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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续笙闻言愣了愣,道:“我二十一岁生辰的时候。”
温顾庭想了片刻,道:“你那天不是去找你曾在戏班里的朋友去了吗?”温顾庭说着突然醒了神,原来那天是付阮清骗他的……
付阮清说段续笙是因为被戏班里的情人骗光了钱财流落街头因而被人囚禁,那天她那情人到了洛延,她去见那人了,而且一夜未归,转日回来也没说什么,后来没过几天,她就收拾包袱偷偷走了,温顾庭原以为她是和那人走了,是付阮清打听到她独自一人回了京城,被皇帝强迫娶了个凶狠的女人,他才决定到京城来找她的。
付、阮、清……
段续笙疑惑的看着他:“你不知道我那日约了你在河边见面吗?”
温顾庭刚要解释,头顶的灯笼晃了晃,突地灭了,杀气从四面八方涌来,他赶忙抱住段续笙一跃而起,抽出腰间的长剑挡开飞来的镖,所来共有四人,武功一般,若是他一个人必然应付得来,可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段续笙在怀中他便应付的有些困难了,当务之急是带段续笙回客栈!
“抱紧我!”
段续笙不敢迟疑,赶紧抱紧了他的腰。
温顾庭单手揽着段续笙的腰迅速向客栈掠去,一手持剑抵挡着飞来的镖,又要左右闪躲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被其中一人追了上来,他不得不与之缠斗,又要保护怀中的段续笙,后面飞镖飞来他躲闪不及,右肩胛骨中了一镖,左右剑是无力拿住了,他便猛地将剑刺了出去,那人躲剑退了一步,他立刻抱住段续笙飞掠出去。
湛北湛南正站在客栈门口张望,见他们二人回来立刻赶了过来,瞧见后面跟来的四个刺客,拔剑就冲了过去,那四人见敌不过收势逃走了,湛北湛南见此也没有追上去,转头回来保护段续笙。
“王爷!您有没有受伤?”
温顾庭放下段续笙以后,立刻将肩上的镖拔了出去,鲜血喷涌而出,吓得段续笙眼泪都快出来了,她赶忙招呼湛北湛南过来:“快把他扶进去!”
温顾庭将湛北湛南两人拂开,自己捂着肩膀向客栈内走去。
段续笙捡起地上的镖快步跟了上去,焦急的看着他的伤口:“顾庭,你怎么样啊?”
进了客栈四周便亮了起来,显现出温顾庭有些苍白的面色,他咬着牙摇摇头:“我没事。”血却从他捂着伤口的指缝中涌了出来。
段续笙看着那不断流出的血心急如焚:“还说没事呢!”说罢她看向后面跟着的湛北湛南:“湛北,你去找小二要些热水。”
湛北领命离开,段续笙又看向了湛南:“湛南,王妃回来了吗?”
湛南摇摇头:“王妃还未回来。”
湛亦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你立刻去叫湛东,和他一起去找王妃,有人来行刺本王,必定还会有人去行刺王妃,他一个人太危险了!”
湛南闻言有些犹豫,但思酌片刻还是决定去找湛东了:“王爷要小心,切莫不要再让湛北和湛西离开王爷了。”嘱咐完了这才立刻离开。
环儿正在顾庭房里睡觉,段续笙便把温顾庭带进了她和湛亦的房间,进了屋,她便把他按在椅子上,催促道:“快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你的伤势。”
温顾庭捂着肩膀,五指时而松时而紧,似是在犹豫,段续笙见此直接上去扒了他的衣服:“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若是伤口有毒你马上就没命犹豫了!”说罢低头检查起温顾庭的伤势。
好在,血是鲜红的,伤口四周没有乌黑的痕迹,镖上没有毒,她仔细检查了一下,也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伤,伤口有些深所以流的血才会那么多。
段续笙松口气:“幸好没有毒,一会儿热水打来我替你清洗伤口,把药上好就可以了,伤在右肩,你近日恐怕要好好休养,不能动武了。”她说着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拿了过来,将要用到的东西一一取出,自嘲道:“我这个人还真是扫把星,谁在我身边谁就要受伤。”
温顾庭闻言抬起头,灰眸紧紧地盯着她:“你不是扫把星。”
段续笙对上他认真的灰眸,愣了片刻,垂下眼眸:“你救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不管怎么做都没办法还你这份恩情……”她说着心头又泛出一丝苦涩:“顾庭,你以后不要救我了,生死有命,你不必这么替我卖命,我……还不起。”
温顾庭看向她垂着的眼帘,想起那无数个夜里,在他怀中熟睡的小笙儿,那个抱着他求他不要离开的小笙儿,那个泪水涟涟可怜兮兮的小笙儿……
他无意识道:“我愿意的……”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愣了。
段续笙抬眸看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正巧湛北端着热水敲门进来,段续笙也不再胡思乱想,赶忙替他医治伤口。
温顾庭现在受了伤,她又怎么能再让他走?
作者有话要说:王妃,你夫君又让情敌救了你造吗?
妹子们 为了证明你们没有弃我而去,出来冒个泡可好?
☆、第95章 温顾庭番外(上)
温顾庭番外
温顾庭第一次见到段续笙不是惊艳于她的美;而是震惊于她的狼狈;那是段续笙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比小时候被皇兄揍得头破血流还要狼狈……
那年,温顾庭四方游历;正巧路过北阳城,夜色中他看到有一伙人扛着三个被黑布包裹起来的人型物品闪进了一间大户人家的院子;他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便偷偷跟了过去;只是里面防守严密他没办法闯进去;便在外面守了一夜。
转日城中人心惶惶,一夜之间三户清白人家的姑娘居然全部消失不见了,温顾庭觉得此时必然与那户人家有关,便写了密函用箭射进了衙门里。
可衙门里的人却一点也不着急;好一会儿才集结了两、三个人去查案,而且只是询问了一番并没有进院子里面搜查,温顾庭便认定这户人家早就和官府相勾结了。
他虽不是个劫富济贫的大善人,却不也不会做见死不救的事情,他观察了两日,趁夜色只身闯进院中,救出来那三个女子,当他要将最后一个女子扛出去的时候,他路过一间房间,里面传出凄惨的叫声,像是绝望的哀嚎,听的人心悸。
那是一间很特殊的屋子,门从外锁了好几重,所有的窗子都被木板钉了起来,一丝光也透不进去,凭他的直觉他觉得这里一定有猫腻。
转日,三个女子同时失踪,院中果然乱了起来,那个神秘的房间也多了两个人守卫,屋里却安安静静没有声响,他趁着人荒马乱,将守门的两人打倒,一脚将门踹开,光瞬时散满了屋子,一股霉味从屋内冲了出来。
他掩住口鼻,逐渐看清了里面的形势,里面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地上铺着一块薄毯子,毯子上坐了一个白衣的女子,她低着头,长发披散,有干涸的血从她脖子的位置蜿蜒下来,在白色的衣服上留下了一条蜿蜒的小河,她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温顾庭能感觉到那丝微弱的气息,这个人还没死,他大步走上去,将手伸到她的脖子处探她的脉搏,这时她缓缓地抬起了头,那是一张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甚至能看到她薄薄皮肤下的血管,她有一双很黑很黑的眸子,却空洞的没有一丝光彩,在她的黑眸对上他的脸时,那双空洞的眸子渐渐有了光彩,她虚弱的一笑,用很轻很轻的声音道:“光……”说完,人像是耗尽的所有的力气向他倒了过来,他伸手揽着她,血腥味的背后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这是属于女子的香气。
外面传来喊叫的声音,他片刻不敢耽误,扛起女子直接出了城,躲到一处隐蔽的村庄,他请了村中一个老妇为那女子换洗衣服,好一会儿老妇才从屋内走出来,连连摇头:“这小姑娘太可怜了,一身的伤,你赶快去给她买点伤药吧。”
他买回伤药来,又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天色都要暗下来的时候老妇才出来,挂着满头的汗,温顾庭赶紧拿出银两酬谢老人家,连连鞠躬致谢。
老妇收下银两摆摆手:“好了好了,小伙子,快进去看看那个小姑娘吧,她还没醒,今夜你们就在老身这里休息一夜吧,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说罢进了一旁的茅草棚子。
温顾庭走到门前踌躇了片刻才走了进去,那女子已经换上了老妇的粗布麻衣,身子蜷缩着躺在床上,他轻轻走到床边,低头看去,她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挂着泪痕,枕上已经湿了一大片,眉心紧紧皱着,像是在睡梦中也充满了警惕。
她的脸上并没有伤,似是许久没见光,白的透明,连唇色都是淡淡的,像个易碎的白瓷。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女子的美丑,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漂亮的,他只是觉得她很脆弱,让他有些不忍心就这么离开,于是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时,老妇端着饭菜进了屋,将桌上的蜡烛点燃:“小姑娘还没醒吗?”
温顾庭点了点头,老妇也不没多说些什么,将饭菜一一摆在桌上:“吃点东西吧。”说罢便出去了。
温顾庭仍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这个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因何遭此厄运被囚禁起来了呢?
床上的人儿突地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对上他戴着面具的脸,出乎意料的是,她没有寻常人见到她的惊惧,她反而松开了一直皱着的眉头,虚弱的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向他绽放出明朗的笑容,本来如纸一般苍白的面容瞬时鲜活了起来,她费力的抬起手,向他伸了过来。
温顾庭低头看向她纤细苍白的手久久没有动,而她却丝毫不放弃,似乎他不握她的手,她就不会把手放下,一直对他明朗的笑着,只是笑的越来越虚弱,温顾庭最终仍是没有狠心下去,将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冰很凉,有种让人置身于冰窖中的错觉,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她,仿佛这样她就会温暖一些。
烛光在摇曳,屋中忽明忽暗,她黑亮的眸子始终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深深记进心里,即便隔着一层面具,温顾庭被她这样灼热的眼神,看的面颊发热起来,不知过了过久,她眨了下眼睛,虚弱道:“饿。”
他这才恍然醒了神,松开了她的手,起身要去拿饭菜。
突地,他的袖边被她拉住了,她狼狈的起身,慌张无措的望着他,好似他要离她而去一般,温顾庭心像是突地被什么击打了一下,有种不同寻常的余韵荡漾开来。
他轻柔的拍了拍她的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她看了眼,迟疑的松开了手,坐在床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去端菜,然后再把菜端回来,他重新坐回床边,她才又一次露出了笑容,像个小孩子一般傻傻的看着他笑。
他将筷子递给她,她笑了笑抬手去拿,袖子滑了下来,露出她布满伤痕的手臂,有鞭伤还有扎伤,还有些不知道是怎么弄成的伤痕,温顾庭的眸子一暗,到底是有多狠的人,才会去这么伤害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她有些艰难的拿着筷子去夹菜,夹了好几次也没夹起来,有些丧气的嘟着嘴,温顾庭抿了下唇,从她手中拿过筷子,夹起菜试图去喂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喂,只是僵直的举着筷子,而她却眼睛一亮,凑上来咬了过去,几口就吞下去了,满足的舔舔舌头。
温顾庭愣愣的看着她,这是他平身第一次喂一个人吃东西……
一回生二回熟,很快他就将满满的饭菜都喂了下去,他将空碗放回桌上,一转身,她仍是一眨不眨的坐在原处看着他,似乎有些紧张的等着他走回来,仿佛他不回来,她就会马上追上去抓住他。
温顾庭本来想出去转转,见此还是重新走了回去,她吃过东西比之前有活力了不少,自己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头,然后重新躺回床上,双眸仍是看着他。
她怕他走。
温顾庭起身扥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坐回原处看着她,她似乎这才放心了,握着他的手指头渐渐闭上了眼睛,冰凉的手指也慢慢有了温度。
夜渐渐深了,握着他的手也渐渐松开了,温顾庭并不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他虽救了她,却没打算带着个拖油瓶,他一向是孤独惯了,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更不会多带一个人,他掏出身上大部分的银两放在了床头,起身吹灭了桌上的灯烛向屋外走去。
他刚要走出院门,屋内传来凄厉的尖叫声,和那夜听到的一样,他以为有人追来了,立马折返回去,屋里却只有她一个人,她有些癫狂的大喊大叫着,脸上都是泪水,即便看到他进来也没有安静下来,双手胡乱的抓着,像是在驱赶什么。
“怎么了?怎么了?”隔壁的老妇听到声响,端着烛台走了进来,她看到光才渐渐安静下来,白净的脸上满是泪痕,黑眸绝望的望着他,将手伸向他的方向,那一刻,温顾庭的心动了一下,他走过去握住她在半空中挥舞的手,任由她脱力的倒在他怀中。
老妇上前打量了一番,摸了摸她的脑袋:“是梦魔了吗?她身上都是冷汗。”
温顾庭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老妇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出去了:“真可怜。”
温顾庭缓慢的抬起手扶上她颤抖的身子,艰涩的张口,用沙哑的声音道:“别哭……”他很久很久没有开过口,这两个字念出来显得异样的艰难。
她听到声音紧紧搂住他的腰,口中絮絮念叨着:“别走……别走……”
别走?
从未有人和他说过这两个字,他从小到大就像别人眼中的瘟神,他听过最多的就是“滚出去”、“别过来”、“离远点”、“瘟神”、“灾星”、“祸害”,他总是被人驱赶,从未有人挽留过他。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好,我不走。
当时的温顾庭还不知道,他不过是恰巧救个人,却救来了这一生的劫数。
作者有话要说:温顾庭这个人永远不会把曾经说出来,所以只能用写番外的方法告诉你们她们曾经的事情,温顾庭是个很自卑的人,他不敢在段续笙清醒的时候流露自己的感情,他怕她厌恶他,哎,其实是个很悲情的角色。
最近看古剑,《爱你没错》单曲循环,写这个好有感觉啊!
☆、第96章 温顾庭番外(中)
温顾庭番外(中)
“笙儿;我是笙儿。”她穿着宽大的粗布麻衣站在朝阳下;对他露出明朗的笑容。
温顾庭觉得有些有耀眼;他将头撇开,哑声道:“温顾庭。”
他听到了脚步声,下一刻他的手臂便被她抱住了,她直接略过了他的姓氏;嬉笑唤道:“顾庭!”
他暗自抿了下唇,没有吭声;这时老妇走了出来,见到他们两人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原来会说话啊,你们是要走吗?”
温顾庭点了点头;笙儿看了看他;也傻乎乎的点了点头,反正顾庭去哪她去哪。
“别怪老身多嘴,这位姑娘身子太弱,不适合赶路,你们为何不在村里休养一段时日在走呢?”
温顾庭闻言低头看向笙儿白的透明的面颊,又望向四周苍翠的景色,最终点了点头。
温顾庭在山中深处寻了一处平地,盖起了间茅草屋,屋子是已经盖好了,可屋内还缺了很多用具,只能明日一早下山去买,他披着朝霞走出深山,远远地便见笙儿蹲在老婆婆的家门口,托着腮帮子眺望,见到他双眸腾地一亮,“唰”的站起来,刚走了一步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温顾庭迅速施展轻功到她身旁,焦急的将她扶了起来,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笙儿吐吐舌头,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腿:“脚麻了。”
他去山里搭房子,起初她是跟着他一起进山中伐木的,只是在昏倒几次以后,温顾庭便威胁她再去他就走了,她才等在这里,只是她每日都要蹲在门口等他回来,一日不落。
看着她白皙的脑门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温顾庭语气有些生硬道:“以后不要等我了。”
笙儿闻言耸拉下脑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可是我怕你不回来了……”
她的黑眸清澈如水,此时蒙上了一层雾气,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若是真的走了,你等我我也不会回来的。”
她听说他要走,急急地握住他的双手:“你别走!我会听话的!”
她白嫩的手握着他布满厚茧的手,温顾庭觉得手心中有种不同寻常的痒,他拂去她的手:“我不走,你进屋。”
闻言,她这才露出明媚的笑容,牵着他的手欢快的向屋内跑去,天真的像个小孩子。
转日,他遥遥看到门口空无一人,突然觉得少了什么似得,当他走到门口突地发现地上有一串慌慌张张脚印,他抬头看向房门后偷偷藏着的脑袋,面具下遮挡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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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一间茅草屋遮掩在翠绿之中,庭院是用低矮的草堆围绕起来的,庭院中央有个藤椅,虽小却很温馨。
笙儿好奇的转了一圈,跳到温顾庭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