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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一听,顿时大惊:“什么?三媒六聘都走过了,你怎么能说这么任性的话!无清那孩子待你不薄,你不可以这么忘恩负义!赶紧回去!”她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素颜转而看向她,认真道:“娘,我实话跟你说,在离开的这一年多里,我已经嫁过人了。”
白氏一听,更是惊得就要站不住,多亏素灵在旁扶着。
“你……你居然……婚姻大事,你居然擅自做主!这都是跟谁学的!”白氏气极,指着素颜的手也不住地颤抖。
素颜默默地受着她的责备,寻思着该怎么向她解释。毕竟娘亲思想保守,必须给她个合理的理由,但又不能直接道出水神的身份,不然会生出更多的麻烦。
想着,她便开口说道:“娘,不是我擅自做主,那天我作为祭品被献祭给水神,之所以可以大难不死,全靠他出手救助。”说着她便看向身边的共工,“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在长期的相处过程中我也倾心于他,这才会互许终身。不过娘放心,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也没有待薄过我。”素颜用眼神示意共工,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图,尽量配合一下。
白氏看着自己女儿望向那男子的眼神,再看对方的反应,倒也不像是假话。可是……白府的事情是双方郑重其事定下的,怎么可以说反悔就反悔?想着,她便叹道:“你私定终身娘可以原谅你,可是无清怎么办?你怎么可以答应他之后又反悔?你这让娘以后还有什么脸出去见人?”乡里人民风淳朴,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出尔反尔,指不准被传成什么样子,少不了要被人说三道四。
“我本来是想和他一起回来看你的,可是途中出了事故,这才会导致记忆的丧失,也才会答应无清哥的求婚。如今我恢复了记忆,也和真正的夫君重新相聚,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嫁的。”素颜半真半假地说道。
白氏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知道女儿也确实有难处。再次看向那个男人,对方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但是不怒而威的气势十分明显,似乎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其实女儿嫁谁她并不是非要干预,只要她喜欢,对方也能对她好,这就够了。只是无清这事情,始终是她们这边做得理亏,这也正是她犯难之处。可是她的女儿她也清楚,一旦下定了决心,那是谁的话也不会听的。当初做祭品的时候就是这样,无论她这娘亲如何反对,只为了让老伴能有钱还债,女儿硬是态度坚决地接受了。想着,她又是叹了口气,她总觉得亏欠这个大女儿许多。事到如今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毕竟女儿都已经嫁给了对方。有道是一女不侍二夫,这有关女子的名节。
素颜见白氏一个劲地叹气,于是继续说道:“娘,我这次回来是要跟你告别的,我准备和他一起回去。因为……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以后……可能不怎么会回来了。”而娘和素灵,是最让她放心不下的。
白氏被动地接收这一讯息,撑着桌子坐下,她喝了口水定定神,这才再次看向素颜。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共工突然开口:“我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她。”他直视白氏,眼中是不容置疑的神色。那种尊贵的气息,自然流露出来。
白氏看着他,良久,方才长叹一声:“唉,就这样吧。”
素颜知道她是原谅了自己,再次看向共工,不禁露出微笑,为他的承诺,也为娘亲的谅解。
临走之前,一直不说话的素灵,突然拉了拉共工的衣服。
看着这个眉眼和素颜有几分相像的小女孩,共工停下了脚步,却见她招了招手,示意他低身凑过去。
素灵看着屈膝在自己面前的共工,忙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说完便眨了眨水灵的眼睛,甜甜地笑了笑。
共工听着她的话,渐渐地也露出了笑容,这笑容很浅,却让素颜看得出了神。见他伸手摸了摸素灵的头,不禁好奇他们说了什么。要知道,他平时可是很少会露出这种无防备的笑容的,而且对第一次见面的素灵,竟然还做出摸头这种亲昵的举动,和她认识的共工有些不一样。
告别白氏和素灵,素颜在回水国的路上,忍不住开口询问。可共工仿佛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她,不管她怎么问,他就是不说。
刚回到水国,出乎素颜意料,昆仑和王母竟然都在,似乎是特意等他们的。
昆仑看着素颜,冰冷的脸上难得显露出一丝温和,继而又看向共工:“按照约定,我会让王母解开你身上的日月经纶。”他平静说道。
闻言,素颜忍不住惊讶起来。日月经纶,一直以来限制水神真正神力的咒术,第一次见到王母的时候,他就因为这件事而与王母不欢而散。原先一直不肯解除咒术的昆仑,现在又为何会同意让王母将其解开?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情?
在素颜疑惑猜测的时候,王母已举步向前。抬起双手,她意念微动,额间的黑色曼珠沙华逐渐变得透亮,将整个人映衬得绮丽妖冶。原本水灵的大眼,此刻也是透亮明净。随着双手结出的印记,她的脚下慢慢浮现出一个阵图。图案虽然复杂,但十分清晰。
伴随着阵图的出现,素颜看见,共工的背后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经纶。外围是太阳,其中贯穿着一轮弦月,中间穿插其它复杂的图案。随着王母结出的印记,以及嘴中念出的咒文,月经纶缓缓转动起来。
王母闭眸凝神,半晌,突然睁开眼来,大声喝道:“解!”
顷刻间,周围涌现一股强风。
素颜只感觉眼前弥漫起浓烈的烟雾,硬生生挡住了视线,过了好半天,烟雾才渐渐散去。模糊之中,她忙搜寻起共工的身影,待看清楚时,却惊得瞪大了双眼。如果她没有眼花的话,坐在地上的共工……竟是一头墨黑的长发!
原本植入共工灵魂之中的日月经纶,因强大的神力而解开相连的环扣,进而被彻底抽离出他体内。共工体内神力瞬间得到释放,一时之间没有缓冲,冲击之下整个人便跌坐在了地上。因为神力的解放,短发也受到波及瞬间变成长发。
共工跌坐在地上,单手随意搁置于膝上。不知道是不是素颜的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共工才是真正的共工,那个掌管天下水脉的水神,那个尊贵无比的神祗。
他原本就是极好看的样貌,如今一头及地长发,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富有光泽,更把人衬托得有几分妖冶。也许是因为恢复真正神力的缘故,他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处于绝佳的状态,不同于她刚认识他时的那种冷淡漠然,而是处处洋溢出鲜活的气息。
共工看着满头的长发,试着运了运力,感受到体内不受压制的力量,他嘴边露出一抹傲然的笑意。即便在原本的月经纶状态,他的力量还是会受到部分制约,但是现在,他取回了所有的神力!那种力量充斥全身的感觉,让他回复了往昔的傲然不羁。
昆仑看着他,淡道:“如今日月经纶已解,以后的事,就要看你自己了。”他的意思,共工不会不明白。
水国其它几处地方,玄冥、相柳、浮游、娜拉、蓬莱等,都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被彻底释放的神力。众人心中都明白,看来水神的日月经纶已经解开了。
而九重天内,无相看着眼前的影像,面具下传出阵阵笑意,一切果然如他所料……
☆、懒起画蛾眉
素颜看着共工那头长发,只觉得漂亮非常,像上好的绸缎一样,泛出柔和的光泽。她忍不住伸手抚上去,就连触感都是这么柔顺。
没想到,就在她忙着欣赏的时候,共工手中却幻化出一条小型的水龙。素颜还没来得及问,就见他伸手握住自己的长发,紧接着水龙便张口咬了下去。
“等……”素颜意识到什么,刚要出口叫他住手,却还是晚了一步。
原本及地的长发,瞬间断落,他又回复了原先短发的样子。
素颜看着地上的头发,不禁惋惜道:“这么漂亮的头发,为什么要剪掉?”明明他长发的样子也很好看的。
共工看着她可惜的表情,沉默片刻,浅道:“因为……不需要了。”
他看着她,眼中是深深的释然。曾经那人说过,最喜欢他的一头长发。在他亲手杀死她的时候,也亲手断了一头长发,断发亦断情。对他来说,随着落发一起封印的,是自己对他人的情感。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像对她那样,去深爱一个人。可是,眼前这个人改变了他。现在他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放下了。
素颜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一路跟他走着,暗自琢磨。等发现时,人已经到了玉华阁门口。
“怎么来这儿了?”素颜纳闷,她可是住在瑶阁的啊。还是说,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共工没有回答她,只是弯腰将她整个抱起,一路走进屋中,径自往床榻而去。
素颜本来还纳闷的,见他将自己放在床上,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想要起身下床。无奈他早一步上了床榻,制止了她的行为。
看着彼此暧昧的姿势,以及他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眼光,素颜饶是再笨,也不会不明白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现在是白天……”她心中忐忑不安,怯怯地看着他。
共工挑眉,似乎不为所动。
“我……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见他没有丝毫松动,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共工见她一副退缩的样子,干脆低头深吻住她,好让她彻底断了逃跑的念头。
“这是早晚的事。”他边吻边说着。
素颜被他吻得逐渐失去了辨别能力,只能被动地接受着。
窗外风清气朗,屋内春意正浓,一室缱绻,极尽缠绵……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一夜的温存,让她疲倦至极,沉沉睡去。朦胧中睁开双眼,却是正好对上他凝视她的目光。
对于他睡在她旁边这个事实,素颜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回忆起昨日发生的事情,脸上不禁染上一抹红晕,视线则是左右看着,就是不去看他。
对于她这种局促的表情,共工只是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嘴边则带上一抹浅浅的笑意。
素颜越发羞窘,干脆扯了被子一把蒙住脑袋,以期遮住自己羞红的脸。可是透过被子,却传来他低沉的笑声,这让素颜把头埋得更低了。
就这么躲在被子里,他倒也没继续戏弄她。不多时,身侧床榻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他下床了。紧接着,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
素颜偷偷露出小半个脸,想要观望他在做什么,却正好看到他穿衣服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叹,这人不仅面相长得极为好看,就是身材的比例也十分完美。如果她是男的,那一定是会嫉妒死的。还好她是女的,而且眼前这人还是自己名副其实的夫君。想着,她就喜滋滋地笑了起来。
共工注意到身后的动静,一回头,就见她盯着自己笑。不禁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而挑眉看向她,嘴边则是浓浓的戏谑笑容。
素颜一惊,忙又把头缩回了被子里。真是有够糗的,她刚刚傻笑的样子应该全被他看到了吧?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正懊丧着,整个人却被连人带被地卷了起来,惊得她忙探出头来。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连同被子,一起被他揽到了怀中。
共工嘴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凑到她耳边,语气低迷道:“还不起床?”语毕,竟是隔着被子挠她的痒。
素颜闪躲不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偏偏经过昨天晚上,他已经知道她是极怕痒的,现在更是打定了主意要戏弄她。素颜在被子里不断挣扎,直笑得喘不过去来,连番动作,竟是连裹在身上被子都被弄松开来。
共工看着她露出被子的肩膀,因止不住地笑意而不断颤抖,小腿更是为了躲避他的手而将被子踢蹬掉了。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深沉,他立时收了手,转而低道:“起床,一起用膳。”说着便放开了她,背过身去拿衣架上的衣物,继续穿戴起来。
素颜怕他会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所以很听话地迅速穿戴起衣物。突然,她眼角瞥见床头的一个小盒子,不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盒子是她离开人间的时候,娘亲送给她的。娘说,她没有什么钱买名贵的嫁妆,这个梳妆盒里有些胭脂水粉,权当做送给她的嫁妆。
素颜打开盒子,手指一一扫过里头的胭脂盒,顺手拿起一支眉笔。虽然这些东西都很普通,但她却觉得无比温暖,因为这代表了娘亲对她的祝福。就在她出神想这些的时候,手中眉笔已经被人接过。
共工看着这支极其普通的眉笔,复又看了她一眼,眼中若有所思。沉默片刻,即轻柔地抬起她的脸,细细替她画起眉来。
素颜讶异于他的举动,没想到他堂堂水神,竟是会替女人画眉。她只觉得心中一阵甜蜜,大气也不敢出,只安静地享受这美妙的时刻。
画完眉,共工搁下眉笔,又打开了一盒胭脂。用小指沾了一些,他缓缓涂抹在她双唇上。红色在她嘴上慢慢晕染开来,看着十分娇俏诱人。感受着指下小巧而丰满的嘴唇,共工突然就低下头来,刚画上去的胭脂,又因为彼此的深吻而渐渐褪去……
☆、阴谋,蠢蠢欲动
小麦的肤色,廓然的眉眼,神农身着战甲,神情严肃。战甲右侧的牛头护肩惟妙惟肖,将他整个人衬托得更加正气。
“最近人间的局势越来越动荡,荒魂的数量也已达到临界点,再这么下去,恐怕我对人间战祸的调控将会失去作用。到时候人类流离失所,妖魔伺机而动,必然是一场浩劫。”神农眉头紧锁,对这极有可能发生的局面颇为忧心。
共工也露出深沉的表情:“近几年人间局势日益动荡不安,我想这背后肯定有什么缘由。”
神农亦点头说道:“这确实是十分可疑,我也与伏羲和女娲商量过,他们的看法和我们一样。”顿了顿,复又道:“之前我见过湘君,据他所说,冥界阴兵似有活动的迹象。我想般若和此事也有密切的关系,毕竟冥界无主,百万阴兵都是听凭他这位大将调度。”
共工越发皱眉,他没想到连冥神也会参与其中,看来背后一定有什么大的阴谋。
神农继续说道:“火神作为纯阳之神,最能感觉到天地阴阳的平衡。我前几日去找过他,他的说法正好与事实相符,那就是阴邪之气日渐加剧。”
共工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突然开口问道:“无相呢?他有没有什么动静?”
神农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会提到这个名字,继而答道:“这也正是我在意的地方,如果我的直觉没错,这幕后的始作俑者,便是无相。”他如实道出心中的猜想。
共工沉吟道:“如果他和冥界联手,那么不管他们在密谋什么,对我们来说都会非常棘手。”而且,他根本就不相信无相会做些好事。
神农应道:“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人间,那我们天界众神联合起来,应该还能勉强应对。可如果他们的目的不止如此,那我们很可能会防不胜防。”
毕竟天界不像冥界,既有训练有素的百万阴兵,也有绝对的领导者——大将般若。天界的众仙全是闲云野鹤的散居人士,很少会聚起来共同御敌。而且古往今来,还没有什么事件能严重到这个地步,让天界联合与之抗争。就算是千年前的湘君事件,也不过是毁灭了人间,进而才会波及到天界和冥界。如果这次无相的目的不止这么简单的话,那很可能不是局部的波及,而是严重的崩毁!
共工神色低沉:“可惜我们不知道他的死穴,不然也不会如此被动。”
天皇,人皇,地皇。
三皇之中,人皇是炎帝神农氏,常年游历于人间大川,是极为接近人类的神明。地皇则是伏羲和女娲并列而为,他们是上古流传下来的部族,聚居于神秘的大河流域。至于天皇,则是居于九重天的无相。
无相者,无面无相,宇宙洪荒之初始,世间万物之零点。无相又生万相,因而虽无面相,却又能幻化出万千面貌。没有人知道无相的来历,只知道他是极为古老的神明,以至于任何年长一些的神明,都不能说出他是何时开始存在于世间的。当所有人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是三皇之一。
无相不仅是极为古老的神明,而且也是神力最深不可测的一位。即便从未展露过真正的能力,但只要是修为深厚一些的神明,就必然能够感知到他的强大。如此强大的神明,没有人知道他的弱点。好在他从古至今,似乎一直安分守己,没有危害三界。
不过,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将来他会做出些什么,实在是不好说。尤其是他似乎与冥界联手,这份强大的力量,别说是寻常三界,就是超脱世俗之外的极乐净土,说不定也会遭受重创。
神农思忖良久,这才神情严肃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