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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中午,日军开始对这边国军的防区进行报复性的炮击。可惜几天前,兄弟们早就紧着把工事修好了。所有的连都有防炮的坑道,外面铺上十几尺厚的浮土,炮弹砸上去,就好象拿把菜刀砍花岗岩一样,不起作用,除非是重炮,否则炸了也白炸。
早上陈锋就安排好了防炮击,所以阵地上设了观察哨,其他的兄弟,基本上都进了工事。这边日军炮击半天,大伙被炸的耳朵嗡嗡响,但基本上没什么伤亡。
整个上午,陈锋一直在二营的营部屋顶上看热闹,看到那边炸的漂亮,几个人都哈哈大笑。唐路看到陈锋气定神闲地就把日军一个渡口,和两个中队给办掉了,心里暗自的佩服。
可惜国军里面象陈锋这样会打仗,既能打硬仗,又能打巧仗的人太少了,唐路就拉着陈锋要他中午在二营吃饭。陈锋推手说算了算了,带着丁三,和其他几个参谋就回到团部。
走在路上,看着了潘云飞,大老远地,两个人就互相乐。
“好你个陈锋,听炮连的小陈说,你们把河边小鬼子的码头给端掉了。”
“哈哈,瞎猫碰见个死耗子,瞎整。”其实陈锋是保定人,但跟着东北籍的兄弟们处长了,说话也变的象东北人了。
两个人在路边说话,陈锋就留他中午吃完饭再走,潘云飞说不了,师里离的近,还是回去吧,老打搅你们也不好。
“日,这叫啥话,你是我的长官,吃几顿饭有啥。”
潘云飞急着走,陈锋也就不强留了,送到车上。
两个人走到车边上,潘云飞瞟了一眼在和他的副官唠嗑的闻天海,装着很无意地跟陈锋说,“你仗打的好,可也不能傲啊,师里有闲言碎语地传,说你几场仗打下来,眼睛都长脑门子上了,哈哈,注意要搞好关系。”
陈锋听着一头的雾水,心想着师里那些明争暗斗的事,自己从来不掺和,潘云飞冷不丁的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第二十二章 忠良入狱
又过了几天,前几天低价卖了西药给陈锋,还送了几匹马的陈万明,带着礼过来请陈锋,说是母亲做寿,想请国军的老总们过去热闹热闹,让陈锋务必赏光。
陈锋看着礼单子,陈万明送过来一头猪,一百斤牛肉,几坛子好酒,说是犒劳国军的兄弟。就以为陈万明是个豪爽人,心里向着国军,于是满口答应要去捧场。陈锋心地善良,那知道这是个请君入瓮的毒计。
当天下午,陈锋带着丁三,闻天海带着大毛,走之前把团里的事情交代了清楚,两个人骑着马带着勤务兵,跟着陈万明的马仔就去吃寿宴。
其实,这个陈万明所谓的寿宴是假,连这个老太太也是从乡里雇的。其他的乡绅也都是不明就里,过来凑热闹。
陈万明也是最近刚到镇子上开了间商栈,出手大方,既然来请,大家也都去捧场。
一干人等坐下,两下里寒暄,酒就端上来了。陈锋本不爱喝酒,但强不过众人一起劝,就喝了几杯,喝到一半,觉得热,就把武装带摘了,交给丁三保管。
这边丁三被几个人拉到别的桌子上喝起来,喝的兴起,板凳边上陈锋的武装带就被人偷偷摸走了。
酒过三巡,陈锋觉得头晕脑涨,起身去茅房,边上有人站起来给他引路,陈万明连说请长官到厢房休息,就让人带着陈锋进了院落,走到一个房间,里面有床,陈锋也没多想,说了谢,喝了口茶,倒头就睡。
这边有人通报好了,陈万明一使颜色,闻天海把自己的勤务兵大毛叫过来,耳语几句后,大毛就悄悄离了席。
陈锋眯眯盹盹睡着,听见隔壁房间当当两声枪响,多年行伍出身,他对枪声非常敏感,一下就醒了,起身就到隔壁看。
里面黑通通的,什么也看不到,陈锋就打算出去弄盏灯,刚出门就有人一脚踹过来,把陈锋踹在地上,这时有人围过来,灯火通明的拥到屋子里。
只见着屋子里有张床,上面躺着个女人,裤子给剥了一半,浑身衣冠不整,胸前衣服被扯开,露出白花花的胸脯。身上两处枪伤,一处额头,一处前胸,汩汩在冒血,床上俨然扔着一把手枪,和一条武装带。陈锋一看,酒顿时就醒了,那支枪是他的。
“日他娘的,绑了见官,这都什么国军,怨不得让个小日本打的屁滚尿流的。”
“对,绑了见官,见着人家的姨太太就想上,真他妈的给国军丢脸。”
这时一帮子人开始起哄,闻天海装模作样地劝着演着戏。一扭脸,一个黑杉汉子挤进屋,手上攥着把牛角尖刀,也不说话,走到陈锋面前就捅过来。
丁三听见嚷嚷,就过来看,听着众人说陈锋奸杀了陈万明的姨太太,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就奋力挤到里面。同时手上就撩开枪套子,拽出短枪,掰了机头,手指头虚虚一搭,随时做好开枪的准备。丁三眼看着那个黑杉汉子刀就扎过去了,手臂在身子后面,也来不及开枪,一挺身,那刀就扎在丁三胸膛上。
那黑杉汉子也楞了神,扭脸想跑,被丁三枪一横,顶在他的后心上,立马僵在那儿不敢动弹。
“妈勒比,谁动,谁动就打死谁。”丁三胸前一摊子血,但人纹丝不动,枪横着,一支山西造驳壳枪机头张着,门口围着的那帮人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刚才那黑杉汉子没得手,闻天海在暗自叫苦,因为这个是在他意料之外。但事已至此,这戏又不得不演下去。
“大家都别乱,丁三,你把枪收了,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闻天海在门口扯了公鸡嗓子嚷嚷开了。
丁三根本不尿这壶,枪还是举着,“陈团长,你跟着我后面,咱两回团里再说。”陈锋到这会,回过味了,这没准是个局,也没准是个误会,但眼下还是先把门口这帮人驱散了再说。陈锋从床上抄起自己的手枪,手一抬,当当两枪放出去,屋子里顿时没了声音。
“身正不怕影子斜,今天的事,肯定能掰斥清楚,大家先别乱,咱们到厅堂再说。”
陈锋、丁三两个人举着枪,和一帮人拥到了厅堂,闻天海在暗自的叫苦,要是让陈锋回到团部,再想要了他的性命,可就难了。就在这时,陈锋的话,让他喜出望外。
“今天这个事,我敢说是有人想黑我,但跟大伙没法子解释,我就在这等着,谁去我们师里把执法队找来,等他们来了,我就放下枪。谁要是硬来,大家一个也别想活。”
闻天海一边就出来打圆场。“大家别误会,今天的事情我看有蹊跷,大家要相信国军,相信党国。”然后打发大毛,赶紧把执法队叫来。
人群中有人动了动,手一抬拽出把短枪,丁三看在眼里,驳壳枪一横,两声枪响,那人捏着手腕,胸前一摊子血倒在地上。
“妈勒比的,谁再摸家伙,就是他这样。”丁三恶声说道,声音不大,但大伙听了都发怵。
其实此时的丁三已经挺不住了,胸前的血慢慢地把棉袄给染红了,手上越来越没了力气,腿上开始发飘,眼皮子沉甸甸地睁不动,眼看着就要休克倒地,也不知道就这么挨了多久,从外面进来一群穿军装的。
“怎么回事,陈团长,我们是师里执法队的,你放心,我们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丁三听到这,精神一放松,再也挺不住了,眼一黑,一头栽在地上。
两天之后,丁三才醒过来,那一刀刺的很深,但居然没伤着要害,虽然失血很多,最后还是活过来了。团里的老兵过来看丁三,把事情的原委就跟他说。
师里的执法队来了之后,把丁三送到了医院,把陈锋和其他一些人带到了师里。苦主陈万明推说事情不清楚,当时他在厅堂,听见嚷嚷就过去看,进去的时候丁三已经浑身是血举着枪,最后他才知道是陈锋想强奸自己的姨太太不成,开了枪。
其他来吃饭的也都作证,听见了枪声就拥到后面看,见着陈锋在里面,床上一个女人,衣服被扯开了,床上还放了把枪。
师里就问闻天海和大毛,两人说的和其他人说的都差不多,只是补了一条,床上的武装带和手枪确实是陈锋的,而且当时陈锋也确实衣冠不整。
这下师里非常难办了,陈锋是师里不可多得的悍将,大伙也都清楚。上头对于最近国军接连败退非常震怒,据说老头子正打算杀鸡骇猴,这个节骨眼上陈锋出了事,谁也不敢站出来帮他说话。
师里想着没法子,出了这挡子事,谁也捂不住,只好把陈锋先关起来。但团里不能没团长,闻天海上下的打点,终于当上了团长。
闻天海顺利地整倒了陈锋,上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当晚在县城里摆了席来庆贺。大家推杯换盅,闻天海酒桌上是春风得意。当团长是他的第一步,他的下一步就是调到师里,副师长或是师参谋长,但这需要一大笔钱。所以酒席散了,他就和陈万明到窑子里商量着下一步贩烟土的事情。
两个人各自搂着个小妞进了房间,等玩的尽了兴,闻天海穿上衣服,把床上的女人打发走,让外面的大毛把陈万明叫了进来,两人开始商量贩烟土的事。
大毛眼看着闻天海办的这些龌龊的事情,自己就在想,怎么就跟了这么个长官。
第二天一早,原来的警卫连连长万耀被调到团部当参谋,明升暗降,把警卫连的兵权给卸了。闻天海自己的死党于辉当上了警卫连连长,警卫连里各个排的排长也都换上了闻天海的人。没过几天,警卫连里抽调了两个排,说是到后方接收物资,赶着大车跟着陈万明走了。
团里被折腾的乌烟瘴气,一营的营长李雄明因为和闻天海不对付,被他唆使下面的人公开对抗,然后以打骂士兵为由关了禁闭。换上闻天海带来的人暂时代理。
三营代理营长武鸣仍然变成了副营长,原师里的一个小参谋从天而降,成了三营的营长。
一时间,团里上上下下的怨声就出来了。又过了几天,二营出现了逃亡事件,四个成都兵带着枪跑了。二营长唐路也受到牵连,被师里勒令停职反省。
屋漏偏逢了梅雨天,日军抓紧时间重建了渡口,桥也在加紧地修。陈锋不在的那段时间,日军又组织了几次袭扰战,团里因为备战不利,有些伤亡。
闻天海基本上不在团里露面,整天泡在师里和一帮子自己的党羽胡吃海喝,师参谋长潘云飞几次通过电台找他,都找不到人,师里也是没辙。
师里因为陈锋的事情,又开了几次军事法庭,陈锋据理力争,师里爱惜陈锋人才,也就想把这件事大事化小,这件事慢慢地也就给压了下来。
过了阵子,丁三出院了,因为他是被迫开枪防卫,再加上被他打的那个人最后也没死,所以他又回到团里,还是去三营,当了个普通的兵。
陈锋人缘好,关着禁闭也经常有人来看,送些酒菜和银圆给他,陪他说说话,让他宽心,没准过几天就风平浪静。
出了禁闭室,一帮人就骂,打的什么鸟仗,连陈锋这样的人都给关了禁闭,真他娘的扯淡,照这样下去,猴年马月的才能打回去啊。
这段时间,陈锋也是难得的消停,关押他的兄弟也都知道陈锋的名气,敬他是条汉子,好吃好喝的照顾着。戎马多年,陈锋好象就是这关禁闭的日子,稍稍休息了一下,起居也规律,结果居然还长胖了很多。
冬去春来,一转眼,草就绿了,陈锋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禁暗自的感慨。
关着禁闭也没事,陈锋让团里的人把他的书给拿来好多。正好趁着空闲,看了很多翻译自日本、德国军事理论方面的书,觉得收获不小,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就这么被关了小一个月,那天奸杀陈万明姨太太的案子也一直羊屎蛋子一样,每天拉一回。师里面在想,这个事情总之是查不清楚了,但凭着陈锋的为人,大伙都不相信他能干出这种事。实在不行,再拖拖,赔苦主一笔钱,看能不能就这么捂下去。
就这么转眼间,日军又组织了一次进攻,把师里的防区打的后撤了五十多公里,当天晚上陈锋被叫醒,随师里后撤。夜幕中,只见着远方火光冲天,陈锋看着,心里就担心自己的团。
撤走时,上头下令坚壁清野,整个县城被烧了,一片火海。
撤退的路上,散落着大车,大炮,一群群脸色蜡黄,步态疲惫的士兵朝着后方麻木地走着。一路上,到处是难民的哭声,车辆堵塞时的叫骂。每隔了一小段路,就能看到撤不走的辎重或是物资被点着了焚烧甚至是炸掉。
全师上下士气低落。而且各团逃亡严重,有空着手跑的,有带着枪跑的,居然还有带着枪投了日军的。
那会儿日军战线拉的太长了,据说八路在华北也在闹腾,小鬼子兵力不够用。但在撤退中,逃亡还是没办法遏制住,当国军当的,连饭都吃不饱了,自然就有逃亡的。
当时好多国军的兄弟都是各地抓壮丁抓来的,好多人都不愿打仗,再加上很多军官带兵方法粗暴,克扣军饷。有时候连中央军的给养都补充不上,更别说是象陈锋这样的杂牌军了。
陈锋在的时候,多少还好点,他用他的带兵方式感染了很多下面的军官,整个团里,新兵和老兵能融合在一起,大家能象兄弟一样同生死共患难。
但整个国军当中,象陈锋这样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即使有那么几个陈锋这样的,不也是很轻易地被人给整到了。远了不说,团里一帮兄弟就寒透了心。
第二十三章 悲壮的二营
因为战事紧,唐路的停职反省最后也不了了之。
这天整个团里已经再找不到一发炮弹。而二营却担负了掩护全团乃至全师顺利撤退的任务。到了中午,唐路一肚子火去看地形,日军现在从西侧发动钳形攻势打过来,如果侧翼,也就是唐路脚下的这个被当地老百姓叫做围子坡的地方失手,那整个师的软肋就会暴露在日军的火力下面。
可就这么个缓坡,不易守,攻起来却挺方便的地方,居然团里要二营在得不到任何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坚守至少一天半,这简直是个笑话。
唐路心里在骂娘,脚上还是紧着把围子坡周围的地形看了,一面让兄弟们抓紧时间修工事,一面打发人去团里想法子要火力支援。
原来的炮连连长陈章负伤了,到了后方医院,现在的炮连连长以前当步兵的,对火炮指挥是门外汉,也不知道闻天海手指头怎么就一点,他就成了炮连连长了。
反正现在炮连已经成了个空架子,一发炮弹都没有,跟个普通步兵连也没什么两样。唐路心想,反正团里的火炮是指不上了。幸亏以前藏私,缴获了日军两门掷弹筒和四十发炮弹一直扣着没上缴,好歹关键时候能顶一下。
站在围子坡上面用望远镜看过去,远处,腾起了一大片的尘土。日军队伍整齐,步兵是步兵,炮是炮,车是车,队伍齐刷刷的,暗压压地如潮水一样在中国的国土上耀武扬威。
再看着阵地上的兄弟,除了几挺机枪外,几乎没什么东西了,心里就在骂,给养都让那些狗操的给吃了。
二营的兄弟们在挥汗如雨地修工事。唐路想着,回头日军肯定要炮击,光是把工事修在正面的缓坡上,那不伸着脑袋等着挨炮吗?就让人把工事修在坡峰和坡子的侧面。
如果小鬼子打炮,就躲在坡子的侧面,这样日军没办法观瞄,也打不到。一旦日军发动冲锋,兄弟们再上到坡峰来,居高临下的打。
这边工事正修着呢,半下午的,小鬼子就开始打炮了。然后一个联队规模的鬼子开始朝阵地上进行试探性进攻。
此时的二营和半年前的二营根本没法子比,经过了会战中残酷的战斗,尽管有补充来的兵,但二营的实力可能只相当于以前的三分之二了。唐路让各连沉住气,把小鬼子放近了打。
小鬼子炮击的并不密,稀稀拉拉的,然后就往上冲。这时鬼子在坡子底下架上了机枪,子弹打的飕飕的,真他妈的蝎虎。等到小鬼子一直冲到阵地前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二营所有的轻重火力开了火,一阵手榴弹往阵地下面扔,第一轮火力试探性的进攻被打退回去了。
唐路明白,小鬼子是要打算整炮击,就招呼各连退到坡子侧面的工事里。阵地正面只留了几个观察哨。
果然小鬼子开始朝没人的坡峰上的阵地砸炮弹,唐路在设在山坡侧面悬崖边上的营部门口朝那边望。
望远镜里面,远处的日军从大车往地上卸辎重,黄呼呼的一团,不知道卸的是什么。小鬼子又打了一会,不再炮击了,估计是看天晚了,即使攻下阵地,也容易被偷袭。唐路趁着炮击停止的空挡,抓紧让大伙修工事,脑袋里面转个不停。
他带着一连的胡大烨匍匐到前沿更靠前的地方看地形,两个人心都悬着,身上披着树枝杂草,生怕被日军发现了,然后炮击,那就准没跑了。等匍匐到了距离日军不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