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珍珠握住宝姨娘的手,惊道:“姨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冷?还有额头上怎么这么多汗?姨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了!”宝姨娘拽紧珍珠的手,看了冒着森森阴寒的紫薇楼一眼,快步离去,不用夏氏提醒,她这辈子也不会再踏进这里。
凤浅回到瑞园,更了衣后,挑了些人参燕窝之类补身的礼物带去了万福居,把白老夫人的意思转达了,又帮老夫人换了药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瑞园,一进屋单妈妈就迎上来回道:“宝姨娘来了,在暖阁等您。”
凤浅只好转身去了暖阁,见宝姨娘神色慌张地捧着杯茶在出神,她掀了掀卷翘的睫毛,走过去笑道:“姨娘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啊!”宝姨娘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把手中的热茶都洒了出来。
珍珠紧张地蹲下去,拿掉她手中的茶杯,用帕子轻轻擦着她手上的茶水,而后细心地吹了吹,心疼问:“姨娘,疼么?”
“我没事。”宝姨娘推开珍珠,走到凤浅面前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凤浅却看了她烫红的手一眼,轻轻拂开了,疏离地走过去坐下,对宝姨娘道:“姨娘也坐。”
宝姨娘此刻顾不得去在乎其它的,依言坐到了凤浅旁边,急道:“夏姨娘太可怕了!”
“怎么说?”凤浅端起云鹤端上来的茶喝了一口,问道。
宝姨娘回想起那双冰冷如刀的眼睛,身子仍旧止不住地颤抖:“她,她有一双很可怕的眼睛,似能吃人,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到过那么可怕的眼睛。”
凤浅端起一杯新茶递给宝姨娘:“先喝杯茶,慢慢说。”
宝姨娘接过茶,也不管是不是烫,咕嘟咕嘟全喝光了,急急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将她在紫薇楼的遭遇一字不落地说了出来,这才觉得好受了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肚子,喘着气。
珍珠这才变了脸色,小手紧紧拽着,好险,要是夏姨娘起了什么歹心,姨娘就遭殃了!
凤浅在脑中消化着宝姨娘说的话,沉了半响道:“你说她经常要用极重的安神香才能入眠?”
“没错,我猜她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夜夜恶梦缠身,安神香是有依赖的,只会越用越重。”宝姨娘定定道。
凤浅眯了眯清澈如溪水的眸子,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不打自招!
宝姨娘走后,凤浅从她的紫檀木匣子里取了一包自己闲时研制的药,把机智的春儿唤到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而后道:“如果你能办成这件事,我立即升你为二等丫头。”
“奴婢一定不辱使命。”春儿一脸自信拿着药包走了。
夜里,单妈妈和冷梅点算国公府的回礼,特意捧出两份礼盒给凤浅看,单妈妈道:“大小姐,这是长公子和二公子送的回礼,都挺特别的。”
凤浅接过两个礼盒打开,发现傻儿送的是一瓶驱寒护体的珍贵药丸,药丸呈红色,并没有难闻的苦味儿,散着淡淡的药香,闻着很是舒服,盒子里有药丸的配方及用法,还有傻儿歪歪扭扭的字,看着凤浅噗嗤笑出声来。
而白逸予送的是一本梵文的《般若心经》,现在市面上流传的都是玄奘译文,这种没有翻译的梵文倒是少见了,凤浅捧着经书沉凝了片刻,明白了白逸予的用意,笑了笑放在了枕头下。
这个二表哥倒是很细心呢!
老夫人寿辰前日,凤浅起了个大早,准备过万福居陪老夫人用早膳,这时冷梅匆匆进来道:“大小姐,候爷派人来传话,太后诏见。”
凤浅吃了一惊,前不久才皇后诏见,如今太后又诏见,这是闹哪出?
但她不敢迟疑,连早膳也顾不得用,就让冷梅幽菊给她梳妆打扮整齐,坐上马车匆匆往宫里去。
行至半路,听到街上嘈杂不已,似有人在说什么杀人,尼姑之类的,凤浅心中有些莫名的怪异,便停下车让秋娃去打听一下,不一会儿,秋娃回来了,脸色很是不好地回道:“大小姐,听说昨日有一个中年尼姑在城外被人杀了!”
☆、第四十三章 太后
中年尼姑?
凤浅吃了一惊,会是昨天她见到的那个中年尼姑吗?若是,什么人会杀一个尼姑?那个尼姑并不简单,一眼便看出她的命格,如此高人又怎么会轻易被杀?
因要赶着进宫见太后,她并不能停下来去打听什么,只能带着满腹疑惑快速入了宫。
有宫人早在宫门口等着,她一下马车便被带着往太后的宁寿宫去,入了宁寿宫,太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庄嬷嬷领着人站在前殿等着她了,见她过来,一脸和气对她说:“凤小姐来迟了一点,太后她老人家刚用了药去佛堂了,你先在这里稍待片刻,太后做完早课便会诏见。”说罢转身走了,留了凤浅一人在殿外的寒风中,既没让她去屋里,连凳子也没给她一张,将她凉在了外面。
凤浅听出庄嬷嬷话中的意思,是太后怪她来迟了,所以去了佛堂,可是她早上起来连早膳都没用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只是在街上耽误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太后这明显是故意的,所以就算她一秒钟也不耽误,仍旧会被罚。
想通了这些,凤浅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太后,但仍旧心平气和规规矩矩地笔直站在殿外,面上无一丝不满。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凤浅身上已无半点暖意,寒气从脚底爬进去,蔓延在四肢百骸,让她全身都有些僵硬了,特别是膝盖的旧伤口,如今一阵阵刺痛,加上饥肠辘辘,她双腿更是无力,恰时一阵寒风袭来,她冷得一个哆唆,双腿一软就朝地上扑了下去。
却在这时,一道白影闪现,下一刻她便跌进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怀抱中,她惊慌之余抬头看去,见是那俊美非凡的未婚夫君,正一脸紧张地望着她,干净明亮的眸子里全是疼惜温柔。
凤浅的心徒然一暖,身上的寒意也似瞬间被驱散,她展开一个干净而明媚的笑容,问:“你怎么来了?”
还未等傻儿说话,一阵阵脚步声从殿内传来,是庄嬷嬷带着人快步而来,傻儿正准备开口的薄唇紧紧抿住,一道锐利的眼神扫了过去,庄嬷嬷吓得扑通跪地,她身后的人也是全部跪倒在地。
凤浅心头一惊,庄嬷嬷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人,连皇上也要给三分薄面,怎么会这么惧怕傻儿?给他行此大礼?正在她满腹疑惑不得而解之时,感觉自己身子一轻,便被搂着自己的高大男子打横抱了起来,径直进了殿内,她吓了一跳,挣扎着要下地,他们虽有婚约,但始终还未成亲,且就算成亲了,在太后宫中行这番举动也是不合规矩的。
傻儿却并不给她挣脱的机会,一路抱着她进了殿内坐到了椅子子,温热的大掌握着她冰冷的小手轻轻搓揉起来,一张俊美的脸上尽是心疼和怒意。
凤浅本来想抽回手的,看到他脸上的怒意便作了罢,这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生气,一点也不像以前天真无知爱撒娇的傻儿,原来那句话说得没错,泥人也有三分土气,傻子也有他的底线。
庄嬷嬷吓得冷汗连连,赶紧起身跟了进去,见到两人的举动,鼓起勇气劝道:“斐……”
“是谁让姐姐站在冷风中的?”傻儿打断她的话,沉着脸问。
庄嬷嬷正要答话,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太后!”庄嬷嬷如获救星般,迎上去行了礼,扶着太后坐在了主座上。
凤浅赶紧起身,跪地行礼:“臣女凤浅叩见太后。”
“你怎么来了?”太后却并不理会她,看向坐在椅子上脸色不佳的白衣男子,语气有些不悦。
“太后,您老人家要见我媳妇我怎么能不来?”傻儿脸色突然一变,站起身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抱住太后的胳膊撒起娇来,全然没了对庄嬷嬷的那副摄人的寒意:“您老人家慈悲为怀,怎么忍心让我媳妇在殿外受寒吹风?连玉太医都说了,她双腿受过极重的伤,不能受半点寒气的,我这是心疼媳妇。”
凤浅规矩跪着,头垂下来看不到神色,眉头却是拧了起来,太后确实不是真的慈悲,明知她有旧疾却这样对她,试问有哪个菩萨会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的?
太后神色变得十分复杂,看了看身边一脸怨气的傻儿,又看了看地上恭敬的凤浅,最后轻叹了口气,装做不知情道:“什么?凤小姐在寒风中站着么?哀家怎么不知道?庄嬷嬷,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恕罪。”庄嬷嬷立即跪倒在地:“凤小姐来的时候太后您正好去了佛堂,奴婢、奴婢就让凤小姐等了一会儿。”
言外之意是凤浅太过娇气,连一会儿都等不了。
太后道:“原来是这样,哀家想庄嬷嬷也不是故意的,凤小姐现在也没事,你呀,就是太紧张你这媳妇了。”
凤浅心头一冷,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庄嬷嬷是听了太后的命令在敲打她,太后一句话就把故意变成了误会,有旧疾的人在寒风中站了半个时辰,能没事吗?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恼了太后,但太后是万万不可得罪的,纵使她心中再多不满,也不能表露出来,而且要表现出更多的恭敬。
“那太后赶紧让姐姐起来吧,她站也站了,跪也跪了,太后就算是有什么气也出了。”傻儿却没顾忌什么,一句中的。
太后心虚道:“哀家不过是听说皇上给你赐了婚想见见你媳妇,哪有什么气?虽说凤小姐来得晚了点,可这大雪天的路上慢些也是人之常情,哀家可没半点怪她的意思。”说罢笑着对凤浅道:“丫头,快起来吧,再不起来你这未来相公可是要把我这老太婆编排得不成样子了。”
“臣女谢太后。”凤浅又磕了个头,才忍着膝盖的痛意,站起身来,面上无一丝怨色,笑道:“臣女能在太后殿外站着已是几世休来的福气,是大表哥小题大做了,臣女哪就那么娇贵,站一站能有什么事呢?”
太后很满意凤浅的识大体知进退,笑着朝她招手:“过哀家身边坐。”
凤浅福身一礼,才缓缓走过去,轻轻坐在了太后的左边,却闻到太后身上传来淡淡的檀香味,那香味中还有一丝熟悉的奇香,她一时想不起是什么香味,垂下头去眉头拧了拧。
“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难怪这小子把你当作珍宝似的。”太后睨了右边的傻儿一眼,握着凤浅的手拍了拍夸道。
凤浅羞笑低头:“多谢太后夸赞。”
“行了,哀家不过也是想知道皇帝给这小子指了门什么样的婚事,如今见到你哀家很满意,你且回去休息去吧,以后有空多进宫陪哀家说说话。”太后揉了揉眉心,似是累了。
凤浅站起身:“是,臣女告退。”
“姐姐,我和你一起出宫,我还没用早膳,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饺子吧!”傻儿跳起来,追上凤浅捂着肚子道。
太后看着两个白影并肩远去,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黯然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小腹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意,啪地一声,茶杯坠落在地摔得粉碎。
“太后!”庄嬷嬷惊呼。
刚走到门口的凤浅听到响动心头一跳,她猛地转头看去,见太后一脸痛苦地爬在了桌子上,而那原本在与她说笑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冲了过去,扶起了太后让她靠在他身上。
凤浅看着这一幕总觉得十分奇怪,但又看不出是哪里奇怪,她不得不走回去,紧张问:“太后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病犯了?见到太后脸上的异常,她眉头一跳,想起太后身上那股异香是什么了,赶紧搭上太后的手腕,片刻后惊道:“太后中毒了!”
☆、第四十四章 成功
众人看向凤浅,眼神带着惊讶,却并不是惊讶太后中毒,而是惊讶她怎么会知道?
多年来,宫中的太医皆没发现太后是中毒,都以为是太后生斐王伤了根本,所以每隔几个月就会腹痛难耐,生不如死,直到三年前,斐王殿下从民间找来的玉轻烟发现太后并非生产之症而是中了毒,而此事除了皇上,斐王,玉轻烟,太后及庄嬷嬷寥寥数人知道外,并没有向外面透露丝毫,凤浅竟如此厉害,稍稍一探脉便知太后是中毒了!
凤浅看到众人神色,便知他们是知情的,难怪前世太后最终还是‘病’死了,看来玉轻烟并没有解了太后的毒,她脑中快速转动着,如果她解了太后的毒,医治好了太后,岂不是有了个强大的靠山,将来对付龙潇就多了份筹码。
想到此,她跪地对太后道:“太后若相信臣女,臣女能解太后体内的毒。”
“你让哀家怎么信你?”太后紧紧按住小腹,眉头拧成一团,显然很痛苦,但还是不敢轻易再相信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虽然这女子与她有着莫大的渊源。
凤浅面上平静,眸中却满是自信的光茫:“臣女祖母的毒亦是臣女所解,刘太医和玉太医皆可以作证,虽然太后中的毒要相对来说复杂难解一些,但臣女自信可以解。”
“太后,你就相信姐姐吧,她说可以解就一定可以解的。”傻儿充满了对凤浅的信任,急着劝道。
痛意又一阵袭来,太后咬紧了牙关,有气无力地看着凤浅道:“哀家可以看在这小子的份上信你一次,但如果你解不了哀家的毒……”
“臣女任凭太后处置!”凤浅磕下头去,重重道。
太后看着面前跪着的凤浅,她身影瘦小透着极大的自信和镇定,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身上有着这样的光茫,不知是实在痛得受不了了,还是被凤浅身上的自信打动了,太后终于点头道:“跟哀家进来。”
“是。”凤浅知道太后同意了,心头一喜,站起身跟了进去。
随后,整个宁寿宫的宫人都听着凤浅的差使进进出出,足足忙碌了一个时辰才安静下来。
而此时,太后寝殿内,太后一脸平静地躺在床上,再无半丝痛苦之色,看向正在净手的凤浅时,眸光中已带了几丝感激和不可思议,她笑了笑道:“没想到你这丫头果真有些本事,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臣女不敢领赏,能为太后尽绵薄之力,是臣女之幸。”凤浅把擦过手的帕子递给宫人,向前福了福身,恭敬道。
太后听到这话,眸光中露出一丝赞赏,这丫头是个聪慧的,一定知道早上她是故意要敲打她的,可她却没表现出半丝不满和怨气来,如今救了她,也不骄傲自满,反而谦虚恭敬,确实是个不错的丫头,那小子的眼光真不错。
想到这,她脸上的笑容又真了几分,拉她坐在床上,握着她的手拍了拍道:“你是个好孩子,早上的事你也别怪哀家,哀家也是为了……”她看了旁边一脸笑容的傻儿一眼,摇了摇头道:“这小子以后若是敢欺负你,你尽管来告诉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凤浅知道太后此时的话是真心的,也知道今日算是成功拿下了太后,便带着三分羞色,三分喜悦,三分惶恐道:“臣女岂敢怨怪太后,臣女知道太后的一片苦心,多谢太后美意。”
“既然你不要赏赐,哀家便应下你一件事,只要不违法乱纪,伤天害理,哀家都答应你。”太后又喜欢了凤浅几分,笑着道。
凤浅赶紧起身跪地磕头:“臣女谢太后隆恩。”
太后的毒并没有完全解除,她中毒多年又伤及根本,需要极长的时间才能解,再一个,凤浅也有意保留着实力,慢慢为太后解毒,以防彻底医好太后以后,太后翻脸不认人,重活一世,她已经知道事事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姐姐,你真厉害,傻儿好喜欢好喜欢姐姐哦。”出了宁寿宫,傻儿抱着凤浅的胳膊一脸崇拜道。
凤浅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呀,都多大了还似个孩子。”想到什么,她奇怪问道:“貌似太后对你很是宠爱,倒把你看得像儿子一样重,你是怎么样打动太后,在宫里为所欲为的?”
“我不是告诉过姐姐么,我救了斐王变成傻子了,所以太后和皇上及斐王都很疼爱我呀!”傻儿撅着小嘴道。
哪有傻子知道自己是傻子的?
凤浅拧了拧眉头,总觉得傻儿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就是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见他撅着小嘴似在生气,她笑道:“好啦,我知道了,你别难过。”
“以后姐姐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疼爱我?”傻儿立即露出个大笑脸,期待地问。
凤浅有些无奈,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见三皇子龙潇正和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从远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在说着什么,凤浅隐约听到什么命格,助力,她下意识就猜到那道士打扮的男子是钦天监,她赶紧拉着傻儿躲到一旁。
“你果然没算错,凤女在安定候府?”龙潇边走边小声地问。
尤天问确定道:“臣算了几遍,绝对没错,只要再给臣几日时间,定能算是凤女的生辰,到时候,便可助殿下成大事。”
“好,你且安心算,一切有本皇子为你办妥。”龙潇说着,慢慢远去。
凤浅拧紧眉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