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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当时还是有些后怕的,怕安瑾怪他,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可后来不仅安瑾没怪他,连一直对他看不顺眼的安逸陵都对他和颜悦色许多,甚至还允许他进门了,他顿时觉得,这一棍子赚到了!
早知道再打两棍子,说不定姑父一个高兴就把安瑾许给他了呢?
“你真傻……”安瑾想到他居然在自家门口守着,不由得笑骂了一句。
沈瑜看向她,只见少女嘴角勾起,双目看着远方,目光似水波一样柔柔的,他只觉得心头荡漾,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谁、谁让你不出来……”
安瑾回头,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也不由得失笑,看了看少年阳刚的面庞,毫无征兆的问道:“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
这句话让沈瑜一下子石化了,身子僵在那里,似乎不会动弹了。
良久,他的脸皮像熟透的虾子一样红了起来,有些局促地握了握双手,不敢抬头看安瑾,只低声说道:“你、你怎么能这样直接啊……多不好意思。”
明明他的心思都已经对她和她的父母说过,可此时安瑾认认真真问起来,他却忽然紧张了起来,紧张得不敢抬头看安瑾,“我、我当然是喜欢你的……很喜欢很喜欢。”
说了出来,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双目明亮,他伸手想要去牵她放在膝上的手,可半途又急忙缩回去,“我喜欢你,我说的是真的,我还想娶你!阿瑾,你是不是不相信?”
少年的目光太过真挚明亮,安瑾仿佛被刺到一般,慌乱地别开头去,“我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沈瑜站起身,急急朝她走近两步,“我、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喜欢你哪里,就不用夜夜都受煎熬了,你这个、你这个没心肝的人……”
他如何没想过喜欢她哪里?可实在想不起来,喜欢就是喜欢了,他去争取就是,不愿费那么多功夫去思考这些问题……只是他努力这么久,她还是不相信他喜欢她,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少年心性,不值得相信。
想到这,心中委屈,竟然差点落下泪来,他急忙眨眨眼。
“我怎么没心肝了?”安瑾只觉得这个罪名实在冤枉,抬头问道。
“你是!你都不理睬我……宁可理睬那个小白脸都不理睬我!”一想到她这段日子对那个楚松亭关注得很,他这心啊,酸溜溜的。
“我……”安瑾失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沈瑜蹲下身子,平视着安瑾的双眼,把刚刚的酸涩掩住,一字一句说道:“阿瑾,你给我个机会可好?我不求你现在就答应嫁给我,只要你、只要你肯多看看我的好处,多和我说说话就好……”
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下来,斑驳地落在少年脸上,安瑾忽然觉得沈瑜像极了前世的自己……不,他比自己还要热烈,就像那高悬的烈日,灼灼光芒让人无处可躲。
“我……”
“你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沈瑜忽然站起身大声说道,“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说完似乎怕安瑾说不,转身想离开,但却又忽然折了回来,猛地俯身一把抱住安瑾,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又送了开来,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安瑾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不知怎么的,却忽然一笑。
傻瓜。
☆、50|35。34。5。9
戚文在刑部被关了半个月就被放了出来,他出来的时候,那刑部尚书送了口气,这安驸马终于松口肯把人放走了啊……再不放他压力也大啊,好歹人家也是一个侯爷。
这半个月来忠勇侯府四处求爷爷告奶奶,却又四处碰壁,平日交好的人家都关上了大门,倒是有几个耿直的御史看不下去,参了安逸陵一本,但却是没什么影响,安逸陵是皇帝心腹这人人都知道,但他在朝堂却没有什么明确的职务,参他根本没用啊……
而戚文回到家里,却是一直全身发抖,晚上躲在被窝里不知道喃喃些什么,状似疯癫,童氏和小童氏哭得眼睛都肿了,只有二房众人却暗地里偷笑。
戚月只觉得这老天真是看不得自己有半分好的,她好不容易挽回了点名声,如今家里又出这种事……若是爹爹去了,长房没有子嗣,真的让二房承了爵,那她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攥紧帕子,是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
就在大家以为这忠勇侯府的事情够说个大半年的时候,朝堂官员却开始了新一轮的大洗牌。
自归京以来在朝堂上一直沉默寡言的荣亲王,忽然在早朝上拿出一份份铁证,矛头直指当朝几个要员,贪污受贿、克扣军饷、买卖官职……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查,但那一份份铁证却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梁睿帝大怒,当场摘了六名大员的乌纱帽,将其压入天牢候审,责令荣亲王和刑部全权负责此事,不可放过一个有嫌疑之人!
皇帝最痛恨的是什么?就是贪污!
他为这个国家每日辛劳,好不容易使得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足,这些都不是拿来给这些蛀虫塞牙的!
他知道不少官员都有灰色收入,但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贪污却是绝不容许!更何况如今一下子牵扯出这样一大波人来……
御书房内,皇帝连连摔了两个砚台才勉强平息了怒火,坐在椅子上揉着额角,逼着眼睛对对面的内阁大臣问道:“说吧,此事你们有什么想法?这事朕是一定要彻查的,所以别给朕说什么这不妥那不妥的!”
下面的内阁大臣都是人精,各个忘了前面的三辅一眼,默不作声。
这时候荣亲王已经下去办事了,并不在御书房,否则得被这些老臣目光射死。
内阁首辅陈坚也是被今早的事情吓了一身冷汗,此时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自己亲族里面没有人会涉及此事……贪污军饷,那可是大罪!但此时他也不好说什么模棱两可的话,皇帝还在气头上,若是火冒起来把气撒自己头上就不妥了。
他看看身旁悠然饮茶的安国公一眼,心中暗骂这是个老狐狸,就不信他之前没一点风声,可就是半丝不露!
“会皇上,此事性质恶劣,铁证如山,绝对要彻查到底,让涉及的人员得到惩处……但因为涉及太广,此番必定导致朝堂动荡,所以如何查,由哪些人查,最后如何处罚,都还得请皇上三思啊……”陈坚斟酌着说道。
皇帝心中冷笑,知道这群老狐狸在了解自家有多少人涉及此事、会受到多大波动之前,是不会轻易献策的,可这又如何?他若是只靠着这内阁,这皇位也做不到今天!
“呵,陈爱卿说的有理,看来这就是你们全部人的想法了?”皇帝凝眉扫了下面的人一眼,目光寒冷地即便安国公都打了个寒颤,“朕倒是觉得,这朝堂太过死气沉沉了……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心底一惊,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真、真要来一次大换洗?
一时间连安国公心里都紧张起来,想着回去得好好查查自家那些崽子们有没有插足这件事!
他平日管得再严,那也只是能约束住自家人,至于旁支那些,谁知道会不会干出什么好事祸及国公府?!
待所有人都出去了,皇帝命人打开所有的窗子,又让人点上了安神宁气的香,好半晌,这胸中的郁气才慢慢消散,只剩下无力……
登上皇位还没有二十年,他就觉得累了……身累,心累,也不知这身子还能撑多久?
盛怒过后,根据荣亲王给的主要人员名单,他也能看出些端倪来,这些都是和明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平时不显,如今全部放在一起,就能看出来了。
想来他的好儿子现在已经坐立难安了吧……
虽然明白自古皇位之争都难以避免,尤其是他做太子的时候,父皇宠爱沈致勤,多少次都想要废太子,而他又经历过了多少刺杀下毒,才走到今天……所以他对几个儿子都一直以嫡庶的态度去对待,几个庶子几乎没给过他们什么念想,他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了,但今天这一切都撕开来摊在他面前,原来一直都是他自欺欺人罢了。
天家之子,谁不想当皇帝?
明明他们离皇位那么近,怎么会不想再争取一把?
“去东宫看看太子回来没有,回来了叫他过来……”皇帝淡淡朝内侍吩咐。
“是。”
太子现在已经在赶往御书房的路上,手中抱着小沈灏,他天去京郊有事情,今天一大早才回来,刚刚抱起儿子香了一口,就听说了早上的事情,连忙赶来。
但是小沈灏特别黏爹爹,只要醒着看不见爹爹,就会哭闹不止,太子心疼,所以干脆就把儿子也带来了。
半途上遇到去东宫的内侍,连忙问道:“父皇怎么样了?”
荣亲王也没跟他说会在今早发难,所以他知道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圣上无事,命奴才来请太子赶紧过去呢。”内侍躬身回答。
太子点点头,抱着胖儿子加快了脚步。
到了御书房,却见皇帝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想来是已经发过火了,太子心中一松,他倒不是怕皇帝居然不生明王的气,而是怕他伤了身子。
“父皇。”
皇帝抬头,就看到太子怀中的小孙子睁着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自己,心头一软,“怎么把灏哥儿带来了?”
说着就去接灏哥儿,“灏哥儿还记不记得皇祖父啊?”
“啊!”灏哥儿兴奋地看着眼前的人,然后又扭头看看自家爹爹,似乎再问他是谁?
“这是皇祖父啊,灏哥儿不记得了么?”太子抬起他的小肥手,摇摇上面的金铃铛说道,“这个就是皇祖父送的啊,灏哥儿要不要谢谢皇祖父啊?”
灏哥儿睁着大眼睛看看爹爹,又看看皇帝,最后看看金铃铛,然后咧嘴一笑,朝皇帝伸出双手,“啊!”
皇帝接过孙子,抱着他软软的身子,只觉得一颗冰冷的心慢慢暖了起来。
“父皇……”
“今日的事,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太子点点头。
皇帝看看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就交给你三叔负责吧,其他人朕不放心,也没有信服力……你的人也别掺和进来,否则说不清了,就连你姑父我也不会让他沾手此事。”
太子心中一动,这样的安排正和他意,他知道这是父亲信任自己,哪怕他现在或许已经知道这些证据是他配合三叔查出来的,他也选择保全他这个太子,而不是气愤和怀疑……
“父皇……”
皇帝摆摆手,继续说道:“这朝堂安稳了这么多年,也是该清洗一遍了,这回正好……只是要苦了你三叔了,各方明枪暗箭都会指向他……”
他们兄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那个弟弟在为他付出着,他却除了王位和信任,给不了更多的了……想想也是惭愧。
“啊!”小沈灏仰头看着皇帝的胡子,大眼睛滴溜溜转着,忽然间伸手一把抓住了几根,但可惜他手上没力气,根本抓不稳,于是急了,在皇帝大腿上蹬了几下,“啊!”
皇帝见了,连忙低头把自己的胡子塞到他手里,“朕的乖孙子哟……”
太子见祖孙两其乐融融,也知道父皇心里已经有了恰当的安排,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挑了灏哥儿平日的趣事来讲,希望能让父皇开怀。
门内其乐融融,门外的沈瑜却是备受煎熬。
他穿着一身铠甲,拿着长枪立在门口,阳光明晃晃地射下来,直教人睁不开眼。
没错,他做了皇帝近卫金乌营的一个小领队,每日都要带着人巡逻守卫皇宫,在外人眼中这是个得见天颜的好差事,但沈瑜看来确是苦不堪言!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姑父看自己顺眼一些了,允许自己进出公主府,但过了几天似乎又看自己不顺眼了,便向皇帝求了这样一个职位来给自己,说是什么前程大好……
狗屁前程大好!
他只知道自从来了这里,整日都要耗在皇宫里,有时候还要守夜,他都多长时间没见安瑾了?
他心里把安逸陵骂了个够,同时也在琢磨着要不要犯个什么错处,让皇帝把自己赶出去得了……
他还没纠结好,今早就出了这件事,来来往往那些大臣们的目光都快把他射死!
乖乖,那是他爹干的又不是他干的,瞪他干嘛?
沈瑜觉得,或许是好久没和安瑾见面说话的缘故,自己的火气都大了许多,所以暗暗决定,为了让自己心平气和地当差,今天下午找个人替自己守着,他去寻安瑾去!
哼,他有的是办法!
☆、51|35。34。5。9
沈瑜下午也没有翘班,还是按照规矩请了假,大队长也知道了今早的事情,原本想打听一下,却又忍住了,痛快给了假。
他脱下铠甲,换上便装,然后对着湖水照了一番,觉得没什么不妥之后才往宫外走去,沿途远远看见明王神色匆匆,他连忙躲到一旁,待人走过了才看了看他离去的方向,原来是去找淑妃的。
“老爹这一手,得惹急了多少人啊……”沈瑜摇摇头,又想着今天寻了安瑾之后,得去问问老爹需要他做什么,好歹也给出点力气才是。
此时天上太阳仍然炙热,但沈瑜却觉得浑身清凉,走路都快飞了起来,一路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出了宫,惹得不少宫人回头张望。
沈瑜熟门熟路往长公主府而去,路上还拐了个弯去买了安瑾爱吃的徐记糕点,用油纸包着拎在手里,内心却是一阵得意。
登门寻人怎么能不带点礼物?以两人的关系,带点糕点更显心意,啧啧,看看,他也学会人情往来了呢。
沈瑜怀着愉悦的心情往公主府而去,但这份好心情却在走到长公主府街口处的茶楼时没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外面茶棚里的吴文玉,吴文玉也看到了他。
这家茶楼的老板为了博个好名声,在茶楼外面设了茶棚,专门给过往行人提供免费茶水,没想到吴文玉这样出身的人居然也在外面喝茶。
“哟,吴兄?”都看到了彼此,不好装作不认识,沈瑜将糕点往怀里一塞,笑眯眯地拱手说道,“吴兄怎么在此?”
吴文玉白润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红晕,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拱手道:“沈兄,没想到居然在此次出见到你了,我也是随处逛逛,口渴了就坐在这喝喝茶水。”
骗谁呢?喝茶不会进去喝啊,他吴公子差这点钱?
沈瑜看着他那一脸做贼心虚的模样,当然马上就明白过来,这人是在做他前几天就做过的事,在长公主府门口蹲点!
这是想着偶遇的吧?
“哦,原来如此啊……”沈瑜对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笑。
“是,就是这样……”吴文玉觉得自己被人看穿了,只想快点逃离。
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做,这几个月安瑾都不大出门,他都没有再见过她,今日出门,鬼使神差地就来到了这里坐着……
沈瑜想着有一就有二,万一真被他成功了怎么办?
当下眼珠一转,换上一副焦虑的神情,忧心忡忡地说道:“吴兄怎么还有心思闲逛?今早上朝堂上发生了那样大的事……恐怕你们吴家也得受牵连啊。”
吴文玉疑惑问道:“发生了何事?”
今早上朝堂上的事情传遍了朝廷与后宫,但外面的人得到消息的还不多,吴文玉一大早就出来了,自然不知道。
“哎,说不清楚,你赶紧回家看看吧,如今吴大将军不在,你得看住这个家才行啊,估计现在这会儿你的家人已经在商议了,你快快回去吧!”
吴文玉心中疑惑,但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下拱手说道:“谢沈兄提点,文玉这就归家看看,咱们改日再会!”
谁跟你再会!
“快去吧快去吧。”沈瑜抿着嘴角挥手说道。
吴文玉匆匆而去,走出几步就遇到前来寻他的家丁,两人说了几句,他神色大变,加快了归家的脚步。
“嘿嘿,”沈瑜得逞一笑,他知道这些世家没几个会是干净的,父王此事牵连甚广,吴家不可能丝毫不沾的,想来以后吴文玉有的忙了,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蹲点?
哈哈。
沈瑜拍拍怀里的糕点,快步往长公主府走去。
***
安瑾这几日忽然有了兴致看起了菜谱,学了一两道粥品的做法,于是兴致勃勃地想要自己下厨试一试,下人们听了可就心惊胆战了,劝说无效,只能加倍小心地陪在一边,生怕安瑾被伤到。
好在安瑾都是让下人生火淘米,自己就只是添加一些食材而已,倒也没出什么事。
她做了一碗荷叶粥,想自己先尝尝味道怎么样,好喝的话再给爹娘做两碗,刚刚把荷叶粥盛好了,就听下人来报,沈瑜来了。
安瑾无奈一笑,今日爹爹不在,否则沈瑜是到不了她这里的,而娘亲也不知道是什么想法,居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沈瑜大开方便之门。
“让他在花架下面等着吧。”安瑾说道,他自然是不适合进来的,而且现在炎热,在花架下面又凉爽又通风,正好。
安瑾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