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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了什么,忙正视起抱着自己的共工:“你恢复月经纶状态了?”
看他浑身湿透的样子,额前碎发还滴着水,不用细想素颜也知道,他再次救了她。
共工无言地看着她,确定她已无大碍。所幸刚才情急之下,他强行启动了体内的月经纶。不然就凭水国深不见底的水域,她很可能会在无尽的水底窒息而死。
“还能走吗?”共工无意多做解释,浅浅问道。
经他提醒,素颜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他的怀里,而他的手则紧紧揽着她的腰!忍不住低呼出声,她忙将他一把推开,努力想要自己起身。可惜冬日的水毕竟伤身,她一个没站稳,眼看就要再次跌倒,幸好共工及时拉住她。
“谢谢,我没事。”素颜低头道谢,却刻意避开他的搀扶。
见她独自往前走着,共工微微皱眉,几步上前将她拦腰抱起。
“喂,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素颜低呼出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共工无视她的反抗:“安静些,这就带你回去。”
“那你倒是放我下来呀!我自己有脚可以走!”素颜故意提高了自己的音量,想要忽视自己心中莫名的悸动。
共工叹了口气,丝毫不顾她的意愿:“你以为这里离水宫很近吗?明明不能腾云驾雾,难不成还想游回去?”
素颜知道他说的在理,这个水国小镇离水宫不近,且水国都是大面积的水域,自己一介凡人,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回去,确实没什么可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排斥起他的碰触,犹自想要辩解。
“闭嘴。”共工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召唤出了体内的水龙。
一路回到瑶阁,还没等水龙停稳,素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急跳了下去。共工急忙伸手,却是没能拉住她,眼睁睁看她崴了脚跌坐在地上。
“你个蠢女人,谁让你跳下去的?”共工皱眉跃下水龙,上前察看起她的脚,谁知竟被她有意识地避开了。似乎从刚才起,她就一直在刻意避开他。现在脚伤跌坐在地上,却仍努力回避他的触碰。
沉下脸色,他语气有些冷:“你到底是怎么了?”
素颜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没什么。”说着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往屋内走去。
共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为什么不敢看我?”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开始回避起他?而这种疏离的举止,让他心中某处十分不悦。
“请放手,我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素颜仍是固执地不愿去看他。
“到底怎么了?看着我的眼睛回答!”面对她闪躲的样子,共工眼中凝聚起怒意。
“我说了没什么的!”素颜情绪激动地回道。
挣脱了共工的手,她没再看他,而是径自步入屋中。
背抵着门缓缓坐下,素颜捂上心口,她可以清楚感受到那急促的心跳声。脸有些发烫,似乎呼吸也困难起来。她究竟是怎么了?生病了吗?如果是生病,为什么意识还是那么清晰?素颜不明白原因,只觉得心中一阵烦躁。为什么在面对水神的时候,她的情绪突然失去了控制?她变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更是因为他的碰触而脸红心跳,内心慌乱不已。为什么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如此奇怪的?对共工的感觉,似乎已变得不一样。当他认真地叫着她的名字,说要让她留在水国的时候,她的心居然不可抑制地失去了节奏,那莫名的悸动究竟是因为什么?还有他所谓的血婚,应该就是人间的婚礼吧,她……和水神的婚礼。
素颜越想心越烦乱,干脆双手抱膝,将头埋在手臂之中。
而仅仅是一门之隔,屋外,共工也是随意地倚门而坐。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一夜,无眠。
☆、独守窗前,一夜雪
雪,静静地飘落。渐渐地,屋顶和地面都覆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色的雪花在夜晚十分亮眼。
素颜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等反应过来时,天已快亮。虽然一夜没睡,但她的思绪却异常清晰。走进里间换下潮湿的衣物,她决定去外头走走,好理清自己的思绪。
一打开房门,却意外对上琉璃般的眼眸。
共工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这个时候出来,就这么倚坐在门边,手还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素颜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他没有换过的衣服,她突然意识到某个可能,“难道……你一整晚都在这里?”
共工此时已恢复镇定,缓缓站起身,他稍稍理了理衣服,却是什么也没说。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门外守一夜,只是望着那雪景出神。曾经他很讨厌下雪的日子,因为这会唤回他痛苦的记忆,可是……此时他的心却很平静。说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应该是她来了之后吧,他的一切开始慢慢发生了变化。一想到这里,他心中就有种复杂的情绪。
素颜见他不吭一声,只自顾自理了理衣服,就要转身离去。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很想留住他,等反应过来时,手已轻轻拉住他的衣角。
这细微的举动,让共工停住了脚步。他微微侧首看她,等她开口。
“我……”素颜支支吾吾,努力搜寻着借口,“可不可以……陪我走走?”老半天,她才找出这么个不像理由的理由。
可是话一出口,她立马又后悔起来,万一他不答应怎么办?昨天回到瑶阁,她可是吼了他一顿,按照他腹黑的性格,实在没道理不记仇。可是,虽然担心这种情况,她心中又不可避免地带了些希冀,他一个晚上守在门外,会不会是因为……担心她?在没有其它合理解释的情况下,她应该可以这么想吧?
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良久,共工才平淡说道:“下雪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素颜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外头已一片银装素裹!雪花飘扬而落,婀娜旖旎。水国因为大部分的建筑都在水上,所以很难见到大片雪地,但通过建筑物皑皑的屋顶,还是可以感受到浓厚的雪的氛围。
素颜顿时想到了不错的借口,鼓起勇气道:“这是我在水国遇到的第一场雪,不如一起赏雪吧?”
共工没有拒绝,算是答应了。
瑶阁旁边有一处场院,用白色玉石建造,此刻早已积起厚厚的雪。
素颜沉默地走在共工身边,雪花静静地落在两个人身上。黎明还未到来,四周却被雪地映照得亮堂。周围静得出奇,甚至可以听到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
雪地上,印出一深一浅两排脚印。
素颜低着头,寻思着该起些什么话题,谁知脚下一个不慎,硬生生踩了空。猝不及防之下,眼看整个人就要朝旁边跌去,她不由惊呼了一声。意料之外地,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借此将她扶住。体温透过肢体的接触传递过来,让她感到一阵温暖。
抬头看去,对上的是琉璃一样的眼眸,让人几乎就要沉浸进去。素颜心中一个咯噔,又来了,那种内心狂跳的感觉,脸颊也禁不住红了起来。她捂着心口小步退开,好像这样就能抑制不受控制的内心。不想因为突然失去依附的温度,让她身上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就打了个喷嚏。
“冷?”共工皱眉问着,却早已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将它披在了素颜身上。
衣服上残留着他的体温,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他抱在怀里,这让素颜心跳得更加厉害了。
共工见她神色似乎不大好,便执起了她的手,凉凉的温度让他又是一阵皱眉:“你们人类都这么畏寒吗?”
素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嗫嚅道:“是你们神太过强大,穿得再少也能御寒。”
水神不置可否,就这样牵着她的手走在了雪地上,似乎想借此把温度传递给她。
“水神,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素颜沉默一阵,终于开口。
“什么?”
“我……真的可以留在水国吗?”素颜低低问道,“你让我自己选择,那么如果我说我想留在这里,你就真的不会赶我走吗?我只是献祭给你的祭品,已经不能再回到人间去了,你能答应……永远不赶我离开吗?”
共工沉默地听她说着,牵着她的手紧了紧,良久才正色道:“你不是祭品……”话还没说完,神色就陡然发生变化,皱眉捂住了心口,整个人向素颜身上靠去。
素颜一个不支,两个人就这么摔倒在了雪地上。所幸厚厚的雪缓冲了力道,素颜被压在他身下,也没有感到过多的疼痛。
看着黎明的曙光渐渐传播开来,她知道,他体内的日经纶又开始运作了。每次由月经纶转到日经纶的时候,他就会经历一次痛苦。
“水神,你还好吧?”素颜不敢乱动,只能出声询问。
压在她身上的共工只一味捂住心口,他的身形正逐渐变小。又过了许久,这心口灼烧一般的痛苦才慢慢退去。意识恢复清醒,他费力地想要支撑起身体,却有些力不从心。
素颜见状,忙伸手帮忙,却听他自嘲浅笑:“很奇怪吧?这样的身体。”自嘲之中,是掩藏不住的无奈。
素颜知道变成这样并不是他的本意,至于昆仑君为什么要把日月经纶植入他体内,在经历了水龙胆的事情后,她也相信昆仑君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像水神这么强大的神,却要每天受这种东西的束缚,一定有苦难言吧?尤其他还是个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喜怒哀乐的人。
“一点也不可笑。”素颜认真地看着他,“在我看来,你就是你,外形如何根本微不足道,不必把它看得那么紧要。”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映衬着那坚定的神情,透露出一种独特的美丽。
共工突然倾身向前,吻上了她的嘴唇。
素颜呆愣住,唇上传来的温度是那么的真实却又不可思议。水神的气息萦绕在她鼻尖,刺激着她的思绪。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这些天来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不是生病,不是烦躁,而是她喜欢上了水神!
正因为喜欢上了水神,她才会在他面前脸红,心更是狂跳不已,原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水神,迟钝的她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良久,共工离开她的嘴唇,琉璃一般的眼眸看着她:“你从来都不是祭品,你是我的妻子。”
☆、水神的第一任妻子
转眼已进入春天,就快到素颜和水神血婚的日子了。素颜从蓬莱那里得知,天界的血婚和一般意义上的婚嫁不太一样。当神要和人类结婚时,血婚是必不可少的仪式,只有先进行了血婚,正式入了神籍,才能举行普通的婚嫁仪式。
而血婚的第一步,需要向司天大殿递交正式的公文。公文上除了相关的书面内容,还要印上他们两人无名指的血印,最后再盖上水国特有的印章。司天大殿在收到公文后,会尽快将素颜的命格从人间转移至天界,并派人送来天枝露。将天枝露混合水神的血液,由素颜这个人类喝下去,便能正式加入神籍。之后两人还需在水宫主殿长跪一夜,如此素颜就算是正式以水神妻子的身份成为天界一员了。
不过虽然说是加入了神籍,但因为素颜本来是人类,所以是没有神格的。也就是说,素颜仅仅是作为天界的一员,拥有无尽的生命,却没有神力。
素颜摆弄着自己门前的那些个睡莲,心中有些忐忑,加入神籍就意味着彻底放弃人间的生活,而且永远的生命是不是意味着她将面对人间亲人的生老病死,然后再独自继续生活下去?这对她来说似乎有些沉重。永生这个字眼,在真正面对的时候往往会心生茫然。说到底,还是她自己内心太软弱了。
“素颜。”正想着,身边忽然有人叫她。
素颜一个闪神,忙回头看去,原来是玄冥。
“玄冥,你怎么来了?”她有些疑惑,平时除非在水宫偶遇,不然他是不会主动来找她的。
玄冥表情平淡,不答反问:“听说你要和水神血婚?”
看他问得那么认真,素颜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嗯,水神说如果我要一直呆在天界,就必须这么做,不然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应该嫁给他。”沉默良久,玄冥突然说道。
素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玄冥看着她,眼中带着些许的冷漠:“如果你不想变得不幸,就不要嫁给他,更不能爱上他。”
又是这句话,素颜记得,在镜台的时候他也对水神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他们的氛围有些微妙,水神说玉华的死是他的责任。玉华她知道,相柳和她说过,她是水神唯一爱过的女子,和自己一样也是个人类。究竟水神和玉华之间发生过什么?为什么玄冥要说被水神爱上的人会彻底坠入不幸?而听到这句话的水神,情绪也变得十分反常,失去控制。这些素颜都很想知道,可真正知道的人往往都不愿意告诉她,仿佛那是水宫的禁忌。
“水神,曾亲手杀了他最爱的人。只要那个人存在,他便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玄冥冷漠地道出事实。
听到“他最爱的人”,素颜心中一阵难受,但更让她不敢相信的是,水神居然亲手杀死了玉华。
“我不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素颜试图为水神寻找着借口。
玄冥不置可否地一笑,眼中却是一派冰冷:“误会?如果当初他肯出手相救,那么她就不用死。知道什么是魂飞魄散吗?就是永远从这个天地间消失了,连神都不可挽回其生命。”
素颜哑口无言,她潜意识里是相信水神的,通过大半年时间的相处,她知道水神其实是个十分善良的神。可玄冥说的似乎又是事实,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知道吗?神最初是没有性别的。”见她沉默,玄冥忽然开口道。
这再次让她震惊:“可你和水神分明就是男的啊!”不然那喉结该作何解释?
“最初的确没有性别,在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前,我们既可以变成男神,也可以变成女神。”玄冥仿佛陷入了回忆,“神只有等动了情丝,才会彻底定下性别。如果爱的是男人,我们就会变成女神;如果爱的是女人,则又是变成男神。不仅是天神,就是冥神也是如此。当然,也有些神天生没有情根,所以注定没有性别。另外还有极个别的神,生下来就有阴阳之分,但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素颜惊愕不已,那照这么说来,水神和玄冥第一个爱上的都是女人了?
似乎在回应她心中的疑问,玄冥继续道:“我和水神一样,都爱上了玉华。”顿了顿,他表情转为阴沉,“可他居然害她致死!当初就不该答应玉华,让他们两个人见面!只要不来水国,她就不会死!”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突然,角落走出一个人。居然是岷山女神,娜拉。
看到娜拉,玄冥只抿了抿嘴,没再继续说什么。沉默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似乎不想多作解释。
素颜心中疑问不断,却听娜拉问道:“你相信玄冥说的吗?认为水神会残忍地杀害自己的至爱?”
被她这么一问,素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良久才开口:“虽然我不知道水神和玉华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玄冥所说的水神的爱会让人坠入不幸这句话,我并不能认同。这世上本没有哪种爱会让人坠入不幸,让人不幸的,永远只会是叵测的人心。”
娜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讨厌她的答案。
“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水神付出。”视线望向远处,娜拉眼中露出不屑,“她只不过想利用水神加入神籍,更妄想获得神格,成为真正的神。在我看来,她从头到尾爱的就只有自己,却把水神和玄冥玩弄于鼓掌之间,魂飞魄散也是自找。”
“可是玄冥说……水神本可以救她。”素颜犹豫着说道。
“你以为她那个样子还可以轻轻松松救下来吗?”闻言,娜拉眼中涌现怒意,“如果出手救她,水神就会堕落成冥神!永远只能徘徊在幽冥之界!”
娜拉的话,让素颜久久不能言语。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水神。他和玉华之间发生过什么?又为什么会被植入日月经纶封住神力?这二者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这些都让她觉得,她和水神之间存在着一条沟壑,阻隔着他们两人。
☆、刑罚女神,西之王母
昆仑神山,一对七彩凤凰缓缓着落。华贵的车舆,雕镂着八宝祥云。
车上,走下一名年轻的女子。女子脚下萦绕着仙家之气,优雅地立于地。
仔细看去,她模样不过十五六岁,身量娇小玲珑,头上也是梳着娇俏的宝环双髻。她的外貌十分惹眼,额前是一朵黑色的曼珠沙华,绮丽而妖冶。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水灵的大眼睛。眼角微翘,让她在娇媚中又带着难以名状的庄严与英气,充斥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女子一身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