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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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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不知第几遭了。
  附近有百货商店。牙刷肥皂毛巾之外,还有一些女士用品只有进口商店有贩卖。他也不充当绅士过了头而不知分寸,只在门外耐心等她慢慢买。一见她,直接接过手中购物袋拎上汽车。
  再次启动汽车,谢择益接着慢慢讲:若是不希望他接送,从这里可以乘电车十五分钟到李梅路,步行回到福开森路再十分钟就足够;或者到汶林路下,正好在福开森路巷子尽头下车。
  开车到楼下停好,谢择益带她从家门口穿过曲里拐弯的旧巷子一路到电车站走了一个来回之后,他问道:“记住了吗?”
  香港上哪里都可以电车公交直达。这种古城市规划总是有许多不合理之处,习惯于找路靠谷歌地图的林致摇摇头:“……”
  谢择益脾气颇好的回答:“没事,那再走一次。”
  两个来回之后,一上午过去了。
  “记住了么?”
  “差不多。”
  “差多少?”
  “百分之三十。”
  “没事,再走多几次就记住了。饿不饿?”
  被强拉着在这七里拐弯的旧租界里活动筋骨一早晨,她摸摸肚子,只好承认,“饿。”
  “天津菜?”
  “……”
  长长一截鸭舌,奶白色浓香汤汁,鸭舌清腴嫩滑,含在嘴里,两条骨头一抽即出,剩下的鸭舌肉入口即化。不得不承认,鸭舌小萝卜汤确实好吃。也不得不承认,谢择益这人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你怎么都好,我无所谓”的在迁就旁人,其实内心里早策划无数种方案,每一条都百分百的让你屈服于他的淫威;中了他的圈套以后,你还不得不夸奖他:谢先生考虑得真周到。
  天津菜旁边另一户天津人开了一家起士林咖啡馆,经过橱窗时,楚望惊讶的发现里面竟有在香港常吃的三角形小面包卖。
  两人一同进店,谢择益也颇有些惊讶,“Scone?”
  店老板也很讶异:“您二位第一次来吧,上海别处有司空卖?”
  谢择益笑道,“不曾,不过从前在香港天星码头吃过。”
  “青鸟咖啡馆?”楚望问道。
  天星码头的青鸟咖啡馆,在年轻人心中如同香港记忆一样的存在。
  微微眯起眼:“很久没去过了。”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谢择益回忆起了什么香港记忆。倒是她,短短五年时光,“scone”五个字母便足以勾起她诸多情绪。
  说不好是什么感情。
  香港从来不曾是她的故乡,这里也不是。这里是中国国土,却像是国土上另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一九二九,于她完全陌生。她对这里有感情,但更多的是惧怕。
  这里是吾乡么?许多时候,这陌生疮痍未知带给她的恐惧,于她更像个他乡。在他乡他没有知己,无人与她有共鸣。
  福开森路巷子外有一个三角地菜市。谢择益将车停到楼下让她先回去休息,自己则步行折返回去了菜市。
  她询问门房,得知楼下有小信箱。检查邮箱时,谢择益率先替她将所有东西拎上楼。
  每只信箱外头都用便签标注了住户的姓氏。
  她问门房借了笔和纸,在那个“谢”一旁附上一个“林”字。
  拿钥匙打开信箱,突然哗啦啦滚出一堆的信件。稍稍看一眼,全是请帖:鸡尾酒会、庆功宴、中西婚礼、夜场舞会……应有尽有,从去年到今年,一封都没打开过。
  看来,此人住了这么久,竟是还不知道这楼下有个信箱——也不知会使多少人黯然伤神。
  这人应该并不在什么要职上,应酬看起来却比谁都多。也不知是由于葛太一早疏通的关系,抑或是他天性八面玲珑在其中有功。英国人没有这种人情往来的习惯,但这是中国地界,外国人谈不拢的,他去谈,一准没错:他那突飞猛进的中文功夫,讲八方牛鬼蛇神的语言,偏不识几个中文大字,如今看来竟倒也用不着。
  还有一个缘故:这人生了一张没法使人厌恶的脸。年轻女性中,有许多往往容易执着痴迷于英俊男人,加之此人做事也漂亮圆滑,丝毫不落人口舌。往场面上一放,谁不喜欢呢?
  简直就是花月与人情场子上通行无阻的活护照。
  连楼下苏俄小孩子也逃不过他魔掌。
  刚拿着信件乘电梯上楼,还没及开门,一个红头发小男孩便在门口探头探脑。一见这陌生面孔,有些窃窃的讲了一堆俄语,她只听懂了一句“谢太太”;拿英语辩白,小孩子又实在听不大懂,着实头疼。
  早两年在离岛上她对他那位美国女朋友的一时戏语,而今竟似报应一般的落到她身上。她叹口气,突然想起纸袋里那几只三角包;取了两只出来给小男孩吃,这才终于将他打发走了。
  每一层楼都有一台投币公共洗衣机,一早出门时已将耐洗的床单枕套丢进去洗涤了,这时去取出来带回房间晾晒,推开浴室外的阳台门一瞬间,顿时扑鼻而来一阵清香。
  外头都放着几只浅灰色威士活骨瓷碟,里面拿滴滴清水养活了一朵又一朵的白兰花,每一只瓷碟里盛着五六朵,六只瓷碟,一共三十余只。
  她实在又惊讶又震撼,左右想不到有这等闲情雅致的人竟会是谢择益。
  晾好被单,外头有人推门进来。从浴室折返出去,谢择益正拎了一只宰好的小羊羔进门,
  他一身衣服熨帖的潇洒得当,手上东西却跟他整个人气质大相径庭。
  她走出长廊,“不是不请厨子了么?”
  “谨遵三小姐嘱咐,自然不请。”
  “谢先生会下厨?”
  谢择益笑着说,“三小姐已经尝过我的手艺。”
  她有些讶异:“那位不曾露面的华洋川扬厨子是你?”
  “还算合胃口么?”
  “十分……好吃。”陡然想起别人一片好心,她非但不承情,还指责他“奢靡无度”;当即被打脸,实在不太好看。脸上讪讪的,又问,“因太过好吃……所以实在想象不到。”
  “对食物挑剔惯了,不论谁,久而久之也能成半个厨子。”
  她盯着他手里那只羊,不知怎的想起一道苏格兰搞笑名菜:“Haggis?”
  欧洲人对于内脏颇有偏见。动物内脏,不论鸡鸭鹅羊牛,统统挖空内脏,将身子骨架作为天然盅,在里头或炖或烤上水果麦片。逢年过年请客吃饭,一桌人凑在一起对整只羊操练刀叉,好不热闹。
  谢择益笑道,“你似乎对我的国籍有什么偏见。”
  举起的右手里正握着一袋羊杂碎:“内里是个地地道道的贪吃中国人。”
  楚望心里暗自好笑。贪吃的不一定就是中国人,但是会做好菜的一定不是英国人。
  杂碎汤炖上,香葱孜然羊盅与羊肚包蒸上,满屋飘香,纵然不够饿,光闻着味也实在消磨人的意志。
  厨房里的仗打完了,谢择益倚在门口看了眼她带上来的几十封陈年已久的请帖,便毫不犹豫的扔进竹篓。
  她靠在长廊墙壁上,试探的喊了句:“谢先生?”
  “嗯?”
  “找到新公寓了么?”
  谢择益装作黯然神伤,“我这么招三小姐嫌弃?”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择益笑了,“葛太有意将我与你凑作一对。”
  “我知道。”
  两人都一同沉默了一阵。她又说,“小姑妈我是知道的。但是蒋先生又是为什么?”
  “我想是我妹妹请他去委托葛太的。”
  她不解。
  谢择益想了想,说,“我与我父亲不和许久了。他想让我回英国安定,我偏不如他意,所以他也偏不如我意。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家里人替他与我着急。若是这事能搭上葛太替我劝说,大约是这世上缓和我与他父子关系的唯一途径。”又转头看着她的眼睛,“三小姐不知道么,你就是葛太那一条线。”
  这么一解释,蒋先生的来意她是明白了。不过对于谢择益这人,她仍旧有更多的不解,从国籍上,从历史上……于是小心问道:“我记得,在英国公立医院出生,便认定为英国公民,对么? ”
  谢择益知道她想问什么,笑着说:“为什么非得来上海,是么?”
  不等她承认或否认,他接着说:“三言两语讲完,不能使任何人信服,甚至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如果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为什么。”
  她点点头。
  他没讲,她反倒陷入另一种沉默,来自她所知的历史。
  若是他回去香港,十余年后,那么作为十万英军之一被日军俘虏;留在上海,那么八年之后被日军投入集中营;若是返回英国,等着他的是法国或是北非战场。不到三十岁的谢择益能够活到后世的可能性极低;缺胳膊少条腿,兴许都能算得上十足的幸运。这么想来,那日元朗镇上说他孤独终老的卦象似乎也有那么几分可信度。
  她知道葛太太想要撮合她与谢择益,也知道她这出棋子实在高。若是旁的不知道的人,只道这远东第一金融中心何等繁华盛世歌舞升平。她又不是没看过《茶馆》《骆驼祥子》,不是没听过沈崇明与景明楼。将自己全副性命托付给不受中国法制惩治的租界警察?除非她疯了。
  偏偏她无亲无故无依无靠的时候,身边谢择益应了她全部要求:饮食起居、身家安全由他照料,无不可靠。
  即使她不愿意,也没关系;谢择益是知道一位年轻女子独身出入暗巷的下场,他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她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她非常需要谢择益。
  她喜欢谢择益这个人,和她喜欢葛太太是一样的情感,跟爱情没有丝毫关系——是抛却异性这层身份,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欣赏。异性欣赏异性,旁人往往容易戴上有色眼镜来看待。
  正如谢择益这个人。他有他的优秀之处,女人看他的态度仍旧是戴着有色眼镜的两面派:要么心醉神迷,要么对他圆滑世故与油腔滑调厌恶之极。谁又会抽空看看他别的好处:其实他这样一类人,竟然会有闲心在窗外滴水养着三十余朵白兰花?
  他确实有趣,她也确实无聊。就好像许多欧洲人择偶标准不在于外表美丑,而在于一个人是否灵魂有趣。
  她喜欢这个人,现下也需要这个人。名声?该毁的已经给那位便宜父亲毁得差不多了;没毁得,这两日邻居们该误会的也误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不论成没成,葛太太想必都会为她清场。
  她又何必矫情的非叫别人搬走,再一日三趟的来为她前倨后恭呢?
  “所以我与我父亲和好的可能么?”谢择益无意之间又拿她开涮。
  虽然明知他讲的是笑话,她仍旧扭头看着谢择益,认真想了想,说:“我不懂得恋爱,也不曾试图懂得恋爱男女脑子里在想什么。”
  “嗯。这一点我有很深刻的了解。”
  “但谢先生,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一位天生的情场高手,你兴许需要一位更知风情的漂亮女士,兴许不一定得是使谢爵士满意的、同时又愿意留在上海的英国女士,那太难苛求了。但是我想是不适合你的。”
  谢择益仔细听完,突发奇想的问道:“假使你我订婚呢?”
  她摇摇头,笑着问,“那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谢择益仍是说,“哪一类的好处?”
  “你需要恋爱。”她偏过头认真盯着他发问。“而你也这么认为的,对么?”
  谢择益被她盯笑了,“从没有人这么认真的问过我这个问题。今天之后,我才知道,这类问题还能有这种发人深省的思考。”
  楚望认真思考,认真回答:“我想我们应该不会谈恋爱。所以无论谢先生觉得我们适不适合,我都欢迎你继续在福开森路的公寓住下去。不论我姑妈是出于什么考虑将我的身家安全捆绑给你,我想她不至于会害我。但这也只是我的建议——到底要不要住下来,仍旧看谢先生你自己。”
  谢择益心里笑道:兜了这么大圈子,原是权衡过后,认为他不搬家对她更为有利,所以劝他住下来。
  说是请留下来,实则在三言两语划清界限。你太理智,而我需要恋爱。你我本不是同路人,所以请不要对你有丝毫非分之想——并且你认为我也不会有非分之想。
  认清这一点之后,你承认你仍旧需要我。
  这得是多么理智的脑袋才会得出的结论?
  突然楼下有人揿铃,门房来请,说是越界筑路有人来请林小姐。
  说罢,她手里拿着大衣推开门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将大衣套在身上,高高的衣领将洁白的脖子遮了起来。
  那两点红色的痣没了。
  一开始,他本想像往常那样说一些场面上的委婉动听的话来婉拒她的好意,诸如:“我暂住工部局,找到新公寓就走。事再多,三小姐在我这里是头等大事。”或是“不为别的,只当一位男士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永远为女士效劳,可以么?”
  但是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以前不怎么觉得,现在之后,他突然有个前所未有的想法——想看看,这个人有朝一日若是真的恋爱起来,到底会是个什么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大家都很在乎遗产……呃……你们不知道即使在法制健全的现在,人居海外,也是可以洗钱的吗?好歹等那两人回国好吗?急什么。
  况且这笔钱回来了,根本也无法给女主提供爽度。钱要是落到她手里,第一件事很可能是去买爆轰实验的金属药膜。
  ——
  *关于斯与林,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细水长流的透露这两人的关系。在上海未来某一章,约莫15…20章?左右会有一封相关的信,会从头到尾非常仔细的告诉你们他的生平,这两人的感情从何来,到何处去。但是在这之前,我真的没法细水长流的将这个秘密解释出来。
  ——
  *关于工作,我会写的,但是请不要催= =未来关于核物理的走向,其实曼哈顿计划都讲的很多了。再仔细一点,已经上升到国家机密高度了;粗略一点,我自己有一些另类的归纳,会讲,但是物理学知识点并不多(敲黑板);物理讲再多一点,像群里小伙伴们所说的,我干脆不要写文了,直接开一篇现场答疑文好了,有什么疑点请再该章节下面留言,我请学霸给你们解答。


第79章 〇〇三  炊烟之三
  冬日里天暗得早。刚到饭点; 外头巷子里视野到不了五米之外。幸而还有两盏聊胜于无的枯黄路灯光; 勉强使她看见了黑暗里吸烟的犹太青年人。
  见她出来,不疾不徐捻灭那支烟; 拿着两只信封朝她立的公寓楼门口走来。
  楚望瞬间乐了; 笑道:“罗伯特,谁请你来的?”
  他先交了一只信封递给她。
  牛皮纸信封打开; 里面是一份上海研究室的合同。上头标着:薪资二百二十。
  隐约记得这个时候作为知名海龟、北大教授的胡适的薪水也才二百四十。
  有这个薪水在; 已经是无冕贵族了。她将所有东西收回信封,笑问道:“我们工资是谁发的?”
  “有大老虎在,卡文的研究基金还不好申请吗?乔治五世; 或者鲍德温,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你们的政府。”
  “在中国花英镑不心疼; 是么?”
  “我们还等着来自你们的铅衣。”
  她叹口气。
  她立在公寓楼门口背对着门房同奥本海默讲话; 奥本海默突然抬起夹着烟头的手指,往她身后指了指,说:“我恐怕已经成为你的下一位绯闻对象。”
  门房正探着脑袋偷听他两对话。一见她回头; 立马缩回脑袋,假装若无其事的看报纸。
  “出去走走?”
  “热水管冻住了,我去买只浇水管。”她说。
  “来时我见电车站附近有一家杂货铺。”
  她将冻红的双手揣进风衣口袋,两人一同穿过漆黑巷子。
  奥本海默笑了; 从大衣内侧衣袋里掏出第二只小信封递给她。
  第二只摸上去厚而沉,还没打开就知道是面值五元的银毫券。
  “一共一千一百六十,徐让我交给你的,据说是你这一年薪水; ”奥本海默慢悠悠的笑着,“算起来似乎比我薪水还要高?”
  确实很高了。据她所知梁璋每月薪水也才一百块。
  两个法国警察从两人身后巡逻着经过。
  奥本海默看见那两名警察,说,“徐叫我也来上海。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与你熟识,叫我凡事多关照你。怎么,到上海来会遇到什么危险?”
  她也拿不准。租界对中国人不甚友好,中国人里对独居女性尤其不友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有一间小公寓,每月还有二百二十块,总不至于要流落去住到石油桶搭建起来的棚户区。
  “听说你卷入了徐的婚姻纠纷,怎么,他要娶你作第二任夫人?”他突然笑着问。
  “你信么?”
  “不信。若是梁是女士,说不定他们会认为他会更乐意娶梁。倘若我也是一位女士,恐怕也会经历你的遭遇。我们犹太家庭嫉恨犹太族外婚姻,所以很抱歉,我庆幸我不是一位女士,否则会比你更为不幸。”
  “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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