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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棠讪讪的:“绊了一跤,摔球场花坛那儿了。”
田欣欣一边用力挤着她脸上的皮肤想把刺给拔出来,一边叹气:“你这也太能摔了,挑的什么地方啊。嘉宁呢,他脸上好像也划破了,也和你一起摔的?刚进来的时候,就跟谁欠了他好几百万似的,门甩得震天响……”提到钱,她就不由自主想到自己房租还没交,心虚地转移话题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那个脾气,干嘛惹他,早恋就早恋,谁没早恋过嘛。你以前跟崔明舒,还不是跟打游击似的,哪儿没人往哪儿钻,看到政教处就跟见了鬼似的……”
唐棠给她挤得脸都快变形了,含含糊糊道:“我打的,我手上还扎了不少刺呢。也不晓得谁想出来的主意,球场的绿化居然种带刺的东西,扎死我了,哎呦!轻点轻点!”
田欣欣松手,把那根褐色的尖刺送到她面前:“看,这么长,还要好几根呢。”说着又要动手,唐棠赶紧后退,一直默默看着的任非桐终于忍不住了:“不然还是我来吧。”
唐棠实在被田欣欣的暴力治疗给搞怕了,飞快地点头,主动抓起药箱坐到他身边:“你来你来,她完全是瞎搞!”
田欣欣看着都快贴到一起的两个人,眨了好几下眼睛,这么理所当然地样子,感情突飞猛进了?
任非桐虽然觉得田欣欣刚才提到的崔明舒十分不满,但一想到两人早分手了,而且人还有暧昧对象葛芊芊呢,心理就舒服了不少。
他在药箱里翻了翻,找了个镊子和一点棉花出来,一手扳着唐棠脑袋,一手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住刺根,一根一根把断刺拔了下来。
唐棠歪着脑袋把脸仰向灯光的方向,嘴巴小幅度的蠕动:“任老板你真是太厉害了,比欣欣那个笨手笨脚的强……痛痛痛!”
任非桐满是歉意地瞅着被他失手夹红的一小块皮肤,犹豫了一下,凑近一点,冲着那地方轻吹了一下。
田欣欣:“……”
唐棠:“……”
唐仅:“吹吹就不痛了,这个我知道!”
唐棠尴尬地坐远了一点:“呵呵,都拔掉了都拔掉了。”
任非桐却拿着镊子不放,“手上不是还有,伸手,我给你一起拔了。”唐棠瞄了眼田欣欣,田欣欣低头装作没看到,只好又坐了下去。
这一回,她刻意保持了两人的距离。
任非桐毫不客气地抬抬尊臀,抓起她手掌,就着灯光继续一根根拔刺。唐棠满脑子都是他刚刚吹气的模样,手僵硬地抬着,被握住的地方火辣辣的发烫,连拔刺带来的疼痛都仿佛消失不见了。
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大对的样子啊——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老神在在地趴在边上围观的唐仅不时出点声:
“已经八根了!”
“任哥哥你好棒啊!”
“姐姐你看,这根这么长!”
田欣欣看不下去,过去拉起他小手往边上拽:“咱们去给客人拿个饮料怎么样?”唐仅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姐姐,你要橘汁还是椰汁?”
唐棠正舌头发痒又无处使劲呢,赶紧回答:“橘汁!”
唐仅于是又问任非桐,任非桐头也不抬,一边把新拔出来的木刺放到纱布上,一边随口道:“跟她一样。”
唐棠把视线投向他身后的白墙,墙上挂着他们姐弟三人前年新年时候的合影,三个都笑得跟太阳花似的。
到底哪里一样啦嘛,我们完全不一样啊。
好不容易拔完了刺,任非桐又挤了药膏给她擦。擦完呢,茶几上毕竟还放着唐仅刚才拿来的饮料,四个人便围坐着又喝了一会儿。
田欣欣看出点任非桐的意思了,一个劲地冲唐仅使眼色:“小仅你困不困,困的话去我房间里睡吧。”
唐仅瞄瞄哥哥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唐棠:“我想跟哥哥或姐姐睡。”
唐棠也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顺势接腔:“哎呀都这么晚了,任……”
“我不要紧,”任非桐放下杯子,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我睡沙发就好了。”
☆、第二十四章 铺床叠被
任非桐这话一出口,不要说唐棠和田欣欣,连唐仅都下意识反对:“我家的沙发上不能睡人的!”
任非桐意外地看他:“为什么?”
“沙发……”唐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含糊地说,“沙发不行的,人都是要睡在床上的。”
任非桐于是又去看唐棠,心想难道这就要睡一起了?可是才刚刚互相表达过好感,感情基础还不稳定,这个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会不会显得有点轻浮?
唐棠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睡沙发上,那你家的狗呢?”
对,达菲拉还在楼下车里待着!
任非桐站起身:“它睡我脚边地上就好了,天气又不冷。”说完,拔脚就要往外走,一副“我马上带它上来”的焦急模样。
唐棠这姑娘心地确实还不错啊,不但关系他,还关心他的狗——任非桐喜滋滋的想。
唐棠呆呆地看着他开门下去了,唐仅听到“狗”字之后,就已经叛变革命转忧为喜了。田欣欣推了她一把:“怎么回事啊!他这是什么意思,要追你?追……追人也不是这样的吧!他这是打算住进来?”
唐棠也一脸茫然:“我也不懂啊。”
田欣欣看看沙发又瞅瞅没关紧的大门:“要不要把门锁了?”
唐棠连连摇头,这也太不厚道了,而且……那几十万……他们在这儿纠结,任非桐人高腿长,已经牵着狗拎着东西回来了。
他不但把达菲拉带上来,还把后备箱里备用的毯子、达菲拉的便携狗窝,自己用惯的茶杯、眼罩、拖鞋都拎来了。
唐棠看得眼睛发直,走路都同手同脚,跟埃及壁画里拉顺的古人似的。田欣欣试探着问:“沙发是不是太小了,不然您睡我那屋吧,我跟唐棠、小仅挤一挤。”
唐仅欣喜地看着正晃着毛茸茸的大脑袋四下观望的阿拉斯加,抢着接过狗窝:“让我睡沙发吧,我跟达菲拉一起。”
唐棠觉得心都裂了,这还是自己弟弟嘛,见狗忘亲,一只狗就把亲姐姐给卖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顺着田欣欣的意思往下说了:“还是睡我那个屋吧,我带小仅去欣欣那睡。”
任非桐点头:“好的,客随主便。”
你这个客,到底哪里随主了!!
唐棠心里千万条野狗噬咬扭打,脸上还得维持着笑容:“那我去给你铺床。”
任非桐脑中顿时闪过“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的句子,随即又想,现在多情小姐和红娘都是同一个人,那可比张生还要幸福上不上。
唐棠怎么也想不到跟她屁股后面抱着毯子的人思维那么能发散,从柜子里拿了干净的凉被,又把席子、枕套都用湿布、干布擦了一遍。
“这样……行吧?”
任非桐点头,把毯子放桌上,杯子、眼罩放床头,拖鞋放床前。唐棠左右一打量,蓦然发现他没有洗漱用品和睡衣:“我去给你拿一次性的牙刷和毛巾——睡衣的话,用嘉宁的,不介意吗?”反正你连他校服都穿过了。
任非桐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裸(和谐)睡就好。”
不用这么掏心掏肺什么都告诉我呀!
虽然你晚上帮我找到弟弟我很开心,可是这样突然地就要住到人家里来,这样莫名其妙地连狗都拉进来了……我要不好了呀!
唐棠出门的时候都有些趔趄。
客厅里,田欣欣和唐仅果然都还在。田欣欣跟那心不在焉地收拾杯子,见她出来迅速就跳了过来。
至于唐仅,他全身心都扑在狗身上,就差回屋抱毯子来与狗同眠了。
“达菲拉,你为什么能长这么高呀,你爸爸都给你吃什么了呀?你以后常来我家玩,我也给你吃好吃的,给你玩好玩的,我屋子里还有巨山超力霸呢,他还能打怪兽!可帅可帅了……”
田欣欣拉着唐棠远离主卧房门:“就这么住下了?”
“……不然怎么办?”
田欣欣凑到她耳边:“他是不是在追你呀?”
“没有啊!”唐棠一想到这个就委屈,“他什么都没说呀,就晚上打电话告诉我嘉宁在高架桥那,然后就送我们回来了——”
田欣欣沉思:“是不是欲擒故纵啊?”
唐棠摇头:“你见过这样的欲擒故纵?他都睡我屋了,还说要裸——睡!”田欣欣瞪大眼睛:“天,不会是色(和谐)情(和谐)狂吧?”
“……他家好像挺有钱的。”
“有钱人才变(和谐)态呀!”田欣欣显得很有经验,“有钱人里人渣和变(和谐)态的比例可高了,你看任小海那个人渣——哎呀,他也姓任呢。”
唐棠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安慰她也安慰自己:“咱们人那么多呢,不会的……”
田欣欣不赞同:“他还有只狗呢,不凶的时候卖萌吸引小仅,凶起来我可拦不住,一个起码顶仨。”
达菲拉警惕地竖起耳朵瞪向她,唐仅摸着它脑袋安抚:“乖,趴下,趴下。”大狗脑袋这才慢慢垂下,前腿也重新卧倒。
狗随主人,唐棠觉得它那对黑眼睛也跟任非桐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出一句:“我也是习惯裸(和谐)睡的。”
呼应她心里的各种想法似的,达菲拉突然耸动了下腰,唐仅天真地按住它后背:“别动,不许动了啊。”
田欣欣和唐棠看得都要风化了——毕竟是公狗,孩子你不能这样按着它……唐棠拉起唐仅:“明天再找它玩吧,咱们该睡觉了,快去刷牙!”
唐仅依依不舍地进去了,达菲拉瞅着他的背影半晌,小心翼翼地蹭了一下,又一下。
那副模样,看得田欣欣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她回屋整理了下床铺,把唐仅安排在中间,等唐棠洗漱完拉着换上小熊睡衣的唐仅进来,轻轻地合上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又踮脚回去反锁了。
唐棠拉了点薄被盖在唐仅肚子上:“明天我还要早起开店了,我房间那个……你帮忙看着点啊。”
田欣欣点了点头,马上又摇头:“我怎么看着?我不行的呀!”
“那怎么办?”
田欣欣迟疑着说:“其实……要是没今天晚上……感觉他人似乎还不错。”
一直闭着眼睛躺在她们中间的唐仅突然睁开眼睛:“姐姐,你要是嫁给任哥哥多好呀。”
唐棠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把达菲拉娶回家更好。”
“可以吗?”唐仅眼睛发光。
唐棠伸手在他肥嘟嘟的脸上用力地拧了一下:“赶紧睡觉!”
唐仅可怜兮兮地闭上眼睛,田欣欣也闭嘴了,三个人无言地躺那,不知不觉还真睡着了。
三点多,唐棠的生物钟准时醒来,摸索着拿了衣服到卫生间换好,刚走到玄关那,唐嘉宁的房门也打开了。
唐棠轻轻摆手:“今天你不用去了,继续睡,我去吧。”
唐嘉宁理也不理她,笔直地进了厕所。
好吧,好像有点自作多情。
唐棠弯腰穿鞋,主卧的门也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任非桐衣冠整齐地出来:“你起来了,要去店里?”
唐棠点头,任非桐又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达菲拉先寄存你家,我下班了来带走。”
唐棠十分想说不用那么客气您再睡会直接带走都行,可对着他那张一切我都计划好了的脸,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既然她没有意见,那任非桐就来主导安排了:“反正也顺路,坐的车去好了,一会儿我捎你回来。”
唐棠苦着脸看他:“老板,我……”
“叫非桐。”
“……”
任非桐不解地看她,昨天都叫得好好的,今天又摆出这副奇怪的表情,害羞吗?害羞的话,还是跟以前那样叫好了,他是不会介意这些细节的。
唐棠总算找回自己的舌头:“您上班得□□点钟了吧?现在跟我去店里,是不是早了点?”
她那个“您”字叫得任非桐有点不舒服,直觉要把人推远似的:“早点不好吗?还能给你打个下手,我会做菜的。”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
“而且,我也饿了。”
唐棠没辙了,拉开门:“那就走吧……不过,就算我是买早餐的,现在去,也起码要一小时后才能吃到东西。”
任非桐笑了笑:“没事,也不是特别饿。”
两人便这样有一句每一句地下了楼,任非桐把车倒出来,唐棠感慨万千地坐在副驾驶上,心想坐豪车去卖包子,这待遇简直了啊。
任非桐问:“除了两个弟弟,你家里还有谁?”
“还有一个妈妈,爸爸车祸去世了。”
“哦,”任非桐看了她一眼,“抱歉。”
“没关系啦,都这么多年了……”唐棠顿了一下,舌头打了几个弯,终于还是把想了一晚上也没想通的疑问出了口,“那个,你不是想追我吧?”
任非桐踩油门的脚瞬间往下沉了沉,车速小小飙升了一下,诧异地扭头看她:“我不是已经追上了?”
☆、第二十五章 妇唱夫随
“我不是已经追上了?”
唐棠有些呆滞地看着他笃定的神情,片刻之后猛地尖叫出声:“前面!前面!”
任非桐也蓦然回神,猛大方向盘加急踩刹车,堪堪从一辆红色小车边上擦过。车主是个四十来岁的妈妈,凌晨早起出来,正是心情糟糕的时候,探头就骂:“开车不看路,相面啊!”
唐棠讷讷道歉,任非桐黑着脸,将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也不跟唐棠说话,就跟块雕塑似的,瞅着悬在后视镜下的水晶车饰发呆。
唐棠试探着问:“任……任老板?”
任非桐瞥了她一眼,“唔”了一声,然后说:“走吧。”又把车子发动了起来。
他没有提起刚才那茬的意思,唐棠自然也乐得轻松,心想你早点把狗带走,再把钱打给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包子铺离得近,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唐棠把门开了,任非桐也两手插兜踱了进来。
做包子的面要揉、要发酵,炉子要升,豆浆要现磨……唐棠利索地穿上倒褂,风风火火忙了起来。
任非桐站那看了一会儿,自觉也帮不上什么忙,拉了条凳子坐下,打量着她因为揉面而不断抖动的消瘦肩膀。
原来,没追上啊。
说不是失落是假的,但也远没有到伤心的地步,任非桐把玩着桌上的一只儿童勺子,突然问:“你还喜欢那个崔先生吗?”
“砰!”唐棠失手把桌边的小擀面杖给撞掉了下去,赶紧捡回来洗干净。“怎么可能!”她又揉了起来,“我现在虽然只能卖包子,但是也没有那么惨吧,非得扒住个高中同学不放。”
任非桐“哦”了一声,又说:“我也没喜欢什么人。”
唐棠隐约觉得话题有点不大对,“哦”了一声,扭头来看他。
任非桐便继续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唐棠张大嘴巴:“……”
“我没什么不良嗜好,二十九,单身,工作情况你也知道。”
唐棠半晌才眨巴了下眼睛,“可你不是没喜欢的人吗?”
“你现在不也没有?”
“……”
“反正都没有,相处也算愉快,咱们可以培养感情看看嘛。”任非桐理所当然地道。这话听起来确实没错,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但是,唐棠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说是这样说,那培养了感情要干吗?”现在这样我也挺敬业的啊!
任非桐看蠢货一样看她,耐心解释:“有感情了么当然就是谈恋爱,谈得合适就结婚咯。”
“要是,不合适呢?”唐棠担心地问,咱们门不当户不对,没感情还专门培养感情谈恋爱、结婚,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啊任老板。
“不合适就分手,”任非桐笃定地说,“你放心,就是分手了,我也不会赖你的钱的。”
唐棠点头,点完又想起了另一种可能:“那要是合适,那就不能算演戏了……你还给钱吗?”
任非桐拿起勺子,又放了下去,没好气地说:“要是合适,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跟我算钱?!”
唐棠连连点头,陷在面粉里的手指痉挛似的抖了几下,听起来真的挺美好的,人都是我的,那钱应该也是我的,达菲拉……
唐棠加大了揉面粉的力气:“任老板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任非桐满意了,说清楚了事情,瞌睡就有点找上门了,四下看看没什么好休息的地方,站起身说:“那我去车上睡会,你好了叫我。”
唐棠又恢复了谄媚的笑容:“空调别打太高了,一会叫你吃饭。”
任非桐踱着步子,神清气爽地回到了车上。
毕竟是陌生环境,他晚上睡得并不好,自己的车上倒是熟悉的,放倒了座椅没多久,睡意就阵阵袭来。
一直到天蒙蒙亮,唐棠才来敲车玻璃:“任老板,吃早饭了。”
任非桐揉揉眼睛坐起来,拉开车门,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登时把他包围了。陈大姐已经来了,正在前面照顾零星的一点声音,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