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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什么安全措施也没做,她便赶紧去装了杯水,回到房间撕了包装,拿了颗胶囊放进嘴里和着水咽下。
“你在吃什么药?哪里不舒服吗?”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疑问,带着浓浓的关切。
许东满吓得手一抖,杯子里的水倾泻出来,泼湿了自己胸前的恤衫,更在猛然间呛了口水在气管,咳嗽起来。
简傲南皱眉,他有那么可怕吗?能把她吓成这样?
他疑惑的走近,利眼一扫,只见她下意识的用身体挡在书桌前,似乎想掩藏什么,他眉一拧,盯住她因咳嗽而通红的脸,还有那闪躲的眼神——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简傲南手一捞,将她的腰肢往旁一带,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排被抠了一颗胶囊的粉色药物,他伸手去拿起。
“不要!”东满叫着,伸手去夺。
然而,他一抬手臂,她就怎么也够不着。
简傲南刚要笑她的不自量力,却在看到那药物上的名字时变了脸色,“毓婷?避孕药!”
许东满垂下了手,暗叹一声等着他雷霆大怒。
他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即刻如炸毛的狮子怒火冲天,只是看着垂头像在忏悔思过的女人,眸中烈焰窜动,又被雪光覆灭,几经辗转,最后变得像燃烧过后的焦灰,晦暗,霭沉。
“好!很好!”咬牙切齿般,从简傲南嘴里挤出几个字:“如你所愿!”
说完,他松开拿着避孕药的手,任它跌落在她脚边,转身,一秒也不愿多留的,疾步奔出房间。
【114】他说
“简傲南……”
许东满下意识地想叫住他,奈何他在奔腾的怒意驱使下,一双长腿全力施展,身影迅疾如电,一下子就到了简家大院外,双耳更封闭了上天赋予他的异能,听不到她的叫唤,更听不出那叫声里意欲解释的慌急。
他不想听!
不想!
不想听她娇软的一声‘简傲南’,一句无关痛痒的解释,再次把他的怒意压制下去——他,受够了!
受够了她的不爱与不在乎,她的冷淡和无情,她的利用与自私,她的指责和拒绝,她的漠视与距离……太多,太多,多得他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要忍耐要等待要越挫越勇,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挫败中,曾经目空一切的自信被磨得单薄,变得弹指可破;曾经不可撼动的意志被摧残得脆弱,似乎风吹即倒。
他怀疑自己坚持的是不是错了?
还是说,她的心就是一颗捂不热的石头?抑或是像郝知伟说的,不是那个对的人,就拨不动她心底的那根情弦?
曾经,他坚信自己听到了她心底的共鸣,坚信终有一天不用逼迫无需诱哄,她也能主动对他奏起情意绵绵的乐曲,从此,幸福快乐圆满……
然而,他想,他大抵是错了。
……
许东满以为简傲南气一气,过一会儿就会好,捡起了避孕药放好,就由严铮送她去上课,下午放课后也不敢多在学校停留,匆匆回简家大院,然而,听奶奶说,他中午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到吃晚饭的时候,简傲南没回来,也没给家里打过电话,简云龙皱了皱眉,让她给他打电话,叫他马上回来吃饭。
她拨了他的手机,却是关机,她咬了咬唇,给他留了言。
吃过晚饭,天色迅速黑沉,整片天空如墨般黑透,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简傲南还是不见踪迹。
夜里十一点,简云龙终于看不下去了,命令惊云惊雷出去找人。
接近午夜零点,大门外传来了汽车轰鸣声,许东满下意识地站起,走到门边打开一条门缝,凝目竖耳,只见三条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身影,一高两矮,跌跌撞撞地进了院子!
“惊雷!你他妈的别推我!”前面高出一个头的男子跌撞间回头暴躁地怒骂,脚步不稳,声音却依然中气十足。
“首长在书房里等你。”惊雷木然的声音响起,不愠不怒。
“他等他的,关我屁事!”声大气粗,毫不把他那位高权重的爷爷放在眼里。
东满倒抽一口气,这简傲南平时虽然和他爷爷并不亲密,但这样口无遮拦的冲撞倒是第一次听见,难道他吃了炸药?
“让他闭嘴!”
忽然,一声冷喝从书房传出,隐含压抑的震怒。
惊云闪电出手,喝醉了酒反应迟钝的简傲南,被一下制住,嘴里被塞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双手被反剪着推拉行进,挣扎间他只能发出模糊的唔唔声。
离书房门口还有几步距离,简云龙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公然酗酒,挥金如土,仗势欺人,口出恶言,殴人致伤……这些,就是你身为军人的道德操守?”
简傲南奋力挣扎着,圆瞪着一双赤红的眼,怒视爷爷,口中唔唔连声,却是言语不清。
“你一个陆军上校,醉成这副样子,成何体统?”简云龙出现在门口,望着自己最钟爱的孙子,眉眼深沉,“不要以为脱下了一身军装,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管你穿着什么走出去,代表的是简家、是陆军、甚至是整个军队的形象!你却不知检点收敛,行为狂妄,屡次不改?惊云惊雷,押他去关禁闭室,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简傲南呀呀直叫,似乎不忿不甘,奈何云雷两人押着他,就是醒着他也难以脱身,何况他今天把自己灌得真醉了九分?
许东满管不住自己的脚,等她看到简傲南被押着转身,赤红的视线撞上自己那一刻,才发现她已经出了房,立在院子中央。
简傲南的嘴被塞着一直不停地呀唔,看到她时,却安静了下来,赤红的眸子盯着她两秒,就带着浓浓的痛苦转移开去,居然不再挣扎地自发走向禁闭室。
关禁闭吧,那样他就不用看到她!
不看到她,就不用被提醒他有多傻,有多贱,有多不值……
许东满的脚向着他的方向挪了一步,却看到他转开脸,并大步越过她而去,愣了愣,呆立在原地,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在转角,脚步声渐远。
“爷爷……”许东满回头,看着廊下负手望月的简云龙,忐忑不安地替简傲南求情:“他会这样,是我……我今天惹他生气了。”
简云龙摇头,轻叹气:“这只是借口!身为军人,他应该知道自己没有放肆的权利!我要是不罚他,他不知道放纵的底线在哪里,更不明白过于张狂的后果。”
“可是……”
“你别担心他,让他在禁闭室里好好反省一个晚上,不早了,你快去睡吧!”简云龙收回望月的目光,刚才的严厉震怒变成和蔼慈祥,落在她身上,挥挥手,示意她回房。
许东满点点头,回房睡下。
这一夜,她在迷迷糊糊的梦里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地下禁闭室里的男人,却忍受着入夜的低气温以及地下室的阴凉,睁着眼瞪着苍白的墙壁,塞在嘴里的东西已经拿掉,仍不言不动,像个雕塑般过了一夜。
一大早,许东满比平时早了半小时起床,院子里的广播还未响起,她就整装等着向那位被关了一夜禁闭的男人道歉。
他不是那种无端端恶言欺人、酗酒殴人的脑残富二代、红三代,一切的症结都在于她昨天吃的那颗避孕胶囊上。
尽管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她仍有必要向他道歉,并解释清楚。
灰黑的天空转至灰白,许东满终于等到了简傲南,却只等来了他一个冷眼,一个疾风般的擦肩……
她回神过来的呼喊被淹没在吉普车的引擎声里,那带着一缕金光的天空下,他驾着车扬起尘土,头也不回地离去。
“简傲南!”
就像昨天一样,她的呼唤他充耳不闻,隔绝在车窗外,散了在风中。
简云龙说他回部队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气消又念叨着回来的。
东满也觉得是如此,日子照样在忙碌的充实里过着,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
一个月过去了,简傲南曾经最长时间不见踪迹的一个月,这一次,没像往日那样突然从部队跑回来,东满想起了就去看那安静得出奇的手机,心底突然怀念起之前夜夜煲电话的日子……
他说,全世界的女人都很讨厌,除了她!
他说,面对所有女人的诱惑,他都能无动于衷,除了她!
他说,如果他一早就知道他爱她,绝不会眼看着她一步步与鑫云走得越来越近,造成她后来的伤!
他说,他爱她,就算发现得迟了点,也没关系,他会把亏欠下的都补回去。
他说,她出国一年的日子,他曾经幻想自己就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苦心筹划着,等待着她的归期,颠覆她,征服她!
他说,见不到她的日子,他会想她,想到发疯!
他说,不管她心里爱谁,他都要她呆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
他说,他学着温柔,学着身为男人对心爱女人的所有方式,给她世上最幸福的幸福!
他说,时间宝贵,每一次有限的假期,他都恨不得把全世界关在房门外,温柔的,甜蜜的,狂烈的,痛快的,将男女间最亲密的情事进行得彻底,疯狂缠绵,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不用穿衣,不要下床……任情潮涨了跌,跌了涨,浮沉反复,不愿分离!
他还说了很多很多,想起来,令东满心惊。
原来,他的话自己都记得,还记得十分清楚,甚至连他说哪一句话的语气以及神情都清晰如昨,恍若时间不曾过去那么久。
怔怔的,东满咬着铅笔出神。
夏风吹开荷花香,东满收到了华菱要嫁人的消息,喜得她抛却近日的忧郁,嚷着要当伴娘。
华菱支吾以对,不敢触怒最近小刘形容的非常暴躁、经常暴走的某军官,最终以她已嫁作人妇不合格而拒绝,惹得她好大一阵伤心。
婚礼在盛夏七月,小刘要以最热情的七月作为他对华菱的爱情宣言,盛夏炎炎,爱烈如焰,永保热情。
七月转瞬即至,婚礼将有两场,一场在近军区的小镇上,在长官与战友的见证与祝福下进行;另一场在R市,以传统的婚礼宴请亲朋好友。
许东满本来可以选择不参加代表男方的军区那一场婚礼,但是,在华菱的央求下,一个男人的名字划过脑际,她就决定作为女方的近亲挚友去给华菱壮胆。
听说,兵哥的婚姻宣誓是神圣的,声势是浩大的,闹洞房的招是别开生面的,她岂能让华菱人单力薄,被小刘占了上风,从此大振夫纲?
为此,许东满请了几天的假期,郑重买了几套新衣,从京城直接出发,去军区所在的边缘某镇。
【115】抱嫂子
离X军区所在地三十分钟车程的X镇,离婚礼还有一天,新娘以及参与见证这场婚礼的非军人亲友都已到达,霸占了当地唯一一家像样的旅馆。
小刘接到华菱的电话,就立刻去找他的领导。
“报告!”
小刘在天台找到了简傲南,只见他脊背挺直如松,身上的陆军夏装被风吹得鼓鼓的,越发高大。
“什么事?”他没动,平静地问。
“本不该打搅您的,但是,我刚接到消息,团长夫人到了!”小刘浑身上下都是难掩即将新婚的喜庆,即使面对一个多月来阴沉不定的领导,也是眉开眼笑的。
前头的身影几不可察地一震,两秒后,他微侧了侧头问:“她在哪里?”
激动被压制着,声调平稳,似乎勾不起他任何情绪波动。
小刘在心里轻笑了下,团长您在我面前还装?
嘴上却不敢流露半点取笑的意味,“十分钟前,团长夫人抵达了X镇,现在,应该入住了镇上的旅馆。”
原来是X镇。
简傲南回复迎风眺望远方的姿态,心情复杂。
乍听她到了的时候,他心里第一个浮上来的念头是:她来找他了!
那一瞬间,不可否认的,他心底激起了惊喜的浪花,以为她直接来了部队——
然而,她不是!
她只是来参加她的好友与他属下的婚礼!根本不是为他而来!
她根本不在乎他们间已有四十七天未见,不曾以任何方式联络过,彼此更不曾说、听过半句话。
那个心硬如铁的女人!
“团长?”
见他半晌没出声,小刘不确定地叫了声,接着说道:“要不要我去接夫人过来?还是……”
“不用!”简傲南扬手,制止小刘自作主张,“你还不去团里打点,明天别被兄弟灌醉了,叫新娘独守空房!”
小刘想想明天过后还得奔赴R市举行以女方为主的婚礼,真正享受婚假的日子屈指可数,而之后的夫妻生活,比牛朗织女好不了多少,还是赶快求兄弟高抬贵手,少灌他酒,让他洞房之夜保持清醒比较重要。
“那,团长您有事再吩咐。”
简傲南挥了挥手,小刘退下,天台上瞬时又只剩下空旷的天地,他孤寂的一人。
她,就在几十里之外,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像当初那样,叫人绑了来送进他住处,困她在床上七天七夜,看她还怎么避孕?
只是,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简傲南,对待她的心思也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单纯、美好,充满希冀、自信,。
……
小镇上,许东满被华菱拉着去明天要举行婚礼的地方走一圈,这里一点也不奢华,但简单的布置很温馨,让人感觉得到空气中甜蜜的气息,还有那种幸福的味道。
看着华菱红扑扑的苹果脸,东满心里是满满的羡慕。
也许,小刘长得不够帅,只能算五官端正;他的职业也不讨好,因此还被华菱的父母明褒暗贬地嫌弃了好几回;但是,小刘对华菱是真心的好,他们两个人单纯的相爱,已胜过一切虚无的名利,与肤浅的外在。
她在少女时期也曾想过拥有这样一份爱情,不为任何外来的条件,两颗心毫无杂质地相依偎,共同许下天长地久的誓言,携手迎接之后人生的每一个日出日落……
“简团长对你很好啊,只要你愿意,你们的婚礼一定轰动三军,震动全国!”华菱偶然回头,看到了好友眼里浅淡的落寞,即刻想到他们间的别扭,脸上的喜庆顿时收敛了几分。
“幸福的小新娘,你偷偷侦查了没?听说他们阿兵哥闹洞房很凶猛的,你可有心理准备?”东满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
礼堂里有几个华菱的姐妹,她都认识只是并无深交,简傲南的事她们并不知情,不想提起了,被他们知悉后引来无尽的追问。
一说到闹洞房的事,华菱的苹果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虾蟹,讪讪不能言语。
东满笑笑,安慰道:“放心吧,小刘应该不至于让他们太过份的。”
小镇旅馆朴实无华,标准房数量少,华菱安排许东满和自己住在一块,两个女孩子回想起过去种种,无限感慨。
“东满,像简团长这样的男人,这个世上没几个了,虽然有点大男人的霸道,但是他有能力,就让着他一点吧!”
华菱自己的幸福有着落了,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导好友,希望有日他们也能修成正果,“你想想,他为你做的事还少么?他那么一个大男人,强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做老婆,需要多大的勇气,自尊又得经受多少考验……”
“华菱,我怀疑你嫁鸡随鸡,跟着小刘自动变成了他的部下,怎么老为他说话?”
“好好,不说不说!”
但是,华菱是婚前神经紧张,黑灯瞎火了还是完全没睡意,不拉着东满找话说,她难过。
所以,饶了一圈,华菱又回到简傲南身上,叫东满在黑暗里叹息。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这次来,其实,也想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自从那天他从禁闭室出来就直接回部队,他们之间没一通电话,没一则短信,事情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他总该气消了吧,是时候能心平静气地坐下来谈了!
电话里说不方便,短信来回费时,断章取义的文字更会误事,她就鼓足勇气索性来了。
明天,他的警卫员结婚,他这个首长总不会缺席的,她就放下面子将就他一次。
“那样太好了,你们就应该好好谈,把各自的观点、心里想说的话统统说出来,就算最后不能在一块,也不会留下遗憾。”
黑暗里,东满听着这话,震了震。
不管结局如何,起码努力过、尝试过,便无遗憾!
华菱东拉西扯,音量渐渐减弱,很快就有了睡意,终于在凌晨三点左右,告别了她最后一个单身的夜晚。
第二天,尽管婚礼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一对新人还是忙这忙那的,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在小礼堂里座无虚席的两百多人见证下,华菱和小刘交换戒指宣誓成了正式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