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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大包厢,倒是也坐满了。
楚轻这个包厢,因为有钟宣这个百户大人在,钟宣平日里又以严肃著称,所以他们这里人少,总共也就十个人,却是平日里与他们关系较好的。
他们一上来就要敬酒:“小楚……不对,小楚姑娘,这杯酒肯定是要喝的,恭喜你洗脱冤屈,这杯我敬你!先干为敬!”那人一口饮尽了,喝完了,还把杯子朝下,果然是一滴不剩。楚轻有意避开去宫里的时辰,也端起酒杯,学着他的模样,一口饮尽:“我也干了。不过,以后还是喊我小楚就行了,我男子装扮惯了,你们以后若还当我是兄弟,就还当时兄弟,刑狱一事,只要能为百姓
伸冤得雪,并无男女之分。”
几人都站起来:“好!还是小楚说得对!前朝也有女官,也不比男子差,我们先前以为偏见,还真以为……多有偏见,自罚三杯,敬你!”
众人齐齐倒酒,自己喝了三杯。楚轻自然也抬起手,喝了三杯,楚轻毫不扭捏的姿态,不输男儿,先前他们还顾忌着,后来觉得并无不同,加上她依然是男子装扮,很快就让人忘了她是女子的事,推杯换盏之间,气氛闹热得很。
第185章 他怎来了
钟宣看众人都要来灌她酒,看楚轻已经喝了几杯,赶紧拦下来:“胡闹,她刚在狱中十几日,身子不太好,喝几杯应应景就算了,你们要喝就自己喝,别灌她了。”
有人调笑:“哈哈哈哈,大人这是心疼了啊,这也不怕未来嫂夫人吃醋啊。”
妙语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听到这,脸红红的。
钟宣拿起杯子挥了挥:“都多什么嘴?我心疼怎么了?这可是我未来的大舅子,不对,大姨子……我不护着,还让你们护着?”众人看他还真承认了,哄堂大笑:“行啊,那不灌大人未来的大姨子,那灌大人行了吧?”于是一行人,这边一句“百年好合”,那边一句“早生贵子”,钟宣本来还推拒着,后来喜上眉梢,加上楚轻的事情解
决了,放开了心思,就来者不拒了。楚轻后来虽然不被灌酒了,可先前那几杯,也让她有些醺醉。妙语替她倒了热茶,换下了她手里的酒杯,柔声劝了几句,楚轻笑着一一应了,她本就长得好,虽然易了容,可眉眼还能看出隽秀的神韵,如今喝了酒,眼角微红,倒更是别有一番风情。妙语放心不下,仔细又看了看,楚轻看那边热闹得紧,就站起身,到了角落的软榻上,倚着,挥挥手,让妙语过去。妙语与钟宣的婚事也差不多了,她这些时
日无事,刚好能准备一番,宅子已经寻好了,等这两日搬出去。先前因为身份的关系,如今她是女子说了出来,刚好能正大光明的以义妹的身份带妙语出去。还未出嫁,总是跟着钟宣也不是事,虽然有她在,可她时不时不在,妙语待在北镇抚司也不是事。妙语看她神情还很清醒,这才松了口气,那边钟宣喝嗨了,把妙语喊过来,开始让他们喊嫂子,闹得妙语
一个大红脸。楚轻倚着软榻,上面放着矮几,她单手撑在上面,轻声笑着这一幕,嘴角挂着笑,心情很好。只是,随后醉眼迷蒙得想到李天啸,又忍不住一番头疼,也不知道今晚上能不能躲过不进宫,到了宫里,她着
实不知道怎么面对李天啸。难道要同李天啸说:对不起皇上,我让你失望了,可惜我不是男子,让你一番神情错付了。
她一想到这,就觉得头更疼了,酒意这时候开始上来了,她头疼得很,揉了揉眉心,热意让她有些透不过气,就想出去吹吹凉风。她站起身,先前还稳稳的步子,此时倒是有几分踉跄,不过好在她只喝了几杯,倒是也没到醉到没意识的地步。她看了看席面,那边都没注意到自己,她打开厢房的门,走了出去,站在二楼的回廊,倚着
栏杆,凉风拂在脸上,顿时热意散了不少。
可浑身也懒洋洋的,懒得动弹,倚着栏杆,瞧着下方热闹的人,一个个看过去,酒色迷离,她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醉了。她醉了之后,觉得反应也钝了,所以等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时,楚轻半天都未反应过来。直到那人侧过身,一双黑眸锐利地盯着她,她才懒洋洋斜睨了过去,可这一眼,就把她的酒吓醒了一大半。她
张着嘴,反射性地刚想喊出声,就被对方直接捂住了嘴。
楚轻瞪着眼,可对上对方沉沉的眸子,还是乖乖的耷拉着头,被对方拉着,进了很近的一个包厢里。
到了包厢里,楚轻才发现里面还有个余栉风。
余栉风看到楚轻,简直跟看稀奇玩意儿一样,瞪着眼,显得他一双杏眼愈发的眼溜溜的,气得双颊鼓着,看楚轻瞧过来,哼了一声,把头偏到了一旁。
楚轻低咳一声,却发现没发出声音,这才察觉自己还被捂着嘴,顿时就不自在了,偷瞄了身旁周身气息极为沉寂的男子:“唔唔……”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李天啸不知在想什么,动作有些慢,她挣扎了一下,对方才回过神,一双凤眸还是紧盯着她。又神色复杂得瞧了好几眼,直瞧得楚轻心脏扑腾扑腾地跳动了几下,才低咳一声,慢悠悠瞧着对方收回手,单
手负在身后,回了自己的位置。
楚轻瞧着这一幕,心情更加复杂了:皇上这果然是……恨上自己了?
余大人都这么气,更不要说皇上了,可她这实在是无辜,她怎么知道皇上会有断袖之癖?要是知道,她哪里敢这么跟皇上亲近?
她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余栉风看她站着不说话,气哼哼的:“楚轻!”
楚轻心虚:“在!”余栉风道:“你不应该解释解释吗?你怎么突然变成女的了?”他这些时日快担心死了,就怕自己的救命恩人会被砍了,可他担心了这么久,对方竟然是女的,是女的……女的……这让他既意外,又有种很微
妙的情绪,楚轻怎么就成女的了?他还把她当兄弟的,这无亚于,一睁开眼醒来,发现兄弟变身了?
余栉风觉得自己接受不小。
他相当的接受不了。
楚轻默默朝李天啸跪了下来:“属下知错。”低着头,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再多的道歉的话,怕是都挡不住李天啸觉得自己欺骗了他的感情的怒火了。
李天啸沉默:“……”余栉风哼哼唧唧的,不过看楚轻因为醉酒潮红的脸,还有眼底的愧疚与歉意,顿时心软了,救命恩人啊,想想也是能理解的,要是他,他也敢说啊,毕竟是欺君之罪,他就忍不住去偷看李天啸。看李天啸
只是一双凤眸幽沉幽沉的盯着楚轻,他心里一咯噔,不是吧?皇上万一……要是真的降罪楚轻?余栉风也不敢再闹了,赶紧也站起身,到了楚轻身边,也跪了下去:“皇上,小楚也不是有意的,她为了给师父报仇怕是才不得不女扮男装,这是情有可原的,她帮了我们这么多,皇上你可不能心里有什么
啊?你就原谅她吧。”余栉风越说心里越是不安,他怎么把皇上给忘了,想到自己得到消息赶到宫里,碎碎念的说了楚轻这么多“不是”,就后悔的不行,他是蠢了还是傻了,竟然在皇上面前说这些。
就在余栉风心神不宁各种懊悔的时候,一直从见到楚轻就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的李天啸,终于开口了:“都起来吧。”
李天啸这么一句话,彻底让余栉风松了一口气,皇上这是……不生气了吧?楚轻也暗暗松了口气,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瞧李天啸,刚好对上他依然沉沉的黑眸,像是一潭枯井,几乎要把人给拽进去。她赶紧收回视线,却又忍不住头晕晕的,脑海里都是那一眼,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他这是不生气了?还是生气却不得不因为他们还有合作,这才放过自己?
楚轻也摸不准李天啸的心思,心里惴惴的,可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觉得自己的胆子莫名大了不少。
就站在那里也没说话,等着李天啸教训。
只是李天啸让他们起来了就不说话了,整个包厢沉寂的让楚轻觉得怪怪的,却也不敢再胡乱抬头了。
倒是余栉风开了口:“咳,皇上,你……这是原谅楚轻了吧?”
李天啸奇怪的看他一眼:“朕何时说过生她的气了?”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生她的气?
她是女子,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只是这些话,到了嘴边,转了一圈之后,李天啸还是不敢说出来。他强压下心头的雀跃,可那种酸甜的情感,仿佛要把胸腔给撑破了,如果这时候不是有余栉风在,如果不是不确定楚轻的想法,他真想把
人直接给搂进怀里,好一番亲昵。可他到底当皇帝救了,即使心里像是几百只麋鹿在乱撞,他还是冷着一张俊脸,瞧不出任何情绪的起伏,彻底把镇定装到了一定的境界。
余栉风眼睛一亮:“真的?楚轻你听到没,还不快写过皇上?”
楚轻也挺诧异的,抬起头,对上李天啸黑黑沉沉的眸仁,当真并未在里面看到任何怒意,心这才终于平复下来。
乖乖站好:“属下谢主隆恩。”
李天啸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谁说朕不生你的气,可你隐瞒却是事实。若不是发生了这件事,你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让朕知道?”
楚轻心里咯噔一下,来了!不过只要不是要她的小命,被训斥几句,也是应该的,楚轻心宽了,也有了小模样,虽然面容清清冷冷的,眼底却因为醉酒,多了几抹嫣红:“属下这不是……怕皇上生气么。”不知道李天啸的心思也就算了
,她当时还能试一试,可知道了之后,她还哪敢,那不是直接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他手里被鞭挞么?
李天啸的视线一直都没有从楚轻的身上收回,她声音没有压制,多了几分清脆,听在他的耳边,让他稳稳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收紧了。
“嗯。”“嗯?”楚轻一愣?嗯,嗯是什么意思?这是同意了自己的话,还是不同意?不愿意搭理自己了。
第186章 夜探暗牢
李天啸脑海里,似乎只能看到对方嫣红的唇,黑亮的眸仁,似乎知道她是女子之后,更加吸引他,让他觉得整个人都怪怪的。
“朕知道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已经有几位大臣上奏说要为你请官,历数你做过的丰功伟绩。你怎么看?”李天啸怕自己露出异样,干脆转移话题,开始往正事上谈。楚轻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这个不急,皇上要是这么快松口,刘国舅怕是反而会怀疑了。皇上直接无视他们,等过一段时间,人上奏的多了,到时候皇上就可以顺水推舟答应了。”楚轻说完了,才发现自
己把李天啸当成了钟宣,竟然直接说了出来,同钟宣说出自己的计划是一回事,可这么跟李天啸说,总觉得像是在让皇上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一样。
楚轻去看李天啸,发现对方还是在盯着自己看,看得楚轻莫名头皮发麻。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这么奇怪的看自己?
难道知道自己是女子,他其实没生气?爱屋及乌?
喜欢男子的自己,所以觉得女子也没关系?
楚轻被震慑了下,睁大了眼,像极了被吓到了猫,平日里太过冷静,此刻这模样反而有些反差萌,看得李天啸龙心大悦。
“楚卿说得不错,是个办法,只是你觉得,朕应该给你个什么职位好?”
“这个……就看皇上的意思了。”楚轻脑子乱乱的,加上酒意又上来了,觉得自己肯定是醉了,才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李天啸:“……嗯,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听说钟百户与妙语姑娘的婚期下来了,你接下来几日刚好得空,就去帮忙吧。”
楚轻连连应是。
“不过,”李天啸话音一转:“朕不喜欢别人欺骗朕。”
楚轻绷紧了皮:“……属下不敢了。”
李天啸:“所以,每日天黑之前,进宫与朕说说你这一天都做了什么。”
“啊?”楚轻还以为李天啸要说什么,可没想到最后却说了这么一句,她进宫能干什么?又不用禀告案子……
“怎么?有问题?”李天啸已经站起身,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
楚轻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她这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连忙摇头:“没问题,属下谨记。”李天啸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低头看她,她垂着眼,只能看到发旋,青丝有两缕柔顺的搭在脸庞,其余的高高束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白得像是要刻在他的脑袋里,李天啸瞳仁黑漆漆的,薄唇动了动,
吐出两个字:“很好。”说罢,直接就越过她朝厢房外走去。
余栉风急忙跟上去,只是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哪里怪怪。
直到厢房的门关上了,楚轻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额头,发现一手的汗。
她转身刚想回去,却不料眼圈出现一道黑影,她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了,才发现是天一:“大人这是……?”
天一面瘫着一张脸,声音几乎没有波动:“皇上吩咐,夜已深,楚公子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莫再饮酒。”说罢,递过去一个瓷瓶。
楚轻没接:“这是什么?”
天一:“醒酒丸。”说罢,放在一旁的花架上,直接嗖的一下又不见了。
楚轻:“……”
总觉得这一晚上过得迷迷糊糊的,她还是早些回去吧。
楚轻把醒酒丸打开,吃了一枚,剩余的揣在怀里,就去找隔壁的钟宣。
钟宣已经喝得五迷三道了,还在端着杯盏同几个醉醺醺的锦衣卫喝,妙语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楚轻进来,眼睛一亮:“公子。”
钟宣回头也看了过来,大着舌头:“公、公子什么?改叫姑娘了。嘿嘿,小楚是女子……”
楚轻扶额:“看来是真的醉了。”
她走上前,扶住了钟宣,直接对着其余的几个锦衣卫道:“对不住了,钟大哥喝多了,我先跟妙语送他回去,你们几位等下回去时也小心点。”那几个人本来还想再拉着楚轻再喝几杯,可想到对方如今是女子,时辰也不早了,还有个妙语在,的确是不便再多喝,只好放了人。楚轻去另外一个包厢又说了一声,这才与妙语一起把钟宣给带回了北镇
抚司。
等一切妥当了之后,楚轻拿出一枚醒酒丸给他吃了,这才与妙语走了出去。
“公子,幸亏你没事。”妙语仰起头,瞧着苍穹,说了一声,说完了之后,却是忍不住低下头。
楚轻忍不住笑了:“你哭什么,我这不是没事儿么。”
妙语连忙偷偷把眼泪抹了:“好我不哭不哭。”
“好了,都快要嫁人的人了,怎么孩子气起来了,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只是明日等钟大哥醒来了之后,我可就要当那棒打鸳鸯的人了。”楚轻忍不住调笑了一声。
“啊?”妙语果然不哭了,抬起头眼圈红红的,不明所以。楚轻嘴角挂着笑:“你总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会被人说闲话。我上次让人找的房子找好了,你跟我出去住。刚好我现在身份说出来了,你是我的人,跟我出去住也合情合理,到时候再嫁进来。”楚轻不想
她受委屈,先前就想好了,如今刚好更方便了。
妙语一张脸更红了:“公子……我一直陪着你……”
楚轻道:“这可不行,钟大哥知道了,还不劈了我?”
妙语的一张脸更红了,楚轻又宽慰了一番,让她去休息了,这才得了空,出来了之后,却是并没有直接去歇息,而是提着一品斋带回来的两壶酒,两个酒盅,去了北镇抚司的暗牢。
守暗牢的锦衣卫还未歇息,看到楚轻一愣:“大人……”
楚轻摆摆手:“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大人了,明日就要离开了,我想见见刘水,不知可以吗?”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想想,让开身:“大……余公子请进。”这刘水就是余小楚抓进来的,他们想着应该是跟案子有关,也就没拦着。当时说的是不许外人探监,还是百户大人亲口说的,可这个外人肯定不
包括余公子。
楚轻把手里的酒壶递过去一壶:“夜凉,给你们暖暖身子。”
两人刚刚就闻到了,上好的花雕,也不客气,接了过来连连道谢。
楚轻提着剩余的一壶,朝着牢房深处走去。
她一直走到最后一间牢房,在牢房外站定了,面无表情地看着垂着头坐在草堆上沉默的男子。
刘水听到脚步声,慢慢转过头,他原本以为是锦衣卫,可等看到是楚轻时,很明显愣了下,半晌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是那么仰着头隔着几米的距离瞧着楚轻。
许久,刘水才动了动,转过身,面对着楚轻:“你怎么来了?”
楚轻道:“我来见你,你应该不意外。”
刘水想了想,垂下眼没说话。
“为什么?”楚轻没这个耐心等他,直接问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刘水:“……”他沉默着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黑漆漆的地面,四周沉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