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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尽管婚礼几天前就开始准备,一对新人还是忙这忙那的,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在小礼堂里座无虚席的两百多人见证下,华菱和小刘交换戒指宣誓成了正式夫妻。
漫天洒下彩色的纸片,一对新人在彩光闪闪的簇拥下,身上被洒了很多米、花生等吉利物。
婚宴席开二十桌,是那种露天的小镇风格,当地的居民充当服务生,上菜端酒,忙得不亦乐乎。
一对新人在临时搭起的小台上,向大家敬酒,被起哄爆他们相识相恋的经过,小刘空腹喝了两杯酒下肚,壮大了胆,手指向首长那一桌,语出惊人:“我和华菱能够认识,多亏了团长!”
众人发出讶异声,有人怀疑小刘想以团长当挡箭牌,搪塞过去。
小刘无奈,只得说清楚:“同志们,还记得老万退役,咱们几个兄弟去R市给老万摆欢送宴的那个晚上吗?”
那天晚上同去的有十几个人,自然有人记得,高声附和。
坐在席间的简傲南沉了脸,因为他也记得很清楚那晚发生的事。
方博维拉着她在楼梯间忏悔,意图挽回她的心,而他则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眼泪带来的震撼,那时,他并不知晓,看见她流泪时的心脏紧缩应该命名为心疼!眼看着她滚落楼梯撞伤昏迷,那种惊慌无力感拧疼了他心脏的时候,应该就是沦陷的时刻……
台上,小刘和华菱交代了认识的过程,众人便起哄着媒人上台接受新人的感谢。其实他们的目的显而易见,不外乎想看看那晚美女的庐山真面目而已!
当晚没在现场的人都很难相信他们不近女色的团长会主动抱美女?还那么不淡定地使用特权在市区里高速行驶,连闯几个红灯?
一个人开始敲盘碗,便有一群人跟着附和起哄,许东满被人拉出来,简傲南被簇拥着推到台上,两个许久不见的人被一时激动没控制好力道的群众推得撞到了一起。
简傲南本能地侧身,伸出手臂将撞过来的女人抱住……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又皱眉,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只用手掌按住她肩头帮着她站稳。
“谢谢。”许东满满脸通红,尴尬地道谢,声音细如蚊蝇。
简傲南手掌急急收起,止不住一种气恼涌上心头。
这女人!
“哎哟,团长您不要不好意思嘛,想抱就抱呗!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呀?”这种喜庆的场合,有人开了头,就绝不缺人附和。
霎时,底下一片如潮般的喊口号:“抱嫂子!”
“抱嫂子!”
“抱一个!”
许东满的头低得不能再低,都快埋到身上粉蓝色的礼服V领里去了。几次想逃下台,就几次被华菱的姐妹给推回来,还一次比一次大力,高跟鞋一下子没踩稳,踩到了自己的裙裾,惊呼着往前扑……
前方,如山一般站定的男人,眼看着她扑来,浓眉一抽,双掌紧握着不动。但是,她的扑势着实惊人,要是不接住她,只怕她面朝下的扑势,不是脸部受伤,便是她本能伸出去撑地的手——那双脆弱的、曾经被他拧拉脱臼的手腕,经受得住这样的冲力吗?
心底清晰划过一抹剧烈的疼,简傲南再没迟疑,闪电般窜出,没敢去扯拉她的手腕或手臂,而是双臂一揽,捞住了她的腰,一旋身化了那股冲力,将她稳稳安放在胸前。
【116】去而复返
许东满惊呼里瞪大眼,只觉自己的脸立刻就要撞上地面,突然眼前一花,有一抹绿色快如掠风的柳枝,卷住了自己,她的脸颊靠上了一处温热肉墙,那墙里正有一把锤子猛力敲击着,咚咚声大作,似要破墙而出。
那重锤敲击的肉墙微微起伏,他脚跟一点,抱着她掉转了方向,将她轻轻放下。
已经离了扑地的惊险,许东满闻着鼻端的淡淡檀香,安心地扯开唇角,深吸了口属于他的气息,才抬头看向又救了自己一次的男人。
简傲南深邃的黑瞳里映着她仰起的脸,是那样苍白娇小,紧靠着他的腰身似乎又清瘦了几分,只剩突出的骨骼咯着他的掌心。
这女人,最近都没吃饱饭吗?
他怀疑的目光下调,却堪堪看到因她仰头而挺起的胸膛,那一抹柔亮的粉蓝色包裹下,一副发育良好的饱满未见清减,反而因V领的弧线制造出了放大的效果,在似水粉蓝的拥吻下,外露的奶白色肌肤犹如被孤立在湖中央的小岛,娉娉婷婷,因她的努力仰头而微微颤动,漾着份外蛊惑的泽光。
他霍然一震,如被闪电击中,手掌猛地一紧,似乎要将她的细腰掐断。
该死的,她穿得这么暴露来参加婚礼?
难道她不知道这一场婚礼的主要宾客是一群终日见不到女人、见到女人就如饥似渴男性荷尔蒙高飙的男人?就是一个普通女人都能让他们热血沸腾,兴奋个几天,何况,她明艳动人之余,还曲线喷薄,欲露还遮,如斯性感?
他是部队里公认对女人最冷血、最经得起美色的男人,都禁不住一股热血往下腹冲去,更遑论别的将士官兵了……
她,这是来参加好友的婚礼,还是来勾引男人的?
许东满正想开口道谢,却见他漆黑的眸子闪过几道红光,瞬时腰间一痛,全身骨骼像是被四面八方的力量紧紧压住,动弹不得不说,还隐约听到了咯咯的关节摩擦声。
“简……傲南……”她困难的发声,双手攀在他胸前,浓眉紧蹙,原本的安心被恐慌取代,“你要干……什么……放……手!”
既然她寂寞难耐想勾引男人,那么他就牺牲一下吧!
“他们不是要求我抱你吗?”简傲南松了点力道,唇角尽是嘲谑:“合作点,我们是促成他们的大媒人,大功臣!”
那种窒息般的紧压使东满差点不能呼吸,他一松开点,她就去推他,然而,她只能在他允许的范围内喘息,不能再离开多一寸距离。
罢了,丢人都丢过了,抱就抱吧!
许东满认命地乖乖倚靠着他,低道:“婚礼完了之后,我在旅馆对面的湖边等你,有话跟你说。”
简傲南不置可否地扬眉,嘴角的嘲谑收起,眸底的红光隐去,瞬时回复他一贯的深沉冷傲之姿。
一旁,惊呼着奔过来的新娘子连忙止住身形,放下提裙的手,望着如无人之境、四目相对、窃窃私语的两人,忙捂住嘴——
华菱不想破坏他们此时看起来和谐美好的画面,但是,底下的兵哥们可没那么善解人意体贴温柔。
“好!”
一片叫好声响起,像是看了很过瘾的一幕戏剧,自然的拍手叫好,有的更起立鼓掌。
许东满大窘,不用简傲南去拉,她就自动地侧身,转脸向内,意图将自己掩在简傲南的腋下。
相对于她的羞赧,简傲南一派坦然,在二百号将士前,公然向他们宣告:这女人,是我的!你们都给我收敛点,多看几眼小心本上校让你们一年都没个雌的可看!
底下又响起一片爆笑声。
基于简傲南强娶许东满之事低调进行,除了小刘也只有两个亲近的手下知道,便有几个喝了酒不怕死的,认为不近美色的团长也开窍了,好事将近,叫嚣着问他们的婚期几许?
简傲南眉目一沉,眸光晦暗难明,抬手一挥,威严地吼道:“今天是小刘的好日子,你们这群兔崽子吃饱喝足了,一会儿就给我闹洞房去!”
底下的人见团长似乎动气了,个个心中一凝,不敢再放肆,哄闹着要新人表演节目。
小刘哀叹:昨天团长还体恤他,让兄弟留他清醒,这下却出言叫大伙儿狠狠闹洞房,果然事关团长夫人既是软肋,也是炸弹,弄不好就动辄得咎啊!
简傲南带着许东满往台下走,一到台下他就松了手,她便逃生般,慌不择路地跳开。
看到她因为逃得急,差点被自己的长裙裾绊倒,简傲南就暗地里一咬牙,愤恨地转身,朝自己那一桌走去。
他是洪水猛兽吗?她需要那么急切的逃离?既然那么急切逃离,为什么还要约他婚礼完后在湖边见面?
有话要说?
从她嘴里能听到什么好话?
简傲南心底升起一股哀凉,能猜到她想说的会是什么了?
离一年之约还有半年,她就等不及了,要和他摊牌,求他放她一条生路,好让她还能抓住青春的尾巴,再去钓一个金龟婿?
她,休想!
场中气氛热火朝天,阿兵哥的想法果然卓绝,层出不穷地出题目让一对新人表演、做游戏,甚至把闹洞房的热身题目都搬了出来,让新郎横抱着新娘,舌=吻三分钟!
场中尖哨欢呼不停,群众热情沸腾,意犹未尽。但为了场中还有未成年儿童,不宜太过火热,便草草收场。
宴席散了,一对新人被送进象征性的旅馆新房,新人的亲近友人只要是未婚的,都可以留下参与闹洞房活动,望着数不清的攒动人头,一对新人的脸上只剩下苦笑。
许东满抱了抱可怜兮兮的华菱,给了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从闹洞房的大军中轻松挤了出去。
有了团长的那一句威严怒吼,谁敢拦她?
再说了,有这个对团长来说意义不凡的女人在,闹洞房怎么能闹得肆无忌惮?
更有人带头立正,恭敬地行军礼,喊:“嫂子走好!”
顿时,喊‘嫂子’的声音,此起彼落,听得东满耳膜震动,脸皮骤热,尴尬得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只好低着头,提着几度累她出洋相的优雅拖曳的长裙裾,拼了竞走的速度,连回房换衣服也忘了,直接奔出旅馆。
在张灯结彩的旅馆对面,一湖碧水在喜庆的灯光映照下,掩在稀疏的榆柳里,白天一点也不起眼的小镇湖泊,居然生出了几分诗意。
东满绕着湖走远一点,估算旅馆出来的人大慨不能一下子穿透距离与树影看到她所在的湖对岸,而她能一眼看到从旅馆走出的人,任何出现在湖边的人也将难以在她视线里逃脱,找了张石凳坐下,心想简傲南酒席散后不知人去了哪里?不在闹洞房的大军里,也没预先到这里,猜想他贵人事忙,应该没那么早出现,就取下脚上的高跟鞋,休息一下,对不习惯穿新买高跟鞋的脚趾头轻揉按摩,顺便捏捏站立走动了大半天酸疼的小腿。
“既然这么累,何必穿成这样折磨自己?”
忽然,她头顶响起冷冷的一句嘲讽,吓得她立刻收起放在石凳上的脚,也不穿鞋的赤脚下地,慌忙拂下被撩起的裙摆,急急抬头——
月光下,长身玉立在石凳后的男人,身上的绿色军装带了一圈光晕,正俯着头微倾身看石凳前的她,眼睛里倒映着湖面上的彩色灯影,幻梦一般的七彩,连带着,他那张不笑时显得刚毅的脸也柔化了几分。
“简傲南!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吓得我……”意识到自己在向他娇嗔抱怨,许东满倏地咬住了唇。
简傲南的神色一变,那份映着彩光的柔和倏地消散,盯着一身粉蓝辉映着凉月光显得流光溢彩的纤细身影,想到他来时看到的画面,有些莫名的恼怒。
这女人,不知道孤身一人在月夜下行走是何等引人犯罪的事吗?
她不知道将长长的裙摆撩得高高,露出一双细白无骨的美腿和晶莹小巧的脚趾,在满月的光辉下,她那淡淡的疲累与无辜,多像一个无意落凡、在森林里迷路、需要救赎的美丽精灵吗?
她不知道,这种她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既清丽又妖冶的样子,会让清心寡欲的佛也忍不住多看一眼吗?
而这一眼,如果是他以外的男人,会招来大祸的,她知道不?
就像方博维……
许东满不知道,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脸色很难看,似乎在生气。
想到自己约他的目的,东满垂了双眸,说:“避孕药的事,对不起。”
简傲南讶异地挑了挑双眉,心底划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欣喜,却在下一秒,被她接下来的话给绞碎。
“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有孩子牵绊!”
不知是不是幻觉,简傲南似乎听到了一颗石子被抛落湖水的‘咚’一声响,他心里的湖面漾开了一圈一圈、代表灰败的波纹。
“目前,我也不适合有孩子。你从不做防护措施,也只能我事后……”她鼓足勇气抬头,“简傲南,你要是还生气不想见到我,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了。奶奶念叨着想你,爷爷嘴上不说,其实也想你回家的……”
他皱起了一对浓眉,过几天,是什么意思?
见他没说话,只是瞪着自己,东满心里有点酸酸的,这回他是真的被气到了,要放手了吗?
“是我自私了,没想过你的心情,又不舍得爷爷奶奶给的好处……我已经求爷爷以后不要再对我格外关爱……我们……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
简傲南炸毛了!
他的手闪电般伸出,一手抓住她肩头,一手托起她像是伤心又像因内疚而垂下的脸,怒意喷涌而出,吼道:“许东满!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枉我为了你,开罪叶家!为了你,伤透了鑫云!为了你,我第一次求了老头子!为了你,我小心翼翼,帮你家时隐姓埋名,求借他人之手,只为了不让你知道后增加心理负担!为了你,我低声下气,找了一堆人监视你、保护你,被哥们取笑,倍受指责!为了你,我更义无反顾地担起了强权恶霸之名!我……我费尽力气,掏空心思都不能让你有一丁点感动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天生无情无义?”
许东满的肩膀被抓得咯咯作响,下颚也快被他捏碎了,两处传来异常的疼痛,只是,都不及他吼出来的那些话带来的心疼。
简傲南怒目圆睁,里面有火光跳跃,紧抓着她,恨不得撕碎她,却看着她因疼痛而浮起水汽的眼眸,那逐渐盈满泪光的眼睛——他晃了晃,踉跄着后退,松开了手。
“你走吧!”他挥挥手,背转身去,声音霎时变得沧桑沙哑,“明天,你……我还你自由!”
东满身躯一震,叫住就要走的他:“简傲南!”
他顿住,并未回头,只烦躁地喝道:“有话就快点说,我很忙!”
“你……”她的眼框再也承载不住过多的眼泪,无声的滑下,嗓音哽咽:“我知道……你忙,我只想说……谢谢……谢谢你为我做的那么多……”
“不用你谢!我做那些并不全是为了你……”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
简傲南不再停留,快步离去。
“简……”
她在身后唤,然而,他已不再有耐性听她说话,绿色的身影就像划过湖面的风,眨眼就没了痕迹,好似他从来不曾来过。
许东满咬住自己的唇,任眼泪泛滥,却止不住那种心里突然被挖空的悲凉,跌坐在地,眼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捂着嘴,呜咽起来。
简傲南,我最终还是把你伤透了!把你伤得太痛了,不得不放手……
简傲南,我想要的结果也不是这样,想说的也不是谢谢,你怎么就……
简傲南……
简傲南!
她的人生,虽然不尽如人意,却也不曾这般哭得悲痛断肠过,眼泪像是蓄了二十几年的满池秋水,在今晚这个缺口肆意倾泄,流淌。
起初她捂着嘴,微微的呜咽,到后来越来越悲伤心痛,她涕泪齐下,泣不成声,反正四下无人,对面洞房正闹,没有人会注意到,也就放开来哭了。
银色的月光下,一抹绿色带着光晕去而复返,刚开始是远远看着,慢慢移一两步,似乎踌躇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到后来听到她断肠般的哭声,加上那偶尔溢出的名字,他原本就拧扭得痛不堪言的心几乎到了窒息的地步,脚下不由自主地迈出一步,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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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明知故犯
有些错误,我们总在明知故犯,不愿学乖。
例如去而复返的简傲南!
他既然决定放手,就完全可以撒手离去,再也不理会她的哭笑悲欢,为什么他想到她一个人在小镇湖边的夜色里就心魂不定?撤了严铮,她孤身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