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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路上往回追,我们已经分手了。
车站里已经人满为患,因为已经迫近年关了,出门在外的人陆续回家了,只是他们都大包小包,带着欢快的笑容回去。我的泓却是孤孤零零地上路!她会怀着怎样的哭泣怎样的恨离我而去?我极力寻找她,希望有奇迹出现,在购票人群里,候车室里,检票通道里,始终不见她的背影!
我绝望了,火车长鸣,轰轰隆隆地开去了。那一列车里有我的泓吗?怎么窗前也看不到她的脸呢?我默默地流泪,心里不停地说,泓,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
小姐PK厂花(1)
泓就这样走了,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曾小姐说她给了泓一个月的时间。但我是不敢抱任何希望了。我知道她一定伤透了心,也不会再原谅我。后来,我极力要求豆豆不要再去皇宫卖啤酒了,心里受的煎熬让我再也受不了。豆豆忧郁地说欠小丽的钱没有还。小丽借给了她六万元,豆豆已经还了两万元,还有四万元去哪里筹呢?
我自己左拼右凑才一万元多一点。本来作为一个内地主管,工资应不低,但是台湾人太抠门了。工资远远不能和台干及香港人相比。我的工资竟不如一个卖啤酒的。真是吐血啊。为了筹集足够的钱,我打起了和我朝夕相对的“老婆”的主意。我叫肥牛帮我联系有没有合适的买家。这小子这些日子过得滋润,体形渐渐庞大,快要恢复如当年意大利歌王帕瓦罗蒂的英姿了。他平时出门总有一两个女孩子跟着,在食堂也有殷勤帮他打饭的小姑娘。真是一朝得官,歌舞升平啊。而我这个开头是抢手货,因当初热切追求着泓,而变成了二手货,无人问津了。
肥牛一听我说要卖掉“老婆”,心痛不已。他说:“我靠!就为了那个什么豆的啤酒小姐,你连泓也气跑了,现在,‘老婆’也不要了。你真是为了她过一辈子啊?她有什么好?男人*就好了,可不能疯狂啊。兄弟!”
我骂他脑子里尽是米田共,嘴巴上净是TMD废话。也许全世界不明白我,但是作为兄弟一定要支持我啊。肥牛白了我一眼,嘟囔道:“男人发起痴来,简直比梅超风、李莫愁还可怕!可惜我没有几个钱,不然转让给我过过瘾,骑着去泡妞多拉风啊。”
没过几天,他找到了一个刚认识的老乡,他想买部摩托车业余搭客用。他一看我的摩托车,“咦”一声说:“不中,我要买的是用来搭客用的,女装车不合用。”
肥牛急了,大声说道:“奶奶的,这款式叫时尚,懂不懂?土不拉叽没文化。你没看到那些本地人都是骑这个吗?你要是骑着嘉陵到处晃,那些治安队的王八蛋远远一看就知道你是拉客的,非抓你不可。你用这个就不同,没准像个本地人呢,谁抓你啊?是不是?”
那人听肥牛说得有点心动,于是二人讨价还价,肥牛说得口沫横飞,别人不明白还以为是在做坦克的大买卖呢。我一直没有说话,木然地让肥牛应付,心里有点难过。最后说到了六千元,原价的一半不到。肥牛望了望我,意思是说只能吹到这么多了。我点点头,于是成交。一手收钱,一手交货。“呼”地一声,我的“老婆”就这样被别人骑跑了,只留下一溜青烟袅袅,继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还没来得及谢肥牛,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很是惭愧地说:“我就只凑得这么多了。”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小子平时都是“月光族”,怎么还有这么多珍贵的私有财富呢?
我拿了两万元给豆豆,叫她先给小丽,剩下的以后每个月还她,这样她念在姐妹之情应该也能同意吧。豆豆见我连座骑也卖了,心一酸,不由得哭了:“你‘老婆’没有了,都是我连累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
我赶紧安慰她:“没事,以后我们再买一辆更好的。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就足够了。再说现在你不是我老婆了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当我是老婆啊!”豆豆撒娇了。
过了几天,豆豆告诉我,小丽答应了。她以后也不用去皇宫上班了。我兴冲冲地赶到她那里去,豆豆一把搂着我,说:“你现在如愿了吧!”我点点头:“那还差不多,我只想要豆豆属于我一个人的。”豆豆戳着我额头说:“傻瓜,我从来就只属于你一个人啦。”她的吐气如兰,让我又有股冲动了。我轻声地问她:“可以吗?”她点点头……
小姐PK厂花(2)
豆豆既然不再上班,我和她商量,不好意思再住在小丽那里了。毕竟老叶现在也住在小丽那里,他没有了工作,也不打算回台湾。每天只在小丽怀里醉生梦死。不久,我找到了地方,和豆豆住在一起,过起了两人世界。但是这段很甜蜜的日子,好景不长,可能上天注定要让我们承受波折,也许是泓对我的惩罚吧!
我和豆豆租的是一室一厅,面积当然比小丽的住所小很多。幸好有一个阳台,可以看周围的景致。放眼望去,近的是民房,远一点是厂区,极目远眺的才是青山丘陵,依稀可见。这原是一片田野,但现在已变成了丛林。楼宇就像人的欲望,不断向上攀升,让心灵的大地千疮百孔。
那些日子下班了,我就和豆豆*。在疯狂的发泄中挥洒青春剩余的气力和心中的郁闷。豆豆的不停叫声总让我陷入对另一个人的思绪之中。越是尖叫,越是深陷;越是用力,越是清晰。豆豆总是不断地迎合我,那媚惑的功夫让我不得不相信她的前世是个狐妖。
于是我就叫她小妖精。豆豆乐于接受。后果就是我要做饭。理由是妖精是不做饭的。那么妖精会法术,能变出饭来吗?答案是能!每当豆豆施法术的时候,盒饭就出现在我面前。原来她在外面叫了外卖。
豆豆不太会做饭,小时家境好,养尊处优;长大了即使因爸爸而败家,妈妈也是一手承担着家务的。在南下来到东莞时,又跟了小丽,免不了学了些好逸恶劳的习惯。虽然她也尝试做饭炒菜,可是我看她的水平简直是煮鹤焚琴,连简单的煮面也能煮成面棍。而煮现成的饺子呢?一个个被剖腹破肚,惨不忍睹。于是每每我亲自下厨,弄得简单点,将就吃了。
豆豆没事做,每天都很无聊,成了沉溺电视的动物。于是我就要她报名学电脑,想让她有一技之长。豆豆刚开始还很有兴趣,兴高采烈的。整天拿着字根表,念念有词。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致。豆豆爱好的是诗词,对数字、字母根本不通窍。想让她学好电脑实在是勉为其难了。
有一次我上班时外出,刚好经过豆豆学电脑的地方,于是走进去瞧瞧,但是豆豆不在里面。问里面的人,说她有好几天没有来上课了。我也里不禁狐疑了。豆豆白天去哪里了?
黄昏的时候,我照常回来,豆豆高兴地说:“老公,我煲了靓汤,看你喜欢不?”我黑口黑面地说:“白天去哪里了?你没有学电脑吗?”豆豆听了,一副无奈的样子:“学得很烦,老是不会打字,没意思。有姐妹过来找我玩。于是和她们逛街了。”
“还一连几天都逛街呢!”我气冲冲地说。豆豆睁圆着眼,问道:“你跟踪我还是调查我?我是你的犯人还是你的问题儿童?”眼圈通红,想要哭的样子。我不觉心软了,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子,说话重了些。于是又哄她:“好了,是我不好,我没有跟踪你,今天有空过去,那里的人说你几天没上课了。我是担心你才这么着急。”豆豆委屈地说:“人家就是学不好,想不学又不好跟你说,我知道我没有用,一无是处。想哄你开心,于是跟着电视学做菜,希望能给你做好吃的。看,人家很努力学煲汤,切萝卜还伤了手指头呢,本想等你回来表扬一下,可是你一回来就板起面孔骂人,真是的,呜呜!”
我才发觉豆豆的食指果然受伤了,桌上还有本《 ××教你煲靓汤 》,豆豆平时喜欢吃辣,我是因为泓才学会了吃辣,但也不太常吃,豆豆竟迁就我,学煮广东菜了。真是为难她,一番好言相劝之后,她才渐渐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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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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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PK厂花(3)
豆豆重新再做她未竟的广东菜,我也帮她弄。只见她一会儿拿锅铲不知如何挥舞,一会儿被油沸得吓了一大跳,狼狈不堪的模样,真让我忍俊不禁。虽然豆豆每天这样不断努力学做一个主妇,但是我明白她其实不是很开心,毕竟年轻的心应是神采飞扬。尤其是她以前的姐妹一来看她,她总是兴高采烈,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那样才是她真正喜欢的热闹而又无拘无束的生活,而不是过早的二人世界。
我很担心她会回到以前的生活中去,上班老是心不在焉,豆豆活泼好动的性格,让我犯着男人都会多疑的毛病。但我要上班,不能天天看着她。她也不停地抱怨着天天在家很无聊,很想上班,再说也能挣钱,帮我减轻负担。
有一晚,我回来发觉豆豆双眼通红通红的。于是问她怎么回事?她期期艾艾地,老是不肯说,最后还是被我逼得无法,老实招供了。原来她终于耐不住寂寞,偷偷地去了一家工厂里应聘。那主管见她长得漂亮,很快就让她上班了。她做的是流水线上的组装工序,好不容易学会了。但是前面的工序一快,她就手忙脚乱,连主管也忍不住骂她了。她硬着头皮,坚持下去。但是不到半天就已经腰酸背痛,再也没有勇气做下去了。她要走了,但是那主管追上来,说可以安排她轻松一点的工作,条件是能和他做朋友。那家伙用淫狎的眼神看她,还摸着她的小手,豆豆生气地甩开,又气又急地逃回来了。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天天在家里坐着让你养着,而我什么也不会做。”豆豆梨花带雨地说。我又好笑又怜痛,问她:“你真的很想上班?”豆豆点点头。我说:“你到我厂里上班吧!这样就没有人欺负你。”豆豆有点迟疑地说:“可以吗?会不会拖累你?我什么都不会。”“不会的,我说你行,一定能行!”我给她打气。
公司正扩大规模,各方面都要人。我想豆豆可以做前台的工作,无非是迎接客人,听听电话之类,也不用学电脑。豆豆应能胜任,这样在厂里,也好有照应。豆豆听了,很高兴。那晚特别带劲,差点让我招架不住。
我带豆豆到了公司,由于曾小姐在香港处理事务,我就直接带豆豆见黄董。黄董见豆豆长得楚楚动人,一定是公司最好的形象代表,加上豆豆乖巧机灵,应答自如,黄董很是喜欢,当即同意她上班了。
“以后我可以和你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了!”走出工厂大门,豆豆美滋滋地对我说,我又庆幸又有点担心——黄董一定不知道,我带了个啤酒小姐来上班。豆豆在皇宫里卖啤酒的事,只有肥牛和老庄知道,我做足功夫,以防万一。
我跟肥牛说了这事。肥牛听了满脸不屑,以为我脑子灌水了。“靠,I服了YOU!你泡妞就泡妞,怎么弄到公司来了?你是不是被迷惑得糊涂了,这么没有原则了?红颜祸水啊!”肥牛不相信我对豆豆动真情,觉得我的举动简直不可思议。
我一脸严肃地对他:“肥牛同志,请对她尊重点。她是我的女人,我要对她负责。她是你的嫂子了。英雄莫问出处,难道一切是她心甘情愿的吗?我要她重新过女孩子应有的生活。不是陪人笑,而是自己开心地笑。我要培养她做个受人尊重的OL小姐,而不是啤酒小姐。”肥牛这才了解我的态度和决心。他慨叹:“爱情真他妈的伟大啊!”
小姐PK厂花(4)
至于老庄,我投其所好,请他喝酒。老庄当然却之不恭。酒酣耳热之际,我顺便提了豆豆来上班的事,希望他不要张扬。老庄本来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乐意保密,还说:“真是人不*枉少年啊。放心,我不会说的,谁不想金屋藏娇呢!如果我晚生二十年,说不定要弄两个做我助理,这样朝夕相对呢。”我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但只要他不破坏就行了,懒得跟他计较。
至于豆豆,我更是费尽苦心了。利用有限的时间跟她讲公司的各种规矩,言行举止规范,待人接物之道,等等。尤其是曾小姐,我更是叮嘱她要小心,不能得罪。豆豆开始好学不倦地听着,后来就哈欠连连,说我啰唆,怎么做前台比卖啤酒还累。我一听马上紧张,警示她千万不能说卖啤酒,走露本色,上班要保持距离,不能亲热,公私分明。豆豆听得诚惶诚恐。我特地给她买了新衣服,豆豆化了浓浓的妆,我一看就皱眉头。她嘟嘟嘴说化妆是种职业态度,无论是OL白领还是前台小姐,我说你化的是晚妆,白天上班化淡妆就行……终于准备就绪。
豆豆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她穿着得体的短裙套装,笔挺的身姿,淡淡的黛眉,红润的面色,嘴唇上涂了淡淡的口红,看上去更显自然,加上自信的表情,流露着高贵的气质,活脱是标准的白领丽人版本。
我有意让豆豆先上去。自己则闲庭信步,迟迟才进。为了看一看豆豆上班的效果,我特意上三楼去看她。只见她站在前台,面带微笑,见到我,自然地说:“程课长,早晨好!”
我装着认真地说:“你新来的。好好做!不能偷懒!”豆豆点点头,见没有人,打给我一个飞吻!我盯了她一眼,故意严肃,转身不禁哧哧而笑。豆豆在背后嘀咕说:“哼,还装酷,回去要你做饭!”
我下车间的时候,听员工不停在议论纷纷,说厂里来了一个大美女,身材一流,样子很水灵。那些男的个个心猿意马,跃跃欲试,想找机会去瞧一瞧。女的则是轻蔑地不服气,互相打听,看有没有人认识她的。我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扬扬自得一番。
我收到消息,曾小姐下午从香港过来,心里不免紧张,以为豆豆会出错让曾小姐抓着把柄。于是匆匆赶上去。见豆豆不在前台,我心里大感不妙。等到了曾小姐的办公室,见她正和豆豆有说有笑地交谈。我满腹疑问,难道她们认识吗?曾小姐一见我,就招手叫我进来。我一进房间,豆豆低头不看我。
曾小姐说:“丰啊,这是豆豆。她是黄董新请来的前台小姐,真是很聪明,又懂礼貌!”我惊喜地说:“是吗?真看不出,能得到曾小姐你赞扬的人不多啊。”豆豆含笑地看了我,好像在暗示,看不出吧。不要老小看我呢!
接着,我同曾小姐去黄董办公室开会。原来,现在正处于旺季,厂里接的单做不完,光是庚氏的已经让生产线满负荷了。黄董想让我和曾小姐找合适的同行来合作。
曾小姐乖觉地说她早有留意,在顺德有家可以代工的工厂,只是要抽时间过去考察一下。由于黄董女儿已经联系好了入读的中医学院,所以要陪她先回去准备一下。他要我和曾小姐过去就行。另外黄董和曾小姐说一些财务方面的事情,我就先出来了。
经过前台,我不禁好奇地问豆豆,如何这么快就搞定曾小姐?豆豆骄傲地说,回去你先做好饭吧,我再告诉你。我说,还做什么做,今天庆祝你上班顺利,出去吃大餐。豆豆“耶”地一声欢呼,突然怕别人听见,马上噤声做了个鬼脸,偷着乐了。
小姐PK厂花(5)
下班时,我叫肥牛一起吃饭,但肥牛讪讪而笑,不肯做电灯泡,他说宁愿在食堂里享受众星捧月的乐趣呢。我笑笑,但我心里有些苦涩,肥牛心里还是不太接受豆豆吧!
豆豆的心情很不错,乐滋滋地跟我说第一天上班的感受。原来她记得我的提醒,一见到衣服华丽的女人,就知道是曾小姐,于是热情地帮她提行李,又倒茶递水给她喝。曾小姐问她是谁介绍进来的。她说是通过朋友知道招前台,见了黄董后上班的。曾小姐问她怎么认识她。豆豆乖巧地说,曾小姐是厂里的名人,进来不到半天就听别人说了。现在一看这么有气质,这么漂亮,当然是曾小姐本人无疑了。还说曾小姐皮肤很好,在干燥的冬天比小姑娘的还嫩润,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皮肤的?一来二去说得曾小姐心花怒放,还教她护肤心得。
我赞她果然不愧是小妖精。豆豆乐不可支胃口大开。这时BP机响了,我一回复,原来是曾小姐的。她问我在哪里,说让我陪她聊聊关于泓的事。我心里一紧。泓,在哪里,会回来吗?
我在上次吃饭的咖啡厅里见到曾小姐,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如果不联想她上班的干练,真是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啊。她问我,和泓到底怎么了?泓的离开肯定是和我有关,虽然她走的时候没有对曾小姐说,但是曾小姐还是料到了几分。
“丰,我当你是我的弟弟了。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泓是个好女孩子,你可不要错过了。是不是你欺负了人家,她才要走的?”我有点不知所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