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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
跟王庐山分开，又走到陈理朝面前，问：“陈老师觉得这首歌跟剧集里康熙的心境相符吗？”
“我相信康熙皇帝本人听到这首歌也会击掌叫好。”陈理朝幽默说道。
白玉京笑着点头，说：“那我心中的石头可以放下来了。”
然后转向太皇太后袁明启。
“很棒很棒！”袁明启面色蔼如，态度亲切，张开手臂给了白玉京一个拥抱。
“方总，您这是有意找我来给白玉京配戏的吧？”
看着白玉京跟剧组几位核心主创相谈甚欢，孟齐脸色难看，质问起方据。
“如果真是我安排的，何至于现场配乐还要临时对？”
“吼，这个很容易演出来吧？能合作就合作，不能合作就不合作，这么搞不好吧？”
方据闻言脸色一沉，语气也变了：“小孟先生也算是娱乐圈的老人了，怎么说出这种外行的话？这次合作是贵公司莫总主动找的我，你心里不忿，可以去跟他交流。话说回来了，作为专业歌手，你觉得你跟白玉京哪个更好？这种水平问题难道也是我在搞事？”
“方总厉害，莫总找到你合作，你就顺水推舟借我炒你的电视剧，厉害啊，说什么水平差距，刚才白玉京下台在你耳边嘀咕了什么？是不是感谢你配合他演了一出好戏？”
方据这次意识到白玉京那个举动的深意，下意识地转头看了那个少年一眼，发现他正在跟陈理朝、王庐山聊什么。神态举止，哪里像一个二十岁不到的高中生？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将自己和万石的联盟打出裂痕，手段不可谓不厉害。
“方总答不上……”
“我……”方据正准备开口解释，然后又想到什么，摆摆手说：“孟先生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会跟莫总谈。”
“这事不能算完。”孟齐留下这句话直接走人。
“孟先生要走了吗？”
孟齐路过观众席前面的时候，白玉京转头问了一句。
“要回去了，陈老师好，袁老师好。”孟齐再有人气。在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面前也不敢轻易放肆。
陈理朝和袁明启点点头。
“可以聊两句吗？”白玉京走了过来。
“有什么事情？”
“我送您。”
“小白，你跟王导、陈老师、袁老师聊着，我来送。”方据看到白玉京的动作，赶紧走了过来。
“我有一件私事想请教一下孟老师，我送吧。”白玉京笑着说。
孟齐看到方据的表情，嘴角扯了扯，说：“我正好也有事情要跟白先生聊聊，就不麻烦方总了。”
方据站在那里，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点点头。
白玉京和孟齐一道离开现场。
“孟老师知道我之前差点也签进万石的事情吧？”
“白老师不是因为万石庙小拒绝了吗？”
白玉京笑出声音，说：“孟老师说笑了，咱们都是业内人士，不用说这种话了。我拒绝万石是因为暂时接受不了他们对待白加黑做的那些事情。有点道德洁癖。”
孟齐冷笑不语。
“所以孟老师其实知道自己这次过来是万石安排来打压我的吧？”
“你想多了。”
“嗯，希望是我想多了，不然还没正经出道就被万石这种大巨头列入黑名单，以后的路可能不好走。”
孟齐有些不耐烦。问：“你跟出来就是问我这些的吗？”
“不是，我是想提醒孟老师一句话。”
“哦？什么话？”
“万石是个凉薄的公司，您别急着反驳。您心里肯定有感触的。假如有一点万石不想捧孟老师了，孟老师事业遭遇瓶颈，而那时候我正当红，哈哈，我就举个例子啊，孟老师觉得我应该落井下石呢还是落井下石呢？”
“你威胁我？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觉得你现在已经能算上一号人物了？”
“孟老师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
孟齐哑口。
白玉京点点头，说：“我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总结起来就是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孟齐指着白玉京气极无语，点了点说：“咱们走着瞧。”然后快步离开，白玉京叫道：“等下孟老师，我还有……”
刚追了两步，孟齐旁边的黑超保镖伸手拦住白玉京，准备用手臂摔白玉京一个仰八叉，然后发现白玉京突然不见了，愣了一下，听到白玉京在身后响起：“孟老师啊，我跟您说的话，千万别跟万石那边的人说。”
“我雇你来干嘛的？”
孟齐转头看着黑超保镖，带着怒气喊了一句。
保镖面无表情，伸手抓向白玉京，白玉京对着孟齐挥挥手拜拜，然后自然而然地往后退，正好躲开保镖抓过来的手，那保镖终于意识到什么，本能地把孟齐挡在身后，然后白玉京笑着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里一颤。
孟齐继续大步向前走，白玉京跟孟齐点头致意，转身回去。
“他练过。”
上车之后，保镖简单跟孟齐解释了一下。
孟齐看了保镖一眼。
“刚才那个白玉京会功夫，而且是个高手。”
“你讲什么？”
“我拦不住他，以后再见他，我不能跟了。”
“你在讲什么？”
孟齐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再理会保镖，拿出手机。
“还是希望能跟方总同心协力做好这部电视剧。”
白玉京回到现场的时候，观众已经散场，工作人员和演员重新各就各位，就听到王庐山正在跟方据说话。
“小白……”方据看到白玉京，伸手招呼了一下，“我要跟你道个歉。”
……
“你亲眼所见吗？”
“是的，上台之前拥抱一次，下场之后拥抱一次，而且可以确定他们现在还不是情侣。另外，我保镖跟我确认，他会些功夫。”
“会功夫？”
“对，刚才他出来送我，我让保镖拦住他，但是没拦住，后来抓了一把，结果一把抓空，保镖说他是高手。”
“好，小孟，你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先回去休息，我要去见邓总。”
第一二二章猜测
京城，万石vip会议室。
“白玉京，18岁，荆璞石庄人，目前就读于荆璞一中，已经被江海戏剧学院提前录取。这是白玉京的基本信息，另外一个比较值得玩味的信息是，白玉京跟白加黑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亲属关系，仔细算起来，反而是我们经纪人部的林栋更早与他取得的联系。”
万石公关部总监把自己了解到的消息汇报出来，然后看着坐在首位的总经理邓培宪。
邓培宪举起手掌摇了摇，说：“现在先要确认那些事是不是他白玉京做出来的。”
“邓少录音的事情，他有条件参与，去年小年他参加了邓少的派对。”
“动机。”邓培宪接道：“不能用这种倒推的逻辑看问题，先确认动机，白玉京怎么有机会参加派对，他又怎么知道派对上子林会说那些话，从而提前准备录音笔？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不惜得罪万石，不惜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
现场一阵沉默，在确认白玉京跟白加黑没有任何关系的前提下，白玉京花力气整万石和聚星，完全说不通。
“我们怀疑那朱华凤……”
邓培宪皱眉打断道：“就不要说这些模棱两可、前后矛盾的话了，这是内部会议！”
公关总监本来是想说朱华凤给白玉京施了美人计，这是他做公关的职业习惯，他们把白加黑几个女孩设定成那种到处施展美人计的角色进行公关，以至于自己都相信了这个设定，这时候邓总问到，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此解释，被训之后才猛然意识过来。
“嗯嗯，我思维惯性了。”公关总监忙自我批评。
“就以白玉京挑拨方据和孟齐以及他练过几天功夫这两点来看，不足以证明白玉京就是幕后黑手，如果他真有那么深沉的心机。那么老辣的手段，他完全可以继续待在万石，跟我们签长约，然后谋求更大利益，不至于那么冲动就跟我们撕破脸，还直接跟林栋说他要去白加黑，连出道专辑和30万广告费都不要。明显就是正义感爆棚，不经大脑思考的小孩子举动。”
邓培宪说出自己的判断，顿了一下，续道：“三天之内组织起了那么庞大的水军团队。把我们和聚星两家打得措手不及，这种手笔会是一个高中生？”
公关总监被邓总看得一阵心虚，因为他从总经理眼中看出对自己企图推卸责任的责备。
因为公关不利，就把一系列事情安排到白玉京身上，然后再轻而易举把白玉京打趴下，接着宣布赢得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这种冒功的做法最为公司高层反感。
“邓总，这件事我会再做详细调查，掌握充足证据后再向您汇报。”
“可以针对性地调查。但不要再有任何举动一切都在暗地进行，这件事，最好永远永远不要再提起。”
“好的！”
过年前后，万石为了转移视线、消除影响。不惜主动丢出公司主力培养的某位人气新星的恋爱绯闻，现在全公司上下，已然是谈“音频门”色变。
那三天也成为万石去年最黑暗的三天。
散会之后，郭力把林栋叫到自己办公室。先转达了一下会议精神，然后说：“首先确认方据的真实用意，如果真是他跟白玉京联手拿孟齐炒作。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如果不是，那就要更深入地调查白玉京了。”
“嗯。不过郭总，我这边得到确切消息说，白玉京跟王庐山导演关系很好，以前还一起吃过饭，饭局上都是各行各业的大佬，而且据说都给了白玉京私人名片，所以……”
巧妙地留白，汇报的意思到，剩下的交给领导。
郭力皱了皱眉，道：“越是这样，他越是可疑。”
被邓培宪质疑之后，郭力不敢据理力争，心里有疑问也只能暂时压下去，现在面对林栋，当然要一吐为快。
“30万说不要就不要，付出那么多心血的专辑，那么多流行的歌曲说不要就不要，林经理你觉得这像是年少冲动做出的无脑决定吗？”
林栋想了一下，摇摇头道：“不是太蠢，就是太有城府！”
“而且资料显示，白玉京的家庭并不富裕，算是城乡结合部的孩子吧，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能同时把名和利一起抛之不顾，为什么？”
林栋犹豫了一下，说：“女人？”
郭力冷笑一声，说：“我也是这么跟邓总说，结果被训个狗血淋头。”
“年轻的人事情，很难讲吧。”
“这个倒可以做一个突破口，不过如果真是为了白加黑哪个女孩，他这个人身上的价值也就要打折扣了，目光太短浅。”
“就是，老老实实待在万石，假以时日功成名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也是小地方出来的局限性。”说到最后，语气颇为惋惜。
“这也是整件事最矛盾的地方，如果说白玉京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他如何能在短短三天内组织起那么大规模的网络水军？而且几乎是信手拈来地挑起万石和聚星的战争，他一个乡下孩子能懂那么多？
如果说他见多识广，那他怎么愚蠢到既拒绝万石又拒绝……”
讲到这里，郭力突然怔住，沉思半晌，好似自言自语说：“他跟王庐山是朋友，他参加过王庐山的饭局……他老板到底是谁？”
林栋怔了一下，随即明白郭总监的意思，白玉京当然没能力没动机和万石聚星斗，但如果他背后有老板呢，或者说白加黑背后有老板呢？
这个可能性以前就被提出来过，后来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和迹象，被搁置不议，如今白玉京被怀疑参与整件事，那么证据和迹象似乎都要呼之欲出。
“在我们找到白玉京之前，他已经替王庐山写过《精忠报国》，他去燕京和王庐山见面，在王庐山的介绍下，跟某家实力不输于万石和聚星的公司秘密签约，恰好那家公司也有意收购白加黑，就让白玉京做中间人，于是白玉京就约见白加黑，无巧不成书，在我们派出李巧去接触白玉京的时候，白加黑全体成员也集体到了荆璞，去商谈合作。”
郭力越说面色越沉重：“他们的谈判很顺利，本来就想这么达成合作，不料李巧随后见到白玉京，白玉京先敷衍了李巧，说第二天再详谈，当晚跟他背后的老板汇报这件事，他老板随后想到一条打击万石和聚星的毒计……”
郭力一鼓作气说出自己的推测，林栋听得脸色微变，因为郭力每一环节的推测都精准无比，包括李巧被拖到第二天详谈，包括白玉京撒谎说他是冯小荷的表弟。
而且，这个推测也合乎逻辑的解释了白玉京的一切行为。
“那他背后究竟是谁？实力上能跟万石、聚星不相上下的娱乐公司……万有引力？”
郭力点头，说：“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思路，就是实力可能还不够强，但是后台强大。”
“火柴？”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查？”
“秘密的，小心的查。”
第一二三章斗法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此时此刻肯定正在对我的神秘身份进行深入调查。”
朱华凤结束一天的戏份之后，请白玉京吃饭，说起孟齐的事情，白玉京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朱华凤好奇地看着白玉京，问：“为什么？”
白玉京笑了一下，然后看着朱华凤，即便对她已经如此熟悉，此时看到她巧笑倩兮、美目好奇兮的表情，仍是微微一怔，每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都美得恰如其分，令人赏心悦目，留眼忘挪。
不得不说，哪怕是最低调的美女，也懂得运用自己美貌的技巧，那种技巧未必就是偏有意识的、暖昧一路的诱惑，更多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流露，一种习惯性举动。
真正惊心动魄的美岂非就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颜值高，所以怎么都好”的心里作用导致的结果。
“喂！”朱华凤嗔了一句，做了一个可爱的责怪表情。
“不好意思。”白玉京笑着挪开眼睛，倒也不觉得扭捏，毕竟他跟朱华凤已经如此熟悉，而且他还目睹过人家沐浴全过程。
想起那件事，不由得联想起当时他许下的那个愿望：倘若有一天变成人，一定要跟朱华凤干一场，痛痛快快地干一场。
想到这里，赶紧拿起筷子，把注意力转移到桌子的饭菜上，刚才那么看朱华凤，虽然有些失礼，但因为眼中尽是欣赏之意，干净坦诚，没有任何低级的意味，朱华凤尽管表面上有所责怪，心里其实很开心。并不是真的反感。
但如果让朱华凤从白玉京此刻的眼中看出他的心里想法，她会作何感想，就很难说了，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只白猫。
呃……白玉京忽然又想起朱华凤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人，我们四个肯定第一个要把你干掉，因为你知道我们所有的秘密！
白玉京已经彻底从那一刻的旖旎思绪中走出，认认真真地吃起东西。
“诶，我没有真的生气啦，不要内疚了。”朱华凤偏低着头斜瞧着白玉京。
“嗯。”白玉京点点头。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白玉京笑而不语。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更可爱，也是男性的劣根性在作祟。
“对了，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说他们为什么会调查你？”问起这个问题，朱华凤又认真起来。
“嗯，因为我送孟齐的时候，差点揍了他的保镖。”
“啊？”
白玉京微笑颔首，说：“我故意的。”
朱华凤不解地看着白玉京。
“你知道孟齐今天为什么过来跟我斗歌吗？”
“不是方总要……”
白玉京摇头。说：“出去当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孟齐过来是方据跟万石达成的某种合约，我猜测万石那边应该给了方据某些难以拒绝的条件，比如让他们的一线明星过来客串啊什么的。借此敲打我一番。”
“有道理。”朱华凤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又问：“那你故意在孟齐面前显露伸手，是想震慑他们吗？”
“对，不过绝对不表示我要跟他们动武。而是让他们对之前的音频事件产生怀疑。”
“为什么？”
“因为那个记者等于是被人绑架录音的，在万石和聚星看来，那个‘绑架者’现在肯定是武林高手一类的人物了。我刚才刻意引导了一下，他们肯定会怀疑到我头上。”
朱华凤依旧不理解。
“我是想变被动为主动，反正我不惹他们，他们也会一直在背后给我下绊子，不如我主动给他们添添乱。”
“但，那些事情真的都是你做的吗？”
虽然魏小红已经跟她们几个分析过个中情由，但是朱华凤还是想亲耳听白玉京的答案。
“是我做的，不过搞那么大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没想到你们的人气那么旺，也没想到你们的粉丝压抑的那么厉害，甚至到最后，我只用推波助澜就够了，群众的力量果然是最大的。”
朱华凤看着白玉京的双眸变得神采熠熠，过了好一会，说：“你知道我们几个在背后怎么评价你嘛？”
“帅气开朗？”
朱华凤摇头。
“帅气阳光？”
朱华凤继续摇头。
“帅气明媚？”
“哈哈……”
白玉京也笑起来，不再继续自吹自擂。
“老谋深算。”
“呃……很别致的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