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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末刚要回答，尹洛凡就抢先道：“不好意思，她中午没空。”
何叶辉望向苏青末，似乎在等她的回答，苏青末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最近工作比较忙……”
“没关系，我可以订好位子等你，保证和你平时吃饭时间一样。”何叶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继续说：“况且我还可以和你谈谈广告的事。”
苏青末想起昨天他说有新产品要进行广告宣传，况且这个疙瘩是她那天自己惹出来，就自然要她自己去解决。既然要解决，那就不如趁早，于是点点头道：“那好吧。”
“不行。中午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谈。你们的广告可以现在谈。”尹洛凡吃味地看着何叶辉，就不让你得逞！
苏青末满是无奈，觉得尹洛凡真是在无理取闹，“尹先生，我不是你的私人助理，你有什么事可以在我的上班时间说，更何况我和何先生是去谈生意，也是为公司的利益着想。我觉得你没有道理反对。”
尹洛凡咬咬牙瞪着苏青末，却收到苏青末爱理不理的目光，好吧，他承认他失败了。于是只能灰头土脸地回自己office，不过他心里已经另有打算。
办公室的同事倒没有料到今天会看到这么一场好戏，于是很快就组成了以顾少为中心的讨论小组，研究讨论企问与大boss尹洛凡的关系问题。
***
何叶辉在夏氏大楼附近的一家高级餐厅订了位子，来回都是专车接送，果然丝毫没有影响苏青末的上班时间。
站在电梯里，苏青末回想起刚才和何叶辉吃饭的情景，粗粗地喘了一口气，就像放下了心口的一块大石。
何叶辉说了几年前在北京的地产宣传酒会，苏青末才知道何叶辉是那次酒会的饮品提供商。
何叶辉解释说在酒会上看到她带一个走丢的小女孩找到了父母，这也就是他在卡片上所说的善良。
苏青末想了想，确实有那档子事，那个小女孩跟落落一般大，青末看到她找不到爸爸妈妈时那种委屈害怕的神情，就好像看到落落找不到她时的那种无助，于是也顾不得和她刚搭上几句话的富家子，走过去带着小女孩找父母。
那个时候何叶辉正好被家里人逼婚，不断地给他安排相亲对象，也看惯了那些傲慢的千金大小姐，还有那些为了金钱而趋炎附势媚俗的眼睛，当他目睹了苏青末帮小女孩的全过程，他就被她的智慧，亲和，还有善良所感动。
他说他斩钉截铁地告诉他的家人，要等一个像苏青末这样的女子。
结果一等就等了三年。
这次来香港能碰到苏青末是他的缘分，何叶辉表示希望她可以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三年的等待一个完美的结果。
苏青末听何叶辉诉说着当年的种种，只觉得世界很奇妙，不过她还是及时拒绝了何叶辉对她的好感，她不适合他，“我已经有一个女儿了。”
当苏青末说出这句时，何叶辉一愣，看来他果然不知道这事，所以才会来追求她。像他这样背景的人，怎么会娶一个离婚了，而且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
苏青末还祝他可以尽早找到一个适合他的女子……
***
苏青末中午吃了一顿称得上是极好的午餐，并且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心情自然是很好，春风满面地回到“颜羽”，可……一抬眼就看到Lily颓丧着脸，一副好像命不久矣的样子。
这个小女生平时还是挺欢乐的，没事喜欢和顾少吵吵嘴，一副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她的样子，今天是怎么了？
苏青末正暗自思忖，Lily已经吸着鼻子走到她跟前，依旧耷拉着脸，无力地唤她：“企问……”说着递了张纸给苏青末。
苏青末接过纸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标题：夏氏素质拓展通知！再往下是参与名单，她和Lily都“榜上”有名，接着又看到两个连在一起的名字：尹洛凡，余婉如。
“企问……”Lily再次哀叹，把苏青末拉进office，“企问，其实本来名单上没有我们两的……要不……”
Lily眨巴着星星眼，可苏青末不大懂她的意思，“没有我们？”
“对啊……这是今天中午出的新通告。”Lily指着通告上的日期给她看，“你看，前几天已经出过一份通告了，本来上面没有我们的，可是今天新出的这份通告说人事有变动，然后我们两就上了……而且下周一就要出发！”
“你的意思是……”是尹洛凡故意的，因为她中午和何叶辉去吃饭，下了他的面子，所以他这样来报复她？
没必要吧，一个素质拓展还不至于把她怎么样……
虽然，其实，她并不是很想去……
只见Lily猛点了几下头，然后哀求地说：“企问……你得救我……你去给大boss……嗯？”
Lily的意思是要让她去给尹洛凡道个歉认个错？
才不可能！
拍拍Lily的肩，安慰道：“你要是实在不行，我跟上头说你身体不舒服，让你别去了。”
Lily的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说：“才不行，企问，只要你去了我就得去……你看人家高层，哪个不带助理的……”
自从那个冷面大boss来了“颜羽”之后，她已经三番四次被波及了，眼看着又将再一次成为炮灰……可是这个炮灰她又不得不做，不然就是……不做炮灰做鱿鱼了……她真的不想被炒……
敢情Lily的意思是让她跟尹洛凡道歉，说自己不想去，然后Lily自然而然不用去……
“那我就没办法咯……”苏青末摊了摊手，无奈地说。
Lily动不了情，便只能晓之以理了，“企问你看吧，去素拓得五天呢……每一天都好累的……而且你放你女儿一个人在家也不好呀……”
苏青末看着Lily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心里暗自笑了笑，虽然连着五天不能见着落落她是挺难受的，不过要让她给尹洛凡低头——做不到。
“落落有佣人看着，而且正好是周一到周五，她都上学的，等我回来又正好是周末，我陪她去玩一圈就好了。”
解释给Lily听，也是给自己的劝慰。
Lily无奈地吸了吸鼻子，只能拿出最后一手，“听说去山里诶，好恐怖的……”
苏青末自认这么多年见了那么多的客户，自己的谈判经验还是挺丰富的，所以自然不会被这个小秘书说动，反倒劝起Lily来：“听起来不错啊……Lily，你想你在公司里上五天班拿这点工资，去外边素拓也拿这点工资，而且还可以当旅游……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骨头都酥了……”
Lily无望地再次看了她的企问一眼，哀叹一声说：“企问，我能先备个案么……”
“嗯？”
“到时候我照顾不了你……可能……还要你照顾我……”Lily低着头拨着指甲，脸蛋红扑扑的像是做错了事。
苏青末眉眼温和地抚了抚她的背，笑道：“没关系，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妹妹的，放心好了，一次素拓难不倒你的……”
Lily感动，再次眨星星眼，“谢谢企问……”
等Lily走出office，苏青末又瞟了眼那张通知，心底无奈地想：这个尹洛凡……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阿月的存稿箱！~这里是北京时间12：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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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素拓启程
秋末，天凉飕飕的，苏青末看了眼窗外疲惫的阳光，感叹了一句：公司为什么要选在这么冷的天进行素质拓展。
心里抱怨，身体还是得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苏青末一早起来开始打理她特意为这次素拓选购了一个周末的装备：
两套运动装已经在昨晚就装进了行李箱，还有防蚊虫叮咬的花露水之类，虽然天气很冷了，但谁能保证在荒山野岭没个什么咬人的虫子……还有一小箱医药用品，放了酒精，棉花，跌打酒等等……
看了眼自己的行李箱，苏青末觉得自己真的是考虑周全，接着开始对着镜子打扮……
虽然不用见什么客户，但身为公司高层，还是得保持个好形象给同事。于是苏青末画了个浅妆，望了眼放在一旁漂亮的耳坠，摇摇头微叹口气，戴上了旁边另一副银耳钉。
接下来该穿衣服了，据苏青末了解，他们要去的地方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而他们是十点在公司集合，也就是说到目的地的时候应该已经到中午了。
上午不需要素拓，那当然不用穿运动装。苏青末穿上一件低领的羊毛衫，外头再披上一件黑色的修身风衣，外加一条修身牛仔裤，一双……板鞋……
苏青末对着墙上的落地镜子照了照，再低头看了看那双新买的黑色白顶的板鞋，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还是个整天穿着板鞋走在宿舍和图书馆之间的那个大学生……
不禁哑然一笑，十年了……
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9：20，确定自己没有少带东西，苏青末最后扫了屋子一眼，准备打的去公司。
没想到刚关上大门，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一身运动服，上身是件米色的卫衣，下身是条较厚的运动裤。
他看到她也是一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的这身造型，果真……女人都是爱美的，还是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要保持形象的那种……不过她那双板鞋，嗯，尹洛凡看着点点头，他似乎能想象出苏青末穿着板鞋少女时的样子。
苏青末倒没有注意到尹洛凡带着笑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苏青末想到的却是曾经那个头顶有一抹阳光的尹洛凡。
尹洛凡眉眼间露出宠溺的笑意，捋起袖子，接过苏青末的行李箱，“你都带了些多少东西啊？怎么这么重？”本来很普通的一句询问，听在苏青末耳朵里却有些别扭，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是不是发展得有点快……
怎么前两个月还在彼此针对的两个人，突然之间就如此亲密，甚至胜过普通的情侣。
“啊……也没什么……”苏青末跟在尹洛凡后面进了电梯，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尹洛凡瞅了眼低着头的苏青末，她的脸被披散下来的头发遮去了大半部分，只露出白皙的鼻尖。是他的突然出现唐突了么？应该怎样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起来？
“吃早饭了吗？”他问。
“嗯。”
尹洛凡还想再说点什么，电梯里正好有人进来，他便也不说话了。
尹洛凡开车开的不快，苏青末悠哉地听着CD里的音乐，似是不禁意地问：“是你故意安排我去素质拓展的？”
尹洛凡一边自顾自地开车，一边得意地笑了笑，“是。”他回答，似乎一点不关他的事，过了一会不见苏青末说话，他又问：“怎么，生气啦？”
苏青末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滥用职权！”
尹洛凡见她赌气的样子，笑得更得瑟，“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呆个五天，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还真不放心……”顿了顿，他又说：“不怕Julia安排个鬼差事给你，也怕你一不小心被狼吃了……”
“我有那么脆弱么？”苏青末自然地反驳，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再次放下防线。
尹洛凡没有回话，只是暗自笑了笑，把车开进停车场，那里已经有一辆大巴等在那了，大巴车旁还有二十来个职员，苏青末见他们有的和自己一样略微打扮了一番，有的就直接穿着运动服神清气爽的样子……
当然，打扮的多半是女职员，还是职位比较高的女职员……果然，身在一个层次，考虑的东西也在一个层次，苏青末心底暗自腹诽。
那些职员看着尹洛凡把车开过来，而且！车上竟然坐着——“颜羽”的企业策略顾问苏青末！一个个私底下又开始八卦了。
苏青末瞥了尹洛凡一眼，见他满不在意地下车跟职员打了声招呼，然后到后备箱把两个人的行李拿了出来……一副丝毫不怕别人知道的样子……看来他是早有预谋……
Lily和余婉如远远看到自己上司来了，小跑过来想帮忙拿行李，却发现尹洛凡一手一个行李箱自行解决了。
“企问，大boss送你来哒？”Lily暗暗地问，像是做贼怕被人听见看见似的。
“嗯……碰巧……”苏青末斜瞥了尹洛凡一眼，咬了咬嘴唇含糊其辞。
没想到尹洛凡这个家伙真是不怕雷死人，虚咳了一声说：“嗯……碰巧我到了她家门口，碰巧帮她把行李箱搬了下来，碰巧把她载到了这……”
苏青末只能干涩地笑了两声。
等人全部来齐已经是十点十分，四十多个人一辆大巴出发……
***
苏青末原本坐在和Lily一块的窗边，尹洛凡过来拍了拍Lily的肩，Lily很听话地立马从位子上撤离，和尹洛凡的秘书余婉如坐在一块。
苏青末斜瞟了尹洛凡一眼，低下头在手机上划了几下。
“怎么，又要说我滥用职权？”
苏青末没理他，自顾自地插上耳机听歌。
见她不理自己尹洛凡也不恼，继续在她她耳边窸窸窣窣地说话：
“你在听什么歌？……好听么？”
“你戴耳钉很好看……”
“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苏青末实在受不了他一副不烦死人不罢休的样子，侧头冲他皱了皱眉头，语气平静而冷淡——“闭嘴。”
嘴巴乖乖闭上，眼睛却开始明目张胆地望着她，看得苏青末一阵鸡皮疙瘩，低下头压着声音说：“你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看。”尹洛凡弯了弯嘴角，丝毫没去管车厢里有没有哪个角落飘来八卦的眼光。
苏青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逡巡了一遍，看到同事们一个个都在仰头睡觉才安心下来，微微侧头对着尹洛凡调侃：“你的花言巧语还是对那些小姑娘说吧……”
尹洛凡轻然一笑，正要开口说话，车子大概压了块石头，颠了一下，乘客的身子纷纷往前冲，苏青末带着耳机听歌，后知后觉地抬手去抓前座的护手，手刚抬起一点就被尹洛凡拉进自己的怀抱。
他的胸膛那里砰砰地跳着，米色卫衣上是熟悉的阳光的气息，苏青末微抬起头，他那张好看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脸便呈现在她眼前，他微侧下头，她似乎能感到自己的额头贴着他温润的嘴唇，只听他略带宠意地责备：“你属乌龟的么……反应这么迟钝……”
苏青末立马从他怀里扯出身子，对他的结论表示极为不同意，“你才迟钝呢……”
乌龟怎么了，你以为自己反应快就是兔子了么？龟兔赛跑还不是乌龟赢了，苏青末在心底腹诽，却没意识到自己默默地站在了乌龟的阵线上。
尹洛凡任由她逃离自己的怀抱，却抓着她的手不放，握了一路，直到车到达目的地。
***
车一到站，就看见Lily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苏青末瞪了尹洛凡一眼，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赶忙下车去看Lily。
下车看到Lily正蹲在路边吐得厉害，平时红润的脸现在已经惨白，苏青末连忙拿了瓶矿泉水过去给她，拍抚着她的背问：“怎么样，好点没有？”看着她那虚弱的样子，苏青末真有几分担心。
Lily喝了口水，虚弱地摇摇头，声音因为无力而显得很轻，“企问，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素拓了吧……”
因为晕车而怕素拓？
苏青末在心底笑了笑，这个小女孩真是纯真得可爱。
Lily像是看出苏青末在心里笑她，忙着补充了一句：“晕车对我来说就是十级的伤害力，相较而言，素拓是八成……”
“哪有因为惧怕晕车而不敢接受素拓的……怕被小事伤害而不去接受一份感情？”苏青末一边劝慰Lily一边跟她讲道理，末了才发现自己讲的太过牵强……
“企问，你联想力好丰富……”Lily一边感叹一边小心翼翼地蹲到一边去。
苏青末刚要走过去陪她，就听到尹洛凡的声音的身后响起，“帮你带个小秘书来是想让她照顾你的，没想到反倒要你来照顾她了……”
Lily羞愧地撇撇嘴低下头，Lily本来就不舒服，这个尹洛凡还要来落井下石，苏青末在心底白了他一眼，正巧看见余婉如正拿着手机对准尹洛凡，灵机一动，笑道：“我手脚齐全，有什么需要人照顾的……”她顿了顿，抬头瞥了他一眼，“哪像有些人，出人还专门带私人摄影师……”
尹洛凡犯着迷糊，回头正巧看见余婉如拿着手机对着他，余婉如看见他回过头来时，下了一大跳，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直到尹洛凡走到她跟前，她才急忙结结巴巴地解释：“boss，我真的没拍你正脸，我只是拍你的背影，不信你看……”
尹洛凡瞥了眼余婉如的手机屏幕，见她正在发微博，果然是自己的背影，可是这句配词也太……“男神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