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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不出是好是坏呢。我想。
“弗娅。”他将纸合上,看了看我,“过来。”
我目测和他之间的距离,心想一步远的距离还不够近么?再过去?
再过去他一抬手就能把我推倒了。
……不是那样的推倒,就是单纯的一推就倒,多米诺骨牌,懂?
胡思乱想着凑过去一小步,距离有点近,心理压力颇大。
我咳了一声:“今天天气真不错。”
雷狮:“是挺不错。”
我又咳了一声:“天气一好,人的心情也会相对的好一点儿。”
雷狮把手放到我头上:“还行。”随后按着我的脑袋一用力,直把我按得弯下了腰。
“三殿下您轻点、轻点……头要断了……”
他将纸摊开在我脸下,不咸不淡的声音飘进我耳里。
“弗娅,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我面不改色:“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的。”
他哼了声,将纸盖到我脑袋上,刚要说些什么时,前方忽然传来一阵类似爆炸的声音,动静颇大,地面甚至都颤了颤。
我不由抬眼望去,视线被脑袋上的纸遮住。
“大哥,似乎是佩利的元力技能反应。”卡米尔轻声说。
“佩利?”雷狮低低道,“又在胡闹。”
而后我脑袋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他收回了手。
“走,去看看。”他说。
我扒拉下脑袋上的东西,皱了,画上的我也皱得难看极了,我心痛地摇摇头,将东西折好放进兜里,抬头看向雷狮,他不知何时已经具现化了雷神之锤。
他微微低着头,雷神之锤缠绕着细密的电流,手柄在他手心转了几转,绕得人眼花。
一柄巨大的锤子在他手中宛如一只小巧的手|枪般,他玩得游刃有余。
“弗娅,记住你说过的话。”他勾起一抹莫测的笑,眼底闪过一道光,尾音的地方略沉。
我一顿,心想我说过那么多话,他指的是哪句?不说清楚,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应付他。
“是!在下记住了!”我诚恳地应道。
我想他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在给我提醒,而是最后一次的警告,既然是警告,那自然要全部答应下来,不管他是指哪方面,总之不反驳就是最好的回答。
前方的动静越来越大,但是雷狮却走得不紧不慢。我跟在他旁边,看着他们仨淡定地相继跳上断崖顶时,顿住了脚步。
那地方太高,几乎只要一站上去就能被很多人瞧见,我不想惹无谓的麻烦,尤其是在知道凹凸终端还带传播八卦的功能之后。
若是我此刻当真站了上去,指不定十分钟后又要上头条,而且显然不会是好的方面,舆论不可能针对雷狮那样的人物,没人敢惹他,但是我不一样,没身份没背景的弱者总是容易被人当成狩猎的对象,就算是八卦对象,也不会例外。
说到这事,我到现在还没搞清前两次到底是谁那么八卦乱传谣言,是哪个好奇心严重的路人还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看八卦的奇葩?
越想心情越复杂,我敲着终端关注着上面的最新消息,随便挑了个偏下的位置站着,但又不能离雷狮太远,远了他兴许会认为我会趁机逃跑,最好在他一回头就能瞧见的范围。
敲终端的手微顿。
……我好像晓得他刚才说要我记住我说过的话是指什么了。
——弗娅,别再妄图逃跑。
妄图逃跑么?
我关了终端,抬头望了眼他的背影,挺拔,嚣张,肆意。
那是雷狮。
我不由苦笑,妄图么?可什么才是妄图呢?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并不想这个词出现在我的人生中。但人生中的意外那么多,指不定哪天就一齐爆发了,雷狮说我很弱,我承认,我承担不来那么大风险,所以只能小心翼翼避开一切不好的可能。
比如,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离开雷狮。
再比如,真正到了万不得已时,所谓的万不得已究竟是什么,绝不能让他知晓。
可我避了那么久,逃了那么久,终有一天还是不得不直面现实。
****
人生如戏啊。
前一刻我才说了人生中的意外真多,下一刻就再次见证了意外的发生。
“这不是安迷修么?这么有空来替我教导手下啊?”
雷狮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略有起伏的音调透着股说不上来的笑意,这本不是句狠话,但我却因他话中的三个字愣了一下。
安迷修?是我认识的那个安迷修?
“管好你的狗,不要放出来乱咬人。”
这个声音……
真的是安迷修?那刚才和佩利打架的人也是他了?
我皱了皱眉。
安迷修,雷狮,海盗团。
他们的关系一向恶劣,若是正面对上,以一敌四,安迷修他能讨得了好处?如果他不是安迷修,也许我会冷眼旁观,但他是安迷修啊,是那个救了我一命的安迷修啊。
我欠他一条命,若是雷狮要对他下手,我必然不能袖手旁观,但,雷狮才刚给予我最后的警告,我若是立刻就翻脸,那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有本事就来杀我啊”?
我是嫌命太长了么?
再抬头看过去,佩利不知何时回到雷狮身后,帕洛斯正眯着眼摸他的头,看起来像主人闲着没事调戏自家大狗。
我正盯着他看,不料他竟有所察觉偏了偏头,向我投来一个奇怪的眼神,那个眼神中透露出的诡异叫我眉角不由抽了抽。
帕洛斯又在打什么主意?
“雷狮老大,咱们一起上,把安迷修给做了吧!省的他总是找麻烦。”
我握紧了手。
帕洛斯!
眼睛紧紧盯着雷狮,他垂着眼,并没有立刻出声,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
帕洛斯继续煽风点火:“正好对面有两个拖油瓶,那个‘骑士道’的傻瓜肯定要保护他们,只要利用好这点,安迷修这回妥妥的自身难保死翘翘啊。”最后的尾音微微扬起,昭示他此时心情很不错。
我咬咬牙,对上他再次投来的眼神,冷笑。
帕洛斯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还真是喜欢看热闹,想必上次终端上关于我和安迷修的事他也知晓了,所以他这时候正好利用这件事看看我的反应么?
还真是恶趣味啊,宇宙骗子帕洛斯,我这样的人物也值得他这般劳师动众戏弄一番么?
手掌舒展开,风刃具现化。我提着刀,踩着坑洼的石块慢吞吞向他们走去,隐约看见雷狮抬手摸了摸下巴,口吻透着饶有兴致,轻哼着说:“没错,照他的德性,十有八|九是这个下场。”
他说着,不知为何偏头俯视了我一眼,眼底铺着一层阴森的寒意,口吻却丝毫未变。
“弗娅,你认为呢?”
我在他对面一步远的距离停住,风刃在手心隐隐震动。
我和他对视着。
“在下不太懂三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不懂?”
我点头,目光越过他飘向了断崖之下,下面的人除了安迷修,其他人我都不认识,但看这情况我大概也能猜出八|九。
安迷修怕是像上次救我那样,偶然见着被佩利攻击的倒霉参赛者,于是不由分说就出手救下那俩倒霉孩子了……嗯?不对,下面有四个人?除了那俩倒霉孩子躺着之外,安迷修身边还有个陌生女孩子?两人看起来似乎都没有什么大碍?
我不由松了口气,虽然不至于毫发无损,但起码暂时是安全无虞的。
“三殿下,在下有话想说。”
雷狮敛着眉目,唇角翘起,没搭腔。
我只当他此时便是默认,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时,下面安迷修突然开口。
“弗娅小姐——”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担忧:“那边很危险,请快离开那里!”
我:“……不是弗娅小姐,是弗娅!”
安迷修:“……”
我瞄了眼雷狮,他的眼底不知何时铺上了两层寒冰,盯着我的眼神像是要将我碎尸万段。
我手一抖,条件反射退后一步,心里毛毛的。我刚才还什么都没干呢,他怎么就这反应了?这个眼神,让我如何能告诉他“在下欠安迷修一条命,若是您今日当真要与安迷修打起来,在下不得不在此还他一条命”?
——三殿下,您的眼神让在下很是心虚啊,但是在下真的什么也没干,还没来得及干啊!
他牵动着右唇角,神色渐渐变得冰冷起来,不久前的饶有兴致已经被抛弃。
“弗娅……”
“你认识对面啊?”
我下意识回答:“是啊。”
一片沉默。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话并不是出自雷狮之口,而是下面那姑娘。
我立刻扭过头龇牙咧嘴了一番。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下面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啊,我想起来了,你们确实认识,毕竟是上次那绯闻的男女主角呢。”
我目瞪口呆。
这姑娘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那次的绯闻我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再听见了,明明我们都是清白得不能再清白的单身人士,却莫名其妙被人扯在了一起,实在让人又气又恨。
佩利此时非常不识趣地问:“什么绯闻男女主角?那是什么东西?”
帕洛斯摸着他脑袋,笑得宛如一只恶魔:“就是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呗。”
佩利不耻下问:“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又是什么东西?你一次说清楚不行么?”
帕洛斯说:“就是纠缠不清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
他还没说完,雷狮便偏头向他投去一个眼神,帕洛斯注意到了,微顿,笑了笑,却没再继续胡扯。
卡米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下面的安迷修,没说话。
“哎——那上面的姑娘,是叫弗娅吧?”下面的女孩子加大音量。
我知道她是在喊我,但却没办法及时回应她,因为雷狮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冰冷了,冰冷中透着邪气的血腥,就像是盛开在冰山中的红色鲜花般,刺眼又刺骨。
下面的人旁若无人继续说:“之前就想问你了,你看上的到底是这边的傻骑士,还是那边的海盗头子?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的,烦请给个明确答案呗?”
我心想,姑娘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感情在雷狮眼皮子底下的不是你,所以你就胆大得肆意妄为了,若是咱俩此时互换,看你还能对着雷狮这张脸说出那番话。
内心几近崩溃,但嘴上却不受控制地回答了她的话。
我说:“这种问题还要问么?你看我站的阵营不就知道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莉莉卡出自Lof我朋友【鱼子酱】安哥新坑《皆出于此》,百度搜索即可,介意的话,嗯,跳过,这是个助攻!!
☆、告白第二
百口莫辩。
我想一巴掌抽死自己:“那个、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雷狮的视线锁在我身上,瞳孔幽深,眼底那朵宛如盛开在冰山里的红花渐渐被侵染上黑色,看起来更危险了。
“噗”
帕洛斯的笑声打破尴尬,我瞥他一眼,难得对他不抱有丝毫敌意,反而隐隐感激。
帕洛斯,请珍惜我此生唯一一次对你的感激吧。
我心情复杂地想。
下面那女孩此时不嫌事大地再次开口:“不是那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难道你心里想的其实是这边的傻骑士么?”
她停顿片刻:“这样不好吧?如果是海盗头子的话我可以很大方地给予你鼓励!但如果是这个傻骑士,咱们都要担心多一个情敌——要不你考虑一下换个对象?”
我心情更为复杂了,为什么不是你换一个对象呢?
“莉莉卡。”
没等我怒目而视回去,雷狮先开了口,嗓音散出淡淡的戾气:“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被称作莉莉卡的女孩闻言挑挑眉,扭开脸,不吭声了。
安迷修握着双剑将她护在身后,反唇相讥:“恶党,请注意你的言行!”
面对雷狮时,他的骑士风度几乎没用,他知道,所以他完全不用客气。
而我却不由自主蹦出一句话:“安迷修你护妻狂魔啊!”
安迷修:“……”
莉莉卡拍手大笑:“好样的!我突然喜欢上你了!”
我羞赧道:“客气客气。”
但是我不喜欢她,听雷狮刚才喊她名字的语气,有几分熟稔,不晓得他们是何时何地认识的。
安迷修很快就否认了我所说的“护妻狂魔”,但在场之人没人在意他的话,我给他投了个同情的眼神。
雷狮转了转手中的雷神之锤,而后倒放在地,手柄向上,他用掌心抵着手柄最上端,笑了起来。
“弗娅,来,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装傻:“什么什么意思?”
“不想说是么?”他的食指敲了敲锤子手柄,指尖缠上一丝电流,“不想说也没关系,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我:“……三殿下,咱不使用暴力,行不?”
他挑眉:“海盗不用暴力,谁用?”
我沉默片刻,认怂:“好吧,我说。”
“其实字面意思就能看出来了啊,护妻狂魔,不就是指护妻护到癫狂的男人么?安迷修刚才那么护着下面的姑娘,可不就是护妻狂魔么?”
这次换雷狮沉默。
帕洛斯又是一声“噗”,卡米尔扭过了头不想再看我,安迷修在下面强烈反驳,表示我说的完全不属实,他在力证清白,但是事实就在这,他一张嘴也没办法把白的说成黑的了。
倒是莉莉卡对我说的话表示大大的赞赏:“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说:“可是我不喜欢女孩子。”
她摩拳擦掌:“那我给你介绍一个变性研究所,听说那边技术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为什么不是你去试试?”
“因为我喜欢男人啊!”
我情绪激动地跑到断崖边,用刀指着她说:“我也喜欢男人啊!变了性还怎么喜欢男人!”
她愣了一下:“哦,那你可以喜欢女孩子嘛。”
我脱口而出:“雷狮又不是女孩子!”
断崖之上风儿喧嚣,一片令人心惊胆战的沉默迅速蔓延开,我嘴巴里飘进了几根头发丝,喉咙忽然发干。
我刚才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身体被风吹的晃了晃,我盯着下面的石头想,我能不能跳下去?跳下去会不会死?如果会死,死相会不会很难看?
安迷修脸上布满震惊,显然对于我刚才所说的话感到不可置信,莉莉卡抱着胳膊狡猾地笑着,海盗团的人被我甩到了身后,具体都有些什么反应我不太清楚,也不想清楚。
现在这情况已经让我恨不得跳崖自杀了,谁管他们有什么反应?
脚下的触感凹凸不平,我虚弱地抬手捂住半边脸,对安迷修说:“非常不好意思,在下要收回刚才说你是护妻狂魔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
因为安迷修根本就没必要护妻,莉莉卡的战力已经足够强大了,一张嘴就能把我说得无地自容——这种战斗力实在让人不佩服不行,当真佩服得咬牙切齿啊。
我刚说完,后领的帽子不知第几次被人抓住,后背抵着男人的胸膛,脸上的热度从说出那句很有深意的话后就一直没有退下,目前反而有上升的趋势。
我悲哀地想,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因为温度过高而昏迷?
雷狮将手腕搭在我肩头,整只手悬空着,手套包裹着的手指微微弯曲,骨节突出。
我忍不住用左手捂住上半张脸,实在不想再看见下面那两人脸上的表情——那会叫我忍不住真的跳崖自尽的。
这姿势,太暧昧了。
佩利有些着急:“老大,我们还打不打了?”
“不要吵。”
雷狮偏头看我,慢条斯理说:“弗娅,你和安迷修关系看起来好像很不错啊,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不如说来听听。”
莉莉卡接道:“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我张开两根手指,居高临下瞪着她,她丝毫没觉得愧疚,笑嘻嘻的。
安迷修皱眉望着雷狮:“这种事,没必要告诉你吧?”顿了顿,又偏头对莉莉卡说,“等会儿再告诉你。”
我心想,安迷修你可真是区别对待啊。
“安迷修,我有问你么?”雷狮挑眉。
“身为当事人之一,当然有权利决定是否应该让你知晓。”安迷修说。
我觉得这个话题好像变得有些诡异,之前还在正经讨论要不要打架,现在突然扯到我和安迷修是怎样相识的事儿上,而且听起来甚至有要偏轨的迹象,委实让人猝不及防。
莉莉卡的脸色变得高深莫测,盯着我的眼神多了一种探究:“其实,我还挺好奇,为什么上次你们会穿着情侣衬衫。”
我愣了一下:“什么情侣衬衫?!”
与我的声音交叠的还有安迷修诧异的声音,我和他堪称异口同声。
莉莉卡无辜地摊手:“同款衬衫,不是情侣衬衫是什么?”
同款衬衫就是情侣、情侣衬衫?!这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对此表示谴责:“那是个意外!”
安迷修表示同意:“对!是意外而已!”
我说:“事情经过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