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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这样就不对了,说出来,我也能给兄弟你出出主意不是?都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别看我这样,以前在龙门镇那是赫赫有名的,人称包打听,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那人一拍胸脯,牛气哄哄的。
楚轻本来不以为意,听闻这,眯了眯眼:“包打听?你当真什么都知道?”
那男子道:“这是当然了。不过,按照规矩,你懂的。”他拇指与食指捻了捻,意味很是明显。
楚轻道:“可以,不过先欠着。”
“这……不行吧?”男子还没见过欠犯人银钱的。
“不会短你的。”楚轻想了想,她那还有几两银子,可没戴在身上。
“成吧。你问吧。”男子盘腿坐在地上,问楚轻。
“你可知道祥和药铺?”楚轻眯眼问道。
“知道啊,百年老铺么,和家族上听说还出过御医呢,不过后来没落了,就开了这么一个药铺,不过那和大夫是个好人,常年施粥,龙门镇受过他恩惠的,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只是唯一可惜了……”男子摇摇头,像是想起什么,面露遗憾。
“嗯?可惜什么?”楚轻眼睛亮了亮,走过去,隔着栏杆问男子。
“可惜和大夫要绝后啦。”男子绞着眼,神神秘秘道。
“绝后?”楚轻愣了下,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糊弄我?和夫人已经身怀六甲,和大夫怎么会绝后?”
“和夫人身怀六甲?”男子瞪大了眼:“你玩笑呢?那和夫人十几年前就不能生了。怎么可能身怀六甲?”
楚轻整个人一怔,道:“你当真?”
“这个是肯定的啊,我跟那和夫人和莫氏是一个村的,当时那件事情闹得还挺凶的,不过这都过了十几年了,怕是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我爹是里正,我这人记性好,小时候听过一次就记住了。毕竟,和大夫与和夫人的事,当时还挺让人津津乐道的。”
“你且说来,十几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轻脑海里隐隐有什么一闪而过,就快要抓住了,就快了。
“十几年前,和夫人未出阁就先孕,当时在我们村子里闹得挺那什么的。”
“未出阁就先孕?”楚轻一怔。
“是啊,不过呢,听说不是和夫人自愿的,是被人给强行玷污的……我跟你说,别人都不知道,也就是我,包打听,那是无所不知,听说玷污的人是何家的人,具体是谁就不知道了。不过可惜,何家上头有个当府尹的,根本就没什么事。那和夫人当年去讨公道,硬是被何家的人给赶了出去,硬生生把孩子给打掉了。当时听说血流得那叫一个……后来,那和夫人就跳了河。”男子咂摸了一下嘴,润润唇眼睛贼亮的继续道。
“何家的人?”楚轻脑海里的一根弦,崩了下。
“对啊,可不就是何家的人,要我猜,肯定就是何家何成那畜生,这些年没少糟蹋良家妇女,可惜人家有个当府尹的大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个大侠除个害。”男子感慨一声。
楚轻瞳仁里突然有一抹异光闪过,继续问道:“和夫人跳河了之后呢?怎么回事,是被人救了?”
“是啊,救她的那个,就是当时出诊的和大夫,只是因为当时和夫人流了产,又泡了水,等救上来就不能生了。不过后来和大夫还是娶了和夫人,现在瞧着还挺好的,只是可惜和家就这么绝了后。不过和大夫也是个痴人,竟是不肯纳妾,即使和夫人提了很多次,他也不愿。就是怕以后娶了二房,会苛刻了和夫人。真好啊……”男子仰着头,眯着眼艳羡。
楚轻怔怔出神,男子再说了什么她完全听到了,脑海里闪过白日里和大夫与和夫人的话,以及和大夫当时的表情。
楚轻暗暗握了握拳头,她想,她大概知道谁是凶手了。
翌日一早,楚轻被秦捕头亲自给接了出去。
楚轻站在牢房外,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秦捕头:“找到龙门镇有哪些地方种得有曼陀罗花了吗?”
第026章 她是假孕
秦捕头道:“找到了两处……”
楚轻先阻止了秦捕头道:“让我先猜猜,其中有一处是和大夫家对不对?”
“楚公子,你好神,你怎么知道?的确有一处就是和大夫家,另外一处,是在郊外的一个山上,并不明显,不过和大夫常常会去那里采药。”秦捕头说道:“不过凶手是左撇子,我们不是已经排除了和大夫的嫌疑了吗?”
“排除了,可不一定就代表他不是。秦捕头劳烦先去帮我查一件事,若是证实了,就能把和大夫逮捕了。”楚轻在秦捕头耳边念了几句,秦捕头愣了下,“当真?”
楚轻点点头。
秦捕头眼睛大亮,连忙亲自带着人就去查了。
卯时。
秦捕头带着打探完整的消息急匆匆的回来了,眼睛大亮,把打探到的都递给了楚轻。
楚轻翻过了之后,对秦捕头道:“可以去逮捕和大夫了。”
秦捕头重重颌首道:“是,我这就去禀告大人。”
半个时辰后,大堂开堂审讯。
和大夫跪在大堂前,四周围了很多的人围观,指指点点为和大夫鸣不平,不相信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杀人凶手,甚至还是那么残忍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楚轻站在一旁,徐大人朝何府尹看去,何府尹点点头:“开始吧。”
徐县令一拍惊堂木,顿时整个大堂响彻“威武”两个字。
“堂下何人?”徐县令问道。
“草民和佳仁,是祥和药铺的坐堂大夫。”和大夫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抓了。
“大胆和佳仁,你可知罪?”徐县令一拍惊叹木。
“草民不知。”和大夫眉头皱得紧紧的。
徐县令朝楚轻看去,楚轻点点头,拿出曼陀罗花递到了和大夫面前:“和大夫,你可认识此物?”
和大夫颌首道:“认识。草民后院种得就有。”
“那你可知这种东西的效用?”楚轻道。
“知道,能起到麻醉的作用,这也是草民无意中得知。有时候病人伤得太重,草民用以为他们止痛,不知这可是有问题?”和大夫疑惑道。
“自然是有问题。这些是从你家后院取得的,而这些粉末,怕是和大夫也应该很熟悉。”楚轻把酱红色粉末递到了和大夫的面前。
和大夫愣了愣,凑近了嗅了嗅道:“熟悉,这些正是曼陀罗花的粉末。”
楚轻道:“和大夫你可知道这些粉末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不知。”
“这些粉末是从死的五个人中,四个受害人的指甲缝里取得的。”楚轻道。她的话一落,大堂外静默了片许,随即响起更杂乱的交头接耳声。
“这又如何?”和大夫也只是愣了一下:“大人不能因为草民种得有这种东西,就觉得草民是杀人凶手。除了草民后院种得,不远处的后山也种的有,那里谁都可以拿到。”
“既然如此,那么我再来问和大夫你几个问题。”楚轻说罢,却是让人递给了和大夫笔墨,“和大夫不介意用左手写几个字吧?”
和大夫愣了下,并没有接:“不必了,我左右手都能用。可这又如何?”
楚轻道:“因为凶手也是左撇子。和大夫为何隐瞒自己左手也能用?”
“这也没什么吧,毕竟,平日里一只手就够了,只是因为草民能用左手,凶手也是左撇子,这不能作为证据吧。”和大夫面无表情道,他回答的滴水不漏,却愈发让人值得怀疑。
“那么,和大夫你的夫人明明没有怀孕,你为何要骗她呢?”楚轻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看。
和大夫有一瞬间的狼狈,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你、你怎么知道?”
“从当日和大夫你与夫人的谈话,当日和夫人想吃桂圆乌鸡汤,和大夫你并没有反对。你是大夫,不会不知道桂圆孕妇是不能服用的吧?孕妇怀孕之后,会阴血偏虚,滋生内热,再用温补之品,如人参桂圆,不仅不能保胎,还容易腹痛,造成流产。可和大夫你当时允许了,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和夫人并未有身孕吗?”
楚轻的话,让和大夫脸色变了又变,“那又如何?她、她想要一个孩子,即使是个假的,可只要能断了她让我纳妾的想法,我就愿意成全她,这并不违背什么吧?”
楚轻道:“是不违背什么,可和大夫你有动机。”
“动机?我跟那些女子无冤无仇,能有什么动机?”和大夫面露愤怒,咬着牙问道。
“为了给和夫人报仇。”楚轻道。
“……什么?”和大夫怔愣了下,“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的目光错开了一下,显然很慌。
“你杀这些女子的原因,不过是想借刀杀人,你最终的目的是何成。他才是你要杀的。”楚轻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何成?!”和大夫听到这个名字,咬着牙,恨恨盯着楚轻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想说我要杀何成?我为什么要杀他?”他眼底闪过一抹暗色,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眼眶发红。
“因为他当年害了你的夫人,十几年前,他害得你夫人差点死去。这本来也没什么,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一个月前,何成再次遇到了和夫人,继而认出了和夫人,竟是加以调戏,于是你心生怨念,加上当年的事,所以才谋划了这一切。先是杀了三个人,故意装成连环杀人案,这三个人,都曾经被何成调戏过,所以,很自然的,何成就成了直接的嫌疑人,而在他被当成嫌疑人抓走之前,你在他身上下了曼陀罗花与失心粉,这两样东西,能让人心跳加快并浑身无力,若是平日里怕是也不会出事。可偏偏何成被当成了凶手被抓,他急火攻心,正好触发了药效,自然也就猝死了。”楚轻到底是不忍心直接说出和夫人曾经被玷污的事,她其实更不希望和大夫是凶手。
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左撇子,懂药理,有曼珠陀罗花,有动机……
“是,就算你说的都对,我是恨不得何成去死,可我没有杀人!我是个大夫,怎么可能因为要杀一个人,去害无辜的四个人?”和大夫低吼道。
“她们并不是无辜的,你把她们选中目标,一则是因为她们跟何成有过接触;二则,你恨她们,明明她们拥有你的夫人最奢求的孩子却不珍惜,反而要打掉孩子,所以你连带的也恨她们。”楚轻缓缓开口。
“……”和大夫眼底有着一抹死寂,咬着牙,无力地盯着楚轻,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楚轻紧盯着他的眼,皱了皱眉,和大夫到现在都不肯认罪,他的表情也太过震惊,这种反应,与她想象中的有些差别。
“可……我没有杀人时间,那几个女子死的时候,我有不在场的证据。”和大夫最后哑着声音开口道。
“你没有。我查过,第一次受害人死的时候,你虽然在坐堂,可期间你离开了一炷香,足够你赶到案发现场动手了。”楚轻慢悠悠道:“至于其余的三次,恰恰你都离开了一炷香,这是为何?”
“这……我……我是……”和大夫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慢慢睁大了眼,瞳仁里有死寂的不安一晃而过,最后彻底晦暗下来,他浑身都因为某种原因开始颤抖了起来。
楚轻皱皱眉,刚想说什么,就突然听到和大夫道:“我……认罪。”
这三个字他说的有些艰难,仿佛是从喉咙里一点点抠出来的声音,让楚轻眉头皱得愈发的紧。
不知为何,看到和大夫这种反应,她总觉得似乎有某些地方不对劲。
明明一切似乎都指向和大夫。
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和大夫被带下去时,楚轻脑袋里还嗡嗡嗡地闪过和大夫最后睁大了眼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他到底想到了什么,才会出现那般的表情?
大堂外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乱,随后就乱了起来。
秦捕头过来告知说:“和夫人过来了,刚刚听说,就晕了。”
楚轻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就听到何府尹道:“既然凶手已经抓到了,那么等他画押之后,立刻就问斩,这样罪大恶极的恶人,一定要以儆效尤杀一儆百。”
“大人!我觉得……还是再等等。”
“等什么?不是你说的他是凶手吗?”
“可没有今日抓到人就杀的说法。”楚轻皱眉,他也太过儿戏了,万一错了呢?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楚轻想到了自己蒙冤的师傅,不对,这件事还有些地方想不通,前三次他都离开过一炷香,可第四次呢,第四次据说根本全程都没离开过……“大人,我还有些疑问,可不可以再等等?”
“有什么好等的!”
“大人!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天还未黑,我们的约定还没算结束。”楚轻正色道。
“……你,好,本官就再等你一个时辰。”何府尹道。
楚轻望着甩袖离开的何府尹,还有松了一大口气的徐县令,他们说了什么楚轻完全听不到,她皱着眉,总觉得事情还有一些很奇怪的地方。若人是和大夫杀的,一刀毙命就好了,为何她们的口鼻里也会出现麻沸散?这是为什么?
第027章 竟然是她
楚轻想不通,于是她又带着这些疑问去了验尸房,她坐在那四具尸体一侧,怔怔望着那四具尸体。
日落西山,光晕慢慢打进来。
楚轻的视线在那四具尸体上扫过,不经意一掠,突然猛地定住,又重头看了眼,突然蓦地睁大了眼,站起身,朝着那四具尸体走过去,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肚子上摸了摸,再去看第四具尸体,第四具尸体有孕三个月,肚子微微隆起,可她掌心下的这具有孕四个月的尸体,却腹部平平。另外两具也是平平。
她在那几具尸体上一一摸过去,后脊背莫名出了一层的冷汗。
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奇怪了,如果说和大夫只是为了要杀何成,拿这几个人做引子,那么……他为何还要再杀第四个人?
还是说,凶手本来就是要杀这几个女子的,何成反而是顺带?
楚轻想到这种可能性,蓦地打了个寒颤。
楚轻脸色白了白,她望着那四具尸体,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她拿过仵作箱,在那四个死者的腹部开始开刀打开,在不破坏尸体的情况下,查看了她们的子宫,等楚轻终于看清楚了,手里捏紧了刀刃。
这四具尸体,三具子宫空空如也,里面的婴儿都没了。
楚轻后脊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她脑海里空荡荡的,颓败地坐回到椅子上,久久没回过神。
她脑海里有无数种可能性闪过,最后全部都化作了一种最不可能的可能性。
“怎么可能会是她呢……”这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当时的表情完全不像,甚至那种因为孩子周身散发出的母性光辉,是真的做不得假的,她能看得出来。可前三具尸体肚子里未成形的婴儿呢?
若是按照她先前的推断,和大夫的动机真的只是要为和夫人报仇杀何成的话,他要这些死掉的婴儿做什么?
这不对,很不对……
所以,也许,她从一开始的出发点就错了。
因为直觉,她把那个人排除在外,可懂药理的,不一定就非是大夫。
那人待在大夫身边十几年,常言道,久病成医,更何况是耳濡目染之下,怎么着也会了。
“楚公子,你怎么了?”秦捕头过来时,就看到楚轻无力地坐在那里,半天都未动弹一下:“案子破了,你不开心吗?”秦捕头冷硬的脸上多了一抹柔和,神情也很放松,这次要不是楚公子,他们衙门可是要遭了大罪了。
“……秦捕头,我也许,错了。”楚轻无力地轻声说了句。
“错了?怎么错了?”秦捕头一愣,表情也严肃了下来。他虽然也急于破案,可更不想草菅人命,让任何无辜之人受到冤枉。
“秦捕头,你去帮我找一件东西吧。”楚轻打起精神,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她需要尽快找到证据,否则,一旦让何府尹把和大夫定了罪,一切就晚了。
楚轻望着秦捕头匆匆远去的身影,揉了一把脸。
她望向面前的五具尸体,长叹一声,尤其是四具女尸。她们死得冤枉,对方不是因为恨她们不自爱,单单取她们的性命,不过是想要那些即将被流掉的孩子,竟然只是……想要那些孩子而已。
半个时辰后,龙门镇衙门再次开堂受审。
只是这次的对象,却是换成了两个人。
堂下跪着的两个人,一个是和大夫,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表情也很是慌乱不安:“你们把我夫人抓过来做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认罪了吗?这些人都是我杀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们快把我夫人给放了!”和大夫低吼道,直到徐县令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
他才哑然失声,苍白的唇张了半天,终究没说出来一个字。
和夫人看到和大夫也是很担心,面露温和,气质温婉,她身量小,整个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很是温柔:“夫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说你杀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