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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九月一号了,之前顾简宁说林医生是一号的生日,那就是明天了。为什么现在想起来他们,就觉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哎,不想了,我已经彻底和那个世界告别了,就不想了。把合同签完以后罗西就走了,我又在老板那看了一会电视才回去。回去之前老板给了我一根差不多和小臂一样长短的铁棍说:“这个你放枕头边,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防身。”
老板很细心的把铁棍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给我,我感激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摸摸我的头发说:“以后别老板老板的叫我了,就叫我阿姨得了。”
我点点头说:“谢谢阿姨,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拿钥匙开门的时候,隔壁房东的窗户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脸,我吓得一下就把钥匙掉在了地上。看见房东停着啤酒肚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以后,没有来的就很厌恶。他脸上带着谄媚的表情说:“回来了啊,去哪里玩去了?”
我拿起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就去吃了个饭。”
结果这个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估计是锁子用了很长时间了吧。房东看我一直打不开门,就说:“我来给你开。”说着就把手伸过来,趁机在我的手上抹了一把。我就像被电击了一样赶紧把手抽回来,房东把门打开以后朝房间里面看了一眼说:“收拾的真干净。”
我把钥匙拿过来以后走进门里面站在门口说:“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房东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门口说:“去我那看会电视吧,我今天租了一盘碟,叫《色戒》,去看看?”
我不知道他说的《色戒》是什么电影还是电视剧,但是一听名字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冷着脸说:“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上班。”
房东根本不理会我的逐客令,从外面走到门里面说:“你这么快就找到工作啦?在哪干?”
我想起来小卖部阿姨给我说的那些话,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就假装有意无意的从塑料袋里面掏出那根铁棍放在手边说:“在幼儿园上班。”
果然,房东看见那一根铁棍以后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说:“那你早点休息,早点休息。”说完就走了出去,他刚一出去,我就把门锁好,然后把那根铁棍插在门把手上面,就像农村木头门上的栓子一样在里面挡着。
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附近工地一直有施工的,很吵。后来到了十点多终于有了困意,可还是强打着精神起来去检查门锁和那根铁棍有没有弄好。又把桌子和椅子全部都挡在门后面以后才回到床上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罗西的小面包车就停在小卖部门口,我过去以后罗西说:“我这辆车还顺便接这附近的孩子,一会有些挤,你就凑活坐一下吧,这附近公交线路还没规划好。”
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走着去上班了,结果还有车,就算挤点也比走着去好。
罗西按了几下车喇叭,我就看着一个接着一个背着书包从各个角落窜出来的小孩以后,我才发现我低估了罗西嘴里说的“有点挤”这三个字。。。
上了车以后我在副驾驶的位置坐着,光是我的怀里就坐了三个小孩。我深怕小孩的脸都贴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面。这些小孩可能是太久没洗澡,身上的汗味很大,我的鼻子一直抵在他们的衣服上,后来简直要窒息了。
就在我的膝盖算的不行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来了,那些小孩没有说谢谢,踩着我的脚就下了车。小孩下完以后,我的鞋子已经看不来本来的颜色了,深色牛仔裤膝盖上面的颜色也不对劲了。罗西看了一眼说:“下车吧,我要去把车停好。”
下车以后我才知道北京也有这种地方,简直和农村没有区别。说是幼儿园,其实就是一排里面放着桌子板凳的平房罢了。
☆、001万念俱灰
跟着罗西走到教室门口,出来一个女老师有些不太友善的看着我问罗西:“新来的老师?”
罗西扶了一下眼镜说:“不是,是做饭的。 ”
罗西说完我是做饭的以后,那个女老师眼神就更不友善了,说:“看着穿的油光水滑的,我还以为是北京市里来的大学生呢。现在做饭的都穿成这样了?”
我看看自己,就是简单的带帽卫衣和牛仔裤再加一双运动鞋,没有什么特殊的啊,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罗西指指最边上的房间说:“那就是厨房,洗菜、切菜、炒菜都是你一个人干,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饭。”
我知道时间还早,就说:“我能不能先进去看看孩子们上课?”
罗西还没说什么,女老师就说:“这么多孩子的饭你做的及吗,上课有什么好看的。”说完就走到一边大声喊着:“快进去上课,不许在外面玩了。”
罗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幼儿园的工资实在低,管的孩子又多,张老师脾气有些不好,不过她人挺好的。”
“没事,那我去洗菜了。”
罗西点点头,我就自己进了厨房。厨房里面真是狼藉一片,锅碗瓢盆那些显然是上次做完饭没有人洗,还有小孩吃饭的餐具就在地上随便乱扔着。我带上墙上挂着的围裙,先把东西洗干净才开始洗菜。
我看着地上放着的一大袋土豆和茄子,想着这些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中午就吃这个?把土豆泡进大盆里就去找罗西,罗西正在教室外面带着一些小孩上体育课,看见我走过来就说:“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一下,中午孩子们的菜就是那些茄子和土豆?”
罗西点点头说:“今天早上我去市场刚买回来的,怎么了?”
“可是这些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连肉也没有。。。”
我话还没说完,罗西就说:“我每天把菜买回来,你只管做饭就行了,其他的你不用管。”说完以后罗西就吹着哨子继续给小孩上体育课去了。
悻悻的走回厨房坐在小板凳上开始削土豆皮,把所有土豆皮削完以后一节课已经下了。张老师走进来看见我削好土豆说:“你把土豆皮都削了?”
我抬着头看着她说:“对啊。”
没想到她一脚踢开地上的土豆皮说:“你看看你浪费了多少土豆!”
我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就说:“土豆皮不削孩子们怎么吃?上面有很多绿芽的。”
张老师站着,我坐着,她居高临下的指着我说:“你不要给我讲那些不中听的空话,以后所有菜都不许削皮,要是再削皮,你就滚蛋!”
张老师说完以后就气呼呼的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罗西和张老师的性格都这么古怪?给小孩吃土豆削皮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怎么能叫浪费?
切茄子的时候我是不敢再削皮了,连着皮切成条一会炒着吃。
看着和炉子连在一起的大锅,居然觉得有些亲切,以前在老家农村也是用这种大锅做饭的。炒茄子的话就要多倒些油,把炒好的茄子盛在一个大盆里面,又开始炒土豆。
结果时间掐的还算好,把米饭盛出来以后就打下课铃了。那些小孩排着队来到厨房门口,过来一个小孩,罗西发一个盛着米饭的大碗。本来是我盛菜,结果张老师看见我盛了几个小孩的菜以后就把勺子拿过去说:“盛这么多到了后面的小孩就没有菜了,你能变出来菜么?”
我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维持着那些小孩打饭的秩序,看着这些小孩眼巴巴的看着盛着菜的大盆,最后每个人只有一点点菜,就有些心酸。想着自己小时候就是饿着长大的,特别能体会那种吃不饱肚子的感觉,所以才会特别可怜这些小孩。
打完饭以后我和罗西、张老师才能开始吃饭,看着盆子里面就剩一点点菜和菜汤,罗西说:“你们俩吃吧,我一会回家吃去。”
张老师拿起一个盛好米饭的碗就把里面的菜倒进自己的碗里。我看了一眼,就只剩下些菜汤了,只能在锅里面盛了些米饭,端起那个大盆把剩下的菜汤倒进自己的碗里。还好锅里还剩下些米饭,不然我真要饿肚子了。
张老师和我吃完以后就去教室收那些小孩的碗筷,全部拿进来又开始洗碗。其实收拾干净以后就能回去了,但是我不想回去。一想到回去以后又要面对那个色房东,就觉得在幼儿园待着简直比回去好多了。
看着办公室的门开着,罗西还没回来,张老师还在上课,我就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幼儿园的书。看着看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罗西回来以后就把我叫醒了,说:“都放学了,我把你带回去吧。”
我一想来的时候坐车的那个场景,有些发愁,但是幼儿园离我住的地方实在有些远,只能继续坐着罗西的车回去。
突然想起来厨房里面还剩了些米饭,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罗西:“那个。。。中午还剩了些米饭,我能自己带回去么?”
罗西倒是没有很惊讶,说:“恩,你快点去,我马上开车了。”
几乎是跑着去了厨房,用一个碗把那些米饭盛着,又端着跑了回来,好不容易才挤上了车。
就这样每天白天耗在幼儿园里面,下午到天快黑的时候在小卖部看电视,然后打着阿姨的手电筒回出租屋。这期间房东用各种理由来找过我,我都很幸运的一一躲过。
今天看完电视比较晚了,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开门的时候发现房东屋里的灯还亮着,就赶紧开门进去,把门锁好。看看日期,也该发第一个月的工资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靠自己在北京生活了一个月了。
睡到半夜突然有人敲门,我吓了一跳,赶紧坐在床上把外套穿好大声问:“谁?”这一个月来晚上睡觉从来没有脱过裤子,只敢把外套脱了。
“开门,抓小偷!”我一听是房东的声音,就说:“抓小偷怎么来敲我的门?”
“我是每一间房都挨个查,又不是单查你一个。”
“那你先去查别人,要是其他人都没有拿你的东西,你再来我的房间。”虽然还在假装镇定,但是我人已经抱着被子紧紧坐在墙壁拐角了。
房东扯着嗓子喊:“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那你就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没想到房东突然开始猛拍我窗户上的玻璃,我甚至能透过月光看见房东的人影就站在窗户外面。听着一声接着一声的拍打声,我吓得几乎要奔溃了。我不知道他进来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只能所在墙角紧紧抱着被子。
“开不开门!再不开门我就去拿钥匙了!”
一听他要去拿钥匙,我就赶紧找出来那根铁棍插在门锁后面,又把椅子和凳子全部顶在门后面。站在门后面说:“你打不开门的,要报警你就报吧,等警察来了再说。”
就在我还心存幻想他听见我这么说会走开的时候,窗户的玻璃突然就碎了,从窗户外面伸进来一只手,我吓得尖叫一声。看见他的手在拨弄防盗链条,而且是很轻松的就把链条弄开以后,恐惧就像周围的空气一样,无处不在,紧紧包围着我。
我赶紧拔出那根铁棍说:“你把手伸出去,你再不伸出去我就打断你的手!”
结果房东淫笑着说:“我就不信你敢打我的手,你打啊。”
我闭着眼睛就狠狠朝着房东的手臂砸去,只听见他惨叫一声,把手拿了出去。看着破了大洞的窗户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我拿着铁棒的手都在发抖。房东在外面一直咒骂我,我现在不能出去,一直待在里面也不行。就在我几乎要万念俱灰的时候,居然听见了陆政尧的声音说:“陈柔开门。”
我颤着声说:“你是陆政尧?”
“恩。”我从来没有觉得陆政尧冷冰冰的声音好听过,出去这一声丝毫没有犹豫、掷地有声的“恩”。
☆、002不告而别
听见是陆政尧的声音以后,我赶紧从里面把桌子和椅子全部拉开。 刚一打开门,陆政尧就把我搂进怀里。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我的恐惧悉数消散,来不及去想这个时间陆政尧为什么出现在这,也来不及去想陆政尧为什么要抱住我,我本能的紧紧搂住陆政尧不敢放开。
看见房东趁机要溜的时候,陆政尧放开我走到房东面前,掏出电话按了几下说:“是警察局吗,请来一趟。。。”
陆政尧说完地址以后,房东反而有恃无恐的坐在地上说:“警察局我进去那么多次,没证据,不是还得把我放出来,哼。”
陆政尧没有理会房东,转过身对我说:“我从中介那里知道你现在住这里。”
黑暗中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陆政尧,他眼中的光彩有些模糊,我哑着声音说:“你为什么要找我?”
陆政尧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警察来了以后陆政尧过去说了几句话,房东就被带走了。陆政尧回来给我说:“现在把灯打开吧。”
我伸手把房间里面的灯打开,陆政尧就走了进去。我有些窘迫的跟在陆政尧身后,陆政尧没有看我,说:“这一个多月,你就住在这里?”
“恩。”
陆政尧叹了一口气说:“跟我回去吧。”
我莫名其妙的说:“跟你回去?我这边马上要发工资了,发了工资我就有钱搬家了。为什么要和你回去?”
陆政尧看了我一眼说:“看看这还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收拾一下,我的车就停在门口。”
陆政尧还是这样不给我犹豫的机会,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一切都要他做主。我坐在床边说:“我不走,我要等着发工资。”
陆政尧觉得好笑的说:“你的工资是多少?我给你。”
我抬起头看着陆政尧说:“你还把我当成以前的那个陈柔吗?”
陆政尧听到我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把我靠在墙边的箱子拉着就走,我赶紧追出去说:“你要干什么?”
“你自己不搬,我给你搬行了吧。”
我死死拉住行李箱说:“要走可以,但是不能现在走。”
“为什么?”
我想了想罗西和小卖部阿姨,都会我那么好,我怎么忍心这么不告而别,就说:“天亮了以后我们再走,有几个人我要去告别。”
陆政尧听见我说有几个人要去告别,拧着眉毛说:“什么人?”
我就把我在幼儿园做饭的事情全给陆政尧说了,陆政尧听了以后说:“那我去车里睡,你在房间睡。车就在你的门口,你不用关门了。”说完以后陆政尧就提着我的行李箱走了出去,我把地上的碎玻璃扫干净也躺在了床上去睡觉。
躺在床上以后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妙,陆政尧居然把我找到了,我们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重逢,简直是传说的孽缘。
我刚有了困意,就感觉房间走进来一个人,一下躺在了我身边,我吓得打了个激灵,原来是陆政尧。本来就不是双人床,现在陆政尧躺着我们俩就紧紧挨在一起,我不情愿的说:“你不是说在车里睡么。”
“没床,不舒服。”说完以后陆政尧就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睡觉了。我向里面挪了一下,紧紧挨着墙边,陆政尧再床边。
第二天早上我刚醒,陆政尧也醒了。我拿着牙刷和洗脸盆准备去水房洗漱,陆政尧坐在床边说:“去给我买牙刷。”
我没好气的说:“我还没有洗漱,先等着。”
在水房里面洗完以后,端着盆子回来的时候,发现陆政尧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我就说:“你都醒来了怎么不自己去买。”
陆政尧闷声闷气的说:“我没有刷牙洗脸怎么出去。”
听了这种话居然是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我连反驳的话都懒得去说了。换上运动鞋拿着钱就去了小卖部买牙刷,小卖部阿姨看见我说:“这么早就来了,买方便面?”
我指指牙刷说:“阿姨给我拿一支牙刷。”
阿姨拿了一只粉色的给我,本来想换一只蓝色的,但是想想算了,陆政尧也就用这一次。
把这根粉红色的牙刷递给躺在床上的陆政尧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伸手的意思,只是说:“这个是给我的?”
“不然我买新的干嘛。”
陆政尧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说:“这是你给我买的牙刷?陈柔你是故意的么?”
我有些心虚的说:“你快去用吧一会我还要去学校。”
陆政尧生气的接过牙刷,端着我的脸盆说:“水房在哪。”
我指指右边说:“最右边那一间是水房。”
陆政尧走了以后我把房间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箱子已经在车上了,只能把这几件衣服拿着放进车里去。床单被套就不要了,其他东西也不要了。我看陆政尧洗漱完以后空着手就回来了,说:“牙刷牙膏和洗脸盆呢?”
“扔在水房了。”
我实在是对陆政尧无奈了,虽然我没打算拿走那些东西,但是你好歹给我拿回来啊。我看着陆政尧说:“是不是在你眼里别人的东西都是一次性的?”
陆政尧无所谓的说:“牙膏都快被你挤没了你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