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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水哥相视一眼，我就在东方长歌和司马晴空对面坐了下来。领我们进来的保镖自然就退下了。
如此一来，两大江城豪族没有拉家军来摆场子，纯粹是单独会面的架势。但这气派的大厅，给人也是相当震撼的。
司马晴空扬手挥了挥，似乎在对着某处隐秘的摄像头，轻言了两句：“启航。上菜。”
两句话，四个字，很简练。
马上，汽笛声响，东方号私人游轮启航了。
不到两分钟，大厅里涌入十多名漂亮女佣，端着各式的扣盖菜肴、银质餐具，上来将之一一摆在我们的面前。两个优雅的绅士型男佣开启了美酒，分别往杯子里倒着。
菜品扣盖打开，香气扑鼻。领头的女佣还一一介绍了菜名，居然连虎鞭汤也有，实在是太奢侈了。
不过，我和水哥静静地坐在那里，对这些菜和酒都不打算动太多。我们是提前吃了饭来的。当然也是带着小心而来。
整整十八个菜，在我们之间摆上，佣人们齐齐退去。
那时，东方号已驶离了码头，停泊在长江中心，差不多也算是就在长砻江与长江的汇江之处。两岸渐液，灯火辉煌，甚至能看到夜美人的新产业……汇江大酒店。
司马晴空显然是两大家族的发言人一样，对我们和声道：“程会长，青山老师，咱们先吃饭，后谈事吧！”
他生得威武，但声音还是蛮文气的。说完，他也看了看老岳父，对自己妻女也示意了一下。
我和水哥点点头，倒是拿起筷子什么的，一样都尝上一点，不用多吃。但是，尼玛呀，那味道真的不错！
对面四个人呢。也在吃，都显得很有大家族素养，吃相还不错。他们不敬酒，只是自己端着轻抿一些。我和水哥呢，连酒也没喝，倒是喝了些白开水。
我注意到了，东方长歌和司马晴空都喝了些虎鞭汤，而东方云影和司马扬晴则没碰那道菜。我呢，也没碰，水哥倒是弄了几大勺子喝了。
静静的晚餐，气氛显得有些怪异，但我们冷静对待。
只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这晚餐也就结束了。
司马晴空请我们到外面的待客休息区坐着聊。
佣人们撤去了一切，送上了泡制成金色的餐后茶，有着浓郁的芳香。茶用精致的青花壶装着。分别倒入杯子里面。
这一坐下来，便是正式切入主题了。司马晴空道：“两位都是现下江城相当有名望的人物，飞鹰会在青道异军突起，二位更是身兼红道身份，让感叹。今天请二位到此一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面对天下豪族张家。想必，两位应该猜到我的意思了吧？”
水哥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道：“张家家主将到江城为其二公子张高提亲，欲娶司马扬晴小姐，这事儿我们确实是知道的。当然，那晚青山老师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不知道两大家族考虑得怎么样了？”
司马扬晴显然有点坐不住，冷瞪了水哥一眼。水哥表现很淡定，低头拿起茶杯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司马晴空道：“张家势力颇大，如果不答应他们，恐怕对我两大家族的生意会有影响。当然，这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小女扬晴是江城人氏，不会外嫁，更不可能嫁与张家。若是张家用强，咱江城人的脸可也是丢不起啊！”
水哥冒了句：“那既然如此，全江城青道联合起来，由夜美人带头，共同抵抗张家来势，不就行了吧？”
司马扬晴果断跟水哥是不对付的，冷道：“刘青山，给你脸了是吧？风凉话说得很溜是吧？要是能联合，夜美人能带头，我们还用得着跟你们商量？你以为咱东方、司马家族真的没人了是吗？”
呃……这话信息量好大！
第322章 坑得比讹得厉害
东方云影也坐不住，当场低声喝斥女儿：“扬晴，你说什么说？这是正式的会谈场合，怎么还这样任性？”
司马扬晴一撅小嘴，起身道：“行了行了，你们谈吧，我任性，我任性对了吧？”
说完。她狠瞪了水哥一眼，然后直接转身离去。
司马晴空马上对妻子使了个很文雅的眼色，东方云影还勉强对我们带了带笑，说：“失陪了，你们接着聊吧！”
然后，她也走了。
现场也就剩下我、水哥和两个家族的家主了。司马晴空还表示歉意道：“程会长，青山老师，不好意思。小女脾气不好，请多多包涵。”
我道：“没什么的。有什么话，两位家主直说就好了。”
司马晴空看了老丈人一眼，东方长歌点点头，他才对我们微笑道：“江城情况复杂，夜美人那边是没法代为出头主持大局的了。到现在，我们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与飞鹰会合作一把。”
水哥说：“司马家主，恐怕是梁振武要价太高了吧？”
司马晴空明显是神情愣了一下，然后呵呵一笑，说：“价钱是一回事，另有其他原因，就暂按不表了。如果飞鹰会能协助东方、司马两大家族击退张家的求婚，那程会长那场交通事故中所产生的赔款，统一由司马家族承担。据相关消息，除了小女那1800万之外，另还有五百来万呢！”
水哥呵呵一笑，说：“这么说来，司马家主的宝贝女儿、东方家主的宝贝外孙女，她的幸福人生只值两千三百多万吗？这未免也显得咱江城两大豪强家族太小气了点吧？爹不是这么当的吧？外公也不是这么当的吧？当年香港劫匪张子强人家要两个亿，人质家里不也同样给个哗哗的么？难道两大家族眼里只有钱，没有儿女幸福？”
司马晴空被水哥顶得脸上稍有难堪的感觉，白面竟然隐有红晕浮现，一时语结。
东方长歌这个老江湖呵呵一笑，声音很爽朗。算起来，接触有这么快半个小时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发声。
他精气十足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光芒在闪动，看了我们两一眼，声音也显得中气很足。道：“两千三百多万来衡量一个女孩的幸福，在我两大家族来说，确实显得有些小气。但首先我们是生意人，不得不为利益而计算。算起来，林雨先生的价值已经是五千万，刘水先生是三千万，这么里外一算的话，我们两大家族能很轻松地赚到近五千七百万，也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了。”
日……
我和水哥相视一眼，各自神情不变，他是冷酷，我是冷静，但我们的心底已震颤相当厉害。
司马晴空和东方长歌相视一眼，一对翁婿什么也不说，只是微笑，各自端起茶杯来。轻轻地饮上两口。那个派头，就特么跟捏着我们的命根子似的啊！
确实，我有点蛋疼，料想水哥感受也差不多。
夜美人这个老狐狸。他绝对给两大家族支招了。他都说张家势力很牛比，对于韩明玉的下落，我看他也有点心虚不敢接单，拿高价来把我搪塞了过去。
然而。他竟然用我和水哥的身份来逼我飞鹰会与东方、司马两大家族联手。这招真够狠！他安的什么心？老子不清楚，也没法去推测。这一回，坑得比讹光我身上的钱还让人痛苦了。
我和水哥迅速眼神交流了一下。我点了点头，呵呵地笑了两声，什么也不说。
水哥则是道：“东方老家主，司马家主，你们赢了。梁振武从你们手里拿了不少钱吧？”
司马晴空微微一笑，放下茶杯：“不多，只有一千万，刚好够他新酒店开张大吉。”
我也是日了狗了，夜美人一千万就把我们卖了，这也太便宜了吧？
东方长歌跟着微笑说：“算起来，我们还有四千七百万可以赚。”
司马晴空道：“只要合作愉快，那就是永远愉快。东方、司马二家族，从来说话算话。”
东方长歌道：“出尔反尔非英雄，言出必行真君子。”
真君子个锤子！真是气死老子！这翁婿二人。尼玛一唱一和，好有文雅江湖气派，实际上稳吃我们了。
水哥淡笑，说：“我有点后悔当初没干死梁振武那厮。不过。东方老家主身体挺好，但只是保养得当，没有武力值了；司马家主虽然武力值过人，但恐怕我家雨生老弟也不惧你的。于是，我可以在一秒钟之内宰杀两位家主，想试一下么？”
东方长歌道：“华国天才兵王不多，青山老师算是其中一个。但没有办法。这里的情况一切都在监视之中。我翁婿二人若是一秒钟之内身亡，那这东方号也就同时会炸掉，附带着有数十名无辜仆从死亡。两位，又愿意试一试吗？”
我和水哥相视一眼，他直接爆口：“日了，够狠。”
司马晴空呵呵一笑：“两位果然是很有江湖正义感的人物，不愿意牵连无辜。与这样的人物合作，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来吧，以茶代酒，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说着，他端起了杯子。
东方长歌也端起了杯子。
这翁婿二人的手势都极为优雅有派，一手握杯。一手托，面带微笑，好生自然。
我和水哥呢，一人一手拿起杯子来，隔空举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直接干掉。
“好好好，这也就算达成协议了。江湖真君子。一诺胜千金。届时，张家人若气势汹汹来袭，定会相告的。也请放心，就二位的身份来说，连云影、扬晴都不知晓，唯我与丈人以及家中管家司马长风知晓。”司马晴空一边给我们倒茶续杯，一边说。
水哥说：“司马长风此时恐怕正在监视着这里的一切吧？”
司马晴空道：“这还用得着说吗？”
水哥无语。
我点了点头，道：“好吧。这算是两位家主今天晚上的主题结束了。那么，我们接下来可以再做一笔交易么？”
司马晴空和东方长歌相视一眼，似乎是不解。
司马晴空道：“程会长，这话又从何说起呢？”
我将随身的包拿出来。往桌上一放，道：“素闻东方制药闻名天下，这里有三个药方，想必二位会非常感兴趣。”
一听到这个。东方长歌老眼泛了一下光。而司马晴空却是脸上一抽抽，果断是瞬间有些不爽，道：“程会长，既然说到这里。恐怕我得找你要人才对。”
“要人？”我故作不知的样子。
他点点头：“是的。要人。”
我摇头笑了笑，说：“司马家主，这恐怕我是给不了的，而且，也不会给。”
他说：“吴博华本就是我东方制药厂的人，为何你不给？”
水哥也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才说：“司马家主，这江湖也是讲道理的地方，二位家主想必也是非常讲道理的。吴老二在东方制药厂不假，但他从来没有要过工资，药厂的人事部好像也没他的资料，你能说他是东方制药的人吗？”
司马晴空当时一愣，马上道：“那是他自己提出的。他痴心妄想的是什么？你我都清楚。但东方制药也算是培养了他几十年，给了他进步和研究的条件，这已足够在事实上证明他是我们的人。”
水哥说：“我对那些三角恋不感兴趣。我只知道，这些年，他为东方制药作出的贡献足以还清你们的付出，甚至你们付出得完全抵不上他的报酬。如果讲理，别说他是你们的人；如果不讲理，那这三样非常宝贵的药方，我们将出手给其他药厂，比如哈六、哈五、修什么正之类的，价格恐怕不会很低。因为这三种药可以……”
话没完，东方长歌已道：“青山老师，我想先看看方剂资料！”
第323章 赤裸裸的敲诈
水哥的话戛然而止。
司马晴空看着老丈人，有种郁闷的情结在里面：“爸，咱东方制药不缺科研开发的，何必让他们……”
东方长歌轻抬右手，止住了女婿的话头，说：“晴空，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永远不要将家族利益和个人情感挂钩。我相信，你懂我的意思。”
司马晴空顿时有些低头之势。点了点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显然，两大家族和谐一气，但最终作主的，还是东方老头呢！
水哥道：“东方家主年轻时是医药化学专业出身，恐怕我们这方剂资料还不能随意让你看了。这样吧，我大略讲一下，然后再谈，怎么样？”
司马晴空都有些不爽了，脸色变了变，显然对水哥很不满，说：“青山老师，不要太过于小心了。岳丈是光明磊落的人，不是那种无耻敲诈、讹人的人。”
说着，他扫了我们两眼。
水哥说：“这样说，我只能当司马家主是在背地里骂梁振武了。”
这话把司马家主给噎得真够呛。
而东方长歌点头道：“行了行了，你们不用打嘴仗了。既然都以茶为酒，达成协议，形成了联盟关系，就不应该这样针锋相对了。青山老师，依你所言，讲来听听。”
水哥点头道：“三种药物，来自于黑青斑蛇毒的分子式深化研究，目前已有廉价的替代化学结构。第一种药物，治疗先天性心衰症，对老年心衰、心梗死有神奇的效果，对心猝死患者，病发5分钟之内注射，起死回生；第二种药物，治疗脑中风、脑瘫、偏瘫，不能痊愈，但功效超越目前所有同类药物；第三种，可以算是强直脊柱炎的特效药物。”
司马晴空听得确实有些目瞪口呆的状态，竟然有些气愤道：“吴博华是在岳丈的研究成果上进行的突破吧？这是盗窃行为！”
东方长歌淡淡一笑，说：“晴空，起草书面协议。”
“爸，这……”
“快去！”东方长歌面色一沉，冷道。
司马晴空只得站起身来，转身出了待客休息室，往餐厅的后面走去。在那后面，应该是什么办公室之类的了。
东方长歌看着水哥和我，道：“交易可以正式谈价了。三种药物，我都要了，你们理想的价位是多少？”
我道：“东方家主，方剂资料您都没有看呢。就作决定了？”
他微笑道：“吴博华是个天才，不可否认。可惜的是棋输了一招，他从法律意义上不算我东方制药的员工，所以给了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他以黑青斑蛇毒为研究基底，发散出来的东西，必然是值得我购买的。现在看与不看资料，都没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你们的报价是多少？”
我看了水哥一眼，把包里的资料拿出来，取了一部分推过去，道：“东方家主，您是慷慨的买家，也是识货的行家，更是医药方面的专家，先看实验病理模拟报告及相关药力作用反应变化资料，然后再出价吧！”
他淡笑道：“程会长马屁拍得还不错。买卖这东西，当然是卖家起价，买家还钱，你来我往的事。”
姜是老的辣，说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当即道：“东方家主。这可不一样了。我们手里的方剂，已经不是我们要单卖单买的物件了。假若现在有哈五、哈六等企业的代表在，恐怕他们也会和您相互竞价了。老家主还是看看这些资料，然后报报心中觉得合理的价位吧？好歹咱们都身处江城，地域相通。应该相互支持的嘛！”
老家伙一下子没话说了，很有风度地笑了笑，拿过资料去，才说：“行行行，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程会长言辞有道。那老夫就先看上一看。不过，这留一手做得也绝，最得要的资料还在你那里呢！”
我呵呵一笑，马上将剩下的资料双手推过去：“老家主也是豪爽之人，程雨生也不玩虚诈，全数送阅，可以吗？”
他却一扬手中的资料，说：“就看这些行了。老夫也不玩虚诈，不捡不应该捡的便宜。青道纯江湖，讲的是信义二字。”
这老风骨，还是让人有些好感的。
水哥也点了点头，笑笑，然后喝茶去了。
于是，我也喝茶，不说话。
东方长歌坐在那里，拿起资料来，认真的翻阅，不时轻轻地抿了抿茶，还不时点点头，脸上有些隐然惊喜般的笑意。
他确实是医学方面的专家。我们在网络上也查过的，是东方制药的老总，还是药物总工程师，在江城医学院是教授，博士生导师。享受国务院津贴。就在司马晴空拿着起草好的合同过来时，已过去差不多半小时的时间，但他早已看完了。
合同是打印好的，除了转让授权人签字和转让金额之外，所有的条款都制作好了。
司马晴空将合同递我和水哥看。然后就陪坐在东方长歌身边，也拿起资料看了看，果然反应还是很大的，不时都有惊讶之声从嘴里传出来。
看得出来，司马晴空也是一个懂医的人呢！
我和水哥则是看起了合同。一条一条地看。
十五分钟后，我们对合同也没有什么异议，司马晴空也看完了。
东方长歌道：“明人不说暗话了，这样吧，程会长，青山老师，三种药物的方剂转让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