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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怔怔地捂着脸颊,不能回神……
他刚刚、刚刚……
“沈瑜!”安瑾恼羞成怒地跺了跺脚。
☆、55|51。50。49
安瑾让沈瑜盯着楚松亭是有原因的,前几日吴韵筱来过之后,她就一直在想有什么办法能够不让吴家把女儿嫁给他,想来想去,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吴韵筱比她早成亲半年,等到她嫁给孙晋文的时候,已经隐隐有吴韵筱不得丈夫喜爱的传言了,当时两人相交不深,她也只是叹息一声,吴家应该也派人问过,但都被吴韵筱给挡了。
安瑾记得有一次吴韵筱因为什么事情而宴请大家,她也去了,席上却有个怀孕的妾室出现,说了几句什么她和相公早就心意相通之类的话,后来就被吴韵筱命人叉了出去。
此时想起这件事,却是点醒了她,若是楚松亭爆出什么丑事,那那这门婚事就成不了了!
只是她也知道很难,前世楚松亭藏得那么好,吴家都没发现,她又能做什么?
“哎,尽我所能吧,也不知道沈瑜靠不靠谱……”安瑾叹口气,十分无奈,原以为自己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上辈子却只关心自己在乎的那几个人,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导致了现在这样无奈的局面,再加上她手上没什么可用的人,更是寸步难行……
至于沈瑜……安瑾十分苦恼,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相信他会帮自己,不会泄露出去,无来由的就是这样相信的,可是……明明经历了上辈子的事情,她不该再这样相信别人的啊。
“嘶……”她一个走神,手上的针就戳到肉里面去了,指尖冒出了一滴细小的血珠,她却先急忙把手中正在绣的东西扔到一边,怕被血污了,然后才找了帕子捂住手指。
“郡主怎么了?”寻云在外面听到声音进来,见到安瑾这样,知道是被针戳伤了,连忙让人打水来,再亲自找了干净的棉布和伤药来,给安瑾清洗擦药。
待上了药,安瑾也就不痛了,目光落在刚刚绣的东西上,心头又是一阵复杂难言的感受。
那日在茶楼跟沈瑜见过面之后,第二日他又派人送了话过来,说是她拜托的事情他会认真做,但得有些报酬才是,因为他要做这件事的话,得话费大量的时间,还得花钱去打探,偶尔还要翘个班,实在损失惨重,所以要她补偿。
这补偿不要金不要银,就要他给他绣个东西,不论什么都行。
安瑾想起那天的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只觉得脸上又烧了起来,心中想着沈瑜这人惯会得寸进尺,偏偏她却自己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可更气恼的是,她明明可以随便拿个丫鬟绣的东西糊弄过去,但现在却拿起针线,在认认真真给他绣个护腕……
一时间心烦意乱,安瑾将针线筐一股脑扔在一边,提起裙子往华穆苑去了。
她要去看看未出世的弟弟妹妹,不要再想沈瑜那个混蛋了。
华穆苑内,原本干净整洁的屋子,现在已经是一团糟了,只见四处都是巴掌大小的纸片,安瑾进去都找不到下脚的地方。
长公主悠然地躺在榻上,看着对面在桌案上忙碌的丈夫,含笑不语。
“呀,这是怎么了?”安瑾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避过那些纸片,来到娘亲身边,然后捡起一张纸片问道,“这是什么?”
那张纸片上画着一直黄色的小狗,憨态可掬,右上方还写了各种字体的“狗”字,安瑾一看就知道是安逸陵的笔迹,她又捡起几张看了看,都是些小动物或者花花草草,都写上了名称。
安逸陵看到女儿在看,停下了手中正在作画的笔,颇有些不好意思。
长公主把女儿拉到身边坐下,笑道:“你爹爹想起以前给你做过这样的卡片陪你玩,便想着找出来以后陪你弟弟妹妹玩,可是没想到找出来那些都已经发黄了,只好重新画……”说着把放在手边的一叠纸片递给安瑾。
安瑾接过,上面的内容与刚刚看到的大同小异,只是她却已经记不得爹爹曾经给自己做过这些东西了,心中感动,眼睛有些酸涩,她赶忙眨了眨眼睛,起身来到安逸陵身边说道,“那我帮爹爹一起画,我虽然画技比不上父亲,但好歹还是能看的!”
说着卷起袖子,提起画笔,拿过一章纸片就开始画起来,还不忘对着长公主肚子说道:“弟弟妹妹乖乖的哦,姐姐给你们画画看以后你们是喜欢姐姐的呢,还是喜欢爹爹的。”
安逸陵含笑曲起手指,在安瑾脑袋上弹了一下,“调皮。”
安瑾嘿嘿一笑,转而却想起了灏哥儿和明年即将出生的小表妹,想着顺便也给他们弄一份,画着画着又想起,明年安玙就会怀孕了,一年后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羡煞旁人……
她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安玙嫁人之后,两人交往的圈子就不一样了,见面机会自然就少,偶尔见了也是匆匆说几句话就告辞了。
不想的时候没什么,一想起来却是十分想念的,安瑾想到自己也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安玟了,那小魔星不知道有没有长高,是不是更顽皮了?
“娘,过两日我想去祖母家,找姐妹们玩玩。”安瑾想到就做到,当下抬头朝长公主说道。
长公主听了,一手摸着小腹,笑道:“随你啊,想去就去,别忘了带上礼物,替我跟你祖父祖母们问安。”
安瑾点头,“定是不会忘的!”
***
安瑾当天下午就给安国公府递了帖子,晚上就收到了回帖,说是她随时去都可以。
安瑾想着明日就去,当天晚上就挑好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和戴的首饰,然后拥着被窝甜甜睡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安瑾在那面落地水银镜面前照了好大一会儿,觉得满意了,这才带着丫鬟出了门。
大梁如今不过经历了三任皇帝,祖皇帝由于征战的时候落下太多病,早早就去了,而先皇又是个没有什么主见的,当时若不是祖皇帝只有他一个儿子,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他,所以当政期间都是各大世家把持朝政,直到梁睿帝登基,这十多年慢慢整顿,朝局才算清明起来。
而民间经过这几十年的修生养息,早已经恢复了活力,商贩们南来北往,热闹繁华。
安瑾坐在马车里,偷偷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的街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社稷安稳,百姓康乐,这就是舅舅和太子哥哥他们所在乎、追求的吧?
到了安国公府,安瑾见过祖父祖母之后,就被安玟拖着到了她的房间里玩耍,安瑾这次主要也是来看她的,也就去了。
小魔星这么久没见,个儿长了不少,脸也没那么圆了,安瑾捏着都觉得手感没以前那么好了,不由问道:“怎么,最近吃得少么?”
安玟把一块奶糕塞进嘴里,摇摇头,“没有啊,不知道为什么就瘦了……”
安瑾倒是想明白了,她不是瘦了,只是没再长胖而已,但这个儿却长了,所以看着自然也就瘦了。
“婶婶要生小弟弟了吗?”安玟扑到安瑾身上,好奇地问道,安家就她最小了,她还没带过小弟弟呢。
“是啊,但不一定是小弟弟,也许是小妹妹呢?”安瑾捏捏她的小鼻子说道。
安玟眼睛都亮了起来,“妹妹也喜欢!阿玟可以带他们玩吗?我会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给他们的!”
安瑾看着她一脸肉痛的表情,笑得捏住她的小胖脸揉捏,“玩可以,吃的就算了,可不能让他们都长成小胖猪啊……”
“哼!”安玟气狠狠地把头埋在安瑾怀里。
安瑾陪安玟玩了一会儿,又去各个伯母院子里拜访了一圈,最后在祖母院里吃了晚饭,这才告辞了。
夕阳西下,在街道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安瑾玩了一天,也有些累了,就靠在车壁上假寐,昏昏沉沉的。
“驭……”车夫忽然一下子勒住了马匹,安瑾一个不防,身子往前一冲,整个人跌倒在了车板身上。
“唔……”
但此时车却还没有停稳,左右摇摆好一阵出彩堪堪稳住。
“郡主!郡主!”寻云从外面爬了进来,看到安瑾倒在地上,吓得魂都没了,连忙叫她,“郡主,您没事吧?”
安瑾没有撞到头,但手臂似乎是受伤了,火辣辣地疼,她借着寻云的手坐了起来,捂着手臂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是有一匹马忽然从一旁斜冲了过来,侍卫们阻拦不及,这才惊了马车。”寻云见安瑾还能说话,心中送了口气,“郡主,咱们先回去吧?您的伤……”
安瑾紧紧抿着唇,此时却听到一道声音响起:“小人的马惊扰了贵人,实在是无意,还请贵人原谅则个。”
不是京城口音,安瑾却浑身一僵,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掀开了车帘子。
车下面有一个人躬身立着,衣着有些寒酸但却整洁,此时道歉的话也是说得不卑不亢,安瑾看着他,却仿佛遭了晴天霹雳一般,目光直直盯着他。
孙晋文!
是孙晋文!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现在就出现在京城了?
明明前世是明年他才会进京备考的啊!
安瑾脑袋一片空白,以至于别人说了些什么都完全听不清楚……
孙晋文见上面一直没有声音,便微微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姿容艳丽的女孩脸色惨白地望着自己,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
“无、无事……”安瑾良久才回过神,猛地放下帘子,捂着胸口对侍卫说道,“驾车回府!”
然后又想起什么来,招了一名侍卫过来,“派人、派人盯着他……”
侍卫神色一凝,“是!”
孙晋文……孙晋文……
安瑾颤抖着锁在车角,浑身冰冷,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56|51。50。49
马车缓缓行动起来,往公主府而去,安瑾抱着双臂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这可吓坏了寻云,她以为安瑾受了惊吓,焦急不已,连声催促车夫快一点。
半路上遇到了听闻女儿马车受惊就连忙赶过来的安逸陵,他也顾不得在大街上,一下马厩上了车,焦急问道:“阿瑾没事吧?”
却见女儿蜷着身子脸色苍白,他连忙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安瑾别怕,别怕啊,有爹爹在,没事的没事的……”
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轻声安慰,安瑾抬头看他,见他一脸关切,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抱住他的手臂,哭了出来:“爹爹……”
“不怕不怕……”安逸陵心疼极了,连声安慰。
还好女儿没事……也不知今天的事情是以外还是有意为之,一定要查个清楚才行。
安瑾在父亲怀里放声哭泣,把刚刚见到孙晋文的惊惧和前世那些记忆的苦痛全都哭了出来,眼泪染湿了父亲胸前的一大片衣裳,等马车到了门口的时候,她才抽抽搭搭地抬起头,看着那一片痕迹,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父亲怀里哭……
安逸陵没多想,见她不哭了,便从怀里拿出帕子,擦擦她还挂着泪花的眼角,笑道:“都哭成个花猫了……咱们快下去吧,让大夫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安瑾不用他说也知道自己这时候肯定很丑,她都感觉到眼睛都肿了,只好戴了帏帽再下车,下人们见郡主居然到家了还戴着帏帽,心中奇怪,却不敢好奇地多看一眼。
长公主此时焦急地等在华穆苑门口,大夫已经早早候在了这里,她一看到远处丈夫和女儿的身影,就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阿瑾没受伤吧?”
她步履生风,看得安瑾一阵心惊胆战,安逸陵也急忙上前扶住她,“阿瑾没事,不用担心。”
安瑾也急忙走上前,“娘,女儿没事,你可得担心肚子啊,刚刚走那么快,伤到弟弟妹妹怎么办?”
“怎么会没事?”长公主一眼就看到女儿红肿的双眼,急道,“都哭成这样了,快,快进去让大夫看看,伤到哪里了?”
安瑾也不能说是因为猛然间看到孙晋文而哭,只好跟了进去。
大夫看了一遍,只是擦伤了皮肤,上过药就好,长公主不放心,怕安瑾又像上次一样伤到脑袋,便让大夫过两天再来检查一下,确定无事才好。
“爹爹……”安瑾上好了药,有换了衣裳,冲洗梳洗一番,然后坐在长公主身边,对着对面的安逸陵说道,“我、我让侍卫跟着那个人了,我总觉得、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在梳洗的时候,安瑾已经想好了,孙晋文怎么忽然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她不知道,但既然遇上了,那就她就得盯着他,她自己做不到,就交给爹爹……只不过却是要找个合理的名目才好。
“他衣着寒酸,但进退得宜,谈吐不凡,看样子应该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他的马儿冲撞了我的马车,看样子是巧合,但这段特殊时期里,指不定是被人指使或利用呢?”安瑾歪着头想了想,“但若是这样,女儿就不明白,单单指使让我惊马的话,对别人有什么好处?”
安逸陵眼睛一亮,他没想到女儿会让人盯着那人,他还想着之后派人去查,但现在却是能省不少功夫了,“阿瑾做得好,不管是巧合还是有意,总要查一查,此事就交给爹爹吧。”
安瑾等的就是这句话啊,她自己没什么能力去追查,但可以提供线索,反正孙晋文和那明王是一窝,一起交给老爹他们端了就是,只不过……
前世爹爹可是把孙晋文查了个底朝天的,他是在年后才进京的,但今生却是现在……是爹爹没查到,还是今生出了什么差错?
不过牵一发而动全身,今生很多事情跟前世已经不一样了,他提前出现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哼,若真是有意为之,那可别怪本宫不给脸面了。”长公主把女儿搂在怀里,冷冷说道。
她沈宜宁不怎么外出走动,还真有人忘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别动气。”安逸陵见妻子冷了脸,便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交给我。”
难道有人是认为他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儿,就不会再在乎阿瑾?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
沈瑜不可能每天都亲自盯着楚松亭,毕竟他还要巡逻站岗,守卫皇宫呢,翘班一两次还好,太多了就说不过去了。
但沈瑜这人有个能耐,来京城不到半年就和那些小混混地头蛇混熟了,人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却知道这是个有钱而有慷慨义气的主儿,也都愿意帮他做事,所以这次他就让市井中的朋友帮忙盯着,人家问起也就说是看这人不顺眼。
楚松亭这人,作息规律,平日极少出门,所以一直都没什么进展,但只要一个人有问题,时间久了总会发现蛛丝马迹。
这天下午,刚好沈瑜轮休,他换了身衣裳就去找人了,他也得经常盯着,这些人才会好好办事。
“余老大诶,咱们兄弟跟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有点进展了,也对得起您给的那笔钱了!”一个魁梧大汉拍拍胸脯说道。
沈瑜不喜欢人家叫他老大,但市井中就兴这一套,他也没法子,他听了这话,心中暗笑一声,面上却板着脸,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扔过去,“说吧。”
“诶!”汉子兴奋地应了一声,“那小子看着人模狗样的,还是个读书人,他以为自己做的隐秘,没人知道,可咱们是什么人,这京城……”
“说正经的!”沈瑜头喝到。
“诶诶,那小子每月十五都会去泽香茶楼饮茶,在一个雅间里待半个时辰,几乎风雨无阻,咱们想尽办法偷看过,很多时候他都只是一个人坐在窗边喝茶,没什么异样,但……后来咱们发现,那扇窗子对面也是个茶楼,但正对着的却是一名歌女经常唱小曲儿的位子,那小子的眼神不对劲儿……”
他说道这里就没说了,相信沈瑜已经懂了。
“哟,”沈瑜摸着下巴,眯起眼睛想了想,“做的不错,辛苦了。”
“哪里哪里。”
沈瑜觉得,有了这个线索,善加利用就能有很好的效果,当下心中大喜,想着什么时候登门去告诉安瑾这个好消息。
自从上次茶楼一别,两人也没见过了,沈瑜想到那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不大好意思见她……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日就去?
沈瑜想到做到,当下也不回府了,在街上买了一些东西就直接往长公主府里去了,现在去,还能在那蹭一顿晚膳……
安瑾正在陪着娘亲给未来的弟弟妹妹绣衣裳,听说沈瑜来了,脸上大窘,再看到娘亲那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更是恨不能躲到地底下去。
“快快请他进来。”长公主对丫鬟说道。
“我避一下……”安瑾颇为做贼心虚地说道。
长公主拉住了她,反问道:“前几次怎么不见回避?”
安瑾:“……”
“姑母,阿瑜来看您来了!”沈瑜规规矩矩朝长公主行了礼。
“瑜哥儿来了啊?”长公主忙让他坐下,“在宫里当差还习惯吗?”
“习惯!这差事又不苦,劳姑母挂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