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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红大侠说他原本就是到沙漠游历的,现在危机已除,楚香帅也不需要他继续帮忙了,他自然还是留下来继续游历。”
想起原著中的某个情节,明月夜唇角轻轻勾了一下,“恐怕不止这样吧。”
“额……”夏青眨了一下眼睛,吞吞吐吐道,“一点红大侠在山谷中住的这几天不知怎么跟阿容认识了,我看他好像对阿容……”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因为明月夜已经笑着看着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也算是一件好事。容貌尽毁还能找到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明月夜突然间想到了秋灵素,她好像也是这样。毁容之前艳名满天下,身边却无一个真心相待之人。被石观音毁去容貌之后,她却意外遇到了任慈帮主,与他相伴一生。似乎对这天底下的美人而言,容貌和真情就不可兼得。越是绝色的美人,情路便越是惨烈。惑人的容貌毁尽之后,反而等来了白首不离的一心人。
眼底的眸光淡了淡,明月夜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言。
既然准备启程回中原,柳无眉是肯定要带走的。这个女人心思太深,把她留下来明月夜一点也不放心。好在她的性命如今还捏在明月夜手中,明月夜要走,她立刻特别自觉地表示要跟着一起走。其余几人,一点红留在了大漠,姬冰雁的家不在中原,这一次出来原本就单纯只是来帮楚留香的忙的,现在事情结束自然也就自己回家了。只不过他临行前,明月夜把他叫住,将石驼,也就是原华山七剑的大师兄皇甫高的事情告诉了他。
“追杀他的人已经撤回来了,现在皇甫大侠和他的师弟柳大侠一起在边境的一个小镇中养伤。姬公子若是无事,可以去看看他们。”
听到石驼的经历,几人都有些许唏嘘和感慨。
感慨最深的无疑就是楚留香,“石观音曾经跟我说过,敢拒绝她的人,我是第二个。第一个想必就是这位皇甫大侠了。”
姬冰雁朝明月夜拱了拱手,郑重道,“劳烦明姑娘。”
明月夜轻轻摇了摇头,“姬公子客气了,皇甫大侠人品令人敬佩。像他这样的人,我总是希望他能够活得长一些的。我已经派人通知华山派的其他弟子。当初华山七剑虽然死的死散的散,但饮雨大师昔年最小的徒弟枯梅大师尚在,想必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将他和柳大侠接回去了。”
至于山谷之中的其他人,待形势稳定之后她也陆陆续续会以隐元会的名义通知其家人来接。石观音死后,她门下的弟子自然会形成一个新的势力,这个势力纵然是入不了武林正道,但是名声也不能太差了。
这些都是琐事,她只把握一个总的方向,其他的自然还是要交给夏青。大漠这盘棋,她总算是盘活了第一片棋子。
姬冰雁离开之后,和她一起前往中原的就只有楚留香和胡铁花了。明月夜当了两辈子的世家小姐,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人。老实说对于这一点,夏青其实很是担心的。她家小姐心思敏锐、聪慧过人,除了不能习武其它基本完美。但是在生活能力上就……嗯,大家都懂的。
石观音一死,夏青还要忙着应对即将到来的沙漠上的势力动荡引发的第一波冲击,自然不能跟在明月夜身边。她干脆就将自己的一个心腹派过去了,那是她在沙漠上偶然捡回来一个小丫头,后来跟了她的姓。姓夏名依,是她手下的死忠。
明月夜见到夏青给她派来的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位夏青手下最衷心的心腹,居然就是之前她被石观音抓住时给她送饭的那个脸圆圆的小姑娘。
“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名为夏依的圆脸小姑娘笑得很是开心。此时她们正在船上,楼船正准备出发。夏依在看到明月夜之后先屈膝一礼开心地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认真地看着明月夜道,“龟兹国的那位大公主殿下传话说想要见您,您要见见她吗?”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龟兹公主还没死,她还有用。
☆、李玉函
龟兹国的那位大公主侥幸在石观音手下逃得了一命; 后来跟明月夜一起被带到了石观音的山谷,然后就跟明月夜分开了。石观音在这之后也没有动她,只单纯把人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在意还是把她给忘了。
石观音死后,夏青忙着控制局面,一时间也没来得及把她放出来。直到明月夜要走了; 顺手便从夏青手中把人要了过来,准备一起带走。这位龟兹公主上船之后便已有人跟她说清了现在的形势,因此她现在想见明月夜,明月夜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
“姑娘要见她吗?”夏依还认真地看着她; 在等着明月夜的回答。
石观音都没有杀她,明月夜自然也是没打算动这位龟兹公主的。但是,没打算动她也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打算做。白衣少女眸光略深了深,纤长的眼睫微微翕动了一下,声音清雅好听如拂过云间的青岚,“给她带句话,我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她当时跟我说她没有想好。现在,你问一下她想好了吗?等她想好了再来找我。”
高远的天穹中,一声鹰唳响遏行云。站在楼船中的人明显感觉到船舱中震动了一下; 船开了。
楚留香几人从西边入关; 到意外遇到龟兹国王父女,再到被带入石观音的山谷。除去在龟兹国王庭停留的时间,前前后后几乎用上了大半个月。而他们乘坐楼船从山谷出发; 再到接触到边境的第一个边关小镇,只用了四、五天的时间,可见楼船在沙漠上行驶的速度之快。
这是边关一处非常普通的小镇,唯一特别之处大概是因为地靠一条从关内通往西域的繁华商道,因此较之中原腹地的镇子,也跟着繁华了不知道多少倍。与其说它是一个镇,倒不如说是一个小型的城市了。
早些年在边关,是绝对不会看到这样的城镇的。那时候因为沙漠上响马肆虐,成群的马匪时不时地就来边境骚扰,别说是镇子,边境千里基本上杳无人烟。十几年前,正是本朝的上一任皇帝在位的最后几年,国内民乱四起,北边的胡人也不怎么安分。朝中从先帝到朝臣被一波又一波的紧急事态逼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西部边境,因而让沙漠上的马匪泛滥成灾。
好在先帝虽然晚年败家,好歹还没有把国家给彻底败完。再加上今上即位十年来间励精图治,大庆国力总算还是升了回去。北边的胡人一平,今上就将当初那只大破胡虏的定远军调来了西边,经过早几年战事不断地血洗之后,沙漠上的马匪们总算是学会“老实”二字该如何写了。后又有沙漠之王扎木合一把弯刀荡尽沙漠,趁势崛起,渐渐地将沙漠上的响马们捏合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扎木合的部下成建制之后,零零散散扰民的马匪反而少了,边境也至此真正太平了好些年,形成了如今这幅繁华的场景。
居住在边境小镇上的人都自称边民,这里是商道过处,走南闯北,见识深面子广的人不计其数。随便挑一个放到中原的茶楼里,都能够把自己亲身经历过的离奇事件讲上一个月还不带重复的。
然而,见识再多,经历再广,当远远看到沙海中居然有一艘精致华丽的楼船朝小镇快速驶来时,还是有不少人当即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撞到了鬼神。
楼船行驶到距离小镇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速度就渐渐慢下来直到停下,再往前,它就不便过去了。
夏依扶着明月夜,另一个梳着双丫簪的红衣小丫头扶着全身无力的柳无眉,几人相继下了船。头顶烈阳毒辣,明月夜带着面纱,一顶笼着长长薄沙的帷帽自她头顶罩下,她整个人如同笼在一层薄薄的清雾中。夏依扶着她在楼船的阴影中站定,不一会儿,就有相貌清秀举止如同大户人家家的小厮的年轻人带着一队骆驼走了过来。
布衣小厮脸上堆满了亲和的笑,一见面就当先给楚留香和胡铁花做了个揖,客气道,“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楚香帅楚公子吧?这位一定是胡大侠。”
楚留香远远看到他走来时便已有预感,此刻见他果然是来找自己的,他略微挑了一下眉,不动声色道,“在下正是楚留香,不知阁下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似不经意地朝明月夜的方向看了一眼。毕竟看这人的举止行为都像是出自某个世家大族,而且这种一下地就有人来接的风格,咳……也的确相当符合明月夜的画风。
楼船笼罩下的那一片阴影中,夏依皱着眉头看了那个清秀小厮一眼,低头凑到明月夜耳边小声道,“小姐,那好像不是我们安排的人。”
白衣少女眉心微微蹙了一下,抬头朝楚留香的方向看去,正好对上他微微侧头回眸看来。隔着一层薄沙,男人俊朗好看的眉眼有些看不真切,他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转过了头。
楚留香面前,那位面目清秀的年轻小厮还在满脸堆笑地诚恳道,“我家主人听闻楚香帅要来,特地令小人在此恭候。这里离小城还有一段距离,沙漠的路不好走,还是骆驼方便一些,还请楚香帅赏个脸。”
楚留香眸光微动,面上却依然神色不变,唇角含笑道,“你家主人是?”
“小的来自拥翠山庄。”年轻小厮话刚说完,立刻看到了被红衣小丫头扶着走过来的柳无眉,赶忙弯腰行礼道,“少夫人。”
楚留香猛的回头看向柳无眉,一身浅绿色衣裙的女人扶着小丫头的手走到他身边,瞟了一眼弯腰行礼的年轻小厮,“是我家夫君的人。”
然后,她微微抬起头,就看到楚留香眸光微微一闪,垂眸淡淡地看着。男人眼眸深邃,一双眼睛黝黑明亮如夜空中的北辰,却叫人看不清情绪。柳无眉弯唇笑了一下,“楚香帅可是信不过我?”
楚留香眸光清澈淡然,他安静地看了她几秒,轻笑了一声,“夫人多虑了。”随即,他便直接转身向明月夜走去。
楼船旁边,站在阴影中的明月夜安静地看着月白衣色的男人自一片灿金的阳光中走过来,径直来到她身边,微微垂下眸,唇边勾起一个浅淡的笑,清朗好听的声线仿佛在磁粉中滚过了一圈儿。
“明姑娘你……会骑骆驼吗?”
“……”声音再好听也掩盖不了他刚刚揭穿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明月夜默默地看了他一眼,镇定地开口,“不会。”
她几辈子都没来过大沙漠,去哪儿学习怎么骑骆驼啊!或者说,哪儿来的骆驼让她骑啊!而且她这辈子尤其地惨,基本就没怎么出过家门,将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良好品格贯彻到了极致,就连骑马这个技能都是上辈子遗留给她的。
此刻,看着不远处好奇地抬头看她的那群毛茸茸的四条腿生物,明月夜一脸冷漠。
尽管她的声音看似很平静,但是楚留香依然从中听出一丝丝小小的愤慨。男人右手抵唇轻笑了两声,在明月夜抬眸朝他看过来之前迅速地回过头,朝年轻小厮身后的骆驼队招了招手。
七八匹骆驼,当然不是布衣年轻人一个人带过来的。见楚留香招手,骆驼队中立刻有人牵了一匹双峰骆驼过来,将缰绳递到了楚留香手里。
骆驼这种生物原本就生性温顺,眼前这匹显然是特意驯养过,相当地乖巧,被牵到了陌生人手中也不闹腾,乖乖站在原地用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楚留香看着它笑了笑,干脆地放开了缰绳,骆驼果然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回头看了一眼明月夜,楚留香浅笑道,“明姑娘,得罪了。”
明月夜略微一怔,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肘被人扶住,一只温暖的大手在她的腰上轻轻托了一下,又迅速地收回。一眨眼的功夫,待她醒过神便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骆驼的两个驼峰之间。
徒然发现自己换了地方的明月夜条件反射地伸出手,然后就抓住了一只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楚留香微微仰起头,含笑将明月夜的手指握入掌心,然后慢慢引到骆驼的驼峰上,“别怕,我还在这里。来,扶住驼峰坐稳。”
明月夜眨了眨眼,默默地松开手扶住了骆驼,然后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自己上辈子学的那个骑马的技能。骑马跟骑骆驼……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坐稳,然后下一步就是……明月夜的目光落在骆驼牵头那根缰绳上。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动作,站在骆驼旁边的男人已经泰然自若地将缰绳牵走了。
抬手撸了一把骆驼好奇地凑过来的大头,楚留香淡定地扫了一眼正强势围观的其他人,唇角轻轻勾了勾,“诸位都看我干什么,准备走吧。”
胡铁花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已经被牵过来的骆驼。楚留香跟人动脑子打机锋的时候,他向来是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当自己不存在的。所以刚刚拥翠山庄的仆从把骆驼牵过来的时候他也没动,既然现在楚留香自己说可以走了……嗯,那就走呗。胡大侠镇定地翻身上了骆驼。
柳无眉远远看着站在明月夜骑着的那匹骆驼旁边的楚留香,轻笑了一声,有些意味深长道,“楚香帅倒是怜香惜玉。”
话音一落,明月夜突然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在她看不出丝毫情绪的目光下,绿色衣裙的女人微微一顿,终于不说话了。
几人各自翻身上了骆驼,顾及到楚留香这个步行的,一行人行走速度都很慢。待来到边关小镇时,正好到了饭点。
因为远远就看到了他们几人是从那艘华丽得堪称诡异的楼船上下来的,楚留香几人一入城镇就遭到了镇上的人强势围观。但围观归围观,倒真没人敢上来打招呼好奇地询问一二。虽然这里不一定有人能够认出楚留香,但是他们一行人一路走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在这个环境复杂的边关小镇站住脚的人,都相当地懂分寸。
刚刚穿过城门,熙熙攘攘的长街上,立刻就有一群人清了场。一位看起来斯文秀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青色长衫的年轻公子带着一群黑衣汉子迎了上来。
这位年轻公子虽然一眼看去并不如何英俊,但自有一种斯文内敛的气质,看起来极有教养,一看便是哪家世家大族精心培育出来的嫡系子弟。
果然,他一来便抱拳微笑道,“在下拥翠山庄李玉函,见过楚香帅,胡大侠,还有明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赶,赶上了吗???
☆、酒宴
时值正午。
耀目的烈阳当头洒下; 城镇外几幢预防外敌的塔楼高高耸立。虽然好几年没有马匪敢堂而皇之地犯边,楼中驻守的兵士依然没有丝毫懈怠。远远看去,偶尔有冷兵器的兵刃在阳光下反射出几点寒光。
城镇内部,叫卖着各色货物的商贩,远来的客官游人几乎将街面挤满。正值饭点,食物的香气从路边的酒楼中传出; 勾得路过的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往里走。
李玉函带着明月夜和楚留香几人来的,自然是整座城镇最好的酒楼。不但占地面积宽广,建筑也极有特色。身在边塞,居然能够复原出些许江南园林的意味; 不得不说这位酒楼的主人显然是很有几分能耐的。
跟着引路的侍从绕了好几个弯,众人终于来到了李玉函提前订好的雅阁。
雅阁房间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来自波斯的手编地毯,金红色的毯面上色泽浓艳的花朵大团大团地盛放。一袭浅紫色的薄薄纱帘被几枚精致如月牙般的弯钩收拢在门帘两侧,房间一角摆放的花瓶上镶嵌的宝石鲜红欲滴,显然是自西域传来的上等红宝价值万金,就这样大大方方地摆放着那里,店家倒也不怕被人偷去了。
这整个房间,说是雅阁,却从大体的布局到房间的细节都透着一种华丽得闪瞎人眼的西域风格。
“这座小镇原先是个地处边关的市集,叫做‘流沙集’。后来来往的人多了; 才渐渐发展成了一个小型的城镇; 改名叫‘流沙镇’。这里从西域来的胡商特别多,也有就在这里定居的。所以这镇子里的人也受了西域那边风俗不小的影响。”
酒店的侍从在前面带路,李玉函就闲谈似地给几人介绍了一下这座边关的城镇。他明明也应该是刚来没多久; 却好像对此地了解甚深,一路走来侃侃而谈地将流沙镇的历史和风俗简单地介绍了一遍,让听的人颇觉有几分趣味。若是出门游玩,他就是那种从来不会让场面冷下来,到哪儿都能将当地典故信手拈来的人。言行礼貌,举止妥帖,即热情又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如果将世上的人分为两类,一类是与之交流如沐春风,像在炎炎夏日饮了一盏凉茶,全身三百六十五处毛孔无处不妥帖;另一类则是与之交往如坐针毡,恨不得打个招呼就直接躲得远远的,甚至最好连招呼都不要打只希望对方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李玉函,无疑就是属于前者的。
如果换一个地方或者换一个契机相识,无论是楚留香还是胡铁花都很愿意多上这样一个朋友。可惜也只是“如果”。
目光在房间中扫了一圈,楚留香手中的折扇收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