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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训练就不能在光明正大之下,好在用一定积分可以在工会中兑换打靶的场所,为了不浪费子弹,训练时一般都换到工会里做打靶训练。
工会中的子弹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没有弹头,打在人身上也只是疼那么一下,不用担心会走火受伤。
而外界就不行了,这一个个都是新手,要是一不注意走火,打到自己身上事小就怕旁人被波及到。
所以规矩没有训练好之前,火铳子弹是不能到这些新手手中的。
前段时间从青岛北上,训练过那么几天摸过火铳之后,一群新人就嗷嗷叫起来,不过新鲜时间一过,整日背着火铳做训练,不能开枪打,这群人又叫起苦来。
这不,几日枯燥的训练,到了天津港口也停下歇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出意外,火铳都被收了起来,平日里的训练也都改成水下训练。
大概被压的太狠,这几日看着港口那繁华的情景,船上的一群小子训练之后都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是看的紧,夜里可能会跳下水,游上岸去。
林墨听到老二这么一说,便开口,“那好,让老三、老四他们几个各自领一队人轮流上岸,时间先让他们自己看着安排,不过晚上都得回来,一个都不能少,无论是谁都不准在岸上过夜。”
老二皱起的眉头顿时松了下来,他轻松的跟林墨说,“这个消息要是被那些小子听到,非得高兴的乐开了花不成。”
林墨弄好了图纸,转过身来给他交代了一句,“老二,今日我会出个远门,大概过两日才会回来,船上有什么事你就多照应点。”
老二急忙问,“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大哥不在,他总觉得制不住那几个小子。
林墨清了清嗓子回答:“这不是到天津了吗?离京城也不远了,我打算去拜访一下伯父。”
老二一听,顿时收了声,在他心中,自家大哥那位伯父是一位神秘的存在,只存在大哥的话语中。
大哥,虽然说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可那位林伯父只是稍稍抬手照顾一下,大哥所受的照顾都是他这个大老粗无法想象的。
像正常的船队哪有路子能够拿到火器,钢铁船跟火器,是他们普通老百姓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就是因为大哥这个身份让他们也能够接触到这些东西。
在老二心中,大哥的伯父必定是一位位高权重的人。
不然就连朝廷开始禁止的火器,大哥怎么能弄到那么多?
靠近京师的天津这边,可从来没有见过青岛那边大炮齐飞的场景。
这边别说大炮了,就连火铳都没有看见过,仿佛那玩意只是他的幻影一样。
“大哥你去吧,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咱们的船。”老二没有提过跟着去,他认为自己还不够那个格。
随后又盘算着大哥去得多久才能回来,要是今日去的话明日应该就能回,一来一回也耽误不了时间。
反正今天不一定能轮到他们的船,明天就算轮到了,装满两条船的货就得花费不少时间。
这中间留了一定的空闲,足够大哥去探个亲。
林墨也是这样想的,花了半天时间安排好了船上的事。下午时,他乘一条小船被老二送上了岸。
天津距离北京还有一段路程,其实走水路更近一些,如果走水路的话,得转到武清县去,从那里坐船去通州。
通州也有港口,只是通的都是内路水路,无法直通沿海港口。
要是能够将天津的水路跟通州的水路打通的话,船进了港口,完全可以直行到通州去。
不过要真修这条水路的话,那工程可就大了,因为海船吃水重,要挖出这么一个渠道,所用的人力物力就不是朝廷可以承担的。
到了通州,天已经黑了,城中虽然还未宵禁,不过趁着夜色赶回家的人不在少数。
这时候要是进京的话,也只能被堵在城门外,林墨便随便挑选了一家客栈,打算歇一晚,明日一早再赶往京城。
客栈里的人倒是还挺多的,一打听原来马上就到三月份了,京城外的几家寺庙,打算联合起来举办一次庙会,时间就定在三月十五,这不一些距离远的,早半个月赶了过来。
吃饭时听到客栈里的客商闲聊,林墨多少知道一些关于庙会的事。
听说这一次庙会玩了新花头,不仅找来了商人来赞助,且在城外规划出了一大块地盘,用来让对面八方前去做生意的人有个摆摊的地方。
可以说这一次策划的规模之大,大概都能够比得上年三十的庙会。
而且到了三月十五,那时候天不冷不热,举办的效果可比年三十还要好。
家住在京城附近倒不用急着去占位,急的是外来的旅商,说的是提前一两个月带着新奇的物件去凑个热闹,这来回虽然说路费不少,可赚到的同样不少。
有时候一个庙会卖的东西,可以比的上一年所出售的货物。
有些旅商还专门寻各地的庙会去售卖货物。
客栈里原本打算要回乡的,听说了有庙会在举办,便当即表示愿意再停留几日凑,完了热闹再归乡。
所以当林墨入住的时候,下等房跟普通房间都已经没了,只剩下太贵没人选的上等房。
好在只住一日,倒也不用太心疼,林墨直接要了一间上等房。
上等房是真的上等房,不仅提供晚饭,还能有个单独洗澡的地方,睡觉时,屋子里被烘得暖暖的,棉被都是蓬松的,一看就知道白日里被晒过。
入睡之前,林墨在心里想,看来这钱也没有白花。
第二日,天还未亮,就听到鸡鸣声先响。
门外传来敲门声,林墨被惊醒之后,披上外套才起身去开门。
外面是叫他来起床的店小二。
昨日临睡前,他要过叫起床的服务,对于他来说,这还是新鲜事儿,以前可没有,都是从京中那边传过来的。
接过店小二送来的一盆热水,林墨刷了牙洗了脸之后,才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套上衣服,林墨带着随身物品下了楼,在跟掌柜结账的后,掌柜边扒拉着算盘边跟林墨瞎唠叨。
林墨正在等通往京城的车,不愿意到外面吹冷风,宁愿在温暖的是大堂内忍受着掌柜的唠叨。
“……咱们这一行越来越不好干了,以前有个被子有个床就足够了,结果都让京城那边坏了规矩。什么都要服务好,得准备一次性的牙膏牙刷,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床被床面得每日换新的,出太阳的时候还得弄出去晒一下,这客人也日渐挑剔起来。以前倒是没有这么多要求,自打京城那边开了一个什么连锁的客栈,这些都已经成了最低配置,唉,咱们得跟着学,不然根本就没生意上门。”
掌柜说到这里,大吐苦水,算盘拨得噼里啪啦响,“这哪一样不需要成本,可赚到的钱却没有增加,这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喽!”
店小二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从外面进来,似乎听到掌柜这句唠叨,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我说掌柜的,您就知足吧,这些还不是咱们在忙。更何况那一次性的牙膏牙刷,大多数不都是您从牙刷厂和牙膏厂弄来的残次品,花不了几个钱。而且自打我们搞了这一套之后,客栈里的人来的不是更多了,许多还都是回头客。这一来一回,也没见你少赚呀!”
“好你个兔崽子敢还嘴了是不是?”掌柜的一把抓住算盘,吓得店小二缩着脑袋往林墨一躲,又补了一句,“难道你非要学那些死不愿意改的,现在哪一个没有被挤兑的快要关门了,不改,客栈还开不开?”
掌柜的还要再打。
店小二抱着头逃窜,“哎哟,我的爹,难道说一句诚实话都不成了吗?”
掌柜气得吹胡子瞪眼,然后将账本一收拾,跟店小二说,“你有本事对吧?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睡个回头觉!”
店小二摇摇头,然后不好意思的跟林墨说,“让客官你看笑话了,我爹年纪大了,就喜欢唠叨,您不用搭理他。”说着指着外面,“您要的马车已经到门外了。”
林墨一听抓起行李先开了门,帘子往外走。
门帘子是用旧被做成的,有被子来保住屋里的暖气不流失,此时猛的一接触冷空气,林墨顿时感觉到身上的暖气在飞速消失。
他抖着身子有点冷,然后就着门帘子缝隙透出的隐约烛光,看到门口停放着的一辆马车。
黑暗中马车也是隐隐约约的,因为起了大雾,这时候也不看不大清楚,只听到前方马儿偶尔的喷鼻声。
林墨走到了马车旁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师傅是去京城吗?”
把车上的人嗯了一声,然后慢吞吞的跳下了马车。
这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很大的老人,正穿着厚厚棉服,用一跟麻绳当成腰带系在腰间,可以看到他头上隐约带着一个皮帽,帽子是连着耳朵的。唯一让林墨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么大冷天老人竟然连手套没有,麻杆似的手,抓着一根一头系着麻绳的棍子,这应该是赶马车的鞭子。
老人指着马车车厢说,“上去吧。”
林墨当即踩着车辆,爬上了马车钻进车厢内。
车厢里空无一人,冷冰冰的座位一坐上去,林墨抖着腿开始发抖。
外面老人也上了马车,甩了一下粗糙的鞭子,马带动着马车开始往前走。
林墨手放在口袋里,又摸到了手套,实在有些过意不去,就拽下了两只手套,递到外面去。
“老师傅,这个天也太冷了,我这里有手套,你拿去用吧。”
老头暗哑的声音响起,“不用了,赶了一辈子车,我都已经习惯了。”
林墨又催促了几次,老人始终不肯收下,无法他只能将手套收了回来。
官道上时不时的能遇上其他车辆,因为有大雾,大家行的都很慢,可以说是小心翼翼。
有时候甚至快碰面了,才错开身各自走各自的。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这时候太阳出来了,雾气才慢慢散去,到达京城时,城门已经开了。
因为马车是不入京的,所以他就在城门口下车。
途中,马车也带了几个人,都是到附近赶集的,为了多让老人赚些钱,林墨没有拒绝,转到京城这一块时又剩下一个人了。
马车要是进了城的话,老人得多出入城费,林墨也没有勉强,反正城门口的马车还有许多。
付了车资,林墨多给了老人几文钱,他没有给太多,经过手套那一茬,他知道老人大概不喜欢别人施舍。
进入京城是要查户帖的,不过一般只在年节时查的比较紧,平日里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
看着没问题,基本上就让人过。
林墨排着队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就找到了一个通往朝阳门那边的马车。
他伯父是住在内城,先前给他的地址林墨一直记得,毕竟每年都要送节礼,不过,来却是第一次来。
因为事先没有打过招呼,林墨也怕伯父现在不在京城,这次跑了个空。
毕竟伯父一年中都是全国各地到处跑,在京城呆着的时日极短。
到了朝阳门,林墨下了马车之后,发现站点旁还有许多人拉着车子停在那。
有不少人走过去跟一个车夫说了地址,商量好价钱便上了车。
林墨弄明白了,想到自己还是第一次来京城,虽然有伯父家的地址,但并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坐这种人力车倒是方便。
他上去也找了一辆,告知地址之后说定了价格,这不,他上车坐定之后,车夫就拉着他跑了起来。
感觉这段路还挺绕的,来来回回足够花了近半个小时,在巷子里绕的都快晕了,原先还想记住路,后来发现转的巷子太多了根本记不住,也就不浪费这个时间了。
等林墨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人力车终于停到了一个府门前。
门上挂着林府两字。
林墨心想总算是到了,给了车夫十文钱,心里想这京城的车费也挺贵的。
要知道从南门那边坐马车坐到朝阳门也只花了六文钱。
算了,坐都坐了,也不在乎那几个铜板。
整了整衣服后,林墨上前敲了门。
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才停下敲门声。
里面由远而近,传出一声询问声。
“谁呀?”
林墨对着紧闭的大门开口,“青岛林墨,特来拜见林伯父。”
一听姓林,里面的人立刻回了一声。
“你先等一等,我这就进去禀报。”
然后林墨就发现自己被搁在外面了,不过他也没有生气,毕竟自己这么突兀的找上门来,任谁都要询问一下。
好在,听对方话里的意思,伯父并没有出门。
太阳凌空照,早晨的雾气全都消失,仿佛之前弥漫的大雾只是错觉一般。
林墨无聊的扫到了旁边的府邸,这一看就发现,隔壁竟然是郑府。
以前就听人说过,郑大管家跟伯父是邻居,没想到还真是。
只是郑大管家显得低调一些,光看大门就不如自家伯父气派。
就在林墨扭头看的时候,面前的大门被打开。
林墨看到走在前面的正是他几年前见过的伯父,伯父除了看着显得苍老了一些,但身上的那股气势更加重了。
“侄儿拜见伯父!”林墨看到人之后,当即弯腰一半拜道。
林源走上前来,将人虚扶起。
“不必多礼。”
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墨,林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看着倒沉稳了一些,想通了,终于肯进来见我了?走走走,给你介绍几个同龄人认识认识。”说着牵起他的手,拉着他进了大门。
林源这些年认的侄子也不少数,许多关系都已经远了,都隔着好几代了,林家主脉这一系,不管是嫡支还是旁支人都少,反倒是那些已经远了的子嗣繁荣起来,仿佛并没有受到血脉诅咒一般。
这些年他着实培养了不少林姓子孙,大概也正是这一点,这些孩子涉及到的生意太多,林源这回被剥夺了不少职务,暂时在家安养。
职务和权利一向是紧密相连的,林源暂时卸了一身的职务回家,其他林姓孩子自然担忧受到波及,时不时的过来拜望,想要探听消息。
林源是自认自己没有私心的,他接受上面的审查,之所以用林家的孩子,那也是因为用起来顺手。
所以对于暂时被卸了职务归家这一点,林源并不担心。
他也明白,这些年里他掌控的机密太多了,上面难免有些担心,有些东西是要剥离出去分给其他人了。
这些子侄当中,受到他照顾最少的也就是林墨了,林源还以为这次林墨过来也是听到他这个消息,特意跑过来探望他的,看到他时,心里深受感动。
“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派人过去接你。”进了门之后,林源才放开林墨的手询问他。
林墨含含糊糊的说,“接到一个任务来,去天津那边接货,这不想着天津距离京城近,就想着来拜访一下伯父。”
林源点了点头,“原来你也要去倭国,那正好,给你介绍一个兄长认识,他就专门跑倭国那一片的,之前还跟我抱怨说他订的货物都被朝廷给抢了。”
林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这一次过来,主要是想探一探林源的口风,那张藏宝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天他思来想去总觉得藏宝图不靠谱。
里面恍惚参杂着一个大阴谋,是真的有阴谋的话,伯父林源肯定知道些什么。
等进了屋里之后,林墨就看见屋子里还坐着三个人,有比他大,也有比他小的。
林源帮着一一介绍了。
“这是林坤,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跑倭国的。”林坤是一个面貌普通,但看着却很精明的男子。
他身边还有两个人,一个蓄着胡须看起来超过而立之年,一个是个半大小子,林墨敢打赌那小的绝对没有超过十五岁。
“这是林城,别看他年纪小,他精通各种火器,甚至还研发出一种新兴火器来,他是林坤的亲弟弟,兄弟俩在倭人海域那一带,凭借着火器,打得倭人浪人没了脾气。”
林城朝着林墨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大哥哥,要是想买火器的话可以找我,我可以给你打九折。”
林墨笑了,这个广告做的可真好。
旁边的林坤敲了弟弟额头一下,林城当即捂着头看了一眼林源吓得闭上了嘴。
林源对于这一幕仿若未闻,指着那一脸胡须的人给林墨介绍,“这是林塘,为人比较老实,擅长精算,如今跟在我身后学着一些手艺。”
介绍完那三个人,林源又指着林墨介绍给他们,“这是林墨,自己组办了一个船队,在东海那一块跑。”
四个人相互认识了。
林源在凳子上坐下,很快有下人端着茶送了上来。
林墨就开口对林源说,“不知婶婶在哪里,侄儿想要去拜见一下。”
林源听了之后笑着说,“那你来的可不巧,这几日你婶婶走娘家去了。”
林源说完之后,林墨敏锐的察觉出另外三人神色有些怪异,识趣的不再问。
五人一起叙了话。
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