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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排动物实验中,中毒,失血,内伤等重伤情况下,延误若干时辰,用药与不用药存活率的对比。
一般立刻就治疗的,用了药,重伤没太大影响。轻伤死亡率飚升。
四五个小时以后救治的,用药后各种存活率都明显提高了,当然,实验中的轻伤不包括手指划破口那种轻伤。
当救治时间长达二到三天之后,不用药的全死,用药的存活率达七成。当然这个救治时间长达二三天,模拟实际情况,必须自己寻找水与食物,多数动物都是渴死的。
综上推断,在教众重伤不能得到救治情况下服用假死药也能明显延长存活时间,提高救治率,特请批准。
后面还有人体实验标准,什么情况下可以进行,哪种重伤效果更好,重伤几级以上,预测救治时间多长以上,被实验人必须知情同意。
还附了一张知情同意书,重伤后同意使用医堂认为适当并附合医堂标准的实验中的未经正式批准使用的方式进行急救的知情书。
这他妈是故意的,这种一大堆定语的写作方式明显就是想把教主绕昏过去!
韦帅望记得自己批这个申请时还想过,这要是过沙漠没水了,把一队人药倒扔货车里,多节省水和粮食啊!
韦帅望气得,拿着报告抽谢农的脑袋:“你堂主想玩啥,你就出主意帮他玩上,是不是?是不是?”
谢农缩着头,是啊,我这专业技能一般,我不就靠这个混饭吃吗?
把堂主那神经病一样变态的好奇与残忍,想个招,找个有用的地方用。
韦帅望抽两下,忍不住笑了:“小子,我没看错你,人才啊!你跟你们堂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再敲一下,让你吓我。
一个毫无道德感地各种奇思怪想,另一个把这些怪头千方百计弄成有用的东西,这简直就是无敌组合啊。
韦帅望道:“这是个保密项目,是不是?”
谢农道:“当然,我们从不声张进行过人体实验。”
韦帅望问:“能假死到什么地步?”
谢农道:“这要看在什么样的伤势情况下使用,我们针对不同的伤势使用的药物是不一样的,对伤与病也是不一样的。”
帅望想了想:“失血。”
谢农道:“失血,这个有很多种情况,通常我们要求在无法止血,或者止血后已经失血过多出现休克时才会使用。这个药物的主要原理是让体温迅速下降,如果在冬天能达到十度左右,以保持人的身体代谢几乎停顿。基本上会达到呼吸与心跳几乎不存在的状态。”
帅望问:“会不会有危险?”
谢农道:“肯定比不用存活率高得多。”
韦帅望道:“我是说,有多大的危险。如果我把一个正常人的血管割开,什么情况下能保证他百分百活着?”
谢农默默看着他:“别割。”
韦帅望气笑:“你找抽吧?”
谢农道:“教主,这种药吧,正常人,一点事儿没有,吃了,也有半成到一成的死亡率,有些人对这种药就敏感,正常药量对他们就大了。还有一些人有我们没查出来的病。”
韦帅望斜眼:“你们给正常人用过?”
谢农默默低头:“很久之前。”
帅望点点头:“咱们关系很不错,有啥事同我商量,过些日子我会派人去查有没有违规,别让我抓住。”
谢农道:“是是,我先自查。”
韦帅望道:“我问你这些事,不要说出去。你替我查一下贺白艳的身体状况,让老扁设计个方案,事先服药,在血祭时,保证她看起来血尽而亡,过半个时辰还能活过来。时间尽量拿准。”
谢农忙答应:“是。”
帅望道:“最高级的机密。”
谢农擦汗:“是!”
韦帅望很认真地进行了沐浴净身,然后戒食了。
张文好奇得,进进出出几次,小韦都没嚷饿。
他终于忍不住:“教主,你这是怎么了?真的要斋戒?”
帅望道:“平生第一次骗这么多人,得认真点。”
张文默默无语,我靠,大祭,什么叫骗人啊。再说上次你骗过了!
韦帅望不想吃东西,平生第一次骗这么多人,紧张。
贺白艳在另一边的圣堂斋戒。
教主说有十分之一的可能会死,她没什么意见。
静室里她一直跪着祈祷:敬爱的天上地下的王,如果你听到,请给我启示,我做的是对的。以你的大慈大能告诉我,我没有做错。如果我错了,请以你的慈悲,用死亡终结我的错误。赐我结束,不让罪孽沾污我。我将带着喜悦和无限幸福地回到你的身旁。
时间一点点过去,跪了一天一夜后,冷恶的微笑终于越来越清晰。
不知为啥幻象中的冷恶,总是带着一个讥笑:我儿子要啥给啥,谁管你对的错的。
贺白艳越想甩掉这个幻象,这个幻觉越真实,她几乎要在耳朵里清晰听到冷恶的笑声了。她只得用冷毛巾擦擦汗,继续祈祷。
慢慢静室里不时响起冷恶的笑声:
好玩。
只是好玩。
把蚂蚁装在瓶子里,看你们钻来钻去。
浇水进去,不是你们做错了,只想看你们怎么办。
哈哈哈哈。
贺白艳晕倒了。
韦帅望抱着胳膊看着谢农诊治(为了压住他那可怜的咕噜咕噜响的胃啊),回头问张文:“真不能给她弄点东西吃?”
张文乐:“教主,您这话问我?我啥时跟您说过不啊。关键是她不会吃的。”
韦帅望道:“灌点糖水吧,这号精神病人,没治。”
谢农道:“没什么大毛病,又饿又累,估计她是冥想来着,人本来就虚弱,大脑太兴奋。教主让她多喝点水,我这里有特制的补充体力的,要是教主命令她喝,可能她会喝的。按教规,她应该只喝水。”
韦帅望叹气:“你们出去吧。”
没事,我就来试试吧。
过去在贺白艳头顶踢一脚,人立刻就醒了。
众人默默,教主你可以用手的……
韦帅望侧头看着贺白艳:“你在给老子捣乱吗?你不满意你直说,我可以换人的。”
贺白艳爬起来:“我只是想得到神启。”
帅望道:“启个屁,老子说的就是真理。”
贺白艳苦笑:“神启也是这个意思。”
韦帅望半张着嘴:“啊?”我擦,这就不好玩了,这是哪儿的神仙这么偏心眼啊?噢,你该不是说我爹吧?韦帅望咧嘴乐:“冷恶说的?”
贺白艳苦笑:“先教主给我启示,我应听从教主的命令。”
韦帅望笑得:“那是啊!他不一直……”韦帅望闭上嘴,笑,不说了。随手把营养液给贺白艳:“喝了,老子的命令你得听。”
贺白艳默默喝光,轻声:“对魔王来说,我们不过是蝼蚁。”
韦帅望苦笑:“呃,这也有可能。”
贺白艳道:“至少,你在乎蝼蚁的死活。”
韦帅望道:“啊喂,这事跟我没关系,你说的那个魔王是冷恶,我不是你老友韦帅望吗?”
贺白艳轻叹一声:“你玩弄我们的信仰。”
韦帅望沉默一会儿:“我没有,虽然我好象一直在嘲笑……”讪笑:“好吧,我确实一直在嘲笑。”韦帅望想了一会儿:“但是,我并不是说,觉得你们坚信一件我不相信的事是愚蠢,虽然有时我是觉得挺蠢……”
韦帅望搔搔头:“你明白我的意思?”
贺白艳无可奈何地:“你觉得我们蠢。”
帅望笑,绞尽脑汁想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了:“啊,有时我是这样觉得。不过,我当然明白我并没掌握宇宙真理,所以,也可能你们是对的,所以,当你们为你们相信的事而坚持时,我很敬重这些坚持和牺牲。但是,我信不信是我的自由,当然,你们信不信也是你们的自由。请你相信,我绝没有玩弄你们的信仰的意思,我只是在坚持我的信仰。”
贺白艳扬眉瞪眼,你还有信仰呢?你信仰吃吧?
帅望道:“我相信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是生命,所有其它的,我们珍视的,我们觉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爱,□□,感情,□□,道义,信仰,成功,权势地位,所有的东西,都因生命而存在。你死了我会伤心,别人死了,他们的亲人也会伤心,这种伤痛,比什么都痛苦,所以,不管什么玩意儿,只要会伤害人的生命,我就会去改变它。你看,我绝不是没事去玩你们的信仰,正相反,我试图不破坏你们的信仰,同时坚持我的信仰。当然如果你非要挑战我的信仰,我就不得不试试看看到底谁的信仰是狗屎了。”
贺白艳轻声:“你是魔王,你的意志就是我的信仰。”
韦帅望微笑:“对,信我者得永生。”
贺白艳仰头:“你关心我的生死。”
帅望微微迟疑:“我说过,这事有风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贺白艳微笑:“早二十年,我就是该死的人,我一直想,不会有任何人介意我的生死。所以,我相信魔王存在,他有大智慧知道我的本心,也有大慈悲能原谅我的软弱与过错。他爱苍生,虽然我只是沙滩上的一粒沙,也能在他的爱里占亿万份中的一份。”
贺白艳屈膝,握住帅望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轻声:“你是我的信仰,我全心全意相信你,相信你所做的一切,即使我不明白不理解也都是为了大爱。你是我的神明,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韦帅望沉默。
尼玛,你这样说我心里毛毛的,外一我错了咋办啊?
不过,我的不安我自己承担吧。
贺白艳仰头:“请魔王为我赐福。”
帅望最近已经习惯随嘴赐福任何人了,贺白艳那双碧绿的眼睛哀伤而宁静,他在犹疑中,依旧习惯性地手按贺白艳额头:“魔王借来光明与黑暗,创造天地万物,创造生命,他相信每一个生命都有光明,都值得珍爱,坚信他,也坚信你是魔王所爱,坚信你是值得珍爱的。看重自己的生命,因为魔王爱你,看重他人的生命,因为那也是他创造的。魔王爱你,必定赐福你。”
贺白艳闭上眼睛,泪如雨下:“我会记住教主的教诲,万能的主,创造的生命一定是好的,我是值得珍爱的。那些黑暗的,只是为了让我活下去,我活着,我会让他赐与的光明永在。”
第74章 肃穆
大祭跟教主大典差不多;只是少了加冕仪式。
依旧是大半夜起来;韦帅望金盆洗漱,一件一件的祭服加身;他始终表情肃穆。也不讨论衣服多沉,金冠压得头痛了。
张文与冷先面面相觑;教主这是咋了?
中邪了?
还是,真的饿坏了?
韦帅望缓缓问:“都准备好了?”
张文道:“是。”
帅望道:“小贺呢?”
张文道:“已经先去了圣殿。”
帅望看一眼韩宇;韩宇点下头,出去了。
张文看看冷先;冷先没反应;看起来即不奇怪也不好奇。张文看看韦帅望;兔崽子,你同你宠臣打啥哑迷呢?老子啥时候变成局外人了?你刚才那些准备好了啥的,该不是跟韩宇说的吧?老子是打叉的啊?
韦帅望继续沉默。
张文待冷先出去,轻声问:“教主,你前儿说,第一次骗这么多人,是啥意思?”
帅望坦白地:“我要行神迹,让血祭的人死而复生。”
张文当即就后退一步“啊”?开这玩笑做啥?小爷,你快乐一个,告诉我你是开玩笑。
韦帅望一面孔的不知羞耻的坦然。
张文觉得腿软,慢慢手摸着椅子坐下了,半晌:“教主,咱行走江湖,那种药都听说过,你,你这是糊弄鬼呢?”
帅望沉默一会儿:“很多人听说过吗?”
张文道:“我听说冷家有。”
韦帅望问:“你听说过确实例子吗?”
张文愣一会儿:“没有。”
韦帅望点点头,韩宇应该没细说那件事,至于韩青的死而复生,冷家更不会提。所以谣言就是谣言。
韦帅望道:“不要把冷家神化,冷家啥都有。”
张文呆了一会儿:“那你……”
帅望一笑:“在韦教主领导下的医堂,不断改革创新,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和发展。”
张文这个气啊:“医,医堂的!那不是更,更更……”
韦帅望道:“既然你都没听说过……就不算更更更。”
张文气:“是是,医堂在教主的带领下保密工作有了长足的进步。”咬牙切齿:“你,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韦帅望道:“没点胆子,怎么做一代宗师啊。”
张文默默,就你,还一代宗师……
好吧,外人看来,小韦就是一代开山宗师啊。宗教改革领袖啊,差半点就政教合一了,如果不是摄政公主也同样强大的话。
若非某种机缘,一如魔教这样庞大的组织,国家内忧外患,最终将成就他们的崛起。很有可能,最终就成了政教合一的国家。
小韦刚刚还是开玩笑的口气,张文再看一眼时,韦帅望又一次肃穆了。
张文沉默了,好吧,你是一代宗师,至少胆子够了。
可是你今天这表情可真奇特啊。
难道这就是你独特的领袖特质吗?说真话时就嬉皮笑脸,一说谎就无比庄严肃穆?
张文再一回想韦帅望的过往,默默地骂了一声娘,还真是这么回事。
要不人家是大人物呢,硬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啊。
韦帅望穿戴已毕,一身素白,金冠金披挂,一身的珠宝,华光四射,腰杆笔直,微垂双目,硬是有一种凛然与慈悲混和的圣洁感。微微向张文一扬头,开门。
张文欠身,是。
好吧好吧,这是你第一次说谎,是你迈向成熟的第一步,是你政治生涯的第一个进步。
张文欠着身子,后退到门口,开门:“教主启身,祭礼开始。”
门外所有堂主跪迎,然后侍卫送上步辇,韦帅望整整衣服坐下,一边是张文韩琦,一边是冷先冷承绶,四人把他抬起来,冷家的小朋友微觉不适应。咦,这辈子没抬过人啊。
边上十几个堂主也不适应,这人新入教的没任职啊,往日都是堂主来抬啊!还不是小堂的堂主,那都得是有功夫的,好吧,这位黑剑,功夫倒是有,可是他没任职呢!还是个小孩儿,后来者居上,凭啥啊……凭功夫吧。
本来,韦帅望考虑要不要半边新人半边旧人呢?冷凡这个堂主做得比较一般,没啥过失,业绩没长进。冷平呢,想了又想不好意思让思安长老的宝贝儿子干这个。人当年做长老公子时,都不愿承认认识韦帅望这种无赖。现在处于韦帅望的保护之下,那是承诺,那是有条件的。所以,小韦对冷平的位置真是很难处理,你要用他吧,给个小位置,配不上人的身份,给个高位,他没那阅历。不用他吧,把一红剑一直放着,慢慢就变成锈剑了。
最终呢,小韦只安排了一个新人,向众教徒表达,我们注入新生力量了。
所以,冷平只是陪在一边,本来他应该伸手扶着韦帅望,韦帅望把这条改了,命令他在一边引导。
于是冷平在一边森森地感觉到一股子惊恐,当年他初次见李唐被韦帅望命令自杀献祭时的惊恐。
同样惊恐的还有胡不归与南朝,这两位都知道血祭是啥意思,也都没太习惯,他们做为教主的侍卫,这次被排到很靠后的地方,因为血祭是按教中教徒地位来排的,他们只能在一边观礼。
胡不归看到这一切,顿时就想到多年以前,他同他父亲差点成为祭品。全身无力地被拖到祭坛上去,转过身手持利刃的向他们走过来的韦帅望。他以为死期到了,再英勇也免不了惊恐,他盯着韦帅望,韦帅望看着他,黑眸子里照出他渺小惊恐的脸,韦帅望刹那的犹豫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清楚看到那双眼睛里的不忍,然后韦帅望转身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放过了他父子。他对韦帅望一向是不太看得上眼,即使祭礼上被放了一马,依旧觉得小韦只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坏,你做为一有正常道德观念的人,不把无辜人宰了放血是最基本的吧?
直到杀场上被走马换将,内心因为感到被羞辱被要胁而产生的抗拒才慢慢软化,小韦仁厚啊。对一个曾经一再口出恶言表达鄙视的人,依旧是不惜代价,能救则救,只能说仁厚了。
他记得韦帅望那一刻的不忍,在被救了一次又一次之后,承认韦帅望的大能,然后也承认小韦是个好人。
所以,小胡入了魔教,今儿要重现当日残忍血腥场景,他内心震动,还会有一堆血淋淋的人头摆在前面吗?他是否选错了路?
魔教到底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