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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爷死开-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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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挺好的,玉儿嘴馋随时有得吃,便不劳费心了。”
  “不劳烦的,顺手而已。”
  “如玉并未有特别喜爱的吃食,相爷公务劳碌,别耽搁在这些琐事上了。”
  宇文玨做点心?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人一眼,如同李自在一样,她似乎没完全了解过此人。
  “怎会是琐事,给你做点心比处理那些糟糕事重要得多了。”
  他这么一副深情的面孔,让颜赫差点吐了一口老血出来。
  颜赫重咳了几声,赶紧把如玉给赶下去了。
  宇文玨看著如玉与李自在一道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地握紧了拳头。
  他方才所言不合时宜却也别无他法,私下里如玉必定不愿见他,怕也再难找到碰面的机会。
  只是,这个李自在。。。。。。
  前世重生,如玉便曾主动找上此人想嫁予他,让他警戒在心;只是这一世他想著如玉与李自在并不相识,而她又无意于苏珩,这才乾脆放了人,希望与她重新来过,谁知便是那么刚好,两人转头宫宴上就遇上了,如今不过几日功夫,还已同进同出。
  宇文玨缓缓吸了口气,抬头拾起工程纸,继续与许可及颜赫讨论修缮事宜。 
  如玉,你说馀生非他不嫁;而我,馀生非你不娶。
  *
  药铺之事进行的并不顺利。
  李自在与如玉两人被请到了京城最豪华的茶肆,柳家茶肆,一个隐密的包间内。
  一名一身贵气的中年男子懒散地靠在榻上,前端坐著两名俏丽的婢女在替他捶著腿。
  他身上穿著瞧著比如玉与李自在都好,案上摆著一坛千金难求的神仙酿,空中散著淡淡的龙涎香,此刻舒适地微眯著眼,那享受的模样让如玉心头升起了一把火。
  按照李潇洒的说法,是柳成荫的几名堂弟与侄儿做下的恶事。李潇洒当初卖岳丈面子,把雍京几间脂粉铺子交由柳家托管,柳成荫官职在身,铺子自然不能由他打理,便交由从商经营药铺的几名族弟与子侄管理,统管的是他大堂弟柳随。
  柳随经商多年,十分懂当中的条条道道,他原先好好打理了一年有馀,见李家放权并未派人巡管,便起了心思,先是亏空了李家的脂粉铺子,又把脑筋动到李家良好的商誉上头。
  他原先经营著几间不小不大的药铺,利用李家的商用凭证与商铺大印,找来官府的人作证,打著李家名号从同行对手那挖走了无数药农,买下许多药田,并与他们定下收购药草的合约。
  第一年的合约还是正常的,待到第二年,柳随与官府之人上下交相贼,悄悄改了合约,药农们未有留意,他们这行业习性便是如此,合约年年一签,内容基本不变,见官府的人在此也未有人多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下了窜改后的长年血汗合约,原本的交付五成变成了九成,收购价格也多了一个可由主家定夺的规定,柳随用低廉的价格从药农手上大量搜刮药草,赚取价差暴利,药铺与药行一间开过一间,没多久便拥有百来间铺子成了雍京第一大药商,还开始开起了茶肆酒馆,药农们暴起过数次,可每回都被官府的人吃案挡下,柳随背后有柳成荫作靠山,势力盘根错节又懂得贿赂,无权无势的药农们根本奈何不了。
  这才是啃百姓的肉喝百姓的血,躺在民脂民膏堆砌出来的奢华大床上、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浑帐。
  凭什么脑袋被砸的是李自在,百姓感谢的是宇文玨,而高枕无忧优渥享受的是这个浑帐!
  “李家二当家,随意。”那人指著案前的蒲团道。
  李自在文风不动,道:“我一不同畜生二不同走狗说话,让你主家来见我。”
  “哟。”中年男子拍手道:“不愧是李二当家,有眼力,在下成胜,替柳爷打理所有的药铺子与这间茶肆,虽不是个什么人物。。。。。。”成胜拉长了尾音道:“不过我们柳爷说,与李二当家谈事,我这等货色便够了。再说了你们的开价如此低,”他比了个二,“想全盘收下药铺,至少要翻倍哪。百馀间炙手可热的大药铺,李家二当家就出了那么点,未免太膈应人了。”
  什么?
  如玉道:“昨日才谈好的价,今日便翻倍了?柳随未免欺人太甚,炙手可热?那些药铺如今烂的烂、惨的惨,人人唾弃,未必都有我们开价的价值,再过个几个月裁决出来了,药铺遭到查封,柳随被清查,怕典当裤杈都赔不起钜款,有蠢蛋愿意出来接手麻烦他便该偷笑了,还敢坐地起价?”
  “裁决?查封?清查?”成胜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这位姑娘,你莫不是搞错了什么,当初同药农签约,可不是我们主家出面的,是几个药铺的管事,黑心讹财的人也是那些管事,底下人胡搞,我们主家也是莫可奈何哪。再说了,便是上头的人判下来了,这下头抓人的可是地方官府,这地方官府与我们主家。。。。。。”他愉悦地一笑,伸出两手握拳指节处相贴,小指互相勾了一下,大拇指也缓慢贴合。“可是这种关系。嗯,轻点儿,换腿肚子,对。。。。。。”
  李自在一言不发,转头对如玉道:“走罢,披著人皮的畜生与狐假虎威的走狗,没什么可谈的。”
  这是如玉第一次听见他说重话。
  手下都如此张狂,可以想见那柳随如何了。
  两人出了茶肆,往一条街外的雍京酒楼过去。
  李潇洒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此时难得人在酒楼里,他们两人进去的时候,李潇洒正在酒楼大堂绕圈儿,他负手垂头唉声叹气,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见了李自在回来,劈头便道:“我有一个好消息。江南苏家与相府都愿意共同承担补偿,李家负担三二,苏当家与相爷负担三一。”
  “苏大哥?”
  李潇洒道:“正是,听说是苏当家主动寻上相爷的。”说罢摇头:“看见苏当家如此我便宽慰了。原来这年头,傻子不只我弟哪。且他更傻,与他更八竿子打不著关系的事,自个儿跑来散财?”
  如玉,不论你想做何事,我都会帮你的。
  如玉想到那日镜湖边苏珩对她说过的话,愧疚感陡生出来。
  李自在狐疑道:“好消息你愁成这样,该不是今日又被阿嫂赶出来了罢?”
  李潇洒昨日才被柳茵茵赶了出来,他每回抱女儿小阿宝就哭,半点儿都不领情,但一到了柳茵茵与奶娘手上就乖得跟什么似的,昨日小阿宝在他怀里乖乖喝水,他得意的抱著女儿风骚从一楼门卫到三楼晒尿布条的婢女都晃过一圈,结果得意没一刻钟便被柳茵茵发现这蠢货在水里掺了糖,当即翻脸将人扫地出门,派了奶娘出来训了人大半夜。
  李潇洒讪讪道:“若真是为了这种小事发愁便好了。补偿的事除了这个好消息外,还有一个坏消息。”他见李自在洗耳恭听的模样,若是平时他早起了坏心思勾人胃口了,可此时全无兴致,“前来申请补偿的户数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多。也就多了那么。。。。。。”他伸出二指。“两倍。”
  李自在忽然晃了一下。
  “我头晕。。。。。。”
  李潇洒赶紧扶助他,然后面色大变,手按上他的额头道:“你在发热!”
  如玉也是焦急。李自在为了不见风,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脸上也覆了面巾,她看不出他的面色,见他行动与往常无异便也未多注意。
  没一会儿,大夫来了。
  大夫先是看了他的伤处,心音唇舌眼瞳都仔细检查了一番,下了个判断道:“思虑过重。”
  李自在一听便挣扎著要起身,如玉赶紧压住他。“李自在!你便好好休息罢。”她蹙眉道:“自己身子要紧,先别管那些事了罢。那本就与你毫无关系,现在还处处不顺。。。。。。”如玉道:“先放弃罢,耗费这些心力去做与你无关的这些,值得么?既然补偿比原先预计的要多,药铺那边你就歇了心思罢。别硬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放下便会好过很多,当回你那个身无负累,每日潇洒快活的李自在不好么!”
  “我没事,腹泻也说思虑过重,头疼也说思虑过重,这些大夫,诊不出所以然来便说思虑过重,那不过是个推辞罢了。”李自在坚持起身。“或许是不关我的事。可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当为。”
  说罢起身理了理衣著,道:“此事仍大有转机,方才那人也说了,上头的人。。。。。。我想去拜访相爷。”
  上相府拜访往往是扑空的,需要等候回音,每日想拜会相爷的人成千上百,都是由门房收了拜帖与礼品,由大管事先筛过几轮,宇文玨回府后再看那些重要的拜帖,急的他便回递帖子约访,不急的便由大管事去安排,休沐时约见人。
  李自在一介平民,平常时候是约见不到相爷的,不过宇文玨这几日的行踪十分好掌握,每日下午他会到威远侯府“监工”大半个时辰。
  今日自然也是,李自在到的时候,宇文玨正立于威远侯府中庭的水榭回廊上,安静地看著庭园风物。他的亲随叶九抱著一个孩子也坐在一旁。
  打著监工的名义,他日日在侯府四处走看半个时辰,脸上一副轻松模样。
  侯府众人都在窃窃私语相爷的闲适,只有叶九知道他已经忙碌到每日合衣睡不满两个时辰的程度了。宫里那位正忙著清算陆家,宇文玨自是脱不开身,一边又要统筹规划明年新年的庆祝大典、修缮监工五处亲王府与护国寺,更别提日常堆积如山的朝务公务,还有李家的事宇文玨也向百姓承诺处置妥善,而陆无双也还在相府里。。。。。。
  “爹爹!”滚滚不满地叫嚷,一把拽住叶九衣襟。“你看我扮的鬼脸可不可爱?”  
  “哎呀。”叶九一个寒颤。“小兔崽子,很冷的啊。”
  “可不可爱?”
  “可爱。”
  “那你扮一个给我看。”
  叶九无奈地学儿子扮了鬼脸。
  滚滚一脸嫌弃:“好丑哦。”
  “我揍你哦!”
  宇文玨朝叶九一笑:“阿九,你真是比我幸福得多。”
  “爷。。。。。。”
  “阿九,既然晚画不愿回去,你便留在侯府吧。”
  叶九大惊。“爷!”
  “好好珍惜,陪在妻儿身边吧。”他仰头看著满院的梧桐,“莫要像我,没有了可以陪的人,只能在她生长的地方寻一点她的气息了。”
  叶九最不擅于接这话,正绞尽脑汁想著回覆,便被适时插入的声音解救了。
  “相爷,打扰了。”
  李自在躬身道:“小的想--”
  宇文玨一见人,便打断道:“可以。”
  李自在诧异抬头。
  “本相知道你的所求。那柳随本相自可定他的罪,抄他的家,连同那些沆瀣一气的地方官一起。。。。。。那些药铺等柳随被问了罪你再低价接手罢,到时可是他上赶著求你了。”他看著李自在惊掉下巴的表情微笑道:“本相没有窥心术,只是前几日你上药铺打听柳随之事,今日又特意来见我,自能猜出一二。”
  “唔。”李自在合上下巴,又道:“那柳随似乎从头至尾都在暗中唆使指挥,未曾出面过,也未曾以自己名义行事,依小的今日所闻,恐怕难以抓到证据将其定罪。”
  “本相问罪于人,从不需要证据。”宇文玨看著李自在,“不过,有个条件--”
  又有条件?!
  李自在喃喃自语。“没事没事,相爷总不会要嫁我。。。。。。”
  “只要如玉陪我一日。十二个时辰。”
  李自在眼前一黑。

第42章

  宇文玨看著踉跄一步的李自在。
  李自在跑来,其实是多此一举。柳随他本就不打算放过; 柳家都算是陆家一脉的人; 这一次他打算彻底清查,将毒瘤们连根拔起。
  只是; 他想为难一下李自在。
  如果李自在敢对如玉提出如此要求,那么; 大概他在如玉心里的好感便也到头了。
  李自在出了侯府中庭; 如玉不想碰上到宇文玨,于是在中庭外头候著; 此时一见了人便急忙迎上去。
  “如何?宇文玨怎么回应?”
  李自在苦笑道:“那柳随个性谨慎,办事都未亲自经手; 如今苦无证据,怕真奈何不了。”
  “宇文玨都没有办法?”
  李自在停了一下; 摇头道:“便是相爷; 行事也得按规矩来。”
  如玉冷笑。“怕是不愿,而非不能罢。他那种人,凡是计较利弊得失; 做任何事前都要拿把算盘拨一拨; 对他有好处的才肯出手。就连发放义粮; 我都敢断言他必定在图谋什么好处,许是之前相府流言太甚; 想藉机洗个好名声呢。”
  李自在闭上眼,忽然觉得累了。他本就是强撑著精神,此刻再克制不住那深沈疲惫; 始终带笑的脸终是垮了下来。
  “那在下便告辞了。颜姑娘,今日面见相爷一事多谢了。”
  如玉担忧地望著他苍白的面色。“李自在,我送你吧。”
  “不了。”李自在勉强一笑:“我现在大抵情绪有些儿不好,正好走走散心回去,姑娘留步。”
  如玉送他出了侯府门口,目送他直至身影隐没不见。
  李自在那无精打采的模样让她心里一片闷。她按了按心口,觉得似乎也跟著有些难受。
  如玉避开中庭,转头绕路回自己院子,却在院子外头看见一名男子。
  “藏锋?”
  藏锋颔首,道:“小的今日刚处理完相爷夫人那的所有事回来,来跟颜姑娘报备一下。”他说完,又一脸凝重道:“小的方才经过中庭,竟撞见相爷与人在那儿交谈。。。。。。如今相爷竟在侯府之内?颜姑娘可要多注意著好。”
  如玉点头:“侯府修缮,皇上指派他作为‘监工’,自有正当理由过来,我会多加小心的。”说罢想了下藏锋的话,耐不住问道:“那你可有听见他们交谈内容?”
  藏锋低声道:“小的经过时他们已经谈得差不多,是以只听见最后一两句。。。。。。”
  如玉忙问道:“说了什么?”
  藏锋面露迟疑。“这个,怕是颜姑娘知道了不好。”
  他这一模样,更是吊足了如玉胃口。“不要紧,你说。”
  “相爷说,他可以帮那男子定柳随的罪、抄柳随的家,将那些沆瀣一气的地方官一道送办严惩,只是他有个条件。。。。。。”藏锋神色更迟疑了。
  “什么条件?”她就知道此事宇文玨不可能没办法。堂堂一朝宰相,岂会奈何不了柳随。
  “相爷要颜姑娘陪他一日,十二个时辰。”
  什么!
  如玉倒退了一步。
  李自在并未同她说这事!
  是夜,如玉辗转反侧。
  几句话不断回旋在她脑海之中。
  人生只求三件事,吃得尽兴,睡得安稳,笑得开怀。
  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当为。
  。。。。。。
  翌日下午,宇文玨耽搁了些时候,到侯府时如玉已经等他许久了。
  宇文玨神色温和。“如玉。”
  如玉见到他这神色,一时倒也有几分怔忡。曾几何时,宇文玨见了她便一直是如此和颜悦色,从前那淡漠冷然的模样已经开始模糊了。
  “宇文玨。”如玉道:“我可以陪你十二时辰。”她偏过头去,“但我也有条件,不能独处,且只能在白日,连著三个白日四时辰。”  
  李自在同她说了?她竟真的为了李自在而来?宇文玨面上微笑,心里涩到发苦。“好,”他听见自己说,“好。”
  “时日你定罢。”如玉也未料得他应得如此快,三个白日对宇文玨而言应当挺为难才是,她低声道:“尽快尽早越好。”
  “那便明日开始罢。明日辰时初镜湖见。”宇文玨静静看了一会儿如玉,“如玉,我很开心。你愿意陪我,我很开心。”
  如玉道:“我也开心。”
  “陪你十二个时辰便能帮李自在达成他所想之事,挺划得来不是?”
  宇文玨愕然,抬头见如玉也回望著自己。
  她似乎,开始知道该如何伤他了。
  *
  宇文玨今日并未在侯府多待,他得了如玉的准话便离去了。
  一出侯府,他便上了布行一条街,这街上满满一排制衣铺子与布料行。
  街口,就听当朝宰相对身后的亲随道:“采买几件再回府罢,我没衣服可穿了。”
  叶九风中凌乱。
  相府有合作的几间衣铺子,每季都会送来十数套新衣,加上来访客人们赠送的以及正雍帝赏赐下来的那些,一日一套都能不带重样,宇文玨卧房三面衣橱墙摆得满满当当不说,相府还有个衣物专用的库房--
  这还没衣服可穿?
  宇文玨连逛了数间衣铺,试了几套出来问叶九道:“这身如何,有否风流倜傥、潇洒自在的感觉?”
  “有。”岂止潇洒自在,简直与李潇洒、李自在的穿衣风格无二。
  宇文玨便把这几套全要了。  
  待到叶九手上再也拎不下更多了,宇文玨这才满意,往隔壁的饰品一条街过去。
  他一路逛过饰品街、鞋街、香熏街,在叶九惊疑的目光下进了脂粉铺子与糕点作坊。
  叶九已经没有手可以提物了,宇文玨自己拎了满满的东西出来。直到二人再也无法负累更多,宇文玨才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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