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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进屋,看着屋里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那一桌子菜,顿时欢呼起来,什么委屈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哥俩一个箭步就要往桌前冲,方菡娘无奈的伸手拦住:“两位大少爷,咱们能先去洗手洗脸吗?薛姨见了,少不得会怀疑我是从泥潭里把你俩捞出来的。”
其实衣服倒是不湿,就是沾了泥巴,看上去特别脏。
蔡人豪蔡人杰哥俩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跟着方芝娘去洗手了。
“……对了,菡娘姐姐,我不是大少爷啊,我是二少爷呢。”
“我是三少爷!”
方菡娘:“……”
一顿饭吃的蔡人豪蔡人杰差点想住在方菡娘家不回去,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别的问题,方菡娘家眼下房子不够这一点就足以秒杀他们。
方菡娘见哥俩走的时候都恹恹的,不由得出声安慰:“我家大屋子就要建起来了,到时候我跟薛姨商量商量,接你俩过来住几天,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这对双胞胎眼睛都亮了。
吕育昌骑在马上,听得这话,恨不得加上一句,他也想过来住几天。
然而,这却是怎么都不可能的,除非……
吕育昌微微蹙了蹙眉,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带着脏兮兮的蔡人豪蔡人杰兄弟俩回了县了。
总算是送回去了,方菡娘松了一口气,转了身准备进院子,却发现方艾娘正站在不远处的树底下,不知道看了多久,看她的眼神诡异的很。
见方菡娘注意到她,方艾娘这才扬了声:“你还有脸教训我?你那是什么?私下都把男人勾引到你家里去了。”
方菡娘头也不抬的领着弟弟妹妹进了院子。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三年后
日子一天天过去,定名为“菡芝”的花皂铺子正式开张了。
新出的七种花皂成了铺子的招牌,第一天就引得不少夫人特特出门去买,即便到不了的,也派了下人帮忙采购。甚至还有不少外县的夫人小姐们慕名前来。
只是花皂数量有限,铺子每个时辰只会定量放出两种花皂,售完为止。
这就使得有些人为了买到心怡的花皂,不得不在铺子里逛逛其他的,铺子里除了花皂还会售卖一些其他的做得极精致的香粉,口脂。花皂卖得好,也大大的促进了其他产品的销售,光开业第一天的营业额就达到了五十两银子。
当然,这也跟第一天放出了一批售价极高的花皂礼盒有关。
虽然这花皂礼盒售价高,但因一次集齐了七种花皂,倒是卖的极好,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都告罄了。
县令夫人跟方菡娘在铺子对面的岳阳酒楼上,看着铺子里人来人往的盛况,笑得合不拢嘴。
县令夫人极为高兴的摇了摇酒盅:“看来这个月你就可以着手去找些地方当作坊,扩大花皂的生产了。”
方菡娘点了点头,有些头疼:“薛姨,你手下可有擅长管理生意的?这一块我着实分心不来。”
这是要直接把财政大权交给她这个合伙人?
县令夫人对方菡娘这种无条件的信任感到一阵阵窝心,她心情澎湃的拍了拍方菡娘的肩膀:“我名下有几个铺子,这些年,倒是多亏了我娘家陪嫁的一户人家操持,你若是信我,我便将他拨出来,特特管花皂这个事。”
方菡娘点点头:“我相信夫人。”
县令夫人感动得不行,豪气干云的一口干了酒盅里的酒,笑得志得意满:“你放心,我有预感,我们这花皂,一定能走得更远!”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慢慢的,菡芝花皂不仅在本地站住了脚,也逐渐往周边县城扩展开去。世面上也逐渐出现了菡芝的仿造品,价格低廉,然而效果却不及菡芝效果三分之一。
一开始这种价格低廉的花皂被称为是“菡芝花皂的平价替代品”,买不起菡芝花皂的百姓纷纷购买,分走了好大一块市场,然而更多的上层人士早已认准了菡芝花皂,若是圈子里谁用了仿造花皂,其他人便会暗暗鄙夷。
再接着,菡芝花皂扩大了生产作坊,雇了不少工人的菡芝花皂开始大批量制作菡芝花皂。几项核心技术一直掌握在方菡娘手里,即便他人高价把技术工人挖走,也无法拼凑出菡芝花皂的正确配方,研发出的花皂要不就是皂液不透彻,要不就是香味劣质,问题颇多,更别提使用效果了。
不少平民百姓看在其价格低廉的份上倒是也会买,但反响普通的很。
扩大生产之后,菡芝花皂趁此机会打出回馈社会的名头,将菡芝花皂进行了大降价,主干街道上的店铺一开便开了三家,无数百姓蜂拥抢购。
而百姓们使用菡芝花皂后,与劣质花皂一对比,效果更是拔群。
菡芝花皂一时间声名鹊起,风光无两。
同时,高端花皂订制礼盒则成了菡芝花皂面向高门大户的主要生意,精致独特的香味配上精美的装饰,以及限量发售,使高端花皂订制礼盒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送礼或者自用,都特别有面子。
方菡娘站在菡芝花皂背后,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竟然是菡芝花皂的背后掌舵人。
尽管后期花皂配方终是泄露,不少花皂工坊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但菡芝花皂早已在附近县城站稳了脚跟,市场份额虽然也有流失,但总体问题并不是很大。
一切稳步的向前发展着,春去秋来,一年又是一年,很快,三年时光如同指间流沙,匆匆逝去。
在这三年中,方菡娘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如同清晨挂着露珠的荷花花苞,露出了小小的尖角。
她们的房子三年前建好之后,方菡娘便带着弟弟妹妹搬了进去,远离了方家那家子人,生活也逐渐平静起来,尽管偶尔也会有波折,但总体来说,这三年过得还算波澜不惊。
“大小姐,不是我说你,你看看像你这个年龄的姑娘,谁还整日里往外跑啊。”彭妈苦口婆心的劝着要出门的方菡娘。
彭妈是方菡娘买的婆子。她原本的主家是京中的一个四品官,犯了错被皇帝削去了官职,发配边疆。结果还没等到目的地,那四品官在中途就一病不起,一命呜呼。尸体被家中妇人扶柩送回了祖地,家中下人也走的走,卖的卖。方菡娘是赶巧了,路过人市,被彭妈的小女儿彭兰兰一把抱住了腿,死活都不撒手,哭得鼻涕横流求她买下他们一家。
方菡娘再怎么说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买卖人口深恶痛疾。然而她却处在这样一个人命如草芥,可以随意买卖的时代。
方菡娘见这小姑娘跟芝娘差不多一般大,却要被人肆意买卖。且听她哭诉,若她不买下他们一家,这个同芝娘一般大小的小姑娘就会被卖进青楼。
方菡娘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如今搬进了新家,家里屋子多了,她又忙得很,是该有人帮着收拾下。方菡娘咬咬牙,克服了心理障碍,买下了彭妈跟彭兰兰,还有彭老爹这一家子。
彭妈平时就负责家里的洒扫跟饭食,彭老爹则负责看门跟赶车,彭兰兰则是负责陪着方芝娘玩便是了。
方明淮到了年龄,已经送入了隔壁村王秀才办的学塾启蒙去了。学塾不收女娃,方芝娘只得自己在家,平日里除了练字便是绣花,着实无聊的很,自从彭兰兰来了,方芝娘倒是欢快了不少。
彭妈觉得自己这新主家什么都好,长得好看,性子又好,就有一点——实在是太不像个姑娘了。正常女儿家该知晓并遵守的礼仪,她一点都不遵守。
彭妈也知道,自己整天跟在方菡娘身后耳提面命的强调这些,要是搁别的主家,早就惹厌弃了。
可是要让她视而不见,任由这个失祜的小姑娘从此越来越不像个女孩样导致最后嫁不出去……
彭妈一想到那种结果,就两眼发黑。
“好啦好啦,彭妈。”方菡娘双手合十,赔笑着告饶道,“今儿可是有正经事的,是礼芳,礼芳发帖子请我去赏花会呢。若我这次不去,她回头必要念叨我许久。”
彭妈将信将疑的打量起方菡娘,见她确实与往日出门不一样,好歹还知道往头上插了根簪子稍作装饰,勉强点了点头:“好吧,那大小姐,早去早回。”
方菡娘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眼弯弯的爽朗应了,吩咐彭老爹套了马车。
因着要时常进出县城,方菡娘干脆自己养了马,订做了一辆马车,这订做的马车底盘低,不颠簸,方菡娘即便不吃晕车药,也没什么大碍。
到县城的时候,离着晌午还早。方菡娘跟彭老爹约了时辰,让彭老爹下午再来接她。
站在陈府门口,方菡娘手里拎着一提菡芝花皂最新的订制礼盒,整了整裙摆。少女身姿俊秀挺拔,容貌娇美,看得新来的门房一愣一愣的,讷讷不能言。
“方姑娘,您来啦。”还是陈礼芳早就派过来门口等着的丫鬟葡萄机灵,满脸是笑的迎了上来。
她瞪了那新来的门房一眼,小声道,“今日会有很多小姐过来,你要是再这样盯着人家看,丢了陈府的脸,回头我就告诉夫人,让夫人罚你去倒夜香。”
那新来的门房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连称是。
葡萄顺手接过方菡娘手里提着的花皂礼盒,引着方菡娘往园子里走,穿过长长的走廊,笑道:“我们家小姐知道方姑娘今日必会早些过来,特特派了我去门口迎您……”一边说着,分花拂柳的功夫,眼前已是豁然开朗。
面前是一方碧池,中央修了个四方八角的亭子,凌于水面,池边鲜花次第开放,黄的红的粉的,晃人眼的很。
陈礼芳正站在亭子中央指派着丫鬟婆子做最后的布置安排,抬头就看见方菡娘站在花丛中的小道上,正盈盈笑着看着她。陈礼芳愣了愣神,浮出一个大大的笑,情不自禁道:“真是人比花娇,人比花娇啊。”
方菡娘沿着小道一边赏着花一边走来,不禁跟陈礼芳称赞:“你这个赏花会选的地方倒是极好。”
得了夸奖,陈礼芳极为得意,拍了拍手,正想说些什么,她身边一个婆子突然皱眉开口道:“小姐,请注意你的仪态。”
那婆子看上去四十出头,一双八字眉,吊销眼,不苟言笑,看着就有些严肃。
陈礼芳听了这话,神色便有些恹恹的,没精打采的应了声“哦”。
见状,方菡娘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个婆子她是知道的,姓肖,是陈夫人派到陈礼芳身边监督陈礼芳仪态的,平日里管得陈礼芳甚是严格。她原本以为今日赏花会好歹会宽松些,没想到这肖婆子还在。
方菡娘想到这,心底就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
三年前,陈夫人做主,给陈礼芳订了一门亲事,因着当时陈礼芳年龄还小,便说好了先定亲,过几年再出嫁。陈礼芳当时对嫁人也没什么概念,见父母及兄长都赞成,便也没什么意见的同意了。谁知陈礼芳那未婚夫是个不端的,去年生了场大病,一病不起去世了,这桩亲事就做了罢。
结果不知怎地,陈礼芳克夫的名声就传了出去。她又定过亲,好多讲究的人家因着这个都不愿意再跟陈家结亲,不讲究的人家陈夫人又看不上,急的陈夫人不行。
原本陈礼芳也是这桩夭折亲事的受害者,但这事过后,陈夫人却觉得,如果陈礼芳能再好一些,肯定还是有人家愿意要她的,因此对陈礼芳越发严格起来。
正文 第八十四章 赴宴赏花会
方菡娘不动声色的从葡萄手里拿过花皂礼盒,言笑晏晏的递给肖婆子:“嬷嬷,我知你素日在夫人面前是极得脸的,还烦请嬷嬷帮我把这礼盒拿去给陈夫人,就说这是菡芝花皂那边新出的限量礼盒,她便知晓了。”说着,不动声色的将一块碎银子顺手按在了肖婆子的手心里。
肖婆子一听这是菡芝花皂的限量礼盒,眼睛一亮。
她是知道夫人有多喜欢这东西的,每季出的订制礼盒那是必会入手的。至于限量礼盒,那更是喜爱的不得了。若她送过去,没准还能再得夫人一次赏。
她掂了掂手心中那块碎银子的分量,对方菡娘的上道满意的很,八字眉微微舒展,露出个僵硬的笑:“既然方小姐这么看重老奴,那老奴也不得不跑上这一趟了。”
她对陈礼芳施了一礼,“小姐,老奴去去就回。”
陈礼芳端着神态,心里早在无声的呐喊:“不必不必,你在娘那多待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面上却是一派端庄:“娘的事马虎不得,嬷嬷去吧。”
肖婆子很满意陈礼芳这仪态,点了点头,拎着花皂礼盒,从小路离开了。
待肖婆子的身影消失在花丛中,陈礼芳努力端着的端庄大方的神态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她毫无形象的往亭中软塌上一瘫:“哎呀,可算是能轻松会儿了。菡娘,真是太谢谢你了。”
方菡娘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叹了口气:“你就没想个法子?这也拘得太紧了些。”
陈礼芳皱着个小脸,苦不堪言道:“没办法呀,大概把我成功定出去,就会好一些了。你是不知道,这花会若不是我哥帮我说话,我娘都不让我开的——怕我在花会上出什么岔子,名声更坏了。”
陈礼芳伸了个毫无形象的懒腰,旁边有个甚是乖觉的丫鬟立即端了杯茶过来,陈礼芳伸手接过,一饮而尽,赞了声“舒坦”。这样在塌上歪斜了会儿,她才想起来,坐正了跟亭子里的丫鬟婆子嘱咐道:“这事儿谁也不许去跟我娘当耳报神,若让我查到了,立马赶出去。”
这句威胁不可谓不重了,当即亭子里的婆子丫鬟都纷纷表示自己口风很紧,一定不会把事情告诉夫人。
方才那个递茶的丫鬟更是笑道:“小姐您放心,亭子里发生的事啊,奴婢们保证半个字都不告诉夫人。”
陈礼芳“嗯”了一声,不知怎地,却没有再歪着了,坐姿虽然还是有些松垮,但与方才那样的懒散姿态实是差了不少。她小声跟方菡娘咬耳朵:“彩霞上个月嫁出去了,她们现在憋了劲想往我身边钻当大丫鬟呢……可要是我身边的大丫鬟光由着我性子来,半句逆耳直言都不会说,那我要她们有何用啊?”
方菡娘忍着笑点了点头,陈礼芳现在会谋划了,不错不错,总算这几年年岁没白长。
再说那肖婆子提了花皂订制礼盒去了陈夫人那,陈夫人正在拿着绣棚绣花,见肖婆子过来,有些奇道:“嬷嬷,你不在芳儿那,过来作甚?”
肖婆子脸上堆满了僵硬的笑,递上手中的花皂礼盒,对陈夫人道:“夫人,方姑娘过来了,托老奴给夫人把这礼盒送过来。”
陈夫人一见,竟然是刚上不久的限量订制礼盒,一阵欣喜,伸手接过,把玩许久,对于方菡娘的用意,更是了然,叹了口气,笑道:“……算了,既然是她来,她向来又妥帖,想来芳儿由她看着,也能沉稳些。”
她想起儿子对方菡娘的迷恋,这三年房里一直不肯放人,非说要先立业再成家。这两年更是早出晚归忙着生意,一副勤勤恳恳的模样,她这当娘的,见了是又欣慰又心疼。
哎,他们本来就是商户人家,虽说跟方菡娘家里差距还是有些大,不是怎么门当户对,若儿子执意要接这个方菡娘进门,也是勉强可以的。
好在那个方菡娘看上去是个识趣知礼的人,即便她进了府,想来也不会跟正头夫人叫板。
……
陈礼芳同方菡娘在亭子里玩了会,不多时,就陆陆续续有小姐过来了。
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可不像方菡娘这么光棍,半个丫鬟都不带,几乎个个身后都跟了一两个。这样一来,虽说陈礼芳就请了那么几位小姐,但架不住随从的丫鬟多,亭子里几乎都是莺莺燕燕,虽也有不少余裕的地方,但远处望去,不知是人赏花,还是花赏人了。
“哎呀,这个妹妹是谁啊?怎么从未见过的?”有位小姐捏着帕子掩着嘴角笑,看着方菡娘,向身边的人打听着,“……生得可真是好,连罗妹妹都被比下去了。”
听得这话,周围不少人就一阵窃笑,到底是顾忌着那个“罗妹妹”的面子,没有肆无忌惮的笑出来。
有位小姐的脸就涨红了,她攥紧了帕子,把手往石桌上一拍:“许红英你说什么呢?”
“呀,罗妹妹急了啊。哈哈。”
“你再说一句试试?”
“罗妹妹”名唤郑霞,并不姓罗,而是她经常自得于自己的美貌,有次有个酸书生当着她面作了首酸诗,将其比作“罗敷”,她没有出声,笑着默认了。从此这些大户小姐圈子里,提起她总爱说“罗妹妹”“罗姐姐”的用来代指。
“好了好了,今儿咱们赏花,不说别的。”陈礼芳毕竟是赏花会的主人,又见她们言辞之间还扯上了方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