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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柔气得脸色通红,指着澄心半响说不出话来。
澄心轻笑一声,也不再与她多言,用扇骨敲敲小轿的扶手,“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茜柔等她走远,才敢小声啐了一句,“老虔婆。”说完,她转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衣着朴素,在三人之中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柳宁,语带讽刺的说道:“还是妹妹命好,生了老爷唯一的儿子,便是木讷不善言辞,总归都不会吃了亏去。”
柳宁闻言将头垂得更低,“姐姐说笑了……妹妹总是不及姐姐的。”
茜柔这才呵呵笑了几声,扶着婢女的手晃晃悠悠走远了。
这一出戏,演戏的退场了,看戏的还觉得意犹未尽。花临挠了挠发髻,冲观川招招手,问道:“她们怎么没打起来?”
观川没回答,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心情有些微妙。不管这赵致远是不是花临亲爹,论起来也许都该是自己老丈人?再者,从之前赵致远的举动来说,也许已经认出花临了。观川想了想,又说道:“只是想来巴结你而已,不用理会。离她们远点更好。趴在树上成个什么样子?下来!”
花临在观川的注视下,手脚并用的爬下树,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诺,这不是下来了?那我们去海边看看吧?”
观川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近海居是个极大的地方,婢女们虽然手脚极快也没法马上打扫干净,听见他们要去沙滩上走走,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当下推了一个小厮出来带路。
那小厮欣喜的对着两人行礼,“公子,姑娘,请随我来。”说着,往前走了几步,躬身示意。
原来,花临之前看见的小路就在院子里。两人顺着台阶往下走,只走了几步,面前豁然开朗,白沙蓝海跃然眼前。
花临惊喜的发出尖叫,往前小跑几步,喊道:“好大的海!”
观川轻轻咳了一声,扭头吩咐那小厮回去。然后拉住花临,说道:“别离海太近,危险。”
花临心情激动不已,自然听不进他说的话,挣开观川的手一脚踩在沙滩上,而后头也不回的往海边跑去。
观川见状无奈的叹息,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两人在沙滩上转了两圈,花临估摸着观川该放松了警惕,眼珠子一转就想往海里走,哪知被观川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回头,看见观川一脸得意的笑,心中直呼倒霉。
观川看她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绷起脸做严肃状,“讨打是不是?”
说得好像你敢打似的。花临撇撇嘴,不屑道:“不就是海么,我会游泳,怕什么。”
观川差点被她气乐了:原来她连常识都没有的,原来这世上还真有人不知道无尽之海里遍布妖兽和蚀洞!他沉吟半响,无奈的拍拍花临的脑袋,“别傻了,回去多看看书。”
花临无语的看着他,“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承认自己笨,听不懂。”
她说得这样直白,观川竟无言以对,半响才说道:“无尽之海遍布蚀洞,方圆十里的东西都会被吸进去——连神都无法逃脱,你觉得自己可以?”
“我只不过是在海边走走而已。”花临无奈的说道,,紧接着又心虚的补充一句:“不到海里去。”
观川低头看着两人浸在浪花里的靴子,“现在不是在海边?难道你脚下踩的不是海水?”
花临抬起腿,又放下,纠结半天,无奈的点头,“你说是,那就是吧……”
两人走了一会,花临过了新鲜劲拐个弯就往回走,时而不忿的嘀咕两句。
走到半道,花临突然一愣,扭头看着海面,又揉了揉眼睛,然后不可置信的指着其中一块波光粼粼的地方,小声道:“我刚刚没眼花吧?”
观川扭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长着鱼尾的女人。“那是氏人族,海上来往的船基本上都属于他们。”
言下之意就是:少见多怪。
花临就是个少见多怪的人,闻言又惊叹一声,“氏人!我好像在哪听过。”
“芙锦那个老妖婆就是氏人族的。那就是一帮神经病,离他们远点。”观川说着,瞪了海面上的氏人一眼,吓得她扑通一声扎进水里。
“她不是在海里都没事?蚀洞什么的,一定是你骗我。”花临说着,向往的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幽幽的叹一口气,“你这就叫,杞人忧天。”
观川闻言,犹豫再三还是给了她一个脑嘣,“你和他们比?省省吧,回去给我好好修炼。别天天想些有的没的。”
花临吐吐舌头,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乖乖的跟着他往回走。
第一百零四章
半夜,花临在床上辗转反侧,时而用被子捂住口鼻;憋不住了又猛然钻出来喘口气。折腾了好一会,她受不了的睁开眼;推了推身边的观川,见他还不醒,于是用力捏住他的鼻子。
观川挣扎着翻个身把她按住,含糊说道:“大半夜的不睡觉……不要闹……”
花临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得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起开;我好像又闻到那个骚味了。”
“什么骚味?我怎么没闻到?”观川说着,猛地睁开眼看向窗外;“你是说那搓毛?我们去看看。”
两人寻着气味来到沙滩,花临大老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黑影站在远处;欣喜的大喊一声:“黑蛋!”
那黑影似乎听到了,缓缓回头,却并没有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两人靠近。
花临往前走了不远,心中厌恶畏惧的感觉更甚;不由扯住观川的袖子;小声道:“好像有点不对劲……如果我说,我觉得他比那个什么苍羽还危险?你怎么看?”
观川缓缓点头,旋身挡在花临跟前,一脸戒备的瞪着那黑影,小声应道:“是有点不对劲。等会他要是动手,你赶紧跑。”
那人似乎是听到了,一边发出低沉的笑声,一边迈开腿往两人走过去,“我一直在等你,你们。之前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还不信,哈哈。”说着,他突然看向观川,“那只小鸟,不要想着动手,你肯定打不过我。”
观川闻言只得放下手中的飞剑,直言道:“你很厉害。”
那人又是一笑,转眼间走到两人跟前。
他轻轻推开观川,捏着花临的下巴打量半响,仰天长笑,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竟像痴颠了一般。
饱含威压的笑声忽高忽低,震得人头皮发麻,也让观川和花临吃尽了苦头,两人没一会就脸色苍白。
直到花临难受的皱起眉头,那人才像刚发觉一样的止住笑声,摸摸花临的脸道:“不好意思,忘了你们都还是小幼崽了。没想到,宝贝蛋三千万年不见,竟然也长成个小人了。真是没想到。”
花临悲哀的看着眼前英俊了不少,霸气了不少的黑蛋——什么叫小人?我怎么就是个小人了?还有三千万年不见什么的,宝贝蛋什么的……你果然,真的,肯定,是没睡醒吧!
“看见孩子才会觉得时间过得真快。”那人感叹着,又拍了拍花临的脑袋,“不用奇怪,我已经不是那个黑蛋了,我乃真神琉阳。”
花临闻言只是疑惑的眨眨眼,观川却惊呼一声,瞪大眼看着神色淡然的琉阳,“琉阳……你是,妖神?!”
花临闻言更是奇怪——她分明记得,妖神是被龙神杀了的,既然死了,那么眼前这个是谁?诈尸?死了几千万年还能诈尸,这也太逗了。那么,就只能是,冒牌货。
“当然。”琉阳耸耸肩,又捏了一把花临的脸,“哎呀,哎呀,长得真像,多捏几下,好像这杀身之仇都报了。”
花临忍不住拍开他的手,嘲笑道:“骗子,谁都知道妖神被龙神杀了。你不就是吞了妖灵珠的黑蛋么!”
琉阳脸色一僵,嘀咕着“一点也不可爱”之类的话,半响才不甘不愿的说道:“谁说我是被那个娘娘腔杀死的,明明是……哼,不提也罢。还有!神是不死的,你们不知道吗?”
花临狐疑的盯着他看了半响,反问他:“如果你不是黑蛋,那么,你在这儿,那黑蛋呢?”
“黑蛋这名字真烂,”琉阳嘀咕一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就是咯。不过我是他,他不是我。”
闻言,花临心里发毛:什么叫我是他,他不是我?这话根本说不通!果然是遇上一个神经病吗?这下要怎么办?她偷偷看了一眼观川,见观川一脸沉思,不由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琉阳的眼睛,他微微一笑,问道,“哎,你爹娘呢?”那个蛋不离手的娘娘腔居然会同意自个未成年的宝贝蛋和男人混在一起?琉阳想着,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心道:这天也没塌啊。
在这当口,三两颗流星划过天空。
花临被这光芒吸引,扭头看了看,随口说道:“不知道。”
琉阳了然的点头,笑道:“原来是离家出走?有意思,有意思……不对,你们身上又没带敛气的法宝,早该被抓住了才是……”
神经病——这是观川和花临共同的想法。
琉阳看他们神色古怪,只当他们是心虚了,又说道:“我才懒得管你们。对了这去千云界的小岛,我怎么找不着了?明明该是在这海上的……别这么看我,放心,就算我见着善渊也不会把你们说出去的,我和他有仇,可没这么好心。”
花临闻言翻个白眼,心道:谁管你和善渊有仇没仇?我又不认识他。本着不和神经病计较的心理,随意点了点头。
观川这下却是肯定了,这自称妖神的人不是神经病就是认错人。
千云界……那可是故事书里,几千万年前的叫法!现在叫做,仙界。他一心想快点把琉阳打发走,于是说道:“流光岛在西北方向的无尽之海上,前辈从这儿照直过去就是。”
琉阳扭头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又拍了拍观川的肩膀,“小子,胆子够大,皮绷紧一点。”说完,大笑着飞身离去。
谁不知道无尽之海上空遍布蚀洞?什么都没有的半空,下一刻说不定密密麻麻的蚀洞就出现在眼前。敢在这里飞,除了不要命的,就只能是不要命的。
看着琉阳笔直飞在无尽之海上空的背影,观川小声说了一句:“神经病。”而后拉着花临就往回走,“好了,你那什么黑蛋也不用再找,这下不死也就是个神经病。”
花临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抱怨道:“乌鸦嘴!你说,他是不是吃了妖灵珠,然后做个梦就以为自己是妖神了?”
观川解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我觉得不像,也许他是疯了……又或者,他说的是真话?”
回到房间,花临沾枕头就睡着了,观川却辗转反侧的睡不着。琉阳那句三千万年不见就像魔咒一样绕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他难道真的认识我父王母后?”观川小声念了一句,又觉得不对,因为琉阳这话明明是对着花临说的,“果然是个神经病吧……”
观川叹一口气,转身给花临拉上被子,转念又想起自己出生时的场景。观川在蛋里就有了意识,从小就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也从不掩饰自己的不同。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破壳而出时父王母后眼中的忌惮和欣慰,还有一些些惋惜——虽然他以前不懂这种眼神叫做惋惜。现在懂了,却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惋惜。明明是世上最有可能成神的人,为什么他们要惋惜?
观川隐约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仿佛与周围所有的人和事都格格不入,如果不是那次在夜市遇到花临,也许他还察觉不到这份不同。
“为什么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异类?”观川附在在花临耳边小声说道,然后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抬头时,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也许,我被骗了。”
“被骗什么?”花临睁开眼看着观川,“大半夜的不睡觉,嘀咕些什么呢?”
观川闻言一愣,尴尬的摸摸鼻子,道:“说梦话呢……好了,睡觉,睡觉。”
花临差点被他气乐了,啐道:“一晚上醒两次,睡不着了。”
“闭上眼就睡着了。”观川说着,把花临搂在怀里,有一下每一下的给她拍背。
“他说了好几次善渊,你有没有注意到?”
“善渊?好像是有说到。”观川点头肯定,“如果他真是妖神,那善渊应该是指龙神……说起来,龙神的名字连古书上都没有记载……”
花临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喂,你是真没注意到?”
“什么?”
“就是……我那天做的梦啊!梦里那个男人就叫善渊!我肯定没记错!还有个叫小幽的女人!”
观川木然的看着她半响,突然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巧合而已,别想多了。”
虽然观川这么说,花临却不觉得,善渊的名字在心底环绕不去,只等着找机会一探究竟。
花临沉默半响,忽然拉开观川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在害怕什么?”
观川闻言吃了一惊,“你觉得我在害怕?”
花临学着他惯常的样子挑眉一笑:“不然,你说呢?”
“你想多了。不早了,快点睡觉。”他说着,拉了拉被子,闭上眼一副很困的样子。
花临见状肯定的点头,“你现在是心虚了。”
第一百零五章
观川闻言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背过身去不发一语。花临头一回见他这样;茫然的看着观川的后脑勺;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别生气……”
半响,观川才叹了一口气,“我没生气。”说着;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你说得对,我心虚了;害怕了。我觉得事情处处都有些不对劲。”观川见花临想说话,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女孩子家不要管闲事,你那点修为顶什么用?你好好修炼,我自会处理。”
花临闻言,不忿的哼了一声,心道:女孩子怎么了;怎么了?你个一推就倒的弱男子……不过这话她也就敢想想;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于是闭上眼只当自己睡着了。
观川见一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花临这会居然没有回应;有些惊讶的低头一看,原来是已经睡着了。他轻轻拨开花临额头的碎发,落下一个轻吻,“小孩子懂什么?”
第二天一早,花临睡眼朦胧的看着面前两个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她打个哈欠,用手背揉了揉眼睛:“你们说,要陪我玩?”
“是,我俩奉父母之命特来陪伴花临姑娘。”其中一个姑娘语速很快的说道,“我是赵蔷儿,这是我妹妹赵薇儿。”
花临点头表示知道,在听闻有新的货船到港,早市已经开始后,风卷残云一样的吃完早饭,把手里的筷子一放,抹一抹嘴道:“我吃好了,走吧!”
两姐妹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姑娘,惊讶过头都有些傻愣愣的,闻言只是点头。
花临见状就要拉着两人出门,这时,观川忽然开口说了一句:“危险的地方不准去。”
花临心头微动,眨巴着眼睛说道:“我肯定不去,观川大爷。”
观川闻言顿时被逗笑了,从背后推了她一把,“去集市上转转就回来,沧澜城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不准惹是生非。”
花临耸耸肩,冲着两个姑娘一笑,一手拉起一个就往外走。
“我会记得给你带礼物的。”跨出走出门口时她这样对观川说道。然后拒绝了两姐妹乘轿子的建议,花临很有活力的用两条腿走得飞快,徒留身后两人纠结不已。
迎面和赵致远遇上时,她也只是脚步一顿,对着张口欲言的赵致远微微一笑,然后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敷衍的一点头就目不斜视的走远了。
赵致远?他那一看就酝酿很久的做作表情,一定酝酿很久了。花临这么想着,回头偷看一眼他诡异的震惊表情,心里暗爽不已,就这幅模样,一大早在路上等着堵我,肯定没什么好事。我又不是傻子,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花临正暗自得意,下一刻,缀在后面的薇儿就追了上来。“花临姑娘,你走得好快!”
花临闻言暗呼一声倒霉,放慢了脚步说道:“啊,很快吗?”
“是蔷儿修为不高……姑娘,能等一下我姐姐吗?她被爹爹叫住了。”见花临速度慢下来,赵薇儿这才有时间抹抹额头因为一路小跑而沁出的汗水。
花临看着赵薇儿一脸汗的模样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在隐神宗一向是这么走路,她也没注意。没想到这两个姑娘看着很健康,居然都是一步三喘气的娇小姐。花临偷偷吐了吐舌头,点头答应,等了一会,见赵蔷儿过来才往前走。
赵蔷儿追上来后和赵薇儿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两人看向花临的神色就不一样了,隐约带了些亲昵。
花临寻思了一路也没想