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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总有一天,她会释怀的。他爱她,从未在乎过那些虚名,江湖已成过去,如今,他只有她。
再一次的去了,她站的梅花树下,只写着,此心安处是吾乡。看着远方的她,他笑了,终于等到了,不是吗。
有人说江湖有三美,最受人推崇的是才女林淼淼,最断人肠的是大漠舞娘花满天,而她不过是最难让人忘怀。
见过她的人都说她是美的,她也的确是能美的,美不到惊天地泣鬼神,也美不到倾国倾城,她只是长了一副让人见之心喜的脸,眼角眉梢漠然间流转着妩媚多情,。
她是罂粟,没见时不以为然,见之心喜,放不下舍不掉,白白丢了性命。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不再是那个美艳无比,人人得而杀之的邪教妖女,他也不再是那个掩饰自己内心的武林盟主。
正文 第九百一十三章不一样的西游11
听闻,城破了。
她仅是偏了偏头,一身淡水服饰便出门去,心中是没有半点儿害怕,人,终归是要死的。
她只求能死的痛快点儿。
尽管一次又一次的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惜失败了。
最后他还是动了怒,胞弟感而作《感甄赋》,怎么能,怎么能啊,她去之后,数十年来未曾有一次入梦,说到底,她放在心上的从不是他。
嫉妒如毒蛇,一口咬下,再也无法清醒。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他霸道自私,不管身处何地,他都要与她在一起,就算她死后,与她死同穴的终究只能有自己。
可她说,她不愿与他同穴而眠。
“阿照,他对你很好,你莫要辜负了。”
她带着淡淡笑意说这话。
后来某一天,他终于看见她,青天白日,她在阳光下笑得肆意欢快,在他印象中极少见到,像是很多年前她在城破时以未亡人自居,面对他挥来的刀时的笑;还有后来,她与杨修和他的胞弟曹植在一起玩乐时,因各自的聪明只需会心一笑,他聪慧远超常人,却不懂他们之间的默契,在她心里,他只是个狠厉的外人,他们之间有他插不进去的融洽。后来的后来,大家各自分散,他再也未见她如此笑过,仿佛她的笑前半辈子已经笑完了,后来留下的不过是一个有着相同外貌的人偶,一颦一笑都带着疏离的味道,连笑都是冷冰冰的。
此时,他头一次看见她对他笑得如此灿烂,她伸出芊芊手,笑得像个获得珍宝的孩子。
他看着那样温暖的笑,跟着笑了,这天下再争也没了意思,没了她,他连活着都觉得累,再也无人让他想与之分享,分享那些喜怒哀乐,分享他独自高居王座身边却无一人能交心的冰冷孤寂。
孤家寡人。
美人,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乡里温柔冢。多少英雄从此一蹶不振,他以为他会不一样,前十七年来他做得极好,自从遇见她。
遇她之前,美人对他只是杀伐过后的华美调剂品,有或无区别不大,所以他无所谓于妻是谁;遇她之后,他再也放不下,开始明白为何会有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而亡国,因为舍不得自己爱的女人不快乐。
他为那些美女而动心,却为了她而心动。
甄宓是毒,沾之断人肠,他为了独占,死死禁锢,不让外人瞧了一分去,活该他毒入五脏六肺,无药可医。
清雅柔和的女子有些丧气的放下手,一步步后退,逆光而行,没入强烈的阳光,成光暗之态。
他回神爆发出强烈的声音:“不,别再次留下我。”不再年轻的帝王泪流如注,七尺男儿英雄泪。
女子一笑,他使劲挣扎,渐渐感到身体渐轻,他跑过去一把抱住,正要开口,女子捂住嘴,唤他转过头去,言笑晏晏:“你舍得,放得下?”
他转过头,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他的行宫,他每日所见日渐衰老的自己的残破躯壳。
他微微一笑,看向女子,眼中是他们彼此初见时的模样,目光炯炯如鹰,面若刀削显狠厉,身姿高挑欣长。牵起她的手,打算一同走入光晕。
她眯眯笑着更显美好,下一刻作出的事,让他无法接受。
“不。”他大叫着醒来。
“皇上醒了。”尖厉的声音响起。
他内心充满绝望,甄宓你若不愿何必给我希望,几十年来初梦君,未想落泪心已残。挥挥手,遣退了宫里的侍从。
宫人习以为常的行了个礼退下,君心难测,他们不用懂君主的想法,只要服从就好。
他仅着黄色锦缎内衬走出宫门,已是黄昏,日薄西山,气息奄奄。岁月已迟暮,雄心不再有。
天下浩大,众人尊他为帝,这么多人或真心或假意围绕身边,他还是觉得孤单,人流如潮,他在此岸观看彼岸烟火鼎盛。
再无人可以站在他身旁与他共赏天地浩大。
这世上千人万人那么多人,他再找不到那么一个人可以全心全意信任。
当年他让嫉妒蒙了心,以为不去想不去看就可以忘掉那个微微笑着内心刚强的美貌女子,哪知一别之后,两处分离,黄泉碧落无处寻。
曹丕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温柔的摸着她的长发。
她心中瞬间升起了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这个现在拥抱她的男人当年是爱极了任氏的那份真,若是哪一天他不再喜欢,是不是如今的都会成为他厌恶的理由。
冰冷的掐丝金线刮着她的脸,眼睛涩涩,流不出一星半点儿的泪。
他有些后悔了,他那时让嫉妒蒙了心,竟忘了她是那样的女子,冲淡平和却又独立自主,不辩解,不否认,以静默的姿势站着。她是争不过这后宫中口腹蜜剑又善于逢迎的,偏偏他又不信她,没了他的宠爱,她自是难以面对这后宫里的明争暗斗、口腹蜜剑。
她是知道的,不是不恨,只是他身边与他比肩的女子不应该是她,而应该是郭女王,她担不下母仪天下,管不了后宫之帏。更何况,她知道,郭女王爱他不比自己爱他浅。
她一步步后退,一步步让出,
曹操叹息道:“我这一生儿子有二十五个,可活过我的却没几个,算来身边也就那么几个,只可惜了,如不是仓舒去得早”
你明知道的,我身边能有谁,你若是一开始不信何苦娶我,如今又拿这样的事来羞辱我。
他年纪才那么小,和他不过是弟弟
我与你并肩站在天下,可你的心从不在我这,也不在任何人那儿,当年以为死的只是我最愧疚的人,谁知道我最爱的那个人也跟着去了,你是没事,可你的心呢
郭照看着他,平静的眼眸里是了然。
我帮你得了天下,得到的却不过是虚名,你的心啊,从不在我这儿。
纵使我有千般好万般对,光你不爱我这一点儿,我便比不赢她。
那夜,甄宓听闻他娶郭照,不过是将竹简一合,眯眼睡去。
不是不伤心的,只是有时候,再伤心也是毫无用处的
我以为自己不去争不去看,事事如你意,你便开心了,为何?你这么不开心。
“我这辈子身如浮萍,命若飘絮,竟是半点儿也由不得自己的。”
死了,也好,这辈子太苦了,下辈子,我不要做劳什子才女,也不忘做劳什子美人,我啊,只愿做天边一只鸟儿,可以自由自在的。
我不想来世再见到你。
我庆幸,他不曾回来,不必看到这一切,我与他终究是错了。
正文 第九百一十四章不一样的西游12
她顿了顿,又道:“我做过了仙,也做过凡人,可现在发现,也许做妖会好一些,既不用任人鱼肉,还活的自由自在,颇为顺心,不至于总是被欺压,更别说像凡人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哦。”
狐媚儿应了一声,她正要说话,紫霞仙子便催着她离开,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紫霞仙子的上次也是这样做的,然而结果就是紫霞仙子死了。
她问:“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紫霞仙子看着她,眼中是满满星光。
她说:“乖,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掺和,你若要帮我,离我远些才是应该。”
“哦。”狐媚儿退让开来。
天上一道雷霆劈下,将紫霞仙子被劈成了焦炭,周围的人围为了过来,对着紫霞仙子指指点点,其大意无外乎是说紫霞仙子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什么恶事,才会遭受天打雷劈这样的事。
狐媚儿在一旁听得极度不是滋味,因为她知道,紫霞仙子前世并没有做过恶事,她唯一做过的恶事,大概是背叛天庭吧,也许在天庭眼中,这样的行为十分过分。
她从人群中走上前,将焦炭抱在怀里,雷霆劈下,她体内的法力被劈得散为一空,再度劈下的雷将她劈得一个趔趄。
被雷劈的滋味并不好受,她的行为也并不符合她一贯清醒的认知,可她觉得,她作为妖,不就应该恣意妄为吗,难道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倘若是错的,那便等它错下去吧!
她跌跌撞撞的抱着紫霞仙子,驾着妖云回去,这一路上,雷声轰鸣,似乎随时就要劈下来,是以,她才急呵呵的往压龙洞赶去,只是她之前毕竟被劈过,所以才到洞门口就晕厥了。
白三姑听见动静后,急忙出门来看,便看见她躺在地上,她狠了狠心便要下手掐死她,可是刚刚手碰触到狐媚儿的脖子上的皮肤时,白三姑整个身体都颤动起来,如同癫痫犯了一样,最后瘫倒在地,过了半晌,她才站起来,低声骂道该死的公孙。
原来公孙仙人有事离开,他怕狐媚儿的自己在家无聊,所以特意将当年被他驱逐的白三姑等狐狸特意找了回来,她又怕白三姑他们心怀怨恨,所以在白三姑他们的身上下了禁制,只要他们对狐媚儿不利,就会让他们暂时失去力气。
而至于压龙洞则是公孙仙人特意为狐媚儿准备的,他知道狐媚儿虽然近些年沉稳了很多,可本质上也是一个喜欢到处惹祸的家伙,他生怕他不在的日子里面,狐媚儿惹怒了天庭的某些仙人降下雷劫对付她,所以他在压龙山外面就布置了一层结界,让负责雷劫找不到方向,这样的话,狐媚儿就不会被雷劈了。
也不得不说他深知狐媚儿本性,这不,这就用上了。
眼下,现在,白三姑将狐媚儿拖入洞府中好好的养了起来,等到狐媚儿醒来时候,发现紫霞仙子的身体已经成为了一捧白骨,而她的外表由于恢复得不大及时,仍旧保留着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单拿外貌来看,至少也在人类七十岁左右了。
可她也不在乎,都道‘女为悦己着容’,虽然说,有些妖保持美丽的容颜是为了自己,可她明显的不是那种女妖。
对她来说,怎么舒服怎么打理,所以她也并不急着恢复自己的容貌,而是看着紫霞仙子留下的那堆白骨发呆。
她终于记起紫霞仙子的要求,于是在白骨上抹下四个字——白骨夫人。
她不知道,紫霞仙子的为何要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不知道,紫霞所谓的夫人是谁的夫人,是不是她的情郎的夫人,抑或干脆就是那只猴子的夫人。
唯一知道的人已经死去。
纵然是她还活着,狐媚儿也绝对不会问。
不论是谁,都当保有自己秘密,不是每个秘密都能够对人言说的。
狐媚儿在这千年的看书时光中清晰地明白这一点。
她又施法算了算,算得隔了个宝象国有个地方叫白虎岭,那里穷山恶水,却是个养尸体的好地方,但是像紫霞仙子这种肉都没了,光剩一把骨架的还能不能够有用,她心里也没有底儿,可是想到就连石头里面都能孕育石,怕是蹦出个白骨精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想到就做,横竖也不吃亏。
她带着白骨到了白虎岭,只见这地方还正如她算到那般——是个穷山恶水。
只见上了高崖,看不尽: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虎狼成阵走,麂鹿作群行。无数獐豝钻簇簇,满山狐兔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大蟒喷愁雾,长蛇吐怪风。道旁荆棘牵漫,岭上松楠秀丽。薜萝满目,芳草连天。影落沧溟北,云开斗柄南。万古常含元气老,千峰巍列日光寒。
光是瞧着,便阴气森森,叫人从心里寒了寒。
她当下也顾不得这些,只替紫霞仙子挑了一处好洞府,里面有好些骨头,也不知道是生前活着的时候被这里的野兽吃啦,还是怎么回事儿,她也不在乎。
她只将紫霞仙子放在着洞府里面,又施了个诀,弄出个结界来,护住了紫霞仙子的这把骨头。
其实,她没有必要为紫霞仙子做到这一步,可还是那句话,她愿意,谁也管不了!
再说紫霞仙子于她,当年她还有当年的害得紫霞仙子差点儿殒命的缘分。
她帮她,也是应该的。
做完这一切。
她向紫霞仙子道:“我也不知道,你在不在,倘若你在的话,全听我一言,与其去靠轮回那种不大靠谱的东西,到底是有被天庭继续虐杀的可能,若你在的话,不如就附在这白骨身上,修炼一定的时候,也可以成精,总好过在去受那轮回之苦。”
末了,她又道:“且不说我说的在不在理,只说说你自个儿心里面是怎么样的想法吧,倘若你还在这里,倘若你还愿意附在这白骨身上,那便好好修炼吧!也许等你成了妖王那日,我们还能一块儿去玩呢,你要知道,我一个人,也是很无聊的。”
正文 第九百一十五章不一样的西游13
说罢后,狐媚儿便告辞了。
回了压龙洞,也没什么事,她只在洞府里待着,这下她也懒得修炼,维持着老态龙钟的样子,没事便去宝象国看看,又或者是去白虎岭看看紫霞仙子如今的状况,过得是越发随心。
她其实就是看着紫霞仙子的白骨,突然在一瞬间想明白了,就算她再喜欢公孙仙人又有什么用呢?公孙仙人回不来了,她自己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活着,没办法主动寻死,她毕竟还有儿子与女儿,也许未来还会有外孙女和外孙子,尽管自家女儿至今是没怀孕,可她还是这样想着。
这样的生活,其实对她来说已经不算差了,所以她有什么理由去死呢,尽管她现在一个人在压龙洞里面生活,也确实很寂寞,但是在给自己找到有趣的玩乐后,仍旧可以过活。
她也明白这世上不是谁没有了谁就过不下去的。
她常去宝象国里面的茶馆里泡着,听说书人说说这世上的痴男怨女的事。
竟觉得也颇为有趣。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
也不知道从哪一天起,说书人不再说那些痴男怨女的事儿,而是说一只猴子,听说那只猴子身上穿着虎皮,却有一根极重的棒子,那根棒子名为如意金箍棒。
听说这只猴子做过之处片甲不留,一路走过来,路上许多妖族遭了殃。
被那些神仙佛界中人收走的收走,被他打死的打死,一路上的凡人村庄竟也安宁了许多,那些沿途的百姓莫不感激他。
只是狐媚儿却觉得有些悲凉,那那些被打死的妖怪呢?
难道说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神仙啊、佛教中的人啊、还有凡人才应该活下去吗?那他们妖族呢?谁来保障他们?
妖族,已经被遗忘了呀,那个曾经从妖族中出去成为人类之母的妖族圣人已经彻底的放弃了他们。
而可悲的是妖族也没办法自救。
妖族啊,已经是人人喊打了呢。
这个曾经在上古时代同巫族一样是叱咤风云的存在,竟然落的如此下场,也不得不嗤笑一声。
她问那个说书人:“那个猴子叫什么名字?”
“孙悟空。”
孙悟空,那个曾经大闹天宫喜怒由心敢于反抗,口中说着自己不会后悔的孙悟空,最终还是后悔了吗?成了佛教的走狗。
她惨笑着。
他还有很多想问的,可最后她还是没有问出口,妖族的结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而唯一的出路则是如同公孙仙人那样,寻求某一圣人的庇护,为该圣人做事,亦或者是活活被打死,该怎么选?其实每一妖族心里面已经有了定论。
所谓西游路不过是妖族的亡魂路罢了。
所谓的大唐和尚到西天求取真经,不过是由一只猴子把曾经同为妖族的那些妖送上西天路罢了。
她写信叫自己女儿躲好,至于那两个儿子,她相信他们所说的,跟在老君身边又会有什么危险呢?她是如此的相信两个儿子说的话。
她静等自己的死期,不论是她自己的不愿意苟活又或是早在若干年前她就想和公孙仙人一起去玩阴曹地府,她都绝对不会躲避,毕竟她在很多年前,她就在想是不是公孙仙人早已算到大限将至,才托言要出去一趟而离开她,以免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