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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歌眉头一皱,难道皇帝真的老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般没志气的话?就算是想要真的交好,这话也是由前来出使的火曦开口,他这一开口不就成了自己有求于人了?
不过再细细一想又有些不对,再往上一看,皇帝的脸上晦暗不明,仔细将最近的事情联想一遍,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火曦闻言嘴角迁出一道温和的笑意,朝着皇帝颔首道:“皇上乃是千古明君,有皇上这句话本宫也是放心,两国自然是继续交好百年,乃至——更长。”
这就算是约定了?
皇帝很是满意火曦的回答,不经意之间递给张德海一个眼色,张德海会意。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回到后殿,不多时候便回来了,手中多了样东西正恭恭敬敬的奉给皇帝。
皇帝掂起那块成色一般的玉佩握在手心里把玩着,目光落在火曦身上,犹如露出慈父般的眼光:“前些日子朕的老九府上遇到一件怪事,太子殿下虽年轻却知事甚多,不知道可愿意为朕解解惑?”
听到这里沈天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目光流转到火曦身侧的慕容九身上,两人目光相接不由一笑。
皇帝还真是物尽其用,原本火烨那玉佩的事,她不过是想祸水东引借机脱困罢了,没想到皇帝倒是打了一手好牌,皇宫内院行刺变成了就王府内宅不安,看来他们一个御下无方的罪名是逃不了了。
再开火曦神色不变,嘴角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很是配合皇帝:“本宫虽知事多,到底不如皇上博览群书主宰万民。只是,若是皇上愿听本宫多言,本宫定然知无不言。”
有事拍马屁有事贴心配合,皇帝满意极了,已有所指的瞟了慕容九接着说道:“前几日小九媳妇儿从宫中伺疾回府,正好遇上一名恶仆犯事,朕这九儿媳妇儿甚是心直口快便出口教训了这人,谁知道这恶仆竟然趁其不备拔刀伤了小九媳妇儿,那院中原本就是歇仆妇丫头从未见过这等事,等回过神来那恶仆已然逃之夭夭,只不过却留下这只玉佩。”
皇帝摩挲着玉佩的纹理,笑的依旧很和煦:“这玉佩初时老九与老九媳妇儿也觉普通,可后来却发现有些不同。老九担心生出误会,便将这玉佩递进宫交给了朕。炙火国生产美玉,皇室之人更是对玉石了若指掌。今天,朕就豁出去老脸让太子给看看,若是有个结果也是对小九媳妇儿的交待。”
他说这话已经将玉交给了张德海,张德海转身捧到了火曦身边,火曦也不推辞,伸出手就接了过去。
此时大殿上有些安静,百官有些拎不清皇帝究竟想要做什么,而九王妃受伤的事情也是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听到,突然被这样的事拿来做了伐子,自己也摸不准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
九王爷莫名其妙的娶了个傻王妃回去,这会儿又被这样隐晦的责难,不知道是不是意味着皇帝对某些事情的态度?
官场上几个老狐狸若有所思。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暗潮汹涌(二)
第一百七十四章:暗潮汹涌(二)
火曦似乎感觉不到大殿之上的异样感,手里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如远山的眉峰时而紧蹙时而松开,先是意外而后又一点一点放开,直到最后嘴角弯弯竟然露出点点笑意。
只见他扶着宫人的站起身朝着皇帝躬身作揖,“皇上,这枚玉佩本宫却是认识的,不光认识还熟悉得紧。”
皇上双眸微眯,脸上的笑意不减,问道:“那朕可算是问对人了,只是不知太子殿下对它是这样的熟悉法,说出正好解了朕与小九的疑惑。”
沈天歌的身子有些僵住,远远的看向火曦对面的人,却只看到一个背影,人虽多他却孤孤单单的,禁不住鼻子一酸,有什么东西在胸腔来回滚动有些刺刺的疼。
“这是宫里新来的御厨的拿手好菜,你且尝尝,味道是极好的。”
耳边传来一道沉静清雅的声音,沈天歌侧过身看着贤妃为自己夹到碗中的乌骨鸡片,眼底的泪珠瞬间就滚落下来,贤妃不恼摘了帕子轻轻为她拭着泪珠,对着众人也是毫不避讳,柔声笑着:“瞧你这丫头,不过你父皇为你主持了公道你就感动成了这般,没出息。”
先发制人,贤妃这招用的甚好。果然,蠢蠢欲动的皇后和某些人果然就泄了气。
能说什么?皇帝不是为你主持公道?还是说不这般感动是认贼作父?傻子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找不自在,反正皇帝也表明了态度,其他的人心底有数就行了。
慕容九一手搁在案几上,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醇香的酒配着晶莹剔透的杯子煞是好看。
轻轻地抿上一口,一股子火辣直烧到了心扉,嘴角微微一扬,扫过火曦那张比女人还要阴柔几分的面容,笑道:“太子,本王还等着你解惑呢!”
真是他的好父皇啊,这一招下的不可谓不妙,明面上是为了他着想,可实际呢?这一局下来无论火曦得了个什么样的结论自己与他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也幸好两人之间本来梁子就不小再结下也无所谓,牺牲一个他来试探炙火国为了老三换来宁安。呵呵,他的父皇真是位慈父,只不过他也不看看人家愿不愿意给他做慈父的机会!
火曦悠悠的收回目光,一转身笑意盈盈的看向慕容九,微微颔首:“本宫与王爷也算的故交了,难得能够为王爷分忧,本宫真是荣幸之至。”他说着话左臂搭在右胸前俯下身子,也就是俯身的那一瞬间突然侧目,隔着珊瑚帘子目光意有所指的落在了沈天歌身上:“此事与我炙火王室不无关系,在此本宫想给九王妃陪个不是了,万望见谅。”
沈天歌原本就密切关注着火曦的动静,他的目光来的突然她也来不及回避,如此一想便直直迎上他的目光,起身微微一福,“天歌在此谢过太子殿下,原本是件小事本想到父皇执意为天歌做主,倒是麻烦太子了,至于……”她顿了顿笑的恰到好处。“至于太子殿下说的与‘王室不无关系’天歌不甚理解,若有不到之处还请太子殿下海涵。”
短短几句话就将殿上众人心思说的各有波涛,看似言者无心却又引得听者有意,就连皇帝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
她这话说的巧妙,这本是我九王府家事,皇上虽是天下主宰但是也是为人公爹,这做公爹的将手都伸到儿媳妇儿房里了,偏偏还是为了拉自己亲儿子下水,这话虽然不能明说,可是在座的不都是公公婆婆儿子儿媳几种身份吗,不能说但是意会总还是行的。
火曦不禁挑了挑眉,“九王妃这话让本宫惭愧不已。”饶有兴趣的看了沈天歌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慕容九身上:“实不相瞒,这块玉佩乃是极为罕见的阴阳双生玉,因形色普通又千载难出而不为世人所识。而世人却不知这玉生来与众不同,天生半冷半暖,冷为阴暖为阳;若是人戴在身上冬暖夏凉且有着延年益寿的功效。”
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待人们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了慕容九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接着道:“百余年前我炙火开国,先祖偶然得来一块天然双生玉,先祖为保我炙火子孙便让人将这块玉打磨成五块玉佩并交于自己的五个子嗣,因着后来有两位子嗣未生有嫡子便被先祖收回,然后便一直传了下来,到本宫这一代共有人三人持有这玉佩,一块为本宫父皇,一块为本宫自幼带着,余下一块。”
他抚着手中玉佩,沉沉低吟出声:“乃是愚弟贴身佩戴。”
一句话炸了一锅粥,正五品衣裳的官员今日都在大殿之上,一听见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
最先站出来的是沈天歌的亲爹——左丞相沈青云。
但见他一声绛紫色双鹤朝服,头戴乌纱官帽,保养得还算不错的脸上满是怒火,留了一小撮的山羊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太子殿下好算计!先向娘娘讨了谅解才来说出实情,既保住了令弟又解了陛下之惑。不知殿下可想过,娘娘如今好生再次却是无碍,但万一那歹人再凶悍半分伤及娘娘性命,殿下该如何?难不成也是先向皇上或者九王爷讨了饶在一句‘见谅’带过?如此,炙火也欺人太甚!”
沈天歌紧紧的盯着正殿上的举动,突然听到这么大义凛然的‘肺腑之言’吓得连忙揉了揉眼睛,再看去。
没错!还是她的亲爹!
这可是真是她的亲爹呢!这看似极力维护她的话却是字字珠玑明晃晃的告诉火曦,‘对就是这样,就是我女婿和我闺女跟你们过不去,有事尽管找他们,与别人无关!’
她就不相信这个从一届穷书生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会连这般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来!
左丞相这个亲爹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人云亦云的臣子。
“皇上,丞相大人说的不错,我流云堂堂的亲王妃竟然被炙火国王子行刺,定要请炙火太子给个说法!”这是礼部的尚书陈潜陈尚书。
“臣附议,还请皇上还九王妃公道!”这是大理寺卿龚长林龚大人。
“臣等请皇上为九王妃住持公道!”这是文武百官。
沈天歌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一旁的贤妃紧紧握着她的手,说不定她真的能够冲上去将那个名义上的亲爹狠狠的揍上一顿。而旁边的沈如月虽然不乐意看到一想疼爱自己的父亲这样公然的为沈天歌说话,但是看到沈天歌那是在算不得开心的模样心里也就十分舒坦了,当然了如果这种时候能够让她刺一刺就再好不过了,只是顾念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好歹忍住了,心里盘算着等到自己剩下皇长孙之后该如何收拾她,这么一想她就乐得自在非常。
而这边,火曦瞟了眼慕容九那只握着酒杯的手,瞧着那上面青经暴起心下十分满意,再看看珊瑚帘子里沈九歌那一身凌冽之气,满意更甚。
侧首,看着一言不发的皇帝眼里带着些歉意说道:“让陛下为难是火曦的不是,只不过我皇弟那玉佩三年前外出游玩之时便被人偷盗至今下落不明,却不想今日能够在这里遇上,说来还是本宫应该感谢九王爷和皇上的。至于我那荒唐的皇弟……半年前就带了自己府上的小厮出游去了,若是皇上能够有他的消息还望告知一二。”
火曦的声音一落,原本还满面怒容的沈天歌差点没笑出声来。
果然这世上没有最不要脸只有更不要脸,皇帝这么明晃晃的借事打人家的脸,人家就这么一句直接否定了,那意思就是‘反正我皇弟的玉佩早就丢了,这事儿我炙火国上上下下人尽皆知,你们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有本事你们人赃俱获啊。’
堂堂一国皇太子能将无赖发挥的如此淋淋尽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剧情反转急下,下面的文武百官瞬间傻了眼,太子还能这么当吗?礼义廉耻呢?节操呢?
高台之上的皇帝更是气的险些憋出内伤,他想过千千种火曦的反应,无论是他承认还是不承认他自认为能够抓住他的痛点从而一举数得,既在流云炙火之间占了上风又能够借故压一压自己那个越来越有长进的老九。
可是唯独这一种,即是承认又是否认还这般市井泼皮似的不讲道义,事情模棱两可不说,还将原本不利老九的居然生生的扭转了回来……明明两人之间应该相互质疑,可如今,火曦却不着痕迹的将火球抛给了自己反而是老九……
想到这儿,皇帝目露凶光的扫了眼一旁安然不动的慕容九,眉眼之间阴沉的更加厉害。
真是他的好儿子,就连着他都险些被算计了进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暗潮汹涌(三)
第一百七十五章:暗潮汹涌(三)
慕容九此时正喝着酒水,眉眼一抬就遇上了罪魁祸首浅笑盈盈的望着他,若不是阴戾的眸子里不见笑意,他自己都要以为他会这么好心的帮着自己了。
叹了口气,火曦这么一闹,不用说他就别想在掩藏自己了,皇帝本来就已经动了心思更何况火曦替他送上去了这么一大台阶,果然……
“原来如此。”皇帝低头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如此一来朕这小九媳妇儿恐怕是没了公道可言了。”
慕容九觉得自己酸的有些牙疼,他的父皇是不是闹的有些过头了,当着来使的面以这样的方式来攻击自己的儿子,是怕对手不知道自己于自己的儿子有多离心?还是要证明他依然是流云至高无上的天?
不由道:“父皇此言差矣!儿臣与王妃治家不严乃是儿臣的不是,父皇为儿臣着想是疼惜儿臣,但儿臣不可恃宠而骄愿罚一年俸禄再思过一月。”顿了顿,目光扫过火曦:“火太子刚刚说过,那玉佩乃是二皇子半年前丢失的……流云炙火有令,两个臣子百姓无通关文牒不能擅自出入各自领土,且明文规定但凡出入时间不得低于一年,但这块玉佩却半月前出现在了本宫府上,本宫盘问过与那恶贼同屋而居住的仆从得知他是三月前入得府邸,且事发之后从他床底搜出了这个东西。”
说着话便从衣袖中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上装饰着红蓝绿三色宝石,但凡明白事的都知道这不是流云之物。
“如此一来,本宫倒想问问太子,二皇子玉佩被盗乃是小事,但……炙火私放这种穷凶恶极之人入我流云且掩藏身份藏于我府上是什么意思?”
闻言,火曦的面上笑容不变,眼底却闪过一丝阴冷,快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
那匕首在别人看来或许只不过是一般的炙火人伴与腰间的匕首,但上面隐隐生辉的红宝石时时都在提醒他,它的主人是谁!他记得,这还是他十岁那年刚刚回到皇宫,见到火烨一个人在坐在凌波亭里,瘦瘦小小的一个人瑟缩着肩膀小声的抽噎着,他上前去见他,他却怕的立刻逃走了,他的弟弟那时已经不记得他了,他离开炙火国的时候他尚在襁褓之中,如今回来他已经快要五岁了。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求了那人将弟弟还到他身边,这只匕首就是他将他接回长生殿的那日亲手送给他的,从那日起匕首就没有再离开过他的身边。
那日他听到秦漠告诉他火烨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失踪之后,他最先怀疑的人就慕容九,毕竟能够在秦漠和大批护卫的面前想要带走那么一个大活人的人,在流云国来说确实是不多,但是昨夜他潜入九王府却没有发现火烨的踪迹,他当时还隐隐的松了口气,毕竟这个时候人放在自己的府中是最安全的,可是没有找到就说明还有机会。谁曾想,他还是大意了,这个人是自己唯一的一次败仗,他怎会那般轻易的放过这般好的机会。
掩在衣袖下的手忍不住紧了紧,微微朝着慕容九颔首,歉意道:“王爷恕罪,这匕首确实是我炙火国之物,没想到我国居然出现了如此狂徒,还请王爷放心,本宫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慕容九挑挑眉,抬手举杯,笑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本宫的王妃不过是受了些许小伤,如今已然大好。”顿了顿,接着道:“至于太子殿下的话,不知者无罪,殿下乃一国储君断不能事事周到,本宫与王妃能有殿下这句话已然足以。”
言罢,又朝着皇帝拱手道:“父皇,儿臣知道您心疼儿臣,但,念在太子殿下并不知情且流云与炙火国多年交好的份儿上,此事就此作罢吧!”
皇帝面色不愉,沉默的看着手中酒杯,那带着扳指的大手细细摩挲着边缘,似乎那是什么了不得好东西。
群臣一阵沉默,第一次判断已经十失误要是再胡乱开口指不定就扰了皇帝的计划,这当上了一次哪里还敢再上第二次,于是乎一个个都低垂着头,默默地关注着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却又没有人敢真的动筷,瞧着好生可怜。
冯德海看着越来越安静的大殿急的大汗直冒,可是这样的场面又不是他能够插言的,只得不停的朝着底下的人使眼色,就希望能够有明白起来,怎么着也要找一个台阶给皇帝下了啊,要不然多尴尬啊。
沈伍奇叹了口气,看来看去自己还是躲不了,这事儿由自己起了头,没人愿意守卫也只得自己去做。
想罢,起身朝着高堂之上的人拜了拜,道:“皇上,既然太子殿下与九王爷都已经达成共识了,您就别吓着他们了,瞧瞧太子殿下,毕竟是您的子侄辈儿,被您着一吓瞧着都出了一身汗了!”
言罢下面就有人配合的笑了起来,气氛送了半截却也没人再敢接下去,这也一弄不好可就是脑袋搬家的事儿。眼看着气氛又要冷了下来,偏殿倏地传来一声娇笑,回头一看却是九王妃走了出来。
“臣媳拜见父皇!”沈天歌福了福身子,脸上洋溢着娇俏的笑颜:“父皇瞧瞧您老人家把大家给吓得!要臣媳说,这事儿还真不能这么就算了!”
皇帝眼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