摇头道。
“兄弟你这样就不对了,说出来,我也能给兄弟你出出主意不是?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别看我这样,以前在龙门镇那是赫赫有名的,人称包打听,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那人一拍胸脯,牛气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