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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
此时,即将血战的两军都没有想到,这条长津湖地区的公路,将注定成为两军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场厮杀的主战场。
美军陆战一师的一个排在公路边上挖了散兵坑,两辆霞飞轻型坦克停在公路边上。夜色缓缓降临,似乎冻结感觉和思考的寒冷侵袭而至。美军士兵都两三个人挤在一个散兵坑里,鸭绒睡袋根本无法抵御长津湖的这种严寒,每个士兵都在发抖。不仅是人,车辆和枪械都被寒冷变得痴呆,车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点着火,防止油箱被动裂。机枪和步枪要时不时地开上几枪,否则枪机和枪管就会冻得无法射击。
一个美军士兵在想,这里一定不是地狱,因为地狱是热的,而这里比地狱更加糟糕。
他听见外面雪地上突然出现刷刷的声音,他不知道是幻觉或者是风声。就在这时,紧挨着林木线边上的绊索照明弹亮了。密集的枪声响起,他把鸭绒睡袋拉开,探头看着外面。
也就是这时他看见了终生难忘的一幕:雪地里,一群衣衫褴褛的士兵蹒跚着动僵的身体,潮水一般地朝自己的阵地冲了过来。他费力地拉开睡袋,哆嗦着身子爬到机枪边上。寒冷让所有人都变得动作迟缓,他连续拉了四次才把枪栓拉开上膛,然后朝着冲过来的中国士兵开枪。
周围刺耳的枪声非常密集,雪地里的中国士兵似乎毫不畏死一般,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丝毫不停顿,还是继续朝着自己的阵地冲过来。美军的机枪手发现,特别是有个各自瘦弱的士兵打得异常勇猛,他拖着冻伤的腿几个起伏就冲到了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然后趴在一个机枪火力无法打到的低洼处连续朝这边投弹,好几枚手榴弹扔进了散兵坑,而自己身边的机枪副射手捡起冒烟的手榴弹往外扔。
“上帝啊,他们是不是人?为什么不怕死?”美军机枪手大声问自己的副射手。
“无论如何要坚持到天亮,中国人不在白天进攻。上帝保佑,希望我们两个都能活到天亮。”副射手一边换卡宾枪弹匣一边回答。
但阵地正面的中国士兵仍然像潮水一般涌过来,尽管机枪的声音很大,但还是能透过枪声听到中国士兵冻得嘶哑的喉咙发出的喊杀声。
“天啊,他们太疯狂了。”美军机枪手一边射击一边大声地喊。
这时那个在低洼处的中国士兵突然站了起来,端着手中的步枪连续射击,他用的居然是美军的M1步枪。他的射击非常精准,把自己的副射手打中了。机枪手一边开枪,一边问自己的副射手伤势如何。
“他妈的,我中弹了。”副射手声音癫狂。
那个小个子中国士兵朝这边冲了过来,他的步枪上着寒光闪闪的刺刀。机枪手朝着他连开数枪都没有打中,直到冲到五六米的地方机枪子弹打在那个中国士兵的腹部,他倒了下去。
美军机枪手用长点射的方式压制着冲锋,机枪火力此时在大量杀伤着冲向阵地的中国士兵,一片一片地倒了下去。这时刚才中弹倒地的中国士兵奇迹一般踉跄着站了起来,他一只手托住流出来的肠子,另一只手抓着步枪,猛地扑向沙袋,用胸膛堵住机枪了枪口。
因为他的尸体挡住了机枪观瞄,美军机枪手试图把他的尸体推开。但那个士兵临死的时候死死抓住了机枪枪管。
他抓着那具尸体的肩膀想拽到一边去,此时他分明看到那个中国士兵临死时怒目圆睁的双眼。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士兵。”
这个时候他看到沙袋右侧冲过来一个中国士兵,浑身好象披着一层冰甲,脸上冻得结了霜,将枪口对准自己,嘴里大声地喊着什么。
美军机枪手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个士兵迅速拉动枪栓,这时他只好举起手走出散兵坑。
阵地上面枪声逐渐稀落下来,机枪手和另外几个美军俘虏被带到山上的一处战壕集中起来。天慢慢地亮了,被带进战壕的俘虏越来越多,有几个中国军医在给其中受伤的治疗。
天亮之后几个军官模样的站在战壕边上察看俘虏,其中一个身上穿着单薄的棉衣,脸上已经冻伤冻伤了,披着一件捡来的美军大衣。等他走近的时候看押俘虏的士兵朝他敬礼。他冻得抱着怀,身体打着哆嗦,身材瘦削,但目光却锐利的像刀子一样。他认真打量着战壕里的每个俘虏,然后开口说了几句话。他身边的翻译指着他用生硬的英语说:“他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团长陈锋,他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受伤的人会得到治疗。但请大家服从指挥,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他不愿看到不必要的伤亡。
陈锋和团部的几个人认真查看了俘虏,然后又询问了受伤的俘虏的治疗情况。一营昨夜顺利占领公路,并清缴掉美军一个排。缴获了两辆坦克和几辆吉普车,但营里没人会开坦克,只把坦克的防空机枪拆下来,连同子弹带走。
天亮之后美军飞机过来扫射轰炸,把坦克和打坏的吉普车炸毁。团里好多人非常心疼,要是咱们有坦克就好了。但一营昨夜的血战伤亡很大,另外冻伤严重,战斗减员不过几十人,但全营冻伤减员差不多达到一半人。
一零八三高地目前虽然被一影控制着,但陈峰觉得这个阵地太难守了。美军的火力配备之完备,让团里很是头疼。而且美军能够得到非常好的空中支援,整个上午美军的侦察机、轰炸机飞过来好几个批次。远处能看到公路两侧的上空,不断有体积巨大的双螺旋桨轰炸机悬在兄弟部队的阵地上狂轰滥炸。
上午九点多,公路上黑压压地涌过来一长溜车队。打头的是坦克,后面是各种车辆:装机车、卡车、炮车,每隔一段就有空中的战斗机保护。沿途所有可能有志愿军阻击的山头都被密集的炮火和飞机轰炸覆盖过一遍。
陈峰站在团部外面的树林边上,透过望远镜看着公路,很快这个美军的车队就要开进一营的阻击阵地前面了,陈峰对一营能否拖住美军非常担心。这个车队可能是昨夜被兄弟部队打垮的美军,噩梦一般的夜晚,活下来的美军惊魂未定地朝南面撤退。
此时一营以及配属给一营作为预备队的二营正在一零八三高地上抓紧时间构筑工事。同时两个营的迫击炮分别按照计算好的射击诸元做好准备。兄弟们大部分都有冻伤,基本上每趴一会就要起身活动一下,不然就被冻结在地面上。
公路上的美军车队慢慢靠近了,一营调一个连并二营的两个连组成了对公路的进攻梯队。其他部队分别按照团里的部署在高地上进行火力压制。
美军的车队越来越近,经过昨夜的血战,美军又困又累,寒冷让所有人感到了无边的绝望。整个盖马高原上如同一座寒冷刺骨的坟墓一般,差不多每个人都穿着厚厚的军用风衣和皮靴,但还是被冻得不住地颤抖。行军队伍中没有人说话,几乎所有人都在咒骂着恶劣的天气和把他们派到这个坟墓来打仗的将军。
一路上飞机空投下大量的燃料、弹药和其他补给,上空时刻都有战斗机护航。沿途所有被怀疑又阻击部队的山头都被坦克上的大炮一通轰炸。在刚刚经过的山头上,仅仅有大约不到一个排的中国士兵在用轻武器射击,结果大约十几辆坦克密集炮击了上百发炮弹,重型轰炸机把数吨重的航空炸弹扔在山头上。但轰炸刚停止,立刻又有中国士兵在朝车队开枪,还有拍击炮弹落在车队中。
车队里面冲过去两个多连,在坦克、装甲车和飞机的扫射的掩护下占领了那个阵地,最后他们看到阵地上面阵亡的好多中国士兵好多都已经被冻僵了,身体上全是冰,被冻结在地面上。
车队重新出发,在公路两侧仍然不时有零星射击打过来。那是昨天和主力部队失散的中国士兵翻山越岭追击过来的一部分人。尽管只是轻武器,但还是给美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这种严寒气候下面的顽强作战精神让很多美军士兵非常困惑,衣着这么单薄的中国人是怎么拥有这么强的生命力的。
一直快到公路拐弯的地方,突然从路边的雪地里冲过来上百名中国士兵。他们好多人已经被严重冻伤了,很多人衣服已经冻结在地面上,冲锋开始的时候是被别人拉起来的。寒冷和冻伤让他们动作变得非常僵硬,他们步履蹒跚,在雪地上目标非常明显,很多人刚刚冲了几步就中枪倒地。
(个人感觉这里缺少部分文字)爆炸。有些士兵子弹打空之后端着刺刀冲进车队,车队乱成一团,很多地方开始了肉搏战。
车队最前面的潘兴中型坦克朝着公路两侧开炮,炮口几乎压到了最低的位置。有几个中国士兵交替掩护着,其中一个士兵避开坦克的机枪扫杀,把一根爆破筒塞进履带。紧接着一声沉闷的爆炸,潘兴坦克履带被炸断。
进攻石头很快被密集的炮火遏制住了,美军被炸毁好几辆卡车,另外两辆坦克履带被炸断,整个车队被堵得动弹不得。后面的坦克开足马力撞击被炸断履带得潘兴坦克,试图把它撞到公路边上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铸尊严
这时一辆推土机上面的机枪手惊讶地看到从路边冲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身上披着又破又脏的麻袋,却没有端着步枪,但在左右两侧挂了十几枚手榴弹。他就站在车队边上而是多米的地方,从身上把手榴弹一枚一枚的摘下来超车队投掷。所有车辆都在匆忙规避,坦克上面搭载的步兵跳下来朝后面猛跑。居然没有一个想起来朝那个人射击。
那个衣衫褴褛的人把手榴弹扔完了之后,从一辆被他炸毁的车辆边上捡起一支步枪开始朝车队里面的步兵射击。他移动的脚步非常迟缓,很明显腿已经严重冻伤了。他就站在那儿不躲避地向这边开枪,慢慢地,车队里面的不并开始还击,他中了几枪,倒在了地上,身上流出的血把学的染红了一大片。他死的时候手臂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两个手臂竖向天空,如同一个宏伟的V字雕像。
这个士兵独身向世界第一军事强国的王牌军的车队开火,一个人傲视一个师的美国王牌军。这个士兵即使阵亡之后甚至都没有人敢过去查看他是否真的死了。
事实上,那个中国人在他中枪倒地的瞬间已经永生。他作为中国军人,作为中国最精锐的爷们在每个中国人的灵魂深处永生。
整个一营和二营派往公路上进行阻击的兄弟全部阵亡。一营和二营完全打红了眼,他们被自己兄弟的血燃烧着,每个兄弟都憋着眼泪作战。
从一零八三高地上面密集的子弹射过来,迫击炮弹也不断在美军车队当中爆炸。美军集中了密集的炮火朝高地上轰击。这是个令美军疯狂的时刻,几百平米的高地被轻重炮火反复覆盖。每个美军士兵都在疯狂地开枪,似乎已经不管打中了什么。
美军约一个营在优势火力的掩护下玩命朝高地冲了过来,高地上面的雪已经全部被炮火溶化了。在朝高地冲锋的美军人为不可能再有什么生命能在这么猛烈的炮火下面存活下来。就在冲到高地正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突然密集的子弹打了过来。紧跟这是迫击炮在冲锋的散兵线中爆炸。
公路上车辆上面的大口径机枪朝高地连续射击,持续的射击甚至让枪管滚烫,好几挺机枪卡了壳。
投入冲锋的美军被打退下来。车队的二十多辆坦克停在距离高地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密集地向高地炮击。
就在这时,突然从车队后面冒出一个连的部队。他们差不多已经冻得路都走不动了,很多人一瘸一拐地朝车队冲了过来。其中一部分没等到冲近就被大口径机枪拦腰扫倒,但冲过来的就开始密集地向美军投弹。
两头都遭到了袭击,整个车队重新陷入了一片混乱。几辆装甲车和重型推土机开过来朝队伍后面的中国士兵射击。其中一辆装甲车直接碾压过匍匐在地面上的中国士兵。
这是一个人从地面上挣扎着爬起来,他拖着一条腿,一步一挪地挪到装甲车边上。他把爆破筒拧冒烟,然后从装甲车窗口处塞了进去。爆破筒被里边的乘员扔了出来,他又重新从地上捡起爆破筒,用手老老攥住,塞进装甲车的窗口。乘员从装甲车里边用手枪把他打死了,但爆破筒仍然推不出去。里边的乘员慌忙打开顶盖想钻出来,这时一声巨响,装甲车被炸毁。爆炸的气浪把顶盖掀开,人体的去干联通钢铁碎片飞了出来。
后面的双管自行高炮车猛烈地装开装甲车,紧跟着的一辆猎犬装甲车从狭小的夹缝中挤过去,然后两辆车一起开炮。
面对高射火炮的密集炮击,冲锋被压了下来。车队重新集结兵力朝正面的一零八三高地进攻。
这次进攻火力比前一次更加猛烈,而且呼叫来了空中支援。三架重型轰炸机轮番对一零八撒不高地进行轰炸,和以前轰炸不一样的是这次轰炸不仅扔了普通航空炸弹,而且还有凝固汽油弹。
兄弟们从山顶的表面阵地上撤了下来,撤到山的另一侧防炮工事中。尽管隔着一百多米,凝固汽油弹的炙热还是烤得脸上生疼。大家一边等待着炮击结束,一边匆忙地吃了点东西。基本上都是米饭团什么的,抓把雪解渴。
一营和二营此时只剩下两个多连的人,但大家都非常清楚,无论如何也要把一零八三高地守住,尽量把美军拖在这里动弹不得。只要守到晚上,那美军的优势就没有了,夜晚是属于志愿军的。
这时担任警戒的兄弟过来喊人,美军的炮击和轰炸已经停止了。估计很快就要进攻过来。两个营里剩下的兄弟赶忙冲到山顶的阵地表面。
此时的一零八三高地的表面工事已经全部被炸毁了,数目基本上都被烧成了木桩,泥土和雪水混在一起,整个阵地成了个烂泥坑。
美军一个半营在高地下面开始进攻,领头的是爬坡能力较强的两台推土机。这种推土机的底盘是M4坦克的底盘,轻武器对它根本无可奈何。美军士兵就跟随在推土机后面。高地下面是世纪辆坦克和装甲车的直瞄炮火。
进攻刚刚开始,大量的美军呈散兵线从山坡上面往高地冲过来。坦克发出射击的火焰,直瞄火力不停的轰击高地正面。
等到美军士兵散布在整个山坡的时候,从一零六六高地突然打过来密集的子弹,雪地里的美军士兵就像黑点一样,观瞄非常容易。顿时打死打伤美军十几个,其它的赶紧就地卧倒。
车队有一部分坦克调转炮口朝一零六六高地炮击,这边也开始用迫击炮朝公路上的美军开火。
守在一零六六高地的三营忍受着密集的炮火,用远距离射击支援一营和二营,整个战场事态胶着在一起。很快美军对一营和二营的进攻基本瓦解了,被迫向公路这边撤退。
这时几袈战斗机低空扫射三营所在的一零六六高地,三营猝不及防,出现重大伤亡。
这时的美军已经累计有几十辆车来那个中弹起火,在公路上扔下了两百多具尸体。而团里的一营二营基本上伤亡殆尽,两个营战斗减员连带冻死冻伤,只剩下不到一个连。三营在扫射和炮击中也损失的差不多了。
到了下午,团里最终没有完成阻击任务,美军在伤亡巨大的情况下依靠坦克大炮的火力优势以及战斗机轰炸机一步一随的空中支援闯过了鬼门关,脱离了团里预设阵地的威胁。
天黑之后上级命令团里收拢部队,将丧失战斗力的不对保留下来。集中战斗力完整的部队沿着美军撤退的方向追击。
当晚团里集中连以上指挥员开了个简短的会,大家对白天严重的伤亡情况有两种不同的看法。一种是团里现在已经折损了两个半营,但还是没能阻击住美军,充分说明美军优势火力的威力。现在团里战斗力保存较好的只有两个多营和警卫连,在这么打下去,团里很可能会伤亡殆尽。
另一种看法是虽然美军利用装备优势和空中支援打开了缺口,但到了晚上,他们的空中支援就来不了了,而且晚上可以充分发挥团里擅长夜战野战的优势。
现在的主要问题有这么几个:一个是但要消耗过大,团里经过一个白天的战斗,很多部队但要消耗过半;另一个是冻伤严重,各个营都有许多冻死冻伤的。
很多兄弟打了一白天的仗,已经疲劳到了极点。有些部队在美军逃走之后,冲到公路上剥美军尸体和伤兵身上的衣服,有些人在挨个尸体上搜寻弹药和食物。这些都说明不对已经到了实力减弱的极点,再打下去,可能真的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会上决定,实力已经大打折扣的一二三营留下待命,并后送伤员和俘虏。四营五营严重冻伤的伤员可以跟着撤到后方去,此外三营抽调一个班负责在公路上的美军车辆以及尸体上搜寻可以补充的枪支弹药、食物,然后追上团里。警卫连留下一个排负责团部警卫任务,其他补充到追击部队中。团部所有人能参加战斗的都立刻投入战斗,团部直属的文书、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