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孟站起来,接受热烈激情的掌声。每个人似乎都看到了寒江光明的未来,年轻的创始人,年轻的公司,年轻的市场。一切都欣欣向荣,新的消费理念终将取代过时的娱乐方式,而寒江是站在新时代的佼佼者。
“江总言重了。我不过是遇上了好时机,才有幸结识在座众多青年才俊和资深骨干。”王孟谦虚道。他距离江可最近,俊眸微眯,忽然大步上前同样站到了屏幕前的身侧:“这也要多谢江总,带我站在了科技的前列。相信在他的带领下,寒江的业绩定然会增增日上……”
之后他又说了什么,顾寒没有听清。他的目光微低,落在了王孟和江可垂在会议桌后面的手。
那只带着婚戒的手是王孟的,握住了江可的自然垂落的四指。而江可,并没有拒绝。
顾寒倏然站起,面容冷峻。就在他发作之前——
“砰!!!”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粗暴地撞开。
“江可!!”一个原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大叫着闯了进来,粗鲁地用手指指着江可的鼻尖,“是你干的对不对?!都他妈是你干的!!你个卑鄙小人,贱人!!”
顾寒推开椅子冲上台,把江可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黄总——”
“叫保安!!”江可厉声喝道,想要推开顾寒,天知道黄名毅有没有带凶器过来!但是当在他身前的男人像一座山,彻底隔断了他和黄名毅。
王孟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你找的对不对?!”黄名毅状若疯癫,早已没有了往日精明能干的模样,用粗短的手指扫过每一位股东,“你们这些吸血鬼,资本的毒瘤!!来吸老子的血,要我的命,你们都会有报应的!!”
他充血的眼再次想要抓住江可,却被顾寒挡了下来:“黄总,你冷静一下——”
“顾寒?!哈,你也别装什么好人!你一点不无辜!!全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顾凌怎么会找上我?!”黄名毅狰狞的脸几乎要贴到顾寒的身上,颤抖的食指戳着他尚显单薄的胸膛,“到今天你还帮着江可,你真以为他是为了你好?哈,指不定他根本就和顾凌是一伙的!!合伙骗老子的钱!!你——”
“顾寒你别听他瞎说!!”看到顾寒的背影僵了一下,江可愤怒地冲口而出,“黄名毅你自作自受!!没人逼着你卖寒江的股份,你怎么不把你做的那些肮脏事儿都抖落出来给大家听听——”
“我做什么了?!我做什么了?!”黄名毅跳起来,想要将江可从顾寒的身后抓出,“东西是顾凌做的,也是他给我的!!连接盘的人都是他找的!!哈,他前手搜刮老子的股份,你后手稀释寒江的盘子,你还敢说你和他没关系?!要不是你找来这么多股东,寒江的价格怎么会被压的这么低?!”
“黄老板,”原本站在一旁,隔岸观火的王孟忽然开口了,“谁逼着你卖寒江的股份了?江可吗?我看不会吧。”
黄名毅被他问的一滞,缓缓转过头,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又是谁?”
王孟轻蔑地一笑。就在黄名毅向他靠近的时候,三名保安冲了进来,两人从后面架住了黄名毅的胳膊,一人抱住了他的腰的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了出去。
一场闹剧,匆匆惨淡收场了。
顾寒站在原地,呆了很久,才缓缓坐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小甜饼了,我就是虐不下去T。T(其实很想虐)
第13章 丁香花
江可敲了敲会议桌,声音中的惋惜和无奈掌握的淋漓尽致:“黄总是公司的老古董,先前大家没怎么见过。因为他长期人在外地,除了每年的分红也不曾管过其他事。今年上半年,黄总自己家的工厂出现了一些亏空,当时寒江也前途未卜,于是黄总便擅自卖了些股份……我本来想,他是寒江的元老,但求同富贵,不求同患难,就算了。将来各行其道,再相见也留一分情面。”
他话锋一转,语气利如薄刃:“但若是背信弃义、吃里扒外,姿势就太难看了些。今天黄总特地赶来丢人现眼,我以后也饶不过其他人。”
顾寒在看他,但江可并不在乎。
“寒江此次的峰回路转,全靠各位股东的鼎力支持。我再次感谢大家的信任。”江可鞠了一躬,“昨日之日不可留。只要将来无人背弃寒江,寒江也不会让大家失望,更不会让外面的人笑话。”
黄名毅的离开闹的轰轰烈烈,但也未曾不是对其他人的震慑。
饼画的再大,一群人盯着,吃相永远好看不到哪儿去。所有人都安分守己,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江可言及此,便散会了。希望后来者好自为之。
“江总,能否借一步说话?”王孟踱到江可的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问。
江可笑着答应了,嘱咐顾寒亲自送走每一位股东,随即引着王孟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顾寒闻言不说话,转头就走,只怕和各位股东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在闹情绪,江可看出来了。但江可现在没有精力去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王孟才是最大的契机与危机。
“咔哒。”轮齿轻扣,办公室的大门关的严丝合缝。
一束丁香花摆放在办公桌上,满室皆是幽微的香气。
王孟盯着那束花看了许久,一时间竟忘记了要和江可谈的事情。反倒是江可踱步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重重叠叠的楼宇,叹道:“今天之前,寒江是我和顾寒两个人的寒江。今天之后,寒江还要麻烦王总您多提携、多照顾。”
“那是自然。”王孟无意识地接道。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江可说了什么,讪笑两声道:“有你坐镇,我最多搭把手而已,何必说什么提携、照顾?”
不料江可道:“我可能要休息一段时间。”
王孟皱眉:“怎么回事?”
“家母住院了,我想多陪她一段时间。”江可望着落地窗,孤孤单单的一条影子映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整个人好像被封在无色的水晶棺中,透不过气,“从寒江成立到如今,我已经忙了四年了,是时候歇歇了。寒江可能会暂时交到顾寒的手里,还希望王总可以帮他一把。”
王孟叹道:“我凭什么帮他?他还是个二十二岁的孩子,董事会不可能服他。”
“因为他是您最好的选择。寒江年前受到重创,通过和信科的合并方才走出危机,您也不希望董事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为了总裁之位争的头破血流吧?更重要的是,您帮他就相当于帮我。”江可看着玻璃中王孟的影子慢慢向自己自己靠近,有种被鳄鱼盯上的战栗感,却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您说他才二十二岁,但寒江刚刚成立的时候,我也才二十二岁,顾寒只有十八岁。”
“他和你不一样。”王孟说。
“的确,”江可点点头,“顾寒比我好。他待人诚恳,注重务实,办事成熟稳重。新的寒江集团需要转型,需要一个真正懂技术的人,而不是虚与蛇委的资本家。在技术上我可以保证,寒江在他的带领下仍然可以继续走在行业前列;此外我可以以人格担保,顾寒一定是比我更好的合作伙伴。只要您给他机会,他一定不会辜负您。”
然而王孟并不为之所动。他已经走到了江可的背后,注视着江可的发丝,似乎在寻找他头发里的香气:“可是,江可,我只想和你谈生意,也只想给你机会。”
江可笑了,转过身,直视着王孟的眼睛:“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吧,王总?江可只是一时的,寒江却可以千秋万代地给您赚钱。”
王孟摇头道:“我不是为了赚钱才给寒江注资的。”
“无论您同意为寒江注资的动机是什么,我和顾寒都不会忘了您这份人情。”
“一句一个顾寒,江可顾寒,顾寒江可……”王孟望着他的眼睛,退了一步,忽然握住办公桌上的丁香花,也笑了。笑声好像冬天里烟囱中冒出的烟气,只有温度的假象:“原来你最初打的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胆子真大。”
“您说笑了。您应该知道,最初我只能找泰祥证券。”江可立即否认,语罢想了想,又承认道,“不过我胆子也的确很大。”
王孟凝视着江可,目光透过他,穿过时空,看到了的另一个人。
足够了。
王孟开出自己的条件:“和我睡一次,我就诚心诚意地帮顾寒。”
江可呵呵一笑:“那这买卖也太值了,您能和我签字盖章吗?”
王孟大笑:“江总您真有意思。裙带关系,哪有摆上台面来说的?”
“既然您知道上不了台面,那我又怎么能拿寒江的未来跟您做这笔买卖?”江可跟着笑,“还是不要自己骗自己了。您不还会为了两腿间的那二两肉,堵上自己的前程;您帮着顾寒,也是为了您自己好。退一万步说,我真上了您的床,您就会忠心耿耿地辅佐顾寒?我可不……唔!”
王孟忽然上前,低下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江可的嘴。
江可抬脚揣在王孟的膝盖上,却没想到下一面就被王孟的手格挡了回去。原来这人也是个练家子,江可事后还有些庆幸:辛亏没拿巴掌扇他,否则两只手被抓着摁在玻璃上的模样就太难堪了。
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王孟得手后立刻后退半步,眯起眼睛道:“至少今天,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顾寒’两个字。否则这事儿可真没得商量了。”
江可立刻乖乖闭嘴,权且当是被狗舔了。
王孟舔了舔唇。野兽终于脱下了衣冠楚楚的毛皮,露出龌龊且凶狠的欲望:“江可,你刚刚在投影仪前侃侃而谈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扒光了。摁在大屏幕上……”
“啦啦啦,啦啦啦……”
与办公室极简风格格不入的音乐,忽然从江可的口袋里响起。
“呵呵。”江可看着王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发情的野兽。他拿出手机,在王孟面前晃了晃,散漫道:“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王孟摊手,自觉地去办公室外的隔间回避了。
江可接通来电:“喂?”
“江可吗?”电话里,男人缺乏感情的声音和记忆中一样讨厌,“我是顾凌。”
“啊,顾副总。”江可咬紧了发音,嘲讽道,“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要不要我把黄名毅的号码告儿您?”
“黄名毅已经完了。”顾凌淡淡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也救不了他。不过我倒是有另一笔交易,想和江总您谈谈。”
江可挂断电话,再次出门找王孟的时候,王孟已经走了。
只留下了一张便签,垫在茶杯下面,瘦金体挺劲犀利地留了四个字:来日方长。
助理闻声进来,抱歉道:“抱歉,王总已经走了,没留住。”
江可点点头,随手指了指办公室里的丁香:“把那花扔了吧,太香了,腻。”
作者有话要说: 王孟的故事是另外的(好像我真的会写一样)
第14章 51层
【5 years ago】
顾寒在送走股东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江可的办公室在十八层顶层,平日里主要负责接待各路经理和合伙人。而他在六楼,每天和软件工程师们泡在一起。
屋里静悄悄地,只有中央空调时不时吹动书柜上常青藤的叶子,发出极轻的“沙沙”声。
顾寒一想到那个王孟现在在江可的旁边,就感到坐立不安。他不明白会议室中王孟拉住江可的意思,究竟只是为了表达勠力同心、还是因为别有居心?江可又为什么不甩开他,是在害怕王孟忽然变卦吗?还是他并不反感王孟拉他的手?他们刚刚因为黄名毅的事吵过架,江可会不会还在生他的气?尤其今天黄名毅还跑来羞辱他……
顾寒不允许自己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最终,选择了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解决问题。
黑掉江可办公室电脑的摄像头,他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因为位置关系,他只能通过摄像头看到王孟和江可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那两人距离太近了,远远超过朋友间的尺度。
下一秒,顾寒就看见王孟亲了江可。
甚至算不上强吻。
顾寒握着鼠标的手几乎要把坚硬的碳钢外壳捏碎。
江可被吻之后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显然也没有任何暴怒或者崩溃的行为。
无声画面带来的冲击,比完整的视频更加可怕。那开合的嘴可能在说任何话:暧昧的、挑逗的、甚至是□□的……
在江可拿出手机之后,王孟就自觉出去了。单单从顾寒的视角来看,这两个人倒是心有灵犀、默契十足。
他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想要冲上楼质问江可,却又害怕自己得到的答案。
忽然想起顾凌在三年前说过的一句话,“只会逃的野种”。
是不是“野种”他说了不算。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学会分辩、学会为自己据理力争,还是只逃避。
【now】
“听说江可今天回来,特地来看看。”
听说?
江可翻了个白眼,自己都没想到今天体重能达标,王孟只能是听老天爷说的了。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王孟的老狐狸皮也越来越油滑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王总还对江总念念不忘?”顾寒眯起眼,双手收进口袋中,站姿笔挺姿态高冷,“看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了?”
“哈哈,顾总您不也是吗?”王孟笑着反问,一双眼在金边镜片后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至于意见当然是没有的,不过有两条建议。”
“您说。”
王孟忽然上前拍了拍顾寒的肩,眼光却擦过他的耳际,似乎想要将躲在他身后的人抓出来:“顾总遇见什么好事不要总遮遮掩掩,何必防着我呢?江可真回来了,总是要见我的,即使是您说了也不算。”
江可在顾寒身后叹了口气。若说口舌之利,顾寒便是再修炼十年也斗不过现在王孟。
王孟说他总是要露面的,江可还真不这么觉得。六年前他与他虚与蛇委,煞费苦心地投其所好,是因为当时王孟手中握着寒江的生死。但时至今日,寒江已经没有必要依靠任何人,江可也早就不是这局中人。他想见王孟就见,不想见也没人能逼他。
顾寒冰冷的脸色慢慢龟裂。六年前王孟和江可的那一吻是蛰伏在他记忆中的兽,有着尖锐的爪和的剧毒的牙。每每被唤醒时,都在血液中席卷起杀意。
这时,一双手出来从顾寒的背后伸出来,环住了他的腰。姿态亲密暧昧,江可温热的胸膛就贴着他的后背。
顾寒怔了一下,握住他的手。
走廊中诡异地沉默下来,能言善道的王孟诧异地闭上了嘴。
对江可的记忆停泊的六年前,意气风发的青年一边谈论着开疆扩土,一边和他玩着暧昧的把戏。的确,王孟十分享受那场游戏,即使一时被算计了也并不在意,身怀重金的他自以为胜券在握。
最终,江可逃掉了。
但也无所谓,那时寒江已经开始崛起,带给他的利润绝不是一个床伴可比的。公平地讲,他还要感谢江可,让他完成了职业生涯中最成功的一笔投资。
六年中,多少温香软玉投怀送抱,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江可的模样。方才那么远远的一眼,他不过是凭着直觉做出的判断,顺便诈顾寒一诈。
结果,顾寒的脸色要动怒了。而躲在他背后的人,显然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王孟决定见好就收。他和顾寒一向是针尖对麦芒,奈何又是利益共同体。他乐得让顾寒不开心,却也不能真的闹掰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江可不值得他和顾寒翻脸。
王孟又看了一眼环在顾寒小腹上的手,朗声笑了:“看来我这消息不太准啊。江总如果真的回来,还不要和顾总您抢一抢这个总裁的位置?”
说着,又拍了拍顾寒的肩,扬长而去。
直到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江可才松开环着顾寒腰的手,没想到又被摁了回去。
顾寒声音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和讽刺:“怎么,不继续伺候你金主爸爸了?”
江可眯起眼,一不做二不休,抓住了顾寒的皮带扣,一边解一边问:“你和王孟怎么回事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针锋相对呢?”
顾寒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也不回答他的问题:“江可你想好了,旁边就是会议室,最小的桌子也有五人长。”
闻言江可笑靥如花,眉梢眼角都带了丝媚气:“这是要办公室play么,总裁?顾总?顾爷?”
皮带扣已经被解开了,留出长长的一截富余。握住他的手一松,江可便顺着那点缝隙摸了进去,拉出一截衬衫来。
顾寒眼底一暗,转身勾住江可的脖子,把他拐进了一件会议室,反手撞上门。
两个人激烈地亲吻着,唾液交换的水声在空旷的会议室中清晰可闻。
江可被拥着,连连后退了几步,腿弯抵在了桌沿儿上。顾寒摁着他的后脑勺再一用力,他整个人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