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衡之看着照片中的小项链。
项链,从古至今就是有很多意思的。追溯到原始社会,项链用以宣誓所有权,标注战利品,以示束缚,以示占有。幻想乐园形式主义一套套的,每个点了花的MB都有这个主人牌,是名花牌。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谢眺曾戴着这个链子,戴了一年多。
这条项链,当然不能再戴着了。
而何去何从的问题,也让谢眺自己选择吧。他能做到的就是给谢眺另一种选择。
已是深夜,齐衡之抽出案前笔筒中的铅笔,伏案而画。
齐衡之能画几笔工笔,他的画工,是爷爷小时候手把手教出来的,也有几分像样子。后来去了俄国才把这茬给荒废了。现在拿起桌上的铅笔,落笔却生踟蹰。
他写下自己的名字。
齐衡之。又写下另一个名字。谢眺。
他闭上眼睛,在想象中找寻谢眺给他的印象,那是起初惊鸿一瞥,祭台上的羔羊,是白又滑的身体,是脆弱又美丽的蝴蝶。又是一个独立的人,站在他面前。一双眼睛大而有神。
灯下,他凝神专注,一笔一划刻画着。
日程上,距离那场盛大的宴席也越来越近了。
第17章 高朋满座
(本篇待修)
近日来,南城街头巷尾的闲话之中最被热议的就是方家大小姐的订婚宴。
方家自己的酒店歇业半月专门筹备接待,顶层的私人停机坪专门接待客人,更有港口上停着的名扬四海的“维纳斯号”豪华游轮。南城的机场更是连日盘踞着大量粉丝,等着抓拍来参加宴席的娱乐圈明星们。
人们都说这场宴会是真正的纸醉金迷,邀请函万金难求,而方家只向着亲近的亲朋发放邀请。
齐衡之在机场接大哥的时候则实打实得感受到这种气氛,无数扛着长枪大炮的年强男女等在到达大厅的出口,将到达厅的通道一处围得水泄不通。据说是现下正炙手可热的流量巨星。齐衡之站了一会,机场的广播响起,齐靖之走到达通道走了出来。
“小衡。”齐靖之挥着手,神采奕奕地打招呼。身后的老徐带着一个随从,两幅黑超,端得比齐靖之还严肃。
“大哥。”齐衡之上前,接了人就往停车场走。
齐靖之坐到车上就打量齐衡之,心情不错地问他:“雅麟今晚的宴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应该还不错,会场我还没进去过,神神秘秘的。”
“哈哈哈,她自小就古灵精怪,最能给人惊喜了。”齐靖之脸上有些对妹妹的慈爱和宠溺,又惋惜道:“可惜小锦这几天考试来不了,跟我抱怨了好几次呢。”
“雅麟也跟我提了,说不到场,也敲了小妹一笔。”齐靖之最喜欢看小辈玩闹,说来惬意,懒懒地靠在颈枕上,说那一场典礼,谁不期待呢。
※
夜未降临,繁灯已升起。
宴厅中穹顶灯火闪耀,用异形灯火做成月亮的图案,垂下就真花卉成簇,装点着这个上千平米的空间,晚宴区眼神至沙滩上,海风吹来,令人惬意无比。
觥筹交错之间,俱是名流。
也有寻常百姓聚在海边,观景长廊上,等着晚上盛大的烟花表演,王谢堂前燕,似乎能够飞到寻常百姓家。
厅中,女士裙摆绽放出好看的花朵样子。杯盏交错,香槟色醇酒倒映灯影与美人笑。
齐衡之两兄弟到酒厅的时候,金四和李冉已经到位,他们也是今天匆匆到达,此刻正围着方雅麟,不知道金四又耍了什么宝,逗得方雅麟哈哈大笑。边上还站着为身高傲人的男子。金发碧眼的,应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费漫了。
见齐衡之携谢眺一块进场,金四脸上挤眉弄眼得更加起劲了:“看看是谁来了。”
“齐衡之为了多跟你缠绵,愣是躲着我们跑到南城来了。”明明是第一次见着谢眺,金四却毫不生分,一上来便是自来熟式地调侃。
齐衡之笑着遭了一通编排,低头去看谢眺的脸,看得出他有些紧张,或者是害羞,面庞有些微红。
“你是谢眺吧。”方雅麟看不惯金四的放荡样子,出言解围。
“不要拘束,放轻松些。别理金四这张破嘴”
注意力都在谢眺身上,这些人都是齐衡之的旧友,目光虽然是打量也是善意的,他本能地想躲,却觉得不该,只是强忍着,脸微微地红了。
齐衡之看得出他紧张,等大家换了话题,就把他的手拉过来,卷在手心里,护在身后地往宴会厅里面带。
方雅麟自己对这次酒宴也颇为重视,请了国内著名的婚礼设计师操刀,先前布置主题一直不对外公开,连齐衡之这一班好友都严加保密,连金四多次使用激将法,也没能套出一丝一毫。
此刻一看,确实是用了心思的。
粉色的绣球花与荔枝玫瑰是宴会的主花,手工纸质的装饰装点成的形状,灯火花卉浑然一体,新人在其中,星月般闪闪发光。
似乎与婚姻相关的场合都会沾一些俗气却喜人的烟火气,方雅麟的订婚宴也不例外,费漫与她的故事几次曲折,分分合合,走到今日十足不容易。
新人致辞,向亲友宣布他们即将结婚的喜讯时,没想到谢眺看湿了眼睛。
谢眺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有些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给齐衡之闹笑话。今天到了会场更是一个心灵吊到嗓子眼,紧张地都快顺拐了,此刻一对璧人在台上互诉衷肠,虽不是婚礼,真爱的感染力也毫不打折。谢眺眼睛睁得亮亮的,看得目不转睛,好像一直紧张的神经也有所放松。
齐衡之看在眼里,见他三言两语就被司仪说得眼中带泪光。也不知道自己是好笑多点还是心疼多点。
亮起灯后便是宴会时间。有很多的人,端着酒来找齐衡之应酬。他一开始站在齐衡之身边,慢慢地被挤开了,等人群稍微散开,齐衡之向他走过来。
“我到那边去一下”谢眺轻声地对齐衡之说,他看出眼前场景齐衡之需要应酬的场合,他在一旁不大合适,于是提出避让。
齐衡之本不愿意他走远,但此刻确实不合适谢眺在场,他应允,嘱咐道:“副厅有休息区,你别走远。”
谢眺应声,容不得他们多说几句,齐衡之又被潮水一般的应酬围住了。
那时候,灯火繁华,齐衡之被层层包围,他的笑容仍无懈可击,好像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众星捧月。
谢眺看了人群一眼,悄声地走开了。
※
副厅,谢眺拿起了一杯起泡酒。坐在休息区,愣了一会,才出了一口气。
他少见这样的阵势,正低头发着愣,就听到不远处的议论。
“听说了吧。那边的就是齐衡之的新情人,最近老带在身边的,连方家小姐订婚这样的场合都带上了。”
“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众了,竟生生爬上齐衡之的床。”有一个声音,不高不低,张牙舞爪。
“啧啧,齐二少号称豪门第一挑剔,也不过看上这种二手货。”
“这要是个女人,早就借子上位了,说不定还能搏一搏,挣个正妻的位置”
“唉,男人就是这样的,就喜欢这种柔柔弱弱又能浪出水的玩意。齐衡之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野鸡。”最后一句,盖棺定论般的非议,箭矢一样刺进了谢眺的耳朵。
他们几个人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就是刚刚好能装作闲聊又能让谢眺清楚听见他们的鄙夷的音量。这股恶意颇有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阴阳怪气,又有些欲盖弥彰的挑衅。
谢眺起初还忍着,这种编排在幻想乐园也不少见,同行相轻嘛,谁能好得过谁呢?但说到齐衡之的时候,徒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愤怒。皮肤迅速泛起一层淡红色,血脉喷张,他的手开始密集地发抖,气愤,愤怒,这群张口就来的疯子凭什么诋毁齐衡之。
是,就算他谢眺是个彻头彻尾的烂货,也是他自己的错,凭什么将脏水和不负责任的泼给齐衡之?
谢眺的脊梁还是挺得笔直,他端着酒杯,径直走到那群人身边去。
“道歉。”
他目光少见的尖锐。
“为你刚才诋毁齐衡之的话道歉。”
“呵,新鲜了。”那人堂而皇之的姿态有余。“我说了什么吗”
“你有什么证据。没有教养的东西。仗着主人势乱吠。”
“啊!你怎么还打人!!…”
……
“齐少,谢眺和人打起来了!”
主舞厅中,林堂带着方家的安保朝齐衡之快步走来,神色都有着焦急,因着谢眺是齐衡之带来的人,方家的保安不敢得罪,但也许是场面实在难看,立马就过来通报了。
齐衡之眉头皱了一下,他倒是有些不解,也压着走了过去。
穿过长廊是舞厅的附廊,靠着落地窗,这块离主舞厅偏僻,聚集了一些,他走下台阶,见到的是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他的小家伙像条疯狗一样,满脸写着愤怒。脸上青肿,眼周鼓起一片紫色,眼睛里激着火,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几个人。
他们扭打的画面竟然有些0。618黄金分割比例,在这个宴会现场狼狈又突兀,格格不入。
此刻鸭子相争,画面滑稽唐突,旁人避之不及,见齐衡之出现,更是聚在一旁窃窃私语。见齐衡之走下楼梯忙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齐衡之走过去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想先看看自家的孩子,吃亏了没有。
这样想着,见他拉开谢眺,牵起他的手,走到一旁。谢眺身上湿淋淋的,沾了不知道是酒还是果汁,颜色将他的衣服也染得滑稽粘稠。还有他的头发,还一缕缕地滴着水。
原本谢眺参加订婚宴的礼服已经做好了,只是那次穿去南越公馆,毁在那儿了,就是没毁,齐衡之也绝不会让他穿原来那套,于是这一次,又给谢眺专门裁了一件合身的礼服。
本该是妥妥帖帖的一件衣裳,胸前还特地配了个配饰,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又有他特别的好看,只是这会,狼狈了些。
连得那通身的气焰,都因为齐衡之的到来而熄灭了。
谢眺看到齐衡之的第一秒就知道,他闯祸了。
如同泄气的气球一般,他的孤勇燃烧殆尽,全然被尴尬和后怕取代。这是方雅麟的订婚宴会。外面保镖重重,贵客如云。他在此刻失控发疯,就是在给齐衡之抹黑。就像她刚才压制不住自己的原因是他们对齐衡之的诋毁,可此刻他的行径不是更加给齐衡之带来麻烦吗?
谢眺的手又开始张合,揪着衣服将头低垂。卑微成一个扭曲的姿态。
他此刻穿着衣服,却比没穿衣服更然他觉得羞愧和难受。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没有颜面直视齐衡之。
齐衡之没有看那群人,他前后检查过谢眺之后,转身走了两步。见谢眺没有跟上来,又等了他一会。谢眺窘迫得会意,快步跟了上前。
一跟上,齐衡之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因为方家的安保森严,齐衡之的身后随行的安保只有林堂和刘琦,还有金溪和李冉。
众目睽睽,一行人浩荡,谢眺又感受到那种探究着仿佛有声音的目光跟着他们,这一次不只是他自己,还连累上了齐衡之。
这一路是煎熬的,长廊上的日光晒得他睁不开眼,羞耻而煎熬。
走到客房主楼的电梯处,齐衡之挥了挥手,让谢眺先进去,又向林堂点了点头,林堂会意,也跟了进去。
“林堂送你,你先回房间。”
“林堂,找个医生给他处理一下。”
全程,齐衡之只说了这两句话。
齐衡之转身从主楼出来的时候,金溪和李冉等在门口,两人一脸老鸨样的笑容,又带着老姨母般的宽厚,站得歪歪扭扭,只等着齐衡之开口解释。
齐衡之心中再大的不快也笑了。他伸手压上金溪的肩膀,马上的,金溪开始嚷嚷:“唉唉唉,又欺负我矮了啊!!”
“不欺负你欺负谁。”
三人开始打打闹闹笑成一团,往宴会厅走的一路,愣是俊男三杀,走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海边的夕阳撒下来,这条长廊,出奇地美。
暖风中,金溪笑着看了齐衡之一眼,开始展露他的观察技能:“刚才那几个人,一个是南省金家的小金丝雀,怼你家小心肝怼得最起劲的是CC影视近期力捧的小演员,他怼你怼得大声,也是有原因的。”
“大哥下头的影视公司有个项目没和他谈妥,原本的资源飞了,对你们家正有怨气呢。”
“刚才的几家我一个个记下了,留着你秋后算账用。”金溪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想看看齐衡之怎么反应。
“呵”他轻笑。
追究几个闲杂人的闲言碎语。做与不做对齐衡之来说都不重要。
流言蜚语他听得多了,这一点还真的算不上什么,他只是不想在方雅麟的生日宴上留下什么不和谐音。另外也惊叹于谢眺的失控。
在他看来,谢眺的性格一向温顺,是为什么闹成这样,也许回去之后应该好好跟谢眺询问一下。也是担心谢眺的情况,他把林堂留下来照顾谢眺。
另一头的谢眺就没有齐衡之这么轻松了,医生包扎后放了冰袋冰敷。冰块放到他的脸上,他开始刺痛。刚才挥出去的那一拳,打得狠了。不知道是疼了,还是怎么的,谢眺一直发怔地望着天花板。
林堂将医生送出门后,又想起了了他之前关于齐家应该开个医院的神预言。思来想去,他决定如果谢眺后续会晋升他的正派老板娘,这个议题就必须和老板好好聊聊。谢眺在屋里休息,他一边开着脑洞,想起一份邮件需要回复,就进了齐衡之的书房。
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说服老板,突然衣服口袋里想起“滴…滴…滴…”的警报声。
齐衡之这趟出行,刘琦给随行人员都配了一种新型的探测器,主要通过频次探测监听器,监视器。另一种设备检测炸弹,地雷等等爆炸物。
探测器做成钢笔的形状,袖珍便携又不引人注目,此刻钢笔的顶端闪着短频的红光,伴随轻微的震动,让他心惊。
他的面色变得凝重。将钢笔拿到手上走动,有几个区域,红灯闪动开始变频。林堂俯下身子,桌子下,看到黑色的方形装置,电子板上,闪动鲜红的12:00。
下一秒,变成了11:59。
第18章 被遗忘于高塔
倒计时 11:50
香云飘动的宴会,主人已经致辞结束,宾客们纷纷对这对金童玉女送上祝福,齐衡之正与金四一起,在角落里与来向他攀谈的客人寒暄。
在他的口袋,手机微微震动,林堂的电话接了进来。
“齐少,房间发现炸弹” 林堂的声音稳重如常,如同汇报今日的晚餐安排“预估客房其他地方也有,倒计时设置了十分钟,已经开始启动了”
“好,你下来吧。”
他挂了电话,脸上还是那种笑容。
稳固,自信,风度翩翩。
齐衡之在宴厅中,无数的隐藏的目光锁定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连那纹丝不乱的镇定甚至那一丝礼貌的微笑,都没有一点破绽。
然后他看了金溪一眼。缓缓地走向方雅麟。
如同齿轮开始转动,金四李冉快步走开,步履如风,走出大厅接通对讲,已是戒备状态。
方雅麟和他的未婚夫费漫站在一处,言笑晏晏,满面春光。齐衡之他翩翩姿态,甚至说得上英俊的笑容。他躬身放下酒杯,走到方雅麟身边。
方雅麟看了他一眼,耳语几句,已经明白事情的首尾。她走到舞台上,示意乐队停下演奏,站到麦克风前,她笑容满面,声音和煦:“接下来给大家准备了烟花表演,请大家登上观光船。”
话音刚落,侍应生们迅速响应,将宾客引导到登船梯。
宴厅中约有百来人,集中了这次到场的所有名流,仍不知道此刻身边不远的高楼布满了炸弹,笑语晏晏地向观光船上走去。
客房区,防暴部队和消防车早已到位。防爆警察已开始拉起警戒线。除了客房区,整个园区开始潜入紧密的排爆行动。
倒计时09:00
林堂在齐衡之的书房收好所有的涉密文件,储存盘带在身边。门被锁上了,他用消音枪击开了门。
看了一圈保镖的人数,没少,他们走了应急通道下楼。
倒计时 07:35
谢眺呆坐在房间中。
那种焦虑像蛛丝锁住他的喉。
他总是不希望自己身上负面的东西,去弄脏一丝一毫齐衡之。齐衡之是他的神像,有谁使之蒙灰。他一定会与之拼命。没想到,今天自己的冲动让齐衡之被看了笑话。
从刚才到现在,谢眺坐着,他的理智似乎无法运作,只有黑色灰色的情绪缠绕他。
他埋怨自己,他反省,他想要寻求齐衡之的原谅。却找不到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说辞。
窗外灯火明灭,他心中却黯淡。
倒计时:05:30
林堂从消防通道下楼,走到16楼的时候,钢笔上的红光终于不闪了。探测器的探测范围有限,但在走廊都能闪动的情况来判断,炸弹应该布置密集,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