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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不再关心齐衡之,他关心自己的口渴。谢眺往前走了一步,往茶几上的水杯走过去。他渴了,只想喝水。但只迈出一步,就腿软,整个身子向下坠去。齐衡之扑过来抱着他,和他一起摔在长毛毯子上。
谢眺笑了,发出快乐的舒服的声音,像猫的咕噜声。他趴在地上爬了几步,去够桌子上的杯子。里面有凉水,他喝了几大口,有水从杯口滴出来,他不管不顾,任凭领口被弄湿。
喝完了他还是趴着,圆圆的屁股翘得很高,露出很好看的形状。腰塌着。白色的上衣和浅灰色的裤子都乱了,皱了,却别有风情。齐衡之张开手臂舒服地在沙发上,他看着谢眺,欣赏眼前这个诱人而不自知的人。
谢眺喝足了水,可算解了他的燥渴,一回头,却又一脸正经地问道:“你是谁?!”
齐衡之忍不住想笑了,他脸上的笑意有些宠溺,看着这个借酒撒泼的醉鬼。
那醉鬼却眯着眼睛,一脸狡黠地说到“我在幻想园见过你,你是新来的?”
什么新来的?齐衡之彻底笑弯了眼,这个小醉鬼,把自己当成小鸭子了,还是新来的,是要欺生吗?谢眺还当自己在幻想园,露出了老道的笑脸。
齐衡之直觉自己看到了另一个谢眺,一个心有忧愁,嬉戏怒骂的鲜活的人。这些表情他统统没见过,可以说今晚的每一个谢眺,都有别于平日里眉目低垂的他,生动得让齐衡之惊讶。
齐衡之伸手抱他,像曾经做过的很多次一样。
“别碰我!”谢眺却一把推开了齐衡之,他舔了一口嘴唇,脸上是熟练的笑,懒懒地,举手投足之间,充斥着收放自如的荷尔蒙。
他说:“除非你,脱衣服。”
第28章 醉鬼 (下)
齐衡之伸手抱他,像曾经做过的很多次一样。
“别碰我!”谢眺却一把推开了齐衡之,他舔了一口嘴唇,脸上是熟练的笑,懒懒地,举手投足之间,充斥着收放自如的荷尔蒙。
他说:“除非你,脱衣服。”
谢眺就是要为难他,齐衡之知道。但他脸上自信和狡猾的光彩很好看。他能看出他自我的色彩,他在捉弄自己,可很奇怪的,齐衡之甚至愿意被他捉弄。
但凡他还有一丝理智在,谢眺一点不会有这种要求,可见是真的醉了。
齐衡之一点点地把自己的扣子解开,客厅很安静,安静到他们两人呼吸变化的节奏都那么容易被捕捉。他把上衣脱了,露出精瘦的肌肉和充满曲线的身材,甚至有锁骨。齐衡之是个很善于保养自己的人,毫无疑问,这是具美好的肉体。
美好得谢眺也满意了,他笑了,甚至当做挑选公关一样,用挑剔的眼光流连在他的皮肉上。
“很适合,很漂亮,一定会有很多富太太喜欢。有肉,有型,”
揶揄地看了齐衡之一眼,谢眺慢慢地说出他的评语。
“一看就很能干”咬了一口嘴唇,谢眺十足的放荡样子,无赖啊无赖。
齐衡之也笑了,被他没脸没皮的放荡逗乐。
“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谢眺又挑眼睛了,很美的眼睛,眼神像小刀一样看他。
“我。”
谢眺笑了,咧出白糯米般的牙齿,“喜欢。”
“齐衡之呢,你喜欢齐衡之吗?”齐衡之又说。听到齐衡之,谢眺沉默了。他缩起身子,摸在齐衡之身上的手也放了下来,
“说到他,你不开心吗?”齐衡之接住他滑落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
“你想听吗,”谢眺转了转头,看了看根本不可能有人的周围。小心翼翼地挤到齐衡之的耳朵边,小声地说着。
“嗯”
谢眺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甚至钻到齐衡之的怀里,需要这位“新来的同事”的帮助,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
“他…”努力地找合适的词,“他是很好的。”
齐衡之适当地引导他,把他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安抚他:“他好看吗?”
谢眺又露出了他的牙齿,笑了:“他很好看,很多人都说好看,像…那种很老的雕像。”
他说的可能是那种大卫雕像之类的塑像,充满阳刚的帅气。齐衡之暗自在心里对比,像吗?他问自己。
谢眺想到了什么,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句话。
“什么?”齐衡之怀疑自己听错了,刚才谢眺说自己…很大?
谢眺被他的反应弄笑了,他撒娇一样的,双手搂着齐衡之的脖子,窝在他的肩膀上,卖弄自己的“独家情报”,却也害羞:“他很粗的,很长,很会弄,他们都说他很会弄。”
这倒真的是闻所未闻了,齐衡之觉得今晚自己听到了很多大秘密,比如他从不知道自己的风评是“很粗很长很大”,也从不知道自己在公关界的高评价,也许他今晚再听到点别的什么,他都不会惊讶了。
“他真的很会弄,我有点怕他。”谢眺还趴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脸越来越红了,齐衡之能看到他头发旁边部分的脸蛋,已经快熟透了。他接话“为什么?”
“为什么怕他?”谢眺重复着他的话,说:“太舒服了,他喜欢从后面抱着弄。”
哈?自己喜欢后入吗?齐衡之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不相信?” 谢眺见他没有接话,忙着证明他论调的真实性,手舞足蹈地道:“是真的,我跟他很多次,他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弄花样,不然就很随便。”
齐衡之但凡修养再坏点,应该已经翻脸了,从没有人当面评价他的床技随便。但此刻他已经没了脾气,听到床伴这样评价自己,居然用了随便这个词,他真是,失语了。他思考着是否要反省自己在床上的表现,又听到谢眺呢喃。
“但是他弄…他心情好的时候,弄人很舒服,很久,我,我有时候会受不来。”
齐衡之从来不知道自己对谢眺来说会“太久”,床事总是他在主导的,会不会太久,他还真的从来不知道。但谢眺总是很乖的,他从来不抱怨,只在此时此刻喝得断片了,小小声地说一句。
“那你,舒服吗?”齐衡之从来没关心过这个问题,他脱口而出。
这个问题,简直要把他剥开了。谢眺钻进齐衡之的肩窝窝,双手环得更深了。齐衡之也感受到那一小块地方,温度疯狂地攀升。他安抚他,摸着谢眺的背。一会,听到他小小声地说:“舒服。”
“喜欢吗?”
“哎呀!你怎么这样啊!”
谢眺瞪着齐衡之,“你不知道吗,我们不能随便讨论客人的!”
那话语里倒像是恼羞成怒的意思,齐衡之忙陪着笑脸,贴上去一下下地给这位前辈顺毛,好一会,他给谢眺顺背的手都快累了,谢眺才斜着眼看了他一下,赏脸靠回了他的肩膀。
齐衡之顺势搂住了谢眺,小心翼翼地,这一次谢眺没有拍开他的手。
“你喜欢齐衡之吗?”他又问了一次这个问题,“如果没有这些狗屁的规定呢。”
“喜欢的。”
沉默了许久谢眺捂住了脸,承受不住了一样把整个脸埋进自己的手里“有谁…会不喜欢他。你知道吗,有很多人喜欢他,可我们很难见到他的。”
“为什么?”
“齐衡之很忙。”谢眺放下手,注视着齐衡之:“你知道吗,他是一个神秘的客人,很多人在等他,我也在等他,你知道等待多么痛苦吗?他永远都看不到你,你是无关紧要的,只有等他想起你,才有可能回来看你一眼,可更多的可能是他根本不会想起你。”
“所以你也不要打他的主意,他谁都不会喜欢的,我也是。”
他垂下来眼,长长的睫毛把眼中如水的悲戚掩盖住。
下一秒,齐衡之就把他吻住了,把他沉浸在回忆中的心神狠狠地吻住了。齐衡之托着他的脖颈,舌头钻进去,刁钻的搅动吮吸着。
谢眺先是迷糊,而后将柔软的手臂缠在他的肩膀上,轻柔回吻,唇舌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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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衣服也被彼此解了下来,远远地扔在一边。
齐衡之舔弄他的身体,赤裸的沾着酒香的身体。想到他刚才说舒服的声音样子,齐衡之就忍不住很硬,忍不住身体里作恶的因子,想把眼前人撕碎了,想给他最轰烈的高潮做惩罚。
战况是猛烈的,谢眺受不住那压人的阵势,只能可怜地将手撑在桌沿上,手指用力地发白了。
“我不是你的客人,也不是你的学生。”齐衡之发狠地说,一边发狠地做。
“我是齐衡之。”
齐衡之这个名字是他的春药。一听到,谢眺浑身一个颤抖,他打着激灵,却被齐衡之进入得更深。他的眼里有泪,齐衡之抱着他,让他的头枕在手臂上,一下下地往里撞击。唇被齐衡之锁住了,吻得很深,剥夺了他求救的机会。
齐衡之,齐衡之,齐衡之。
一但冲破了那层禁忌,他就可以甩掉所有的枷锁,得到快乐的解脱。
谢眺开始发出哼声,用迷离的眼睛看着齐衡之,身体打开,软软地蹭着齐衡之的下面。
齐衡之却慢下来,将谢眺抱得更紧,他们浑身都湿透了,黏黏糊糊地拥在一起。他们面对面,齐衡之只浅浅地弄,进去一点,刚把那地方撑开,又退了出来,弄出很响的一声“啵”
谢眺漂亮的脸被他弄得红了,艳红,那种性爱中无法自制的情欲色彩。齐衡之又吻他,却很轻,羽毛一样,撩拨得谢眺只能张开嘴,去追寻那惹事的唇舌。
他扭动着身子,将湿润的下体凑到齐衡之的跟前,那种湿漉漉的感觉贴上去,能叫人发狂。谢眺还嫌不够,他发出呜呜的可怜声音,连呻吟都带着水汽。
他含着泪呻吟:“进来…快进来…”
今晚的谢眺几乎让齐衡之疯狂。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美味,一个说到他的名字会露出很多种表情的谢眺。像撒了香草的小羊排,令人唇齿留香,欲仙欲死。
“放松,放松。”他甚至不得不用喑哑的声音,催促谢眺放松身体。“谢眺,谢眺。”他叫着他的名字,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他们终于都解放了。
谢眺宿醉一夜,起床的时候生不如死,已经下午两点了。
他睁开眼的时候都觉得费劲,一脸懵逼地疑惑着身上那种死过一回的疲惫感到底来自于哪里?他们做爱了?
但床铺干净得很,完全没有经受过蹂躏的迹象啊。
欢场上他从不喝到断片。他总是带着解酒的药。只是他今天看着一切行事还是和往常一样,齐衡之还是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林堂见了他还是一脸笑意,那种商业的假笑,今天看来,更加具备更深层次的揶揄。
谢眺突然紧张了,在他喝断片的夜晚,他和齐衡之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酸涩地转动着,他突然捂住了脸。
第29章 你泡的茶很好喝
谢眺突然紧张了,在他喝断片的夜晚,他和齐衡之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酸涩地转动着,他突然捂住了脸。
昨晚那些画面碎片一样地灌进他的脑子里,他摸着齐衡之的胸,他推开齐衡之,他搂着齐衡之的脖子,在他的怀里眉飞色舞地说着话。
“啊…”谢眺小小声地哀嚎。天哪,他都干了什么。
这天的谢眺昏昏沉沉,因为太晚了,他电话联系了相熟的护士,确认了妈妈的情况一切正常之后,就在家里给雪球做湿粮。
雪球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团成一团睡觉,就是跟在他脚边,活蹦乱跳。
谢眺给雪球做的是类似营养窝窝头的狗粮,齐衡之曾经在一旁围观过,对配料丰富多样香喷喷出炉的大包子颇为感兴趣,还伸手从蒸笼里捞,想试一口,被谢眺一手拍掉了他的爪子。
当时把谢眺给笑得哟,没见过这样的齐衡之,馋虫上来了什么都不顾。那天还是先给雪球做了一份,又给齐衡之蒸了慢慢的一笼屉大包子,才把他喂饱了。
谢眺蒸包子的手艺没他做饭好,但齐衡之吃得津津有味。
现在想起来,谢眺还是心神不宁的,一会笑一下,一会又微微地红了脸,没得一会安生。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闯了这样的祸,今晚怎么面对齐衡之啊。
可是…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可是齐衡之还是纵容他的,这怎么让人那么满足呢?
直到狗粮进了蒸笼, 他还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些事,攥着围裙的下摆发呆。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才四点,齐衡之没有这么快下班的,会是谁呢?谢眺疑惑着,一边走去开门的时候身上还挂着围裙,就这么拉开了门。
开完门就愣住了。
门外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朋友。见谢眺开门,绽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她可能三十多快四十岁了,戴了副眼睛,温文尔雅,轻声地对谢眺说:“是谢先生吧?我是衡之的大嫂陈英,这是衡之的侄子乐乐。”
“叔叔好!”小男孩的声音带着一股孩子气,手里还拎着一带东西,笑容礼貌地看着他。
谢眺像是石化了一般,
“请…请进来!”
“请…坐!我…。”他拔腿想跑,又补了一句 ”给您倒茶。”说完就逃进了厨房。
怎么办!!齐衡之的家里人,他从来没见过的生面人,而且此刻,他一个人在家,还穿着一点花底纹的围裙。
“啊…”谢眺小小声地哀嚎,靠在橱柜上一边找茶叶,一边心里发慌。
他很少很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应该以主人的姿态接待陈英,却觉得于理不合。如果不接待又显得更不合适。总不能齐衡之的家人来做客,却连一杯热茶都喝不上吧。
可让他接待,他又实在紧张。犹豫了一会,谢眺深吸了一口气,催着自己泡好茶,端着茶壶出门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呢。
热茶递到客人的手里,谢眺堪堪坐下,就听到陈英唤了他一声:“谢先生。”
他忙起身,像个被老师叫到名字的学生:“您别叫我先生,请叫我谢眺就好。”
陈英闻言笑了,这一笑是很轻柔。看向谢眺的目光也柔和,有激励的意思。“是这样,乐乐想看看之前那只受伤的小狗,方便吗?”
雪球?谢眺脑海里飞快过着齐衡之先前说过,这几天可能会有大哥家里人来看看小狗,哎呀!给他忙忘了。
“嗯…”谢眺忙点点头:“雪球在后面睡觉,我带您过去吧。”
陈英点点头,低声地叫到了小孩子去后面找小狗,雪球果然在辅楼一楼的小储藏间窝着,他已经醒了,见有人来,冲着齐衡之的小侄子乐乐叫唤,乐乐摸着小狗的脖子,轻轻地嘀咕,一人一狗滚到一处,玩得不亦乐乎。
陈英站在门边,见两个小朋友玩得开心,便转头与谢眺回到了客厅。一坐下, 看向谢眺的目光有强忍的笑意。
“之前听衡之说,你已经决定了到我们学校来读预科是吗?”
谢眺点头,有些腼腆地应着。
“课业上不难的,事先做好准备就好,如果有什么难处,”
谢眺忙点头,感谢着陈英先前为他入学的奔波。
陈英温声细语地与谢眺说着话,一边打量谢眺,她涵养好,也是带着笑看他,观察,不知道这一行,有没有相看的意思在里面。
“听衡之说,家里都是你在打理,真是辛苦你了。”
谢眺猛地摇头,被陈英鼓励的目光打断:“哈哈,不要谦虚,这房子原来是我婆婆打理的,你来了,它才,衡之是粗心也顾不上,幸好有你。打理得有条有理”
“就像这茶,你的茶泡得很好呢。”
陈英这样说,谢眺的脸涨得更加红了。
齐衡之到家的时候灯火通明,谢眺正蹲在地上,看着雪球吃狗粮,见到他开门,飞快地冲到他面前:“齐…。今天你大嫂来了!!”
谢眺还老改不过“齐少”这个称呼,最近被齐衡之矫正,改成直呼名字。谢眺似乎不大敢,这会子连齐衡之的名字都叫得囫囵。
谢眺说得气喘吁吁,紧张的样子毫不遮掩,又有些憨气,让他忍俊不禁“啊,不好意思,先前大哥跟我说过,忘了告诉你,怎么了,大嫂说什么了吗?”
“你先坐。”谢眺拉着齐衡之坐到饭桌旁,给他把饭菜端上来,才坐到他旁边,把下午的事情跟他说一遍,:“大嫂…你之前帮我问学校的事情,就是找的她吗?”
他瞪大了眼睛。等着齐衡之的回答,
齐衡之点点头,“大嫂在北都中文大学教书多年,前不久刚转的行政。”
“嗯嗯,幸好我下午好好地谢了她,就是她夸我茶泡得好。”
泡茶?齐衡之不解,“这不是好事吗?”
“可明明那就是茶包啊!我就拿开水冲了一下!!怎么就…怎么就好了…”谢眺说得委屈,自己都忍不了地笑了出声。
“哈哈哈”齐衡之被他逗得开怀,“别紧张,也许你真的泡茶包也泡得很好。”
不说还好,这一说谢眺憋不住了,可以说娇俏,可以说亮出了猫爪子的狠,拿眼神狠狠地刮了齐衡之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