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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散去之后,赵呈稚立刻板起脸来,“你非要装神弄鬼的做甚,靖阳公就是张无用的烂牌,你非得把他弄出来生事,成效我没见着,倒是秦将军快要跟咱们离心离德了,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长公主的脸色也不好看,尽管她有心骂他两句目光短浅,但眼下也没什么能反驳的话,靖阳公若是没有什么力证,别说他们不信,秦未怕是先就要把她活吃了。
“再不想办法牵制,长安城就快要姓秦了,难道你还有什么好法子吗?”长公主语气不善,暗有嘲讽之意。
赵呈稚回击,“我没有好法子也比你瞎折腾强,总之我其他的不问,赶紧让你那倒霉二哥消失,我看见他那成事不足的样子就头疼。”
长公主咬牙切齿,“你懂什么,还未见成效罢了,今日若不是李家主多嘴,怎至于如此,等到他秦白渊没有还嘴余地的时候,你就会感谢我做的这一切了。”
赵呈稚再傻也知道惹毛了秦将军没有什么好下场,何况他并不乐于见亲女之事被证实,靖阳公若真成了秦将军老丈人,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不管长公主如何胸有成竹,在赵呈稚眼里,靖阳公就是个碍眼的废物,不除掉他是万不能甘心的。
将军府中,叶长安听蔡崇嘉说了阿玥去长公主府上的事后,当即暴跳如雷。
“于家那个什么公子是欠抽吗,这么大的事忍个屁啊忍,要我立马就找上门去揍他,替他捂着才是给他脸,往后还不是越发有恃无恐,不行,我现在就要上门理论去!”
“叶老大你先莫着急。”蔡崇嘉劝她,“若是旁的什么事,我大概也不会放他好过,但事关阿玥姑娘名声,就算以后纸包不住火,也不好闹得太难看,清者自清,何必同他一般计较,眼下于家心亏,才好加以利用。”
叶长安不知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在蔡崇嘉说要加以利用的时候,心里莫名有几分发毛,她忽然嘿嘿一笑,“蔡兄弟,是不是对阿玥姑娘这事特气愤那,还知道替人家着想,你看你比我还周到啊。”
蔡崇嘉也是对她变脸之快感到无语,明明是在劝她不要冲动,怎么忽然就转嫁到他身上来的,他握拳轻咳,不大自然的别开眼,“是我没照看好阿玥姑娘,理所应当要替她着想,总之叶老大莫要逞一时之气,就算要给于家公子以教训,也得教训的彻底些,皮肉之苦总是能够轻易承受的。”
叶长安一怔,什么叫教训的彻底些,怎么听起来怪吓人的呢,打到生不如死还不够吗,难不成还要废了他命根子?
这大概就是她能想到的最惨烈的教训了,实在搞不懂蔡崇嘉心中所想,反正不管如何,只要那什么于公子没有好下场,她也就放心了。
虽然被蔡崇嘉劝下,叶长安心里的火依旧发散不得,一边想去长公主府上理论,一边想去于家揍人,幸而秦将军及时回来,她才找到了能一吐不快的人。
“秦将军你回来的正好,实在是太气人了,我必须得跟你说说。”于是她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听来的一股脑吐露给他,“要不是蔡兄弟拦着,我这会已经去于家算账了,还能不能要点脸了,光天化日就来招惹我们阿玥,还有长公主也是奇怪,当什么好人,我看就是她故意安排的,她设宴就罢了,请男子去掺合什么,秦将军你说是不是!”
秦未听了半天,总算听到一句有用的,长公主连番下套,无非都是针对他来的,拉拢周行,控制他替她卖命,这些都在他意料中,好在蔡崇嘉还算拿得住,甚至还回击一招,并且顺利筹集了援军。
他顺着她的后背,帮她消气,“确实很气人,要不今儿晚上咱俩打上门去,能砍几刀算几刀,砍死了算我的,砍不死就算你的,如何?”
叶长安一愣,噗嗤笑出来,“秦将军你就气我吧。”
秦将军这一句比别人一百句都好使,叶长安当然不能提刀去砍人,既然不能砍人,就只能暂且吞下这口气。
秦未换衣净手后,叫人送来了晚饭,拉着她一起坐下来吃,“有什么事先吃过饭再说,往日只见你着急吃饭,今日莫不是气饱了?”
气肯定是气不饱的,叶长安一坐在饭桌前就饿了,于是只好暂时放弃生气,在秦将军的注视下,大快朵颐起来。
秦未只要看她吃饭的样子,什么烦心事都没了,想着人生在世当以此为乐,什么事情都得靠边站,事情总能解决,但只有她才是需要惜心维护的。
惹他媳妇生气这事他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心里,眼下不能去砍人,迟早有一天能的。
“秦将军我问你。”吃过饭她问他,“你可听说了靖阳公认我是亲女的事?我就纳闷了,他是黔驴技穷没咒念了吗,要认早认啊,我还能落两天公主当,现在他出什么幺蛾子啊,明摆着是来巴结你的,我才不能让他如愿,今日我就把他送的东西都丢回去了。”
秦未发现她除了有点冲动,看事情还是非常到位的,对于她生父的身份,她大概也会考虑,尽管他什么也没跟她提过,但傻姑娘心里很明白,靖阳公认她做亲女这事,她至少有一半是相信了。
在有一半可能是真的情况下,她选择的立场却是为他,如果对他无利,她会果断的拒绝,甚至会毫不犹豫的跟靖阳公为敌,也证明她心里拎的很清楚,不会为这件事所困扰。
这让秦未感动又欣慰,原本他不提此事,是怕她心里承受不了,或者会影响她的某些决断,更怕她感情用事,毕竟在常乐县的时候,他亲眼见到她为了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拼命。
丫头心里对感情十分看重,一旦确认了靖阳公的身份并且接受,一定会被他利用,秦未可不认为靖阳公是抱着认亲弥补的心态来献殷勤的。
“你做的很对,靖阳公的浑水,你尽量远着点就是。”秦未轻揽着她的肩头,轻轻捏着她的手指,开口,“长安,如果将来不得不与他敌对,你……会恨我吗?”
叶长安轻敛眼睑,这大概是秦将军第一次跟她提这个话题,但现在再看,她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在意这件事的始末了,是谁都不重要,因为她现在有了秦将军。
“秦将军,我已经没有亲人了,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你,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恨你,当然,抛弃我的话另谈。”
秦未弯了弯嘴角,怜惜的把她拥紧,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纠结,要不要跟她说有关她身世的事情,或者说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然而走到今天他发现,说与不说已经没有太大意义。
这件事情本身,对她而言就是另一重遗憾,他现在并不想给她遗憾。
“长安,我打算设一场喜宴,请大家来喝咱们的喜酒,不走俗礼就算是正式昭告天下,你看如何?”
叶长安眼神一亮,没想到秦将军跟她想到一起去了,“可是现在时机好吗?大家都在传我是靖阳公的亲女,你现在昭告天下,岂非麻烦一桩?”
“我跟你成亲,关别人什么事,难道说因为麻烦,你还不嫁了?”
“嫁嫁!”她随即又摇头,“呸,我不是已经嫁了吗,我还不是怕你被人诟病,万一都以为你迫不及待要跟靖阳公认亲,那又何苦,反正喜宴哪天都可以啊。”
“你看我像是会在意那些的人吗?”秦未揉揉她的脑袋,“你就安心筹备便是,想请谁就请谁,别顾忌旁的,有麻烦还有我顶着,你怕甚。”
秦未想的是喜宴当然越早越好,她名正言顺的成了秦夫人,才好顺理成章的给他生娃娃,更省的别人惦记她。
叶长安扑在秦将军肩头,“秦将军你真太好了,就听你的,其他的都可以减省,唯独喝喜酒是必须要的,还有应桐他俩,过两日也得替他们筹备,哎呀咱们家喜事多啊!”
“说实话,喝酒才是你最想的吧?”
“嘿嘿……叫你看出来了啊。”
“不准。”秦未斩钉截铁的拒绝,然后把她扛起来扔到床上,“在得到我允许之前,滴酒不许沾。”
“……为什么呀,秦将军你现在好不讲理呀!我自己的喜酒为什么不能喝啊啊啊……”
叶长安还试图反抗,却整个人被秦将军锁住,“反抗无效,我说不能就不能。”
她顿时如遭雷劈,感觉秦将军一定不喜欢她了,“啊啊啊……呜呜……我要悔婚……”
“想悔婚?”秦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你悔一个我看看。”
叶长安:“……”
完蛋了,她一定是上了贼船了。
正文 158叙往事
某人不止上了贼船,还是上了一条贼祖宗的船,关键这条贼船还是她自己死乞白赖硬上的。
回想当年,秦将军被她死缠烂打的时候,多么羞赧脸皮多么薄啊,亲一口老脸红半天,还特别纵容她,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可是现在那!
叶长安一想到昨晚被吃干抹净的过程,就忍不住老泪纵横,心说秦将军根本就是只披着人皮的色狼,现在一成亲,尾巴全露出来了,而且说好的让她在上头那!
控诉!她必须要控诉!
叶长安扶着老腰从床上起来,拿着秦将军的枕头出气,一边打一边骂:“坏蛋秦将军,就会欺负人,欺负人,哼……”
枕头被她揉的稀巴烂,还是没能解气,于是她决定跟秦将军抗争到底,他不让喝酒,她就自己去找。
她先是泡了澡,然后换好衣裳出来,大摇大摆的去了厨房。正巧阿玥在里头煲汤,看见她来,立刻说道:“长安你醒啦,一定饿了吧,秦将军一早就让我熬了汤,说你起来会喝,我一直放在锅上熬煮,还热着呢。”
阿玥拿汤碗给她舀汤,还做了她最爱吃的牛肉饼,叶长安光闻味就饿了,心里的气立刻去了一半。
算他还有良心,哼!
“阿玥,家里还有酒吗?”
阿玥摇头,“都没有了,秦将军说不能给你喝酒,一早就把酒都扔了,还让我看着你的。”
叶长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气跪了。
把酒扔了多造孽啊,秦将军太浪费了,为了不让她喝酒,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阿玥看她快要哭了的表情,纠结着要不要再撒一把盐,“长安,秦将军还说了,你要是出去买,你去哪一家他就把哪家给砸了,包括陌遥娘子那里……”
叶长安有种脑袋要冒烟的感觉,秦将军一定不是原来的秦将军了。
“阿玥,我怀疑秦将军可能是烧坏脑子了,从上次生病以后他就好像换了个人,你有没有这样觉得那?”
阿玥摇头,“没有啊,烧坏了脑子不是就傻了吗,秦将军不是好好的?”
“那他为甚不让我喝酒,连喜宴也不准我喝,这不是太不寻常了吗?”
阿玥听完后噗嗤一笑,“长安你原来没明白吗,怪不得秦将军要我看着你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不让我喝酒就是霸道,就是不疼我了,哼!”
阿玥拉着她坐下来,把汤放在她手里,“你看看,还要秦将军如何疼你,见过他操心别人吃什么了吗,秦将军不让你喝酒,是想要小娃娃了呗,这还不明白吗?”
叶长安:“……”
秦将军想要小娃娃……
她感觉脑袋有点停摆,实在不能怪她糊涂,她完全压根儿没往这上头想啊!不过再一想,秦将军一把年纪了,要不是蹉跎这些年,娃娃都能舞刀弄枪了,想要娃娃的迫切之心,又实在很能理解。
可是她好像还没心理准备,一下子就要当娘了唉,她当不好怎么办那!
哎呀秦将军跟她直说好了,怪不得夜里如此卖力,她想到这里不由老脸一红,原来是错怪秦将军了,早说她就一起努力那!
“阿玥那,再帮我盛碗汤来,有什么大补的好东西以后通通放进去,我全要喝!”
“好好好,这还不容易吗,我旁的不会,做饭熬汤是最在行的,你只要不吃凤凰肉就成。”
阿玥偷笑,又给她装了一大碗汤来,打心眼里里替秦将军高兴,这么多年了,秦将军终于熬出头了,有了娃娃有了家,以后大概就不会那么拼命了吧。
正美美喝汤的时候,忽然有小侍来说,门外来了一个妇人,自称是靖阳公府的,要见一见叶长安。
叶长安现在一听见靖阳公三个字,脑门的火气压都压不住,干脆拒绝道:“让她滚蛋,说我没空。”
小侍授意,默默退下让来人滚蛋去了,但这位客人异常的顽固,非要他再次通报一次,并且报了姓氏。
“叶将军,那妇人自称是您的故人,说是姓张,请您务必抽空见一面。”
姓张?叶长安翻了个白眼,原来是张知贤,怎么这会儿不说自己是柔然公主了,因为柔然完蛋了吗?
她慢条斯理的吃完最后一口牛肉饼,擦干净手,这才站起来,“让她进来吧。”
不知道张知贤这个时候来,又想出什么幺蛾子,难道来给靖阳公当说客吗,想的美。
倒是她更好奇张知贤会说什么,凭什么就能厚着脸皮找上门来。
小侍把张知贤引到会客堂,叶长安过了好一会才进去,没想到张知贤丝毫没有暴躁的迹象,看起来比以前有教养多了。
“呦,这不是柔然公主吗?”叶长安一见面就笑道,“没想到你跟着靖阳公一起逃出来了,看来靖阳公对你不错啊,小侍说姓张的故人,我还纳闷,心说姓张的故人都死光了啊,还以为骗子上门那!你什么时候改姓张了的?”
张知贤的脸抖了抖,只是没好发作出来,扯了个笑,“什么柔然公主啊长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张知贤,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老乡了吗?”
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叶长安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你确定你是张知贤吗,当初在洛阳城的时候,有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柔然公主,我就给错认成你,所以现在我还真不敢认,世间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吗?”
要不是张知贤脸皮厚,大概真的崩不住,“你说什么呢长安,我反正是不知道什么柔然公主,柔然都灭了,哪里还有什么公主,我现在是靖阳公夫人,你可别害我啊。”
这女人也算是势力到一定程度的,当初死活咬定自己是柔然公主,这会儿柔然灭了,她变身的倒是快,把自己跟柔然撇的一干二净。
“原来是靖阳公夫人那,张娘子你混的不错啊,居然攀上了靖阳公!”
张知贤的脸抽了抽,“是啊,幸得靖阳公看重,今日来主要是为了看看你,顺便跟你叙叙旧。”
张知贤强转了话题,叶长安这才恍然点头,“啊,原来张娘子还记得我,不容易不容易,可莫非是我记错了吗,咱俩有旧可叙吗?”
张知贤深吸了口气,强行扯了个笑,“看你说的,尽管咱俩以前话不多,但现在不是不一样了吗,咱们同出常乐县,光是这份渊源就不同寻常,有什么事啊还是乡里乡亲的近,你说是不?”
“这话倒是不错,只要是不给我下套的乡里,我还是很欢迎的。”
“哪能呢,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还能像以前似的不懂事吗?”张知贤轻叹气,“我近来常常想起常乐县的事,想起家里的亲人,乡里,我这个心啊就……”
叶长安不做声,只是听着她且悲且叹且长的开场白,终于在表明过自己痛不欲生怀念过往的心情后,张知贤才说起正题,“我想起了之前有关彦娘的一些往事,想着可能有些是你不知道的,便想着跟你说说。”
叶长安眉头轻挑,她还真是为了彦娘跟靖阳公来的,“居然还有我不知道的吗,这可奇了。”
“是啊,只是我说了你别生气。”张知贤看着她的神色,“是彦娘跟我阿爹的事。”
叶长安的脸一下就冷了,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声,“张娘子,看在是往日乡里的份上,我今天不打你,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我没兴趣听。”
“不是的长安,你听我说。”张知贤见她要走,站起来急道,“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不管你信不信,彦娘当年跟我阿爹……确实是有过来往的。”
叶长安心里五味杂陈,甚至有些腻味,关于彦娘还有什么靖阳公的屁事,她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探究的兴致,是什么见得光的好事吗,除了让她深深的厌倦之外,她当真不知道意义在哪。
彦娘就是那个彦娘不好吗,她亲爹早死了不好吗?为什么都在她好容易安定下来的时候过来提什么过往那?
张知贤说道:“那时候我还小,只记得我阿爹经常去外面,回来的时候就会带好多的肉,他说这是养在外面的猪牛羊肉,仅靠家里圈养的那些是不够卖的,你也知道我家生意好,于是我一直深信不疑,直到后来长大懂事后,我才知晓那些肉根本不是什么猪牛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