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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秦将军猜错了?”叶长安跟文子欺合计,“要不要分散一部分人去支援秦将军那?”
文子欺想了想,“再等等吧,说不定白渊跟我们遇上的情况一样,高安是头老狐狸,如果咱们中计分散,明摆着让人分头好歼灭。”
叶长安的脾气最是不能等,秦将军人好好的也就罢了,现在不是担心他应对不了吗,“花蚊子那这样,你在这守着,我趁机潜入进城,先等我灭了高安那个王八蛋再说。”
“你以为高安那么傻,坐那等你去杀?”文子欺看着她,“我就不明白了,白渊又不是应对不了,他一个人顶咱俩,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怕是他担心你多一点吧,要不如何能死乞白赖的硬拉我来。”
“你说秦将军硬拉你来的?”叶长安讶异,“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这样有觉悟了的。”
“别打岔,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甭管我有没有觉悟,我现在可是替你们两口子来卖命,有点儿诚意行不行!”
“真想知道?”叶长安故作神秘的笑着,“说了可就没有惊喜了。”
“要什么惊喜,赶紧的!”
叶长安捂着嘴小声道:“是陌遥要回来了,当然要把你支开。”
文子欺整个人都愣住了,好似让雷劈过,“你说什么?”
叶长安哈哈大笑,文傻子明白是信了,还说不在意,听见人家陌遥脸都白了。
大概秦将军不告诉他是有用意的吧,花蚊子这人看着不着调,其实最重情,若知道了秦将军要失明,怕比她还要着急砍了高安,毕竟这傻子发起疯来是挺吓人的,好容易消停两年,别再刺激他了的好。
文子欺此时正在衡量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其实心里明知道不能当真,却还是忍不住想象她真的回来会怎样,还是不愿意原谅他么。
文子欺这厢胡思乱想的时候,叶长安的耐心一点点耗尽,已经等了足够久的时间,他们遇上的这波人明摆着是在拖延时间,秦将军那边情况不明,她实在是不放心。
“花蚊子你在这里守住,我得去瞧瞧秦将军。”
文子欺心里也没底,时间过了这么长,要么是高安逗他们玩,要么就是白渊那边遇上了强敌,于是当机立断,“我看干脆甭守了,咱一块退吧。”
两人决定先确定秦将军的情况再从长计议,很有可能是跟秦将军预计的情况相反,高安的人马都集中在了城门,而他跟公孙直带的人少,遇上麻烦不容易脱身。
于是这便召集人马开始撤退,不想撤退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四面八方涌来了大批的兵马,叶长安跟文子欺都懵了,心说这又是什么情况,没道理耍了他们这么久才开始上正菜吧!
而此时的秦未已经破了城门,不是因为他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而是城门比他预想的还要容易破,几乎没废多少力气就攻入了晋阳城。
“将军,是不是太容易了些,肯定有诈啊,咱要进城吗?”公孙直到了城门口就犹豫起来,这怎么看都有鬼啊,明明城中兵马良多,如何能这样轻易攻破。
高安又在打心理战吗,秦未哼了一声,“进,攻破了为何不进,晋阳城兵马再多也有限,子欺跟长安能应对的。”
高安就在城中,无非是想看他有没有胆量进罢了,既然是要来场决断,迟早都要进的。
秦未大军入城,只带了一队人马入高安所在的别宫,一路顺畅,看起来更像是高安在欢迎他。
既然是欢迎,秦未就更不客气了,干脆御马来到殿前,高安跟韩箫皆坐轮椅之上,面向殿外,明显是在等人。
“白渊果然不舍得让那丫头来啊。”高安说道,“怎么,眼睛没有问题了吗?”
秦未立于马上,嘴角勾了勾,“托你惦记,算账绰绰有余。”
“如此倒是好事一桩,看来不久之后天下有望一统,我得提前祝贺你。”高安笑笑,故意问道:“怎么白渊不担心你那夫人么,我听闻你们夫妇二人一路配合行军,更因此传为佳话,怎么就撇下她一个人进来了,你该知道的,我虽然很欢迎你进城,其他人可不这样想,怕是要拼命拦着的。”
也就是说高安一早就料到秦未会谨慎的兵分两路,不论是谁攻城门,大概都会很容易,但剩下的其他兵将可不会甘心,所以必定会全力阻击另一队兵马,所以长安跟子欺那边一定遇上了强攻。
但并不能说明进城的就一定安全,谁知道高安还有没有其他的阴谋诡计等着。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秦未举刀,“二位不畏惧生死,那就更好办了,废话不多说,我给二位留全尸。”
“秦将军是不是太着急了些。”韩箫笑了笑,“上门是客,总要先喝口茶再说。”
他话音刚落,忽然围上来一帮内廷护卫挡在殿门内,大概就是韩箫所说的待客茶。
秦未环顾四周,“韩军师莫不是想靠这些人救命?”
信号弹丸在此时忽然一飞冲天,外头有人高喊城门关了,这是公孙直给他发的信号,进城的人马遇上了麻烦。
秦未早有预计,高安临死也得拖他一把,不可能让他轻易离开,他此时倒是庆幸进来的人不是长安他们,因为他感觉城内可能更难应对。
可不管是不是难应对,高安的命他是拿定了。
叶长安与文子欺在城外全力对抗,如高安所言,除了他跟韩箫之外,没有人想轻易放他们进城,因为秦将军一路打来攻城略地,认输就等于被俘虏。
“花蚊子,我听见有人喊城门关了,难道是秦将军闯进去了?”叶长安越发不放心,秦将军怎么能明知道陷阱还往里闯呢?
“你还是先想想咱们怎么脱身吧,我们自身难保,就算知道他进城了也没办法救他。”
“还能如何脱身,硬闯。”叶长安承认有些心急,但此时也不是慢条斯理的时候,谁知道城内有什么危险,她一点都不想耽搁,“花蚊子,外头的小喽啰交给小刀跟邢山,少我们两个也不算少,咱们两个打进去。”
文子欺嘴角一抽,他真是一辈子都不想用这样杀身成仁的蠢办法,他至今不明白有什么非要救白渊的理由,怎么看他也不是那种没有心理准备就往坑里跳的人啊!
不过文子欺到底不能拒绝她,这疯婆娘想要闯,一个人也会无所畏惧,既然白渊特意让他来保护她,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于是只好跟她一块发疯。
守城门的人比他们想象中要少,大概没有料到叶长安他们能这么快脱身,再者城内外的人马大部分都在迎战,城门倒是成了防守相对较弱的地方。
不过叶长安文子欺二人单枪匹马,守城人再少也不容易,幸得两人配合默契,一阵猛打过后,很快就打到了城门口。
“花蚊子,能上去吗?”叶长安下巴指着的方位是城墙头,城门上方的第一层望楼说高不高,但想要爬上去也得有趁手的家伙,并且没有人打扰,眼下城上多少箭头虎视眈眈的对准他们,爬城墙不是找死。
所以这婆娘脑子是让城门挤了吗,文子欺感到人生很绝望,他想说还没到这种自寻死路的地步吧,又想想人家两口子彼此挂念,发疯也在情理之中,于是就没发牢骚。
但让他爬城墙是决计不可能的,他还想多活两年。
“我看还是破城门容易些。”
“破城门,你脑袋有这么硬吗?”叶长安嗤之以鼻,“你行你来,反正我要爬城墙。”
文子欺抚额,“能不能有点合作意识,你等着,看我如何破了城门。”
叶长安决定给他一次尝试的机会。
文子欺当然不能用脑袋撞城门,他手举大刀决定用蛮力劈开城门栓,虽然他没干过这事,并不确定能不能徒手劈开,但相对于让他爬城墙,他很愿意试一试。
两人联手处理掉了城外的大部分人,叶长安给他掩护,文子欺开始尝试劈城门,他灌注全身的力气一刀劈下,虎口都给震麻了,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没劈开,但神奇的是,城门居然开了。
文子欺:“……”
叶长安:“……”
早知道花蚊子有这种才能,她肯定不会想不开的去爬城墙啊,看来以后破城门有指望了。
城门打开的一瞬间,叶长安猛的见到了一张熟脸,她仔细辨别了一下,不可置信,居然是在常乐县中救下的那个钱三。
所以城门压根不是文子欺劈开的,是钱三给打开的,他冲着叶长安招手,那意思他们得快点进,他可是冒死给开的城门。
叶长安喊了一声,“花蚊子快闯进去!”
两人及时反应过来,趁着钱三给争取的时间迅速进了城,尽管进城后要面对的还是一大波人,但好歹是离秦将军近了。
叶长安拉着钱三问道:“钱三兄弟,大恩不言谢,你知道高安在哪吗?”
钱三乍然见着熟人,心中亦是激动不已,干脆指引她过去,“叶老大你跟我来!”
叶长安此时心急如焚,只管跟着他拼了命的往里闯。
正文 199终复仇
晋阳城中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公孙直领兵跟城中的守军对抗,算得上势均力敌,城外的兵将被孔小刀跟邢山耗住,一时半刻根本无法进城支援,这无疑是给他们争取了时间,只要能顺利除掉高安,收归晋阳城不在话下。
杀掉高安给秦将军报仇,是叶长安此来最大的目的,她想象中的结局是她自己领兵杀进城来,然后直接砍了高安的脑袋挂城墙,万万没想到是秦将军先她一步进来,他一个人跟高安对峙能行吗,眼睛不会影响他吗?
这是她一路都在担心的事。
叶长安与文子欺二人在钱三的指引下很快来到别宫,她对钱三说道:“钱三兄弟,你帮我们开了城门,怕是不好再回去了,不如干脆跟我们的大军走吧。”
钱三点头,“秦将军若不嫌弃,我自是愿意的。”
“那好,你跟我走。”
三人一路往宫里跑,奇怪的是宫中守卫寥寥无几,叶长安心里砰砰跳,心说不会都集中起来对付秦将军吧?
宫中的守卫的确都在围困秦未,高安势要托住他,故而动用了所有的人,反正一切已经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宫中是不是安全,晋阳城能不能守,他已经不想过问,只是享受着跟秦未这最后的周旋。
他想看看半瞎的秦白渊可以支撑到什么地步,能否顺利取他的命,还有没有能打天下的能力,毕竟他认为在他死后,有本事逐鹿天下的人就只有秦未而已,若是在这小小的晋阳城就败下阵来,那实在是浪费了他的一番布置。
秦未此时全神贯注与眼前的人周旋,他只带了十几个人来,对上的却有二三百人,委实分不得心,他们十几个人背靠背围在一起,如同割麦子一样一圈圈的消灭包围圈,当然他们自己的圈子也越来越小,不停的有人倒下,然后继续围拢。
秦未放弃了用眼睛去感知,不论是砍人还是防止被砍,用的全是动物本能以及早就跟身体融为一体的杀人技能,如此更能让他集中精力全力以赴,渐渐地,他会觉得自己处在忘我之境,他觉得眼睛已经不能成为他的弱点,甚至可以比以前更好。
“秦将军是我遇见的,唯一一个能叫我刮目相看的人。”韩箫注视着包围圈中的秦未,跟高安一样陷入了临死前的感慨,“你不觉得没有什么是能打败他的么,无数次的打击,几番死里逃生却依旧坚韧的活着,面对的不论是百人还是万人,对他而言都只是一种求生信念,他只要能战到最后,活着的永远都是他。”
高安笑着,那二三百人的包围圈困不住他一人,再来数百人大概也是一样的结局,所谓命由天顾,不是什么阴谋神算可以打败的,他早该料到结局,可他还是想要在临死前挑战一下天意。
“仲琰你说,老天会不会在咱们临死之前给点面子呢?”高安举起一把弩箭,慢慢对准了秦未。
韩箫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想了想,“我觉得一半一半吧,难得临死之前还有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值了。”
高安的手渐渐扣向扳机,在韩箫期待的眼神中重重扣下,他甚至在享受着摁下去的那一刻,那是一种跟天赌命的快感,让他雀跃不已,在那一刻他忽然不那么想死了,因为他又体会到了生的魅力。
然而在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死亡的恶意,他闷哼一声,看向心口的羽箭,顺着羽箭射来的方向,他看见了一张久违了的脸。
叶长安喘着粗气,双手还持续感知着弓弦的颤抖,两箭齐发,一支射向那支弩箭,一支射向高安,万幸她赶上了,高安这个老不要脸的,都这模样了还暗算秦将军,一箭射死都便宜他了。
文子欺与她一起拉满弓,射的是围困秦未的守卫,两人同时赶来出手,极大缓解了秦未的压力。
“该死!白渊的眼睛怎么了?”文子欺在一瞬间注意到了秦将军失神的眼睛,别问他是怎么注意的,他对秦白渊的了解如同对他自己一般,只要不是刻意瞒着他,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直觉。
甚至连叶长安都没注意到,听文子欺这样说才发现,她想秦将军这会儿应该没犯毛病吧,不然他怎么敢进城,怕是又在逼着自己适应黑暗。
文子欺二话不说就冲向包围圈,从外面开始突围,而叶长安还惦记着看热闹的两位,几个跨步冲进大殿,举着大刀就劈向了已经中箭却还没有死透的高安。
“子成……”
整个大殿中回荡的是韩箫凄厉的叫声,他眼睁睁的看着高安身首分离,还有残存嘴角的笑意,成了他死前唯一的映像。
叶长安坚定的迎着高安的笑意,丝毫不为所动,她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这样该死过,第一次用无比坚定的信念去杀一个人,甚至觉得如此下场都不足以泯灭她心中的恨意。
“请你同样给我个痛快吧,”韩箫失魂地说道。
叶长安拎着还在滴血的刀,回身看着他,“呦,这不是放冷箭那位吗,想痛快的死啊,没那样便宜的事吧。”
要不是刚才高安上赶着找死,她更想跟他算算账再说,既然最大的仇敌已经死了,剩下的同伴还是好好享受着独活的日子好。
韩箫面无表情的扯动嘴角,似乎是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生跟死对他而言也就仅仅是一刀的差别。
高安一死,围攻秦将军的守卫顿时涣散起来,发号施令的人已经死了,他们为何还要白白送命。
秦未没有杀光所有人的必要,一旦脱身就不再继续砍杀,由着他们四散逃离,他在看见叶长安跟文子欺的时候,心中就已经没有了牵挂,于是专注的安排接下来的后续,“子欺,叫所有的兄弟收手,愿意归降我们的一律优待,不想归降的便放他们离开。”
文子欺眼下最为关心的就是他的眼睛到底怎么了,看他现在却又好好的,可方才完全不是这样的,“白渊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么不把我当自己人?”
秦未一愣,“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外头兄弟们还在拼命,你别在这时候犯毛病。”
文子欺一听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狠狠抓紧了手里的刀,转身走向大殿中的韩箫。
秦将军眼疾的事其实不能完全算在韩箫头上,但也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至少也算他推波助澜了一把,文子欺不用问都心知肚明,而且眼下能让他出这口闷气的就只有韩箫,于是文子欺毫不犹豫的抓住他的衣领,一下就将他拖拽到地上。
文子欺这人发起狠来,总有无数种叫人目瞪口呆的法子,比如眼下,他抓着韩箫的头发一路向宫外走去,走哪托哪,不知道的还当他在遛死狗,当然这狗还没死透,不时发出几声微弱的气声,如此才更叫人毛骨悚然。
等他们走到城门口的时候,韩箫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可见骨,这是活生生给磨出来的,酸爽程度堪比凌迟,可悲的是,韩箫仍留着一口气在,似乎是注定要用这一切来偿还他所欠下的。
但其实,他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大奸大恶到这种地步,只是刚巧成了文子欺的出气筒,所以命运永远是算不准的,韩箫替别人算计了一辈子,自以为自己超脱一切,却到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命不由人。
文子欺一路善后,替秦未发号施令,更没忘了给自己出气,出气的同时他也自我反省良多,原来在他浑浑噩噩的这段时间里,秦白渊又独自抗下了许多,他曾经发誓不再让他承受生命之重,却再次在他经历困难绝望的时候缺失,他认为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王八蛋。
他这二十几年似乎总在做着错误的选择,在该听话尽孝的时候跑了,选择了自以为自由而又伟大的战斗,却又不能在兄弟有难的时候及时出现,而在他可以真正帮上忙的时候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