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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啸抬头,朝她看过去:“与朕下几盘?”
楚轻此刻急需转移注意力,点点头:“好。”
于是这一晚,李天啸陪着楚轻下了三盘棋,未曾想,等楚轻回过神时,没想到天竟然已经快要亮了,她眼里闪过内疚:“皇上……您怎么没提醒我?”
李天啸温柔笑了笑:“朕刚好也不困。这个时辰,刚好能准备一下去上朝了。”
楚轻神色微微动了动,起身:“皇上……”
李天啸:“怎么,被朕感动了?”
他低沉的声音在楚轻耳旁响起,让她微愣了下,忍不住无奈道:“皇上……”
“好了,不逗你了,既然觉得欠了朕,今日就劳楚公子当回内侍,替朕更衣一回如何?”李天啸试探开口,他自己的小心思不便多言,可逮到能与她亲近的机会,他压根不舍得放弃。
楚轻犹豫:“属下并不会……”
李天啸道:“朕可以教你。”
于是,当徐德进来提醒皇上该上早朝的时候,就看到楚轻正在替李天啸穿龙袍。
李天啸伸开了双臂,显得身材高大,肩宽腿长。
单独瞧的时候还不觉得,此刻这楚公子站在皇上面前,竟显得格外的娇小。
如果不是对方一身男子装扮,他差点就要误认为对方是女子了。
其实初见的时候,徐德也有过这种怀疑,可随后想想哪里会有女子,当真如此巾帼不让须眉,这般厉害。他还从未听说有女子当仵作的,想来,也就打消了自己先前那奇怪的念头。
这楚公子,大概……只是眉清目秀,骨骼小一些罢了。
李天啸最先看到徐德,朝他沉沉看了眼。
徐德乖乖又退了出去。
李天啸这才重新垂下眼,看到楚轻替他束腰带,怎么也束不好。
干脆直接上手要教她。
只是不经意间,碰触到了楚轻的手。
楚轻立刻就收了回去,李天啸只感觉碰到的手背,肌肤光滑细腻,竟是让他一时间神智有些恍惚。
低咳一声:“看来你当真是不会,罢了,就剩这一点了,朕自己来就好了。”
楚轻退到了一边:“还是让内侍进来吧。”
李天啸摇头,自行把龙袍给穿好了。
他虽然没亲自穿过,可到底是皇帝,见过这么多次,记也记住了。
“你今日要做什么?”
楚轻一板一眼回答:“今日忠叔去刑部自首,很快赵魁梧得到消息就去会求刘国舅了,到时候……怕是刘国舅很可能会来找我,我这几日就留在北镇抚司了。”
李天啸也怕她不小心暴露了:“好,等赵魁梧下了大狱,朕叫上栉风,一起再去一品斋。”
楚轻:“一切听皇上安排。”
一直等李天啸去上早朝,楚轻待在养心殿,脑海里却总是浮现李天啸耐心教她帮他穿龙袍的模样,先前还不觉得,可此刻想来,总觉得当时两人离得那么近……着实太过暧昧了些。
楚轻摇摇头,把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给甩掉了。
她没顾得上用早膳,直接就出了宫。等到了北镇抚司,果然,钟宣就神神秘秘的把她给找来:“你可回来了,半个时辰前,天不亮那忠叔就去了刑部自首,现在整个刑部与赵府都炸开了锅了,热闹极了,再等一等,刑部的甄大人就该找你过去
了。”
这件案子毕竟是楚轻负责的,甄大人还是要询问楚轻与余栉风的。
“好,那就先等着。那对夫妇怎么样?”
“昨夜吃了你带回来的解药一直再昏睡,不过我找了大夫来瞧,说是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那就好。”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钟宣现在完全就听楚轻的,只要是她插手的事情,还真是邪了门了,很轻松就搞定了。
左右他是想不起来竟然能假扮道士,哄骗忠叔自己交出那些证据。
否则,想要从赵魁梧手里或者忠叔那里拿到,可真是难了。
“自造舆论,找几个人去坊间散布,这忠叔并无杀赵夫人的理由,说不定就是赵魁梧杀的,忠叔这般忠心,肯定是顶罪;再把梅姨娘的事也给牵扯出来……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现在就让人知道孩子的事吗?”
“不用,只让人猜测赵夫人为何死,赵魁梧为何要‘杀’赵夫人……往赵夫人妒忌梅姨娘剩下子嗣为由,让人随便去猜想。”
钟宣很快就出去了,不多时,就派了心腹装扮成普通的百姓,开始在坊间流窜了。
果然没多久,甄大人就让衙役派人来请楚轻去一趟刑部。
楚轻在刑部门外遇到了余栉风。
余栉风按在原定的计划,故意在门口道:“呦,小余大人啊,您怎么也来了啊?”
楚轻:“余大人为何而来,我就是为何而来。”
余栉风嗓子大了起来:“原来……你也是为了赵魁梧的管家自首说杀了赵夫人而来的啊!害得我还以为是国舅爷或者世子爷又出什么事了,让你来说情呢?”
楚轻面不改色:“我行的正坐得直,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余大人还是不要胡乱污蔑的好,当心我告你一本。”
余栉风:“呦呦,果然是伶牙俐齿,可就是不知道等下见到了那赵魁梧的管家忠叔,你还能不能这般淡定,毕竟……一个管家为何要杀自家夫人啊,这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啊?”
他来的时候刚好是热闹的点。他嗓门大,在刑部外的小摊子不少,大家从一开始一看到两人,就竖起耳朵开始听了,这时候,那更是兴奋的不行:是啊,怎么可能杀自家夫人呢?这忠叔不是说对赵魁梧最忠心的么?怎么会背叛杀恩人
夫人?
忠叔就是怕引起注意,所以天不亮就来了,知道的人不多。
如今被余栉风这么一吆喝,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传开了。
余栉风看差不多了,这才挤开了楚轻,摇着折扇,优哉游哉的进了刑部。
楚轻跟在身后也走了进去,到了大堂,就看到忠叔跪在堂下。
甄大人一头雾水,看到楚轻两人,眼睛一亮:“两位大人终于来了!”
两人分别坐在一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案子还没查呢?这就有人来自首了?”
甄大人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这本官也不知道,这忠叔一大早来了就只说了一句‘夫人是我杀的’,就不再开口了。”他这问了半天,也没撬开对方的嘴,问出更多的详情。
“是吗?”余栉风笑了声,“这倒是有趣了,杀人终归得有个理由吧?”
“可这就是问不出来了。”甄大人这才愁:“小余大人,你看这案子本来就是交给你的,所以你看看是不是要转接过去?”
楚轻摇头:“查案的案子虽然是我接的,可既然自首是在甄大人这里,那这件案子就算是合并了,甄大人自然有权利问。”楚轻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甄大人忍不住头疼,问题是,这件事情一看就邪门,这忠叔是赵魁梧的人。
赵魁梧又是刘国舅的人,他……不想得罪刘国舅啊。
这京城里,得罪了刘国舅,那可是比得罪皇上还要让人害怕啊。
皇上顶多是罢官,可刘国舅可是要命啊。
可偏偏楚轻说完这句话,倒是当真一个字都不说了,就是那么坐着,闭着眼,跟睡着了一样。
余栉风却是兴奋了:“甄大人快审啊,要不要我上奏皇上,让皇上帮你审啊?”到时候,他这乌纱也不用要了,在其位不谋其政,不如回家卖红薯。
甄大人赶鸭子上架一样,只能一拍惊堂木:“来人姓甚名谁?为何击鼓?可是有冤情?”
忠叔听到这,终于肯开口了:“小人姓唐名忠,是赵府的管家。并无冤情,而是前几日城外发现的枯井死的赵夫人,正是小人所杀,小人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就杀了人。”
甄大人松口气:“你为何杀人?既然人是你所杀,那必定有缘由。”
忠叔垂眼:“小人只是不满夫人所作所为,加上她看不起小的,小的才心生歹念。”
忠叔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心求死,脸上一片死寂。
甄大人:“只是因为这样?”
忠叔颌首:“是,小的冲动杀人,等事情发生了就后悔了,所以这几日一直做恶梦,梦到夫人变成厉鬼来朝我寻仇,我无奈之下,只好来自首了。”甄大人:“可只是凭你几句言语,让本官如何信你?你可有证据?”
第141章 将其灭口
忠叔仰起头:“人是我杀的,我已经自首了,为何还要证据?你判了我死刑,这件案子不就可以了结了吗?”
甄大人一听觉得有猫腻:“你这么急于求死,是不是有人威胁了让你来顶罪?”
“怎么可能?!人就是我杀的!我杀的!”忠叔急了,他没想到认罪杀人,竟然还这么难。
“肃静!”甄大人一拍惊堂木。
衙役也按着忠叔让他重新跪了下来。“你没有证据,让本官如何信你杀人了?你既然说是你杀的赵夫人,那么本官来问你,你是如何把赵夫人骗出府?赵夫人如何愿意单独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见你?你们之前是不是已经有私会?还是说,你们私
下里有什么证据,你才威胁了对方来见你?”甄大人几句话,恰恰戳在了忠叔的点上,他仰着脖子:“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人是我杀的,你判了我的罪不就行了吗?”
甄大人越看他这样越狐疑:“来人,先把人给关押了。”
忠叔还想让甄大人立刻给他判罪,结果甄大人直接让人把他给押走了。
怎么瞧都觉得不对劲,当他是傻子吗?
等忠叔押走了,甄大人才看向楚轻与余栉风:“不知两位觉得本官这样审理可还好?本官觉得这件事还有隐情,怕是现在不好断案。”
余栉风道:“可我觉得甄大人这次怀疑的对,说不定就是有人自己谋害了自己的夫人,看纸包不住火了,这才让自己的管家来顶罪,甄大人觉得呢?”
“这个……哈哈哈。”甄大人打着哈哈,这让他怎么说?“这案子还没有找到证据,还不能下定论啊。”“虽然如此,但是如今这忠叔身为第一号嫌疑犯,还是不要让外人再见的好,否则,里应外合串供可就不好了,尤其是……赵家的那位,甄大人想必懂我的意思喽?皇上可也在上头看着呢,希望甄大人也不
要让我这个监管的为难啊。”
甄大人被他三言两句说的头疼:“这个自然……自然。”
楚轻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说话,直接跟着余栉风就走出了刑部的大门。
她踏出刑部时,得到消息的赵魁梧匆匆就赶了过来。
刚好与楚轻擦肩而过,赵魁梧的步子猛地顿住了:“余大人?”
余栉风也一起回了头,似笑非笑得瞧着赵魁梧:“赵老爷啊,你来看你家管家啊?怕是看不到了,你管家自首下大狱了,现在可是头号嫌疑犯,任何人都不能见呢。”
赵魁梧紧盯着楚轻。
楚轻深深看了他一眼,赵魁梧被她看得浑身发毛,想了想刘国舅的话,就不敢胡乱说什么了,再看向楚轻身后的余栉风,后者似笑非笑:“赵老爷有事要找小余大人?”
赵魁梧连忙摇头:“没、没有的事。”
他朝两人笑笑,连忙就走了出去。
楚轻与余栉风直接在刑部的门口一左一右走了,互不搭理。
国舅府,书房。
刘国舅也得到了消息,差点把赵魁梧给骂了个狗血喷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魁梧呢?他人呢?”
自己的管家都看不住,废物!废物!
心腹把他摔在地上的折子给捡了起来,“老爷息怒,也许这是赵老爷想的脱身计策呢?”
“人又不是他杀的,他急个什么?”刘国舅脸色发沉。
搞不懂以前这赵魁梧还挺机灵一个人,这次怎么能犯这么大的错误?
“这……属下也不知,现在就派人去传赵老爷?”
“不必了!让他自己把事情给处理干净了!竟给老夫惹事!”刘国舅现在是懒得看到他,直接把人都赶了出去。
只是今日注定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刘国舅这屁股还没坐热呢,突然心腹就满脸不安地匆匆赶了过来:“老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刘国舅刚把先前赵魁梧的怒气平息下来,脸色很不好看。
“皇、皇上前两日不是要去宝塔寺祭拜吗?今日微服出巡了!”
“出巡就出巡了,难道还能遇刺不行?”刘国舅没当回事。他倒是想皇帝遇刺,刚好能煞煞他的锐气。
心腹的脸白得吓人,直摇头:“老爷,这话可不能被旁人给听到了啊,是要杀头的啊!”
“到底出了什么事?”刘国舅不耐烦了。
“……有人、有人告御状!”心腹一口气说完,看着刘国舅也陡然变了的脸色,想到得到的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
“告御状?”刘国舅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告谁的?”
不会是告他的吧?
“……是,是赵老爷。”
刘国舅陡然松了一口气,坐回去:“他又干了什么啊?”只要这件事跟他无关,那就没事儿。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那心腹凑近他的耳旁:“老爷可知告御状的是何人?”
“何人?”
“是一对夫妇,状告赵魁梧抢了他们的孩儿,却掐死了,当成他夭折的孩子,如今整个京城因为这件事都翻了天了,皇上加上先前失踪孩子的事,彻底震怒,让六部严查!”
“什么?”刘国舅猛然瞪大了眼:“不是说那对夫妇死了吗?”
“老爷……人没死啊!还好好的,根本就看着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这个赵魁梧!”刘国舅气得咬牙切齿!“他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
孩子如今还在刑部,结果一件事情没了又出了忠叔的事,现在倒是好,连孩子都暴露出来了!
“老爷现在可怎么办?那孩子的事……万万不能让上头那位知道啊。否则,这下子,可真的牵连甚广啊……”
刘国舅一口气没憋过来,差点给憋晕了过去,心腹赶紧掐着人中,才险险没事儿。
刘国舅大睁着眼瞧着书房的上房,回过神,才猛地起身,猛地锤了几下桌子:“递折子!进宫!”楚轻坐在北镇抚司里,听着钟宣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件件说来,高兴的眉毛一飞一飞的:“楚老弟,你是没看到那赵魁梧刚出了刑部,就听到他被告了御状,直接就一屁股蹲坐在了衙门口,吓得那脸色呦,那
叫一个惨淡,瞧着怪不忍心的,哈哈哈!”
楚轻淡淡一笑:“接下来有他哭的时候。”
钟宣道:“那接下来怎么办?赵魁梧肯定会想办法见忠叔的,那楚大师这个人就瞒不住了。”
“瞒不住那就不瞒着了,左右这个人他们也找不到。”
“可……可如果要替你师父伸冤,还需要递交状纸,你到时候……万一被刘国舅那老狐狸发现怎么办?”
“他发现不了的。”楚轻眯着眼,她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很有自信的。
只是……
万一被发现了,那就只能硬碰硬了。
可在此之前,她一定要把赵魁梧送上断头台!
否则,她无法告慰师父在天之灵!
刘国舅匆匆递了折子要进宫,上面写了一个“急”,刘太后虽然对外面的事了如指掌,可到底身处深宫,比刘国舅的消息要慢一些。加上皇帝今日说要去寺庙,她就让刘国舅进宫了。
刘国舅也没耽搁,得到能前往的消息,马不停蹄的进了宫,到了坤宁宫,等刘太后不疾不徐地挥退了宫婢太监,急得往前走了两步,隔着屏风,慌声道:“娘娘,出事了!”“何事这般大惊小怪的?”刘太后躺在贵妃榻上,身后的嬷嬷替她捏着肩膀,她这些年养尊处优,别的没学会,处变不惊倒是学的入木三分,即使难得瞧见刘国舅这般慌乱,依然不担心。如今当朝的皇帝是
她的“亲儿子”,整个朝堂大半的朝臣都捏在她与刘国舅手里,还有什么事能让他担忧至此?即使真的有意外,她自觉还能应付。
只是等刘国舅把有人告御状,状告的是赵魁梧夺人亲儿并活埋的消息传来时,刘太后猛地坐起身,一双依然保养极好的美目瞪圆了:“你说什么?!”
刘国舅被刘太后这反应吓了一跳,他抖了一下声音:“就、就是皇上接到那对夫妇血书状告赵魁梧,还是当街告的,怕是……孩子的事要暴露了。”
刘太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把身边矮几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蠢货!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刘国舅抹着额头上的冷汗,对赵魁梧也气得不行,这人怎么就能蠢到这种地步?
“这……我当初问他那代替的孩子可安排好了,他说已经喂了药,可谁曾想,他们不仅没死,还想到告御状!这出其不意的,压根就没想到!娘娘,这怎么办才好?”刘国舅一急,也没了主心骨。
这要是让皇帝真的去查,顺着赵魁梧,指不定就查到更深的事情了:“这要是让皇帝知道他不是娘娘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