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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闻小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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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口吐鸣声,以利爪模仿人行,摇晃欲坠。江蓠一时讶异,随其后,沿小路往一小湖。
  正值日光照水,清且涟漪,又有树影横斜,湖中鱼虾相戏。江蓠大喜,欲解衣,又急回首,见怪停林间,目不斜视,若稚童懵懂。则笑而入水,幸无旁人,虽赤身不觉羞耻。然不知身后一怪状若驯服,双眸炯炯,紧盯不舍。
  及洗净,折青藤蔽体,与怪回巢,将衣衫晾于洞窟外。昨日野果尚有,又得怪寻山兔野鹿,剥皮取肉,烧熟彼此分食。其时怪仍不肯近身,更不允江蓠独离巢穴半步,似囚其在此。江蓠无法,忆及周遭兵祸,留巢穴内可得生,遂不思远出。
  如此月余,一夜,怪迟迟不归,江蓠蹙眉深忧,辗转难安。忽闻啾啾声大作,趋而视之,见半空二黑影发怒相搏,一为怪,一为怪同族。然怪为雄,其人面似女子,不甚相同。
  久矣,则雌鸟力竭,忿忿飞去。则怪盘旋数圈,猛坠地,不知落在何处。
  江蓠大惊,忙离巢遍寻,至湖边,见怪仆杂草丛中,似极痛楚。然身无伤痕,唯掉二三鸟羽,蜷卧水畔连声号叫。江蓠一世家子,不识草药,更不通半分医理。骤闻怪呼喊,愈急,一时额角发汗,乱神无主。而怪本生得俊俏眉目,加之哀声切切,更显可怜。
  “荒山古林,人烟杳杳,将以何法救汝!”江蓠不觉垂泪,双眸泛红。
  闻言,怪竟面露喜色,勉强爬起,搂江蓠入怀,与之交吻。又以利爪裂衣衫,皮肉紧贴。忽触其鸟羽,江蓠遍体生寒,雪肤翻红,似中毒,昏昏然不能拒。时接唇缠绕舌,唾沫相容,良久乃分,渐觉心下清醒,江蓠惊而问曰:“汝非伤重耶?何故作此唐突事!”
  然怪不答,将身下人翻作背对,唯臀翘起。既而展双翼裹江蓠,使其不得挣,据地淫之。
  “汝……污吾清白身子……果无耻之尤……”江蓠双眸含水,意虽不平,盖情兴愈炽,身不由己。心下茫然:其不知情,趁欲行事,天性也,不应苛责。然吾先对其生情,罔顾礼数;又恣意放荡,以男身雌伏,更兼幕天席地,不知羞耻。有何面目立于人世!
  良久,江蓠气微声媚,浑身绵软。怪不知倦,渐遍体黑羽隐没,化成人身,果一貌美男子。又将江蓠捩转,握其足,复进之,摇荡甚急。
  见其神色有异,怪笑而附耳道:“吾名为鸩,世人皆称恶鸟,体羽带毒。然口中津液可解毒性,阳精亦然。昔日吾见汝以言语挑拨,杀恶徒数人,美且慧。一时动心,故尚未化人,便急攫汝至巢穴。今遇雌鸟,欲夺汝为偶,吾大怒,故急脱鸟身,触及妄欲。”
  则江蓠闻言,意稍动,双颊飞红,启齿问曰:“汝果动真心,不欺吾?”
  “吾只汝一侣,誓不别恋。”
  便再合欢,江蓠情益悦,双手抱鸩脖颈,作娇声不绝。
  自此,江蓠抛却他事,留巢穴与鸩为伴。往往整夜缠绵,不拘洞窟,湖畔、林间亦可,头顶空中星辰,战栗不止。


第22章 (二十二)盲姬
  昔燕陵一带,有季姓者素以桀骜称,颇猖獗,横行其间。久之欲叛,聚游勇百千为乱,据城鱼肉百姓,自封王。逢盛京乱,王师溃散,不能平。季又有奇术,善诡言,自云顺天命而率天下。未几,则周遭数城,亦相继陷为贼窟。
  后宫中纷乱渐平,明宗继位,闻伪王事,大怒,问朝中百官曰:“季贼作乱,何人可领兵剿叛?”诸臣皆默然。
  时一少年将军,曰隶,年二十有五,启奏道:“臣愿往,以报国恩。”明宗欣然,见其乃高老将军之子,面若冠玉,眉清目朗,已属意非常。故命其领兵五万,连夜赶往燕陵,剿绝恶类。
  伪王虽有小黠,大事不成。被众寇拥立,广纳美姬数十,昼夜淫乐,不知王师将至。一夕,其宴于宫中百花亭,四周植桃杏梨棠成千,各含苞、吐蕊,异香扑鼻。又有歌姬舞女,皆盛装艳容,或抱琵琶,或舞飞纱,靡靡尽欢。席上珍馐百味,葡浆玉液盈盏,而诸贼欢笑享用,自云燕陵宫中,堪比天上极乐。
  忽闻急报,曰有白袍银铠者,率五万兵,将攻城下。伪王大惊,掷杯在地,忙与同党起,领兵迎战。其子亦肖父,勇猛异常,便随行左右。
  则隶连破数城,至燕陵,乘势强攻,与伪王之子交战,将人斩于马下。伪王既悲且怒,臂中一箭,又见人心涣散,欲行奇术。然心腹去不复返,不得已,大呼曰:“誓死不降!”遂死战,经几来回,被隶拦腰斩断,一命呜呼。贼兵大败而退,隶引兵追入城中,直破贼巢。
  闻王师至,宫人纷纷奔逃,金银抢掠一空。诸妃嫔顿时失色,体弱力微,不得脱,伏地嚎哭不已。隶号令众兵士,不可惊扰百姓,又怜皆良家女,被贼所掳,故善待之,各遣其家。
  伪王有二子,长已死,次不知其所。既而搜检宫中,遍寻不见,料已逃之夭夭。至一花木幽深处,门扉紧闭,不知为何人居所。隶以为奇,断其锁,启门视之,则中一白衣女子坐桌前,散发垂肩,口中喃喃。
  愈疑,隶孤身入,问曰:“汝何人也?”
  女子垂首行礼,答曰:“吾名妙容,为静水庵一尼。被贼掠至此,俟吾蓄发,方充作宠妃。”
  近视之,果貌美非常,唯一白纱覆眼,双眸紧闭。又闻其言:“吾目盲,又跛足,故不能逃,望大人施恩,送归原处。”
  顿觉生怜,隶以礼相待,便遣人问,方知小庵受火焚,尽作焦土。而诸尼亦葬身火中,无一幸免。妙容闻之大恸,几欲触柱死,曰:“吾陷贼窟,清白身子已不复存,若无静水庵,更有何处尼寺可容身!”隶劝慰再三,见妙容泪落沾襟,姿容更甚,意稍动,曰:“若汝不弃,可随吾回盛京。”
  垂首不答,良久,长叹道:“可也。”遂与之归,不复为尼。
  于是班师回朝,圣心大悦,各论功行赏。
  隶亦喜,携妙容回府。将寻媒妁,则其不许,泣曰:“吾为盲女,又非白璧,岂敢生此妄念,不列妾媵,反作正妻?况大人少年俊逸,应纳贵女。”为之不忍,答:“吾只欲得一知心人,不论门庭。”
  仍拒,则不强逼,将妙容安置静室,俟其回心改意。
  自此一一循礼,益加敬重。隶心爱之,便苦思揣摩,为博欢心。妙容亦知其情真意切,渐改容,不觉嫣然。隶见之,心荡神逸,又不敢逾矩,唯垂首,耳后飞红。
  府中仆从皆窃语:“此盲姬,将腾贵焉!”
  又年余,明宗纳一妃,甚宠,受其蛊惑,进而昵近小人。隶性耿直,辄遭奸人妒,被诬贪墨军饷,将下狱。时其人趁夜暗遣数十死士至,欲先刺杀之,后告圣上曰隶畏罪而死。隶大惊,与来者苦斗,渐力竭,仆从亦死伤。妙容缓缓自内室出,揭白纱,睁目怒视,则来者见之,皆呆若木鸡,似受妖邪缠身,痴迷不醒。少顷,便尽死,血流遍地。
  而妙容亦口吐鲜血,急闭目,方缓。
  “此地不可久留!”见隶呆视,妙容厉声喝道,即收拾行装,连夜与之出逃。俟旁人察悉,已过连江,入西南腹地。而山间一宅,人鲜能至,非奇术不能进密林,得寻路途。及暮,歇息房中,隶方问曰:“汝何人也,敢以诳语欺吾?”
  则妙容笑而不答,解衣散发。不似女子,反为一俊美少年,年十七八,赤身坐隶怀中。隶一时惊疑,又触雪肌如绵,软腻柔滑,不觉失神。
  见之愈喜,妙容搂其脖颈,道:“吾非女身,乃伪王次子,曰濛。贼父强逼民女,遂生吾。偶梦仙人,言父必起叛,盖天命也。醒后便觉双眸泛涩,可惑人心。后被幽囚宫中,不得已,助贼为虐。幸施术必伤吾身,故只用二三回,辄休养。早料王师必至,故吾扮作女妆,逃得一命。”
  “若真如此,则此处……”
  濛答曰:“亦依仙人所言。汝命中有一祸,应宿此山中。”便轻笑,以手抚隶胸前,诱之曰:“吾跛足目盲,不知衾枕何处,求大人怜惜。”
  隶本君子,品性最良。然经奸人所害,明宗昏庸,其心稍淡。又见濛柔声相求,不觉情炽,纵其为男身,亦可。便将人抱入怀中,至榻上,自解下衣,与之挽颈交吻。
  思及过往,问曰:“昔时汝自云非白璧……皆为伪言?”
  濛忽睁双眸,凝视之,则隶并无不适,反觉其含泪如梨花湿雨,更显娇媚。“吾术法甚灵,然心慕汝,只对汝无用。故亦只汝一人,可破吾身。”便合欢,酣畅淋漓。
  及天明,隶四肢软摊,喘气不止。而濛方觉半饱,伏隶胸前,仍款款抚摩,意犹未尽。盖一朝破身,滋味甚美,故不肯放。
  遂为夫妻,久居山中作隐士,不出人间。濛又教吐纳之法,使隶渐少饮食,神荡身轻。数年后,一日晨起,忽闻半空鼓乐声浓,异花纷繁,更飞仙罗列成行,言笑晏晏。二人不觉腾云而上,未几,已杳杳无踪。
  同日,明宗暴毙,盛京大乱。其子勤王杀妖妃,灭小人,平宫中叛逆,俄而继位,号为“贤宗”。
  世人不知缘由,以为隶遭奸人暗害,则妙容亦死。皆道:“盲姬不知身何处,将军已作孤冢人。”


第23章 (二十三)心知肚明
  琅,字玉良,商贾子也。居怀州,其母为姑苏名妓,善琵琶,后从良而列妾媵。
  初怀胎,夜梦一黑雾成团,聚于榻边。见之大惊,则黑雾忽覆盖肚腹,空中又有人语:“尽将玲珑心肝,尽掩罢。”言毕遂醒,皆以为不祥。及生,竟有双生儿,长为琅,次为死胎。其母悲而泣,又恐遭致厌弃,便暗命人抛死胎于乱葬岗头,再不提,只当作生一子。
  然琅嚎哭不止,似知弟死,亦悲。时小婢惊怖而归,曰:“活矣!活矣!”则死胎复生,臂中襁褓传哭声不绝。琅闻之便笑,其母思虑再三,留次子,不复遗弃。而琅弟曰В钟翊ā
  渐长,皆十五六,则琅丰姿韶秀,性尤沈静,工诗词。而惨嗲蹇。幌蚕纺郑谎袷R蛘业眉菜溃匏觯缓罄鸥赣肽竿吻嗪龇缋耍允俏薮妗@盘槠杖眨患抑斜鹱唐蹋Υ蚶恚蚴美岢惺兀公'知长进而掌事,方分与其。
  时Ы崾妒蠊返常唤椋唬骸靶殖ご蟛牛峁滩患埃『翁讣坛屑乙担 备抢牌饺丈傺裕湫乃技福喽缘芄厍杏屑印2凰哂诳冢洳恢病6'幼时敬重兄长,然年岁渐长,觉其疏离,便暗生气恼。遂彼此为双生子,仍不明心意,更多间隙。
  “汝若知何为君子,不应屡上花楼!”见之醉归,琅往往厉声斥道。
  叛杂鹪唬骸拔崴洳皇独瘢挥胗岩缣感Γ徽偌思彝础!北憔度肽谑摇:蟪鐾馐詹还椋芾胚吃穑嗖桓模善溲峒骸
  又数年,琅Ф耸耍悦裁溃侵杏信艺橹6磐窬埽晕抟馊⑵蓿次苎昂门+'不允,曰:“吾不喜女子,若娶之,必使独守空室。”琅初大惊,后垂首,语之曰:“若汝有知心者,可迎入府中。”盖年前怀州有一小官,雅号“白凤凰”,肤白如雪,色冠一时。琅以为其好南风,必有心于白凤凰,故不敢多言。
  в治剩骸叭晷殖ひ玻ρ耙幌土济裁勒撸步嵩耍缛彰嘌幼铀谩!狈薹薅觥
  见之,不觉泣下,琅闭户独眠,自语道:“吾亦……不可误人女也。岂敢娶妻?”
  月余,琅与诸商户饮宴,醉而归迟。时天色昏暗,大雨将至,琅不喜仆随左右,持一伞独回。过一桥,见老叟坐石上,白须白眉,手抱一书册,谓琅曰:“汝玲珑心肝皆受掩,姻缘未明,作何打算?”
  琅闻言生疑,问:“汝何人也?”
  则老叟抚须大笑,展书册,上云“姻缘簿”三字,更有诸多姓名罗列成行。至一页,见琅之名,其指而高声道:“双生二子,本兄弟情深,然天命奇诡莫测,竟作佳侣!”
  “一,一派胡言!”琅双颊涨红,拂袖欲去。
  老叟不恼,合书曰:“汝心未明,宜剖腹洗净,出黑雾,姻缘方成。”言讫,摇首自去不提。
  留琅一人呆立,风雨大作。
  良久乃醒,面前只一石桥,并无老叟。
  遂归家得疾,口中喃喃不止,似作呓语。П驹谕舛酪牌退裕狈担匍绞又蚶乓丫貌恍眩找尜酢Cρ忧朊剑湓疲骸安恢渭玻┦辔抻谩!庇智财椭粮浇坝械乐浚躺杼匙龇ǎ酝嚼汀
  “若,若吾身死,汝一人,不可近狎邪……”偶悠悠醒转,琅执其手,言辞恳切。
  П估幔唬骸靶殖ず纬龃搜裕∪甓ㄎ揄Α!
  然逾数日,仍卧床不起,别庄、商铺诸事务皆落于怼P移浞怯共牛敬匣郏源寺灾欢纱蚶硗滋
  一夕,琅似有梦,忽低泣:“不可,不可……吾为兄长……”
  时ё奖撸那砸芍煳剩骸昂问虏豢晌俊
  而榻上,琅自沉眠不醒,踌躇久矣,竟启齿道:“虽生爱慕……双生子……吾弟应娶好女……”
  愈奇,в治剩骸叭晷哪胶稳耍俊
  琅唯悲泣,不答。如是再三,方吐出一人姓名。
  闻言,缬鼍祝皇毙木8抢旁缈榍希皇桥匀耍词且豢懦招模∠登椎堋H挥秀H寺祝洳桓已裕ㄊ枥搿6'亦有情,见其整日冷对,耍了性子,自云与一众狐朋狗党寻欢饮醉,实则未尝踏花楼一步,每每受斥,便出城,临湖独酌。而白凤凰为何者,其亦不知。
  后仓皇而出,入书房,в碳切殖は沧魑模蛔郎喜患榫怼1檠昂酰醇福诠裰幸桓瘢弥绞嫌欣攀亩嘁樱肿趾椤7街涑招陌挡兀'长叹,便归内室。而琅闭目流汗,不省人事。“吾亦倾慕兄长,愿结契,死生不离。”整夜不眠,守琅身侧。
  琅一梦长久,觉身轻如叶,飘飘然似凌云而行。忽遇老叟,为昔时所见,急唤道:“月老欲往何处!”言毕,方觉脱口而出“月老”之称。老叟回首,见之,放声大笑:“汝果识破情迷,来,随吾往清池。”琅依其言,至一池,则老叟以手推之,便坠池中。琅入水而沉,有黑雾自心口出,片刻消散无存。“汝一副玲珑心肝,速归罢,家中有姻缘痴等!”
  良久方苏,见Я㈤讲啵估岵恢埂@耪踉穑试唬骸拔帷酪可俊倍'大喜过望,拥其入怀,答曰:“兄长已死三日,然心口微温,吾不敢离。幸汝生,否则,吾亦随汝去也。”便命人取清淡粥饭,使琅饱食,后歇息。
  过旬日,琅疾渐愈,然杂胫撸疲骸拔嵊切男殖ぃ桓胰稳甓烂摺!崩哦蠓汉欤嫦蚰冢晕圆挥铩+'知其性沈静,又碍于身为兄长,恐堕狎邪。以手揽其腰腹,Ц蕉溃骸拔羧瘴嵩剐殖す蜒裕穹街瓿招那樯睢!
  琅心下惶惶,不敢应,然自心口似有人语,为其声也:“心慕Ь靡印靡印靡印奔毖谛厍埃栽冢醇酢+'愈喜,曰:“两厢属意,心知肚明焉。”故强使其转身,挽颈交吻,不觉各解衣,皮肉相贴。
  “吾……吾不可……”而玲珑心肝,不藏暗言,皆吐露一空:“有意于В舱硐硐帧帧奔榷估幔还诵叱埽胖毖缘溃骸拔嶂樱∥嵝哪角椎埽谎袷蕹芤玻 
  “若得兄长真心,无所顾忌。”Υ穑潭诖较嘟樱嗑挂埂
  自此和美,恐邻近知兄弟□□,急迁南屿,隐姓改名。便作夫妻,及契成,琅心口不复有言。盖其已无情意隐瞒,姻缘已定。


第24章 (二十四)比翼
  昔武成帝生十四子,第九子乃咏。其母为浦县裴氏之女,初入宫,因端丽巧慧,深得帝欢,未几,进号婕妤。又翌年怀胎,生一子,名为康,帝之第二子也。遂帝心大悦,其得拜为昭仪,益贵幸,后及二妃宠皆衰。
  及咏生,则裴昭仪势愈盛,又见帝年高,子康聪颖,欲谋夺太子位。时咏方七八,性善柔,知母与兄长生邪心,暗结交朝臣,恐日后天伦紊乱,而受牵连。便伪疾,常作疯癫之状,药石不灵。昭仪大惊,幸有子康在侧,不得咏助力,亦可。遂心稍定,久不见痊,视之弃子而幽囚一室。
  又数年,后因不善奉承,又妒诸妃嫔夺帝宠,多生事端,愈不得帝心。只为丞相独女,帝不敢废,唯冷待,使之独守宫中。久矣,后抑郁而亡,留太子肃。肃虽有大才,体弱多疾,不得帝喜。二妃虽有子,皆平庸,难与裴昭仪相争,自退避不提。则昭仪思攀后位,然出身低微,纵帝意稍动,诸臣忿忿不平,丞相尤其生恨。遂宠冠后宫,终为昭仪。
  “以太子嫡母较之,不过尔尔!”裴昭仪狂心不改,仍求夺太子位。俟帝崩而康继位,其得封太后,永享荣华。
  时咏年十四五,装痴卖傻,其母及兄皆生厌,不加管,且宫人亦多轻慢。一夕,咏闲步园中,正逢新桃怒发,如千重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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