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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道:“湛亦?王妃的闺名吗?看来王爷和王妃又和好了。”
提到湛亦,段续笙面色又有些不正常了,回想起了昨夜的事,她捧着腮,眼神飘飘忽忽的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其实挺有魅力的,女人应该……也会喜欢上我吧?”
她这幅样子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她和湛亦没什么好事,唐洐又饮了口茶,平淡无波道:“如果我是女人一定不会喜欢王爷,无权无势无样貌,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且名声不济,荒唐无状,对于王妃那样功成名就的女人来说,谈喜欢有点难……当然,也不排除她就喜欢比自己要貌美,像小白脸一样的夫婿。”
段续笙听得咬牙切齿:“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济吗?”
唐洐轻轻一笑,起身摸了摸她的头顶,笑道:“并不是,我只是说在别人眼里你是如此的,但你在我眼里是个很可爱的妹妹。”
可爱的妹妹……
段续笙愣了一会儿,又嫌恶的躲开他的手,道:“你才妹妹呢!你这是冒犯本王!要被降罪的!不过看在本王和你旧时的交情上就不计较了!”
唐洐闻言收回手坐下,脸上只是笑,段续笙还记得他有很深的酒窝,每当笑起来的时候就多了些孩子般的天真,和他沉稳的性格一点也不般配,但如今酒窝被大胡子挡了起来,从他脸上只能看到沧桑。
段续笙没什么心情和他说了,道:“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来广宁王府吧,我是没什么用,但是湛亦也许会帮到你,而且湛亦是个很不错的女人,对皇兄忠心耿耿,为江山社稷尽心尽力,她应该会惜才的……”
唐洐并未直面回答,道:“王爷不是来找草民下棋的吗?不下了吗?”
段续笙也没继续再说,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和唐洐下起棋来。
*
吃过午膳段续笙才回到王府,刚一进大门便听到里面鬼哭狼嚎,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怎么回事啊?”
府里的下人回道:“回王爷,王妃今日查账,查出账房管事偷做假账,挪用了府中一大笔银两,王妃此时正依王府的规矩杖罚管事,等王爷您回来再做处理呢。”
做假账?好大的胆子啊!府里的杂事,段续笙和湛亦都不管,便让这些奴才有了机会弄虚作假,居然敢挪用府中的银两!她都不敢!
她大步流星走进院内,一进去便看到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正轮番杖责长凳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账房管事,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跪在一旁哭天喊地,大喊“王妃饶命”,其他的下人也跪了一地,身子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
而湛亦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听到震耳哭声没有半分动容,眼中的肃杀让段续笙都发颤。
就算挪用了府中的钱财也罪不至死吧?
段续笙有些看不下去,大喊道:“住手!”
两个士兵闻言只是顿了一下继续打了起来,没有湛亦的命令他们不敢停手,湛亦闻声看向了段续笙,冷漠的眸子有了丝温度,抬了下手,低沉却极有魄力的声音道:“没听到王爷说住手吗?”
两个士兵这才住了手。
段续笙走了过去,湛亦站起身递给她一本勾画过的账本,道:“王爷,账房管事郑福私做假帐,挪用府中大量现银归为己用,现被查出,请王爷处置。”
人都快被你打死了,还要我处置?
段续笙没敢看湛亦肃杀的眸子,直接接过账本翻了翻,果然挪用了不少,数目多的段续笙看了都牙痒痒,到底是有多大胆子才敢挪用这么多的钱财!
瞄了眼不知死活的账房管事,段续笙像模像样道:“既然王妃已经依王府规矩惩治了郑福,本王就不再惩治了,将罪状与郑福统统交由官府处置,依我大衍的律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即便段续笙有那么点妇人之仁,也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不严惩,会被其他下人效仿,到时候广宁王府将无规矩可言,而且这事出的太及时了,正好能帮到她……
☆、第30章 那桃花开的地方入v通知
第三十章
奄奄一息的郑福被拖了下去,下面跪着的下人个个抖如筛糠。
广宁王夫妇自从成亲以来关系时好时坏,王妃政事繁忙,王爷不管事,府里规矩模糊不清,便让府中下人有机可乘,像郑福这样占王府便宜的人又何尝一个?借这个机会整顿一下,那是必须的。
湛亦颁令下去,彻查府中大小账目,清点府中储物杂物,来个大清查,但凡有纰漏,相关失责者严肃处理。
王爷表示:王妃说得对。
经过今日这一件事,让全府的人都知道了,王爷和王妃是不管事,但是突然管起来没有一个是吃素的!
王妃暴戾恣睢,王爷只管附和,两人联手,他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死,要么残。
处理完这件事,夫妇二人回了主院。
原来郑福的事都源于湛亦今日上早朝,他因为整顿京军,需要一笔军资,可皇兄联合户部一起哭穷,湛亦只得回府先挪用王府中的银两,这才对了帐,发现其中纰漏,揪出郑福做假账的事情。
湛亦说着此事仍是一脸的严肃,看到段续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缓了缓,问道:“后宅之事本由我来掌管,出了这种事也是我的失责,你有什么意见尽管说便是。”
吓死她了!她敢有什么意见啊?她只是想趁这个机会把唐洐举荐进来,但瞧着湛亦的样子,不敢开口……
段续笙摆摆手道:“你军务繁忙,无暇顾及后宅之事是自然的,到是我终日在府中游手好闲,才让下人有机可乘……”说完愧疚的低下头,认错态度良好。
湛亦无论军中还是他处,处理这种事情向来是手段专横的,瞧着段续笙方才的样子怕是把她吓到了,他神色温柔下来,他不想用对别人的方式对待她,更不想让段续笙觉得这王府是他一个人的,而她只是在他手底苟活的傀儡,他想要她知道他对她的尊重,对这个家的维护。
他放柔声音道:“这种后宅之事本也不是你该劳心的,你又有什么过错呢?是我的失责便是我的失责,我是不会推卸的,你若是对此有什么决策直说便是。”
段续笙抬眸偷瞄了湛亦一眼,他现在大不似当初的不苟言笑,对她刻意放柔了态度,对她和对旁人还真是不一样呢……难道因为昨夜的打打闹闹,她和湛亦的闺蜜之路走上正轨了?
“呛……”段续笙轻咳了一声,胆子大了些,试探道:“我认为呢……你军务繁忙,无暇顾及后宅自是可以体谅,而我一个男人,虽游手好闲但也不适合在宅子里管这些,被外人知道了,是我丢脸也是你丢脸……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找可信的、有能力的管事,替我们管理后宅。”说完,又怕适得其反,赶紧添了一句:“纳侧妃纳妾的事就别考虑了,先不说我没心思,你我成亲不久我就纳妾对我们之间影响不好。”
湛亦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自然不会再提出纳妾的事情,道:“嗯,如此甚好,但你我回京都不久,要想找个得力的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看来此事还需要一段时间酝酿。”
段续笙默默地举起手,小心道:“我正好有一个人可以举荐……但是到底用不用还是你来决定!”
段续笙的话明显还是在防备他,仍旧把自己当做这个王府的过客,好似随时都能抽身离开一般。
湛亦立刻做出回应:“不必和我举荐,你决定就好,你才是这个王府的主子,你觉得此人可用,便用此人吧。”
啊?全王府的人都觉得湛亦才是王府的主子,怎么湛亦本人却让她当主子?不是在逗他吧?掌管王府诸事的权力可不小,就这么让她决定了?用她的人?
段续笙有点不能相信道:“真的我决定?你不把下关吗?”
湛亦片刻不迟疑的回道:“你自己决定就好。”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只是,我能知道你和此人的交情吗?”这一瞬间,他脑子里有两个字“顾庭”。
湛亦真的准了!
段续笙有点小激动,生怕他后悔似的热切道:“他是我以前在京城的熟人,现在在酒楼里当管账先生,当了好几年了!很有经验!我最近经常找他去下棋,看他如今十分落魄,正好府里缺人,所以才想到把这个机会给他!”
老熟人?
湛亦沉默片刻,又问道:“那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吗?”
“名字啊……”段续笙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道:“他叫唐洐。”
不是顾庭,湛亦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好,就按你的安排吧。”
段续笙闻言也松了口气,幸好湛亦以前不在京城,没听过唐洐的名字,要是知道唐洐是被先皇革职的旧臣,事情恐怕就没那么好办了。
“嗯,那我明天去告诉他,现在我先去做晚膳了,你还是随便吗?”
湛亦点点头,不禁轻轻一笑,这方面她和他已经有一种默契了。
段续笙见到他笑一呆,浑身有些不大对劲似的点了点头:“那我去了……”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段续笙走了,湛亦保险起见将湛东湛西招来问话:“王爷最近是去找什么人下棋了吗?”
广宁王只是威胁他们不许说冒充昌平王的事,但没说不准他们说下棋的事。
湛东湛西点点头,回道:“王爷经常去城北的陋巷和一个平民百姓下棋。”
“此人年约多少?长得什么样子?”
湛东想了想道:“一脸的大胡子,模样很普通,衣衫褴褛,怎么看……也有四十多岁吧。”
四十多岁的大胡子,那和段续笙不是差了二十多岁?做父亲都有余了,应该不是她念念不忘的那个“顾庭”……
湛亦放下心来,招手道:“好了,你们下去吧。”
*
有了王爷的滋润,王妃果然心情大好,虽然不是满脸笑容,仍旧板着个脸,但从他不再折腾军中将士开始早早回府,便能看得出来“她”被王爷滋润的不错。
终于得到解放、迎来灿烂生活的军中将士激动地就差跑到广宁王面前高呼王爷寿与天齐了。
广宁王是多么的伟大,牺牲小我,成全大家,真真是旷世英雄!
王妃回府了,“旷世英雄”却不在家。
“王爷呢?”
下人回道:“王爷吃完午膳就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王妃坐在桌边百无聊赖的敲着手指,在军中他总觉得府中诸多事宜等他回来处理,因而早早回来了,可现在他突然觉得其实府里没什么事。
其实是因为没有人吧……
另一边,段续笙十分珍惜和湛亦来之不易的友情,对唐洐威逼利诱交代完了便按时按点回来打算烧锅做饭准备晚膳,回府看到早回来的湛亦吓了一跳。
“你今个怎么这么早?”
湛亦发挥了他面不改色的特长,道:“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便早早回来了。”
身体不舒服?这可是献殷勤的好时候!
段续笙紧张兮兮的凑过去,上看下看:“你哪里不舒服?月事来了?把手给我,我替你把把脉。”说完要去抓他手腕。
被她把脉岂不是就要被她发现他的男儿身了?
湛亦忽然站起身,躲开她的手:“不是,老毛病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段续笙按住他的肩,迫使他坐下,十分认真道:“天下没有老毛病,有的只是久病不愈,你这是久病不愈,要是不早些除去病根,以后有了更大的毛病怎么办?把手给我,害羞什么,不是说好了把我当兄弟吗?”
湛亦真是的,天天在男人堆里打滚还怕她把个脉?
段续笙心里这么念叨着,刚要碰到湛亦的手腕,突然动作一顿,想到了什么,难道……不是因为湛亦害羞男人碰“她”,而是害羞碰“她”的那个人是她?
段续笙抬眸,看向湛亦有些慌张地神色和有些泛红的耳根,僵直的收回了手,默默地低下了头:“还是算了,我医术不精,诊错了就不好了,等以后我带你去找我的好兄弟看病,他可是神医的徒弟,比我管用多了,现在我先去做饭了,我给你捣鼓点药膳补身子。”说完,仓狂而逃。
段续笙突然变卦,湛亦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解,怎么了?
望着段续笙离去的背影,湛亦正好瞄到门口的湛东和湛西,便招了招手叫他们过来问话:“王爷今天去哪了?”
湛东道:“就去了那个陋巷,然后去定了几身衣服。”
湛亦闻言点点头,她应该是去通知了那个唐洐,顺便定些换季的衣服而已。
“不过……”湛东迟疑了一下,又犹豫道:“王爷订的衣服是比着属下的身量做的……好像不是给自己的定的……”
不是给她自己的?不是给她自己是给谁的?
湛东身量高大并不多见,却和他是差不多的……难道她是给他定的吗?湛亦的心口一滞,又忽的砰砰砰跳动起来,心头有种热热的软软的感觉……
☆、第31章 一更王妃的第一道坎
第三十一章
竹林之中清风阵阵;斑驳的阳光洒下,没有午后的炎热,有的是一种令人感觉松软舒适的温暖;段续笙坐在亭子里泡茶;湛亦在亭外练剑;他一身玄色的劲装;穿梭在青竹之中;行动畅通无阻,似游龙一般自如,很多时候快的段续笙分不清他在哪里;只能用剑刃反射出的强光辨认。
湛亦的武功很厉害;短短几日段续笙便深深切切的见识到了;所以即使察觉到湛亦或许、可能、大概对她有那么点意思;她也不能再干躲着“她”这种作死的事情了,万一湛王妃有囚|禁、捆|绑等这些特殊的癖好怎么办?光是想一想她耳后隐隐泛痛……
这几日,只要湛亦在府中,两人大多时候便会凑到一起,不是段续笙看湛亦练武,便是湛亦听段续笙弹曲,明明都不是对方感兴趣的事情,相处的却还不错。
见湛亦收起剑向亭子中走来,段续笙拿起茶壶,沏上两杯茶。
湛亦进来以后,将剑放置桌上,拿过了她沏的茶喝了一口,坐到了对面,已然无形中成了一种默契。
润过干渴的嗓子,湛亦道:“你的那位朋友该到王府来了吧?”湛亦到现在一直觉得自己这件事是做的明智的,自从他答应了段续笙以后,段续笙便不再像从前一般和他刻意做小伏低了,这便证明段续笙开始慢慢的接纳他了。
段续笙闻言正要递给“她”帕子的手一顿,答道:“他还在交接酒楼中的事宜,再过几天就能来了吧……”
也不知道唐洐怎么回事,总是推三堵四的,段续笙这几天一直去酒楼里给他找麻烦,他却一笑而过置之不理,段续笙扪心自问,她并未怀着旧情难忘的心思,只是唐洐缩在那里等机会,还不如到王府来,起码这里有个湛亦不是?再者,按目前的局势来说,唐洐以后从广宁王府出去对她也有利,可唐洐就是不愿意接受她的援手!
湛亦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帕子上有段续笙身上淡淡的芬芳,他嗅了嗅放进了手心里,指腹摩挲着上面的“笙”字,旁边还绣着个短小的竹子,看起来十分隽秀可爱,就像段续笙一般。
段续笙瞧见湛亦摸着她的帕子露出一抹笑容,心里打了个哆嗦,道:“这帕子好看吗?以前一个爱慕我的姑娘送的,我在市井的时候当大夫,专治妇孺,所以总能认识些小姑娘,这个姑娘送了我好几条帕子,我就留了这一个,上面有个竹子和我的‘笙’字比较般配。”说完,默默观察着湛亦的表情。
湛亦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情,也没有将帕子扔出去,而是平静道:“这个竹子是和你挺配的,你会弹琴又会唱曲,担的上清雅如竹这四个字。”说罢,将帕子还给了她,他知道她的女儿身又怎么会吃这干醋?
段续笙接过帕子,叠了叠放到一旁,湛亦的神态太从容了,一点吃醋的倾向也没有,难不成她之前是错觉?
段续笙还在琢磨着,湛亦忽然问道:“你和你那个老友是如何认识的?在市井认识的吗?”
段续笙愣道:“啊?你说唐洐吗?”
湛亦点点头。
提到唐洐,段续笙的心就哆嗦起来,按理说唐洐的身份是瞒不过去的,湛亦早晚会知道,但没进府之前段续笙觉着还是瞒着为妙,大不了以后再坦白从宽:“我和他一言难尽,总之认识了有十一年了,他为人我是敢打保证的。”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紧接着道:“一晃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我得去做饭了,今晚上换个新花样给你尝尝。”说完便起身离去,脚步不仓促,但并非不会让人觉得她在逃避。
认识了十一年?那不是段续笙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候她应该还在宫中吧……
湛亦看着她的背影,眉心渐渐皱了起来,虽然段续笙方才的神情并无异样,但他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他,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突然离去。
*
喧嚷的北城长街,人来人往,转角处站着两个身形高大的人,路过的姑娘媳妇瞧见了总要捂上嘴边偷看边娇笑一番从旁边慢慢走过,许久才将目光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